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手指著悍婦哆嗦了兩下,卻也沒說出什麽驚天之語,最後一跺腳:“兒媳婦你這是又怎麽了!”

悍婦杏眼哭得已經紅腫,翻身坐起,委屈說道:“爸,我嫁入你們馬家之後,細心操持家務,相夫教子可有對不住馬家的地方?為何這貨當了局長就長了花花腸腸子,前些年弄了個女秘書,現在又在這裏養了兩個小三,千不該萬不該您老明明知道卻不製止反而同流合汙,您這是想逼死我嗎?

悍婦眼中透著決絕之色似乎真有了死的打算,許田知道不能再看熱鬧了,忙勸解道:“大嫂您是不是誤會了,這裏是我的家啊,哪來的小三?”

悍婦怒瞪許田一眼:“別給我打馬虎眼,當年那個狐狸精不也是假裝工作關係。”

馬局長尷尬道:“本來就是工作關係,人家好好一個大學生,生生被你逼的辭職了真是作孽啊。”

“我作孽?你找小三還敢說我作孽,要不是李奇點醒我我還真以為你天天不回家是在忙工作呢,原來真的有了外室,我不活了!”女人站起來衝向窗戶,大有縱身一躍為情而亡的架勢。

王佳妮一閃身先一步擋在窗戶跟前,“大嫂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小三,這是我的宿舍!”

馮靜也趕緊解釋,“是啊大嫂,這裏真的是我們的宿舍!”

女人淒慘一笑:“你們叫我大嫂,真當我老糊塗了嗎,那個男的說是他的家,你們倆說是自己的宿舍,我問你們有兩個女人把一個男人的家當宿舍的嗎?你們肯定是有人說謊,不要騙我了,讓我死了吧,你們兩個就可以上位了。”說著就與王佳妮扭拽在一起,一副誓死突破層層障礙跳樓的樣子。

馬局長急道:“許田啊,你們倒是快解釋清楚啊,我這混蛋老婆是個醋壇子說的出就真做得出啊!”

馬老爺子也急道:“媳婦,媳婦你聽他們解釋啊。”

許田:“……”

王佳妮:“……”

要說還是馮靜反應快,慌忙把許田胳膊一挽:“他是我男朋友,我們住在一起有什麽奇怪?”

“那她呢?”女人指著王佳妮:“難道也是?”

王佳妮被逼急了從另一邊挽住許田:“我也是,有什麽奇怪,我們三個就喜歡這樣!”

呃!呃!呃!

馬局長心中感動:“這三個年輕人靠譜啊,為我犧牲這麽大,一定要好好報答。”

“我不信,你們神情古怪哪裏有男女朋友的樣子,再說一男二女這麽不要臉的事情你們真的肯?這男的雖然帥氣點卻也沒帥得驚動天地,你們兩個這麽漂亮就算找不到好的傍個大款還是可以的,有必要跟著他嗎?”

馮靜與王佳妮被悍婦一番話氣得要死,卻不敢發作,稍一弄的不好就可能是人間慘劇呢,這要是出了人命工作受阻,名聲受損還到次要,關鍵是再到哪裏去找這不要錢的房子呢?死了人的房子反正是不敢住的。

馮靜咬咬牙忽地點起腳尖在許田臉上吧唧親了一下:“你看,我們真是男女朋友,而且他現在可比大款有錢,年輕英俊還事業有成!”

王佳妮也不甘示弱吧唧一聲在另一邊也親了一下:“是啊是啊,他可是醬菜廠的控股股東,醬菜廠你知道吧!”

一提醬菜廠悍婦忽然愣住了:“不會吧,他就是那個許田?神奇料汁的發明人?天呢,他可是我的偶像啊,這回我信了。”

許田已經幸福的快暈了過去,左右兩邊臂膀處輕柔軟綿的觸感已經令他飄起來了,左右臉頰又是各一個香吻更加不知身在何處。可是悍婦一說相信了,兩條白藕般的胳膊便突然抽走,讓他瞬間猶如從天堂掉入地獄。

“唉,我說大嫂,為啥我是許田你就要相信呢?我又不是比爾蓋茨,又不是馬雲,你憑什就相信我了呢?”許田很不甘心的問道。

悍婦忽地變得優雅起來,輕輕走到馬局長身前挽住馬局長的胳膊,“我家老馬最喜歡吃的就是你發明的料汁,可以說是每頓必吃,吃不到就發脾氣,可是身份關係不能總下館子,於是我就成了受氣包,不得已每日早起去代售點給他買料汁,你猜我遇到誰了?”

“誰啊?”眾人異口同聲問道。

“我竟然遇到區長夫人了,嗬嗬,你們不知道吧原來區長大人跟我家老馬一樣,區長夫人跟我講區長大人對許田是讚不絕口,說憑借這料汁的味道那小子很可能把醬菜廠發展成比比爾蓋茨和馬雲的公司還要大的餐飲巨頭!我們潛江區很可能在未來十幾年裏出現一個世界級的大公司!

你說我能不崇拜你嗎?而且區長夫人說你年輕英俊,多才多藝正張羅著把她表姐家的小女兒介紹給你處對象呢!今天一見啊,果然是儀表堂堂,難怪有兩個美女願意不清不楚的與你在一起,要是我年輕二十歲我也會忍不住呢!

嗬嗬!跟你比任誰都會選擇你而不選老馬,我家老馬頂多是到你這裏蹭料汁吃,爸爸在這裏也就不足為奇了。”

呃!呃!呃!

“你倒是真通明事理!”馬老爺子恨聲道,他早就羞得麵紅耳赤了,馬長青更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

王佳妮則是掐著腰,“許田你毀了老娘的清譽,老娘嫁不出去了你負責!”

馮靜悠悠道:“瘋婆子嫁不出去有什麽奇怪。”

許田撓頭嗬嗬傻笑:“都怪我,都怪我。”

悍婦把一直往地上出溜的馬長青提了提:“老公下次來蹭飯記得帶上我,要不然我也不會被李奇那壞小子三言兩語給蠱惑了。”

“李奇!老子跟你沒完,媽的,招商會的事也沒必要再討論了我是局長我說的算,就在蓮池社區開了,誰再反對老子幹他娘!”

馬局長忽然王八之氣爆發。

雖然這之後,許田家中又多了一個來蹭飯吃的,但是招商會的事情卻很快定了下來,第二天一早通知便發了下來,據說馬長青為此在區政府辦公室罵大街,愣是死纏爛打的把事定了下來。

於是王佳妮與馮靜就更忙了,許田在家中的地位更是低落,二女唇槍舌劍鬥個不停而每次遭殃的都是他,不得已許田開始躲出去,這天傍晚,許田正在路燈下觀看老頭下棋,忽地有人拍他肩膀。

回頭一看,麵熟:“你,你是?”

“我是老唐,唐木匠啊!”

“老唐!”許田大吃一驚,那一日與許田賭鬥之時老唐一身裝扮土的不能再土,絕對屬於鄉村一級的老木匠,可今日西裝革履氣度非凡,大有鳥槍換炮之勢。

“老唐,你搶銀行了吧,三伏天穿這麽正式有錢燒的吧。”雖然跟唐木匠沒什麽深仇大恨,卻也是有些過節,許田出口就不太客氣。

“嗬嗬,別損我了,我來給你介紹。”老唐指著身邊一個中山裝男人,“這是咱們濱海市木匠協會的會長矯元青先生。”

許田一看,這人生的很是不凡,身材十分消瘦,立在那裏跟一杆標槍似的,大背頭,粗眉毛,細眼斜長很有氣勢。

那人主動伸出手來:“幸會幸會,這幾天我可是一直逼著老唐帶我在附近轉悠著找你呢,可算是找到了。”

許田手被他握住就抽不回來了:“呃,你找我事嗎?”許田心想莫非是唐木匠輸了賭鬥不服氣,找了木匠協會的頭子來報仇?

“走我們茶館說去”,矯元青拉著許田進了旁邊一個茶樓,靜室裏茶水方才泡好茶藝師就被請了出去。

矯元青給許田滿上一杯:“許先生先潤潤喉。”

“不必,有話直說吧。”許田沒耐性與他墨跡,他覺得要打就打、要比就比,整這些雲山霧繞的沒用。

唐木匠渴得急了嗞啦一聲先喝掉一杯,說道:“許小哥,我那日回去把你是魯聖傳人的事情跟矯會長匯報了一下,矯會長狠狠訓斥了我一番,他說魯聖傳人現世怎能不好好禮遇?特意放下一切事務與我尋找你,會長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加入木匠協會,會長願意把會長職位拱手讓賢!”

“有工資嗎?”許田問。

“呃,這倒沒有。”

“沒有工資就想讓我給你們幹活?我很忙的。”許田撇撇嘴喝掉一杯茶水,又自顧自的滿上,心道,沒好處的事情傻瓜才幹呢。

矯元青微笑道:“會長雖然沒工資,卻可以左右濱海市木工行業的發展,向各大木工企業提出發展建議,製定行業規範,他們一般都會聽的,咱們濱海市雖然比不了北上廣那些大城市,可是木工企業卻是發展的很不錯,全國家居行業前十的有三個都在咱們市,你若是想在這一行有所作為,當了這個會長還是很有幫助的。”

“哦?”許田有些動心,木雕廠正在發展階段,但是受限於資本不足無法引進大型現代化機械設備,生產能力提升不上去,雖然全國的訂單雪片一樣湧來卻是沒能力生產隻得忍痛放棄,若是當了這個會長倒是可以跟那些有錢的大企業拉一些投資來。

“嗯,這麽說還有些意思,但是會長既然這麽好,你為什麽自己不幹反而要找我呢?”

“哈哈!”矯元青眼中精芒閃爍,“區區會長之職有何留戀的,我矯元青在乎的是濱海市木工行業的將來,我實話與你說,我請你當會長在意的是你這魯聖傳人的名頭,魯聖門千百年來一直是咱們木匠行的執牛耳者,隻要你當了會長天下木匠行會就會以我們濱海市木匠協會為首,這對我們濱海市木工企業發展是個天大的好處,我怎麽能為了區區一己之私而不讓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