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問市場,舊戰友
“老夏,咱們要盡快的把黃花梨的種植提上日程。”回到了安天民公司的總部,梁三平隨即找到了夏振東對著他道:“還有,現在逐漸我們要把山林管起來了。不能再放鬆了。”
夏振東點了點頭。這也是之前他們所商量好的,黃花梨的市場夏振東也有研究過。開始的時候他認為黃花梨的市場有限,畢竟黃花梨算起來是奢侈品。
就目前的國內消費能力來看,這等產品是很難消費得起的。而且人們現在也沒有追逐黃花梨的潮流,沒人接受你賣給誰去?!現在的人們更接受的是家電產品。
現在的人們還沒有走到後來開始欣賞文玩的程度,現在的市場僅僅是初級階段。這個時候推出這類產品,顯然是不受歡迎的。但這些可以作為未來市場的儲備。
黃花梨的種植需要的年限很長,最短的也得二十年以上才能夠勉強用來做一些物件。想要成才拿來做家具,那麽至少是三十年到五十年以上的黃花梨。
還得你運氣好,黃花梨的木芯足夠厚才能夠拿來製作木材。黃花梨看似很大,實際上能用的隻有那麽一小點兒的木芯,而這些木芯很難成才。
後來的黃花梨市場,甚至形成了一個和賭石差不多的行業叫做“賭木”。就是通過經驗來判斷,一顆沒有砍伐的黃花梨到底有多少的木芯。
這個時候沒有開出來,是沒有人知道到底這顆黃花梨有多少木芯的。隻能是通過外表判斷,或許多或許少。如果判斷失誤,那麽可能賠進去的就是一大筆錢。
此時黃花梨的市場還沒有成型,這個時候做黃花梨的儲備是合適的。等到市場起來的時候,梁三平他們所種植的黃花梨就派上用場了。
“鳳梨那邊,灣宏株式會社已經預訂了第一批過去了。”卻見夏振東這個時候笑著道:“別說,灣宏株式會社現在辦事很得力。每次反應都極快,甚至比我們自己人反應都快。”
“沒轍啊!人家畢竟運作了那麽多年了。如果正兒八經的開始辦事情。我們的確是差了人家一籌,畢竟數十年了。人家已經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反應機製和應對機製。”
說著,梁三平給夏振東倒了杯茶:“別說灣宏了,就連陳家也是如此。這幾天的考察,不僅僅是他們收獲良多。我也是收獲不少啊!一套完整的機製,這是必須要有的。”
“尤其是在企業的成熟期,如果沒有這套機製的話。人才的選拔、銷售區域的拓展、新產品的市場調研……等等都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夏振東聞言不由得苦笑:“咱這到底是作農的。說出去有幾個人願意來?!雖然咱們現在掛著是國企的名號,可改革以來大家就算是奔也都是奔著江口那邊去的……”
這話很無奈,卻也很實在。改革之初確實沒有多少在管理方麵的人才,就算是有多數也在大型國企裏麵。這時候國企是鐵飯碗啊,別說是現在了就是後世也是不願意打破的。
私企雖然風行一陣子,但最終國企的穩定性還是讓無數人眼紅。幾乎是旱澇保收。雖然有些工作苦了些但至少福利待遇方麵根本就不用擔心。
是以,無數的人擠破頭了也要朝著國企的路子去走。沒轍,國企的各種福利待遇不是私企能比的。穩定性也很好,老老實實工作到退休待遇也很是可觀。五險一金不少你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下海一搏,江口這等改革開放的地方才是人家的首選。瓊島,現在說難聽些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放古代,那是被流放才會來這裏的。
你說人家怎麽會萬裏迢迢的拋掉自己穩定的工作。來你個窮鄉僻壤的山溝溝裏蹲著。而且安天民公司說出去的名號雖然大,可人家細問那還是種地的。
“盡管咱們很厭煩,但確實現在人們的眼光就是認為種地的……”夏振東苦笑著沒有說下去,梁三平則是心裏很清楚。人們的態度,種地的還是覺得沒本事。
農村裏,千方百計的想要孩子讀書。為的就是能夠離開農村,能夠不再麵朝黃土背朝天。幾千年以來,無論上位者如何的表示看重農桑。但大部分人心裏。農依舊是個低端的活兒。
除去國家和少部分有識之士,大部分人對農業所持的態度都不好。甚至若非是國家出於戰略考慮,對耕地畝數有紅線要求。很多耕地甚至都被直接開發掉了。
“這說明咱們做的還不夠大、還不夠好,還不足以吸引到人才的地步。”梁三平並不生氣,反而哈哈哈大笑著對夏振東道:“這多正常啊!如果我們做農業做得掙錢了,自然會有人想要來做農業。路子沒走出來,人家看不到成績抱有其他態度也是正常。”
梁三平這句話倒並非是空穴來風。後來的瓊島大發展。很多年輕人發現外出打工,不掙錢不說還白耗費青春。不如回來種些經濟作物掙錢,還能在家侍奉父母。
於是在一段時間之內,瓊島爆發了一次歸鄉潮。人在外打工。一年下來也就那麽幾萬塊的積蓄。年輕人麽,總是存不住錢說不準年底那點兒錢早花光了。
可回家就不一樣了,十來畝的地人不懶總是會有口飯吃。檳榔價錢高的時候十多塊一斤,幾畝檳榔每年就小幾萬塊了。瓊島的稻子一年三熟,國家還有補助。
年底的時候種上瓜菜,什麽豆角、黃瓜、辣椒……等等。有老板來收購,直接賣到島外去。一個年下來,也小幾萬塊。砍掉了一些生活花銷和成本,每年還有近十萬的收入。
勤勞些的,水果季節再幫人摘果。平時接點兒活兒,幫人在果地裏打藥施肥。一次也能有一百塊,一年下來也小幾千。前後算算,比在外麵幹活兒強多了。
家裏地皮又是自己的,蓋房國家給補助。養上些雞鴨豬,不管是拿去賣還是自己吃都綽綽有餘。菜地裏自己種的菜,稻子自己收回來的。這日子,不比在外麵掙紮強麽?!
所以,逐漸的很多年輕人都選擇了歸鄉。很少再有到外麵打工去的,就算是去也是在附近的鹿城之類的做事,也就是年輕人喜歡外麵熱鬧。年紀逐漸大了,也會選擇回歸鄉裏。
“隻要我們做的足夠好,總是能吸引到有識之士的。”卻見梁三平笑著道:“至少現在,我們不是吸引到了灣宏和陳家麽?!還有香江的一眾資本。”
夏振東沒有吱聲,但他心裏很清楚。能吸引到這些人和這些資本,與梁三平這個人是脫不開關係的。如果沒有他的堅持和努力,這些人又怎麽會來到這個小小的瓊島?!
要投資的話,他們有著大把地方可以考慮。即使是考慮國內,也是優先考慮現在被規劃為特區的江口而非什麽都不是,還窮鄉僻壤的瓊島。
“鈴鈴鈴……”這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起了。梁三平見狀,走到了桌子邊上拿起了電話:“你好!我是梁三平,請問哪位?!”
“三平啊……我是你李哥……”梁三平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就知道,那是李師長。現在據說已經調去做參謀長了,他打電話給自己肯定有了不得事情。
“李哥啊!你可是好久沒有給我電話了,我這還尋思著給你去個電話呢!”梁三平在這頭哈哈的笑著道:“過段時間我可得去你的地盤上晃**了,還想找你喝一杯呢!”
兩人雖然平時聯係並不多,但感情卻比之從前更加的熾烈。這是過命的交情,梁三平的一點一滴進步,老李都為他由衷的感到高興。當時說梁三平在香江受難。
首先怒發衝冠的就是這位老哥哥,如果不是身份的限製他都親自到江口看看到底誰敢欺負自己的小兄弟,誰敢欺負自己的弟妹。說不得這位沙場老將就得讓對方見紅了。
“三平啊……哥這次找你,是有事兒求你。如果為難,也就算了……”電話那頭的李哥顯然很是為難,聲音都顯得那麽的低沉。
梁三平聞言,不由得肅然的道:“哥,咱們的交情。那是過命的!有啥話,你直說。用得著我,那沒二話。當年戰場上屍山血海咱都走過來了,還有啥好怕的!”
“屍山血海,我寧願走一遭也不願意碰這些事兒啊!!”電話那頭的李參謀長忽然變得無比激動。梁三平知道,事情嚴重了。
“三平,你還記得何流麽?!就那個咱們決死隊的機槍手?!”梁三平應了一聲,他當然記得。那是個爽朗的江蘇漢子,有著一米八幾的個子。
當時李參謀長很看好的一個苗子,有文化、訓練賣力而且有天賦。想著打完了,就保送他去軍校的。結果,沒有想到那一場慘烈的大戰下來。何流的一條腿打斷了。
臨退役那天,李參謀長哭的跟癱了似的。
“那天我去江蘇辦事情,專程去看了他家一眼……”電話那頭的李參謀長,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