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逃亡

翌日清早,人還在夢中,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接來一聽,居然是保姆姐姐,在那頭嬌聲說道:“死人,你肯接電話啦,速度過來,老孟不在。”

我還未清醒,傻愣愣問道:“過去幹嘛?”

“過來拿東西啊,你以為是幹嘛?”保姆聲音比我聲音還大。

我這才想起,保姆說要把她跟孟書記的照片送我做護身符。趕緊穿衣起床。

這時房門打開,呂華提著早點回來,目光碰到我嬌羞的低下頭,“起來啦,我還以為你要多睡會呢。”

我又愣住,昨晚發生的事情如電影畫麵般從腦中一一閃過,登時自己也鬧了個大臉紅,吃吃問她,“你身上…沒事吧?”

呂華聞言一怔,抬頭看我,旋即又低頭收拾早點,背對著我小聲說道:“沒事。”聲音中竟有一絲激動。

這時我也不好意思了,速度穿了衣服。呂華又遞來新買的牙刷牙膏,忙去浴室洗漱。

收拾停當,呂華的早點也已擺好,隻等我開吃。

東西倒是豐盛,油條,豆漿,豆腐腦,包子,油餅,肉夾饃,餛飩,雞蛋羹……

呂華說:我不知道你平時喜歡吃什麽,所以多準備幾樣。

我說:我平時都不吃早餐的……吃也就兩大饅頭。

說完我就鬱悶了,忍不住問她:“幹嘛對我這麽好?”

呂華火辣辣的盯著我,“你知道我對你好……就行了。”

我:“我有了別的女人……”

呂華:“知道,不就是我爸以前的情兒,我不計較。”

話說到這份上,說什麽都沒用了。我隻有低頭吃飯。一時無語,氣氛有些尷尬。

“對了,昨天晚上一直有個人給你打電話,我怕影響你休息,所以關了機,今早才開機,不耽誤你事吧?”

原來這樣,難怪保姆說我不接她電話,同時又對呂華有些好感,雖然大大咧咧,還是會體貼人。想了想又問她:“我為了你爸的情兒舉報你爸,你不怪我嗎?”

“不怪。”呂華依然低頭吃飯,回答的幹脆利落,仿佛這事與她無關。

我就奇怪了,問她:“怎麽會不怪呢?”

狡黠的一笑,呂華說到:“你舉報了又有什麽用?他就不是市長了?不就是個小三,他們當官的那個沒有?”

我這下傻了,感情人家官宦子弟都當這不是個什麽事兒。當官的養個小三,就和百姓家買了個電視樣隨便,沒有反倒不正常了。

但我還是不服,繼續說道:“沒用?孟書記都知道了這件事,已經命人著手調查了。”

“哼哼,調查?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被全市通緝了?”

“這麽快?”我吃驚的看著呂華,“這你就知道了。”

這時,呂華的臉色忽然變的不自然,目光遊離躲閃,最後囁嚅著說道:“我在我爸跟前放了一個暗探,我爸隻要有任何對你不利的舉動他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這消息就是他傳出來的。另外,你在孟書記麵前舉報我爸的事,是張秘書告訴我爸的。這下你明白了吧。”

“日!”我氣憤的咬了一口包子,心裏憤憤然,官官相衛,果然是蛇鼠一窩。

呂華見我臉色不對,也不再說話,一時間屋裏隻有我們咀嚼吞咽的聲音。過了良久,呂華忽然小聲問道:“蕭侃,假如,我是說假如,為了幫你,我去做一件你非常痛恨的事,你會不會怪我?”

“會,當然會怪你。”我想也不想的答道,“假如你為了幫我要和人上床,我就會恨你一輩子。”同時心裏暗想,有這種可能嗎?難道是孟書記?還是張秘書?

呂華則急切說道:“不不,不是我和別人,我是說,我會做一件有可能傷害別人的事來幫你,你…會怪我嗎?”

“傷害別人?”我抬頭看她一眼,“會死人嗎?如果死不了,那就無所謂,憑你的本事,也不難給他報酬,對吧。”

呂華長舒一口氣,露出笑容,“那我就放心了。”

吃過飯後,我要去找保姆,起先呂華堅決不同意,後來勸不住我,隻好自己去外麵攔了出租車,親自送到孟書記那個小區。臨別還叮囑道:“記得有事打我手機,真要被抓住,我也沒辦法,這事我扛不過我爸。”

剛按了門鈴,就聽見通通的一陣跑步聲,保姆早已恭候多時。

“死人,怎麽來的這麽慢。”保姆說完就一把抱住我,駭的我趕緊向後看,同時一閃身進了房間。被人看到可不是鬧著玩的。

保姆倒是無所謂,“怕什麽,這個小區是二 奶區,住的都是二 奶,誰管的著誰。”

聽這話我又吃了一驚,“那有那麽多的二 奶?”

“哎呀笨,也不定隻有官才會包二 奶,那些企業領導公司老板們都會包呀。”說完保姆就壓了上來。

暈,在電話裏保姆還說沒有其他事呢,結果一見麵就得辛苦一番。

一番劇烈運動後,保姆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照片。我一看嚇了一跳,乖乖不得了,超清晰**作品,看不出孟書記肥肥胖胖還喜歡高難度呢。

保姆從裏麵挑出幾張臉部清晰動作曖昧的給了我,“這幾張足夠,為了給你弄證據,昨晚我可哄了他好長時間,你要怎麽感謝我?”

我滿意的點點頭,“以後有事你隻管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保姆格格一笑,“那就好,不過我也沒別的事,就是有時無聊,你可要常來陪我啊。”

從保姆哪裏出來我就去了郵局,隨便挑了一張,辦了個快遞。然後打電話給孟書記,“我手裏有你喜歡的一些東西,是我朋友無意間拍到的,有意的話電話聯係。”說完不等他回話就掛了電話。

下午太陽懶洋洋的,照的人也懶洋洋,不禁有些唏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一步,不就是白日了個逼麽,看來以後不能隨便往自己身上攬事了。

想著就想到了香蘭,已經有好多天沒見她了,不知她有沒有想我。於是擋了輛車,朝賈君鵬他大姨家駛去。

到了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賈君鵬他大姨說:“香蘭在這沒呆幾天就走了,被一個小夥接走的,那小夥身上還帶著傷,不過走時留了份信,說是給你的。”

一拿到信就迫不及待的拆開,內容讓我大吃一驚,內容如下 :

侃,原諒我不辭而別,我實在不能再連累你,我知道你是一個有責任的男人,也是能給我保護的男人,可我真的不能再連累你。你的大哥已經被撤了職,二哥的工作也沒了著落,甚至他的未婚妻都因為這事告吹,我心裏非常過意不去,如果你家再因為這事被逐出村子,那我就成了千古罪人,這樣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一輩子良心受到譴責。

虎子來接我了,我們決定回安徽,至於我父親,還是算了吧,誰讓他當初自己造了孽。另外:聽說你又找了個女友,還很漂亮的,想必她一定很愛你,聽到這個消息我就滿足了。真的,發自內心的高興,恭喜你找到一個真正的心上人,祝願你們一輩子開開心心,和和美美。

愛你的蘭

千禧年春末留

看完信我就抓狂了,我二哥因為我找不到工作,我未來的二嫂因為我退了婚,村裏竟然要將我們逐出蕭莊,天啊!!這些事怎麽沒人告訴我???

相比二哥的事,被逐出莊對我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雖然到了二十一世紀,可我們莊依然是封建族長製,村裏事都是由一些長輩商量決定的。他們會為了整個蕭莊的利益作出一些決定,究竟是什麽樣的壓力,居然會讓他們對我父親下最後通牒?

我快要瘋了。

最可氣的是,香蘭竟然知道我有別的女人,是誰告訴她的?難道她不知道,我為了她才這麽做的,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她。神啊!這個傻女人,以為她離開我就安全了,真是白癡!傻子!二百五!

我一路罵著香蘭,罵著虎子,罵著呂中盛,罵著孟書記,罵著所有人,一路往家趕。我得回去認錯,我得告訴我父親,我知錯了。

路上攔了個三輪子,蹦蹦跳跳的往蕭莊趕。司機聽說我要去蕭莊,話匣子就打開了。

“小哥去蕭莊啊,蕭莊好啊,被列為首批重點旅遊保護對象,聽說政府準備花大價錢買蕭莊的地,到時候蕭莊的人就全變成城裏人了。”

“有這事?”我感到吃驚。

蕭莊的條件我是知道的,本身就是一個古老而保守的自然村,村裏好多房子都是解放前建的,祠堂的曆史更加悠久,據說是十九世紀都有了。因為民風淳樸,又久不遇戰爭,就是十年浩劫中大家也都聽從族長安排,因此老房子老風俗保存的相對完整。

自從幾年前蕭莊發現了大型古墓群,考古隊旅遊團就來的不停,村裏很多人都不種地改了飲食,因此也賺了些錢。隻是村裏的房子卻不準拆,原來還有這一層。

再仔細一想,我家的老房子也是解放前建成,肯定能賣上好價錢,估計出手後父親此後都不用勞動也可以安享晚年了。但如果被逐出蕭莊,那後果……

難怪父親要發脾氣了。

三輪子還沒到蕭莊,就在路口被擋住了。司機看了看砸吧著嘴說:“往前走不了啦,你自己走吧,好像是警察抓人哩。”

我伸頭一看,好家夥,路口都拉了警戒線,不少武警端著槍在周圍巡查。

我對司機說:“大哥,能不能去打聽下,蕭莊出了什麽事。”說完,遞過去一百塊。

司機看樣子本想諷刺我來著,看見票子眼就直了,笑笑說道:“好,我去問問。”

遠遠看著司機笑嘻嘻的接近一名貌似頭領的武警,乖巧的奉上一根煙,結果口還沒張就被武警用眼神給瞪了回來。

幸好,從莊裏出來一個村民,我認識,是五竹叔。

不過我還沒下車,就遠遠看見司機在和五竹交談了。不一會司機咧著嘴回來了,朝我說道:“出大事咧,市裏有個小夥今天提了砍刀去砍市長,被抓住了。聽說還有個女同夥,就藏在蕭莊,這不,警察來蕭莊逮人了。”

話一說完我就傻了,提刀砍市長的莫不是虎子?

跟著我又看到了震撼心靈的一幕,父親,大哥,母親,三個人排著隊被幾名武警帶了出來。

就要上警車的一瞬間,我忍不住喊了聲:“爸!!”

就看那邊眾人同時轉頭,將目光對準了我。中間那人最為眼熟,赫然就是見過的李大隊長。

“抓住他!”

李大隊長一聲令下,武警們就刷刷的湧過來。

這時的我也不知怎麽回事,身體如自然反應一般,直接從車裏出來推開司機,跨身上了三輪子,一踩發動擋,再扭油門,“轟隆”一聲竄了出去。

普一出去三輪一陣亂竄,硬是將眾武警逼退,隨後瞅了一個空擋,上了公路。

沒開一分鍾,後麵就有幾輛警車跟了上來,李隊長的聲音通過喇叭傳來:“前麵的人注意,前麵的人注意,請立即停車,請立即停車,目前你並未犯罪,並未犯罪。”

我頭也不回,隻是猛加油門,心裏暗道:奶奶的,老子沒犯罪你抓老子幹球?

隻是三輪畢竟是三輪,雖然牌子是奔馬的牌子,可隻是奔馬,又不是奔馳。

相反,你看後麵,人家警車裏就有一輛黑色奔馳。說句良心話,人家是在給我自動停車的機會,要不然奔馳一踩油門,奔馬還不被直接撩翻?

不過,奔馬也有奔馬的好處,那就是車身窄。眼瞅著要被追上,我將車頭一拐,下了公路,拐進一家果園。

這下後麵的奔馳桑塔納就傻了眼,果園裏麵,除了摩托車能追,其他車是白搭。

好不容易從果園另一頭上了公路,剛停了車說要休息一下,卻聽到後麵又是一陣警笛,心裏不禁叫苦,難道真跑不了?

說來也巧,警笛一響,正在路邊親熱的一對男女忽然散了夥,直接上了他們的敞篷車,男的還說了句:草,這麽快就追來了,不就是騙了輛車嘛。

我定睛一看,車屁股上三個字閃閃發光:BMW。(天下無賊裏,華仔和奶茶騙的就是輛寶馬)

當下毫不猶豫,直接從車後麵拉過一個鉤子,用力扔到敞篷車後座。

那男的一驚,回頭衝我嚷道:“哥們,幹嘛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油價太貴,加不起油,麻煩帶一程。”

男的當時就氣歪了鼻子,“你牛逼啊,不怕我一急刹車撞死你?”

我嘿嘿一笑,“那就拜托大哥開快些,千萬別刹車。”

男的還想再說兩句,女的則催促道:“快走,追來了。”

男的一回頭,嘟囔了句:“自己找死別怪我。”一扭鑰匙,車開了。

這次我終於感受到了寶馬和奔馬的不同,盡管有擋風玻璃,我依然被迎麵的風吹的臉皮生疼。而車身已經脫離了路麵,完全是跳躍式漂浮在空中。至於我自己,則死死的抱緊車頭,屁股早就飛離了車座,腳也不知道踩到哪裏去了。

不含糊的說,假如寶馬突然停車,我肯定會一頭撞上,因為我不可能去踩奔馬的刹車。

而效果也是杠杠的,除了那輛連警燈也沒放的奔馳還依然跟在後麵,桑塔納早就不見影了。

於是,一場奪命狂奔就在公路上展開了。

小王剛做交警才一個月,很滿意這個表麵風光實際更風光的職業,因為可以擋很多車,罰很多錢。尤其是那些買了好車卻來不及辦理各種牌照的好車,超速的,醉酒駕駛的,都能罰。

這不,好像來了一輛超速的,哦,是倆輛。

小王準備好要狠罰一把了。遠遠的將停靠牌舉起,正要吹哨,隻覺一股風刮過,兩輛車已經疾馳而去。

稍愣片刻,小王就回過神來,對著對講機狂吼:快,快,107道上一輛寶馬敞篷,一輛奔馬三輪,一輛奔馳600正在高速飆車,而且那個西安造的奔馬三輪還打著左轉向燈,似乎要隨時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