黑峰嶺
嗖~
吸血鬼號再度起航,位標黑峰嶺。
霍烈和明鏡隨同夏飛一起登船,明裏是霍烈怕夏飛找不到位標,但是夏飛很清楚,他這是怕夏飛趁機脫離,畢竟夏飛如今已經知道了很多關於這個蟲族智者集團的事情,他們自然要防著夏飛一手,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隻怕夏飛無法再像過去那樣單獨行動了。
霍烈的表現還算規矩,上了船一聲不響走進夏飛為其安排的房間,關上門也不知在搗鼓些什麽。
明鏡被夏飛扔進一間空置的倉庫,反正她被霍烈的黑暗異能包圍,兩眼一抹黑,就算想和他的師父雷雲交流,也絕無可能。
豆豆對明鏡的出現表現出極大的熱情,這隻人天生就肩負著幫助人類,照顧人類的使命,哪怕明鏡如今是夏飛的俘虜也不例外。
蹭蹭蹭。
豆豆跑進廚房做了一份火腿煎蛋,又倒了一杯牛奶便向外走,夏飛一眼瞥見他,問道:“你做什麽呢?”
豆豆道:“給那個叫明鏡的姑娘送些吃的,她一個人呆在倉庫裏,我怕她餓了。”
“哦。”夏飛略一點頭,沒有說什麽。
鬼影歎了一口氣,“其實這姑娘也挺可憐的,你聽霍烈說她的經曆,從小就流落在蟲族,被雷雲那妖怪當牛做馬來使喚,隨時還可能喪命,十幾歲了連自己的族人都沒見過,整日和這些蟲子們廝混在一起,你看她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充滿了好奇,哪裏有半分殺意。”
夏飛聳了聳肩,沒有說什麽。
處於天然的警覺,夏飛對別人的防範意識不會因為可憐,女孩子之類的客觀條件而改變,敵人就是敵人,無論怎樣明鏡都是想要對自己不利的人,哪怕她再弱小再可憐,都不能改變夏飛的警惕。
能夠活到現在夏飛靠的不僅是自己不懈努力和天生的敏銳洞察力,對事物近乎頑固的防範,也是他能比別人活的更久的原因之一。
蹭蹭蹭。
豆豆忙忙碌碌的折返回來,抄起一條毛巾還有熱水之類的物件便要走。
“又要做什麽?”夏飛好奇道。
“明鏡姑娘頭發好亂啊,臉上還有灰塵,豆豆要幫她整理一下。”
“哦。”
夏飛點起一支煙,豆豆生來就是個伺候人的命,對夏飛照顧的無微不至,對一個陌生人也是如此,夏飛其實對豆豆照顧自己也是感激的,畢竟生活在更幹淨一點的環境裏誰都樂意。
“這個叫明鏡的姑娘能不殺就不殺吧,等到戰爭結束帶她回去找找家人,說不定她家人還活著呢。”鬼影又說道。
夏飛一陣沉默,家人這兩個字讓他一陣心痛,他從小就沒什麽家人,好不容易有了一幫朋友,成立了自己的公司,結果被蟲族搞得七零八落,生死未知。
好不容易有了女朋友,眼看真的就要有自己的家,甚至連裝修都已經完成,結果到最後還是鏡花水月,當夏飛摟著艾薇兒的時候,哪個男人投過來的目光不是羨慕嫉妒恨?可惜短短幾個月間,生死兩相隔。
夏飛嘴上不說,但心裏著實疼的厲害,他像野獸一樣獨自撫平傷口,隻是這道傷口怕是有生之年都難以愈合了。
表麵上看不出夏飛有任何變化,但他的手卻緊緊攥成了拳頭,獨自承受,默默忍受,早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蹭蹭蹭。
豆豆又跑了回來,手裏多了一部電子記事本,有些猶豫的站在夏飛麵前。
收拾一下情緒,豆豆也算是夏飛最親近的人了,他並不想在豆豆麵前表現的太過不堪。
“有事?”
豆豆點了點頭,將手裏的電子記事本遞給夏飛,口中小聲說道:“那個被關在倉庫的女孩子好可憐呢。”
夏飛接過來一看,隻見記事這樣寫的,“我真的是人類嗎?”
夏飛皺了皺眉,霍烈的黑暗異能很奇特,明鏡與外部的交流並未完全封死,她不知道所處的環境和對麵是誰,但卻可以接收到外界遞來食物,感覺到觸感,這個問句顯然是明鏡所寫的。
“可憐啊,一個孤零零的小啞巴,連自己是不是人類都無法確定。”鬼影歎了一口氣說道,似乎對夏飛不近人情的謹慎有些抱怨。
夏飛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掐滅,手指一揮,在記事本上寫下很簡單的一個字,“是。”
蹭蹭蹭。
豆豆去而複返,電子記事本上又多了一句話,“你也是人類嗎?我們的部落是什麽樣子的?他們都長的和你一樣嗎?”
“我是人類,人類在宇宙中有很多,長相也各不相同。”
“我覺得自己和你很不一樣。”
“那是你在蟲族呆的太久了,缺點人味。”
“我身上沒有人類的味道嗎?”
“有,但不多。”
“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很親切。”
“或許都是人類的緣故。”
“可你卻想殺死我?”
“因為你是我的敵人。”
“我真的沒想做你的敵人,從見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無法對你動手。”
“隨你怎麽說。”
豆豆一直在夏飛和明鏡隻見充當著跑腿的角色,幾十個回合下來可憐的豆豆已是有些暈頭轉向了。
明鏡對人類充滿好奇,可夏飛的回答卻顯得戒備心十足,從文字中不難看出這姑娘其實沒沒多少心機,什麽也不懂,而且由於本能的緣故對夏飛充滿了親近感。
“或□□鏡真的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姑娘?”夏飛在心中自問道。
搖了搖頭,夏飛很快否決了這種幼稚的想法,“夏飛,明鏡是大祭司雷雲的徒弟,是你的敵人,對敵人同情就是對自己殘忍,你要牢牢記住這一點。”
……
黑峰嶺其實並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星球的名字。
這顆星球的地勢可以用險峻來形容,到處奇峰怪石林立,其中最大的一座黑色山峰高達萬米,黑漆漆的直插雲霄,占據了星球表麵大半土地,黑峰嶺星球因此得名。
吸血鬼號在山穀間降落,由於山勢繁雜多變,所以一條條山穀成了天然的隱蔽場所,戰艦降落在這裏很難被發現。
夏飛跟著霍烈走下戰艦,毛球還是坐在他的肩上,至於明鏡則被霍烈用一團黑色包裹住,漂浮在空氣中。
霍烈必須時刻控製住明鏡的異能,防止她給大祭司雷雲通風報信,所以無論走到哪都不能讓明鏡距離自己太遠。
山與山之間有很多吊橋,還有凹凸不平的石階,夏飛一路走發現有為數不少的目光在遠處偷偷窺視著自己,很顯然這星球並不是荒蕪的,還生活著不少的蟲族。
“這裏算是一處訓練中心,我們從族裏挑選出一批有實力的戰士,到這裏接受特訓,以備將來不時之需。”霍烈解釋道。
從山中一扇合金門穿過,走廊石壁上雕刻著精致的壁畫,在蟲族能有這種雅興也算難得,可見霍烈所說蟲族智慧者向往人類生活,並非虛言。
過了走廊來到一處大廳,幾名陌生的蟲族老者站在那迎接霍烈,夏飛有一搭一搭和眾人打過招呼,反正這些老蟲子看待夏飛的眼神古怪,夏飛也沒拿正眼去瞧他們。
霍烈打開一麵光幕,上麵正是青煙的父親青流,老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夏飛,而後說道:“人類,你覺得自己有資格成為我們的合作者?”
夏飛點了點頭,不卑不亢。
“那你要怎麽來證明自己有這個資格呢?”
夏飛微微一笑,“假設我沒有資格,你也不至於派人來找我吧?”
青流捋了捋胡須,“假設你有足夠的活動空間,怎麽才能保證你不會泄露我們秘密,不會跑掉呢?”
夏飛道:“不能,所以你必須賭一把。”
青流哈哈大笑,“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類,好!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相應的你也要體現出你有足夠的資格承擔這重任。”
夏飛皺了皺眉,“怎麽體現?”
青流道:“很簡單,這裏有一台神留下的機器,如果你能夠按照我的要求完成測試,我就會把你當成合作者,與你分享所有的情報還有資源,至於何時動手,如何動手,也都由你說的算。”
旁邊那幾位上了年紀的老蟲子,見青流答應的如此爽快,紛紛擠眉弄眼,表示出心裏的擔憂,但是青流卻固執己見不肯動搖。
“神?會不會是土倫族所說的神之一族?”鬼影悄悄問道。
夏飛點了點頭,“蟲族信奉的神有兩位,一位是白晝之神,一位黑夜之神,與我們在土倫族發現的那顆蟲腦描述基本一致,所謂神留下的機器很可能就是神之一族在蟲族的遺留物。”
鬼影道:“那兩位神之一族可是超級強者,算起來不會比餘江餘華那樣的法則掌握者更差,他們統治蟲族和土倫族很長時間,留下的這東西不知道會是什麽呢?”
這時夏飛抬起頭對青流問道:“蟲族之神留下的測試機器卻不知是怎麽個測試法?你想要我參加測試,總要證明這機器公正才成吧。”
青流笑道:“黑白二神留下的機器專門判定一個人的修為和潛力,以及遇到事情的決斷能力,算是一種綜合考評,你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那神靈開玩笑。”
“我向你保證測試絕對公正,但是如果你不能通過測試,希望你緊緊閉上嘴巴,不要對戰術層麵發表任何看法,隻做一個執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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