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二世祖

看著一行人眾星捧月般拱衛著那個日本女孩,我心說完了,她不認識我了。轉念一想也挺好,不認識那就重新認識一次。

於是昨晚的陰霾一掃而空,挺直腰杆往校園裏走。

一進去就傻了眼,那幫人居然被學生會宣傳部的一幹人圍得水泄不通,還有不少大一的新生熱情澎湃的獻花呢。

男的給那日本女的獻,女的又給那條紋西裝男獻。是他們的威望很高還是我的見識太少?或者說大家的品味就是這般?

攔住一個沒能擠進人堆的小子問道:“大哥,他誰啊?怎麽都瘋了樣的圍著他?”

那小子一抹汗說道:“我也不認識,反正每人二十塊錢做酬勞,就演一會戲。”

我愕然,“那手裏的花呢?”

“也是雇我們的人買的。”

這我就放心了,原來隻是為了錢演戲,這麽說沒人認識他是誰,更何況誰還關心她是哪國人。隨後不禁黯然,錢果然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不問青紅皂白的跟著瞎狂熱。

終於逮到一個知情的,那小子斜了我一眼鼻子哼道:“沒見識了吧,這位就是長安市的市長公子,那位姑娘則是日本長治將軍的女兒。”

“哇,這麽牛?怎麽沒看到保鏢?”

帥哥又斜了我一眼,“下裏巴人,那裏用得著保鏢,我們學校不安全哪裏才安全?”

我抹了把汗,心裏說道:我說的就是學校需要保鏢,這日本娘兒擺明了是來偷東西的。

不過對於那位馬公子,我倒是頭一次聽說,隻知道是市長公子,但對他為人的好壞卻沒聽過,難道他也是這所大學畢業?我還以為官家公子都是出國的呢。

回到家裏收拾了下行頭,今晚既然這麽熱鬧,不去看豈不是虧大了。就招呼了文成,一起去看聯誼演出。

我們的位子在第三排中間,原來小林這小子早就打算好了,多準備了一張票,不過芊芊怎麽說都不來,隻好便宜了文成。

整個演出談不上好看難看,不過美女倒是見了不少,個頂個的好看,衣服越往後也穿的越少。到了小蘭出場的時候,台上伴舞幾乎都沒穿,滿舞台都是肉球亂晃。後來看仔細了,原來是穿了肉色緊身衣。

小蘭的扮相還行,就是歌聲差了點。盡管如此,也引得台下鬼哭狼嚎,歌才唱了一半,就有十幾個男生上去獻花了。有的甚至還借機揩油,想在舞台上和小蘭擁抱,結果被一幫姐妹給擋了回去。

整個演出我都沒看多少,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前麵一排的大公子和大小姐身上。他們一行人倒是有說有笑,時不時的交頭接耳,對著台上指指戳戳。最可恨的王偉,竟然挪到了翠翠身邊,恬著臉問這問那,翠翠似乎很不耐煩,卻又無可奈何

沒辦法,翠翠發信息問我在哪,我怕她和小蘭撞車,就騙她說我有事,來不了。現在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糾纏。

小蘭這時快要唱完,在台上對著我揮手。王偉糾纏翠翠也到了**,似乎開始動手,作勢要抱翠翠。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對文成說道,“看,就那個死胖子,上次欠我五十塊不還。”至於我為什麽不敢對文成說實話,是怕文成一時嘴快,給說漏了。

文成聽了一皺眉,“那現在問他要回來?”

我說不用,施展下你的絕技,拿個東西丟他一下,讓他丟臉就行了。

文成說好,想了想就把手伸到下麵,也不知道在鼓弄著什麽。

那邊王偉的胳膊剛環到翠翠肩膀,忽然一黑色物體呼嘯而至,剛好砸中王偉的腦袋。將個王偉嚇的原地蹦起,低頭尋找了一會,勃然大怒,“那個用鞋子砸我?”

我被逗的笑,卻害怕翠翠一扭頭發現我,急忙彎腰躲下,同時招呼文成,“再給他一下。”

文成收到,又伸手到下麵。這次我看的真切,那廝竟將旁邊人的鞋子脫下。可搗鼓了那麽久,穿鞋的人竟未發覺,實在令人驚奇。

王偉正在那邊叫罵,看了許久都不知誰砸的,遂憤憤坐下,不料剛坐下腦袋又是一痛,這次真的氣炸了肺。

被文成這麽一鬧,前麵的人都坐不住了,紛紛側目相看。還有兩個多事的用手指著文成,“就是他扔的。”

文成見被人指出來,也不驚慌,咧嘴嘿嘿一笑。

王偉似乎要發火,又被那位大公子製止。隻得恨恨的指了文成一下。

過了一會,從後麵過來一個男生,低聲問文成,“大哥,那個班的?”

文成一愣,我替他答道:“99屆老生,怎麽?有事?”

那男生麵色一黑,“那好,等下出來說話。”

那男生走後,文成問我,“怎麽回事?”

我答:“他約了我們等下在外麵決鬥。”

被鞋子一砸,王偉老實多了,不再糾纏翠翠,安安心心的看演出。這時台上小蘭剛好唱完,開始表白。剛說了一句,忽然全場燈光一黑。

停電了!

瞬間哄聲四起,我第一反應是翠翠,說不得這時候有人渾水摸魚。忙掏出手機循著亮光去找她。同時對文成說道:“去保護台上的姑娘,就是天天早上送包子的那個。”

就這一會兒,翠翠不見了。我在黑暗裏喊了好幾聲,都不見有人回音。而其他地方,到處都有女生的尖叫。

這時再看王偉一幫人,也沒了蹤影

。我心裏暗歎,這麽快就消失?不是用的傳送陣?目光直接看向緊急出口,在昏暗的應急燈下隻見兩個男子夾著一名女子往外走,不是翠翠是誰?

眼見翠翠被人擄走,我趕緊追去,說不得這是王偉的詭計,賊心不死的家夥。

到了門口又沒見了人影,左右找都找不到,不禁心焦,這要是再多些時間找不到可就大麻煩了。正著急時,看見那位大公子自大廳出來,邊走邊聽電話,徑直上了二樓。

不會和他有關吧?我心頭一動,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多功能室門口,大公子才掛了電話,笑著走了進去。

我溜到窗口,透過玻璃往裏看,翠翠果然在裏麵,被兩個男子左右扭住胳膊,兀自掙紮不已。

大公子進去後讓兩個男子放開翠翠,然後笑嘻嘻的坐下,“小姑娘,還記得哥哥嗎?”

翠翠一愣,似乎陷入了回憶,良久還是搖搖頭,“不記得。”

王偉這時俯身到大公子耳邊,一陣低語,大公子先是驚訝,隨後嘿嘿一笑,“看來還是得幫你長長記性。”

說著一打響指,有人拿出一台筆記本,對著翠翠打開。

我從翠翠身後的玻璃上大概能看到,似乎是用dv拍的一段視頻,不過看不太清,隻能看個大概。

上麵似乎是一間小屋,一名男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另有幾個男子則手持棍棒在旁邊站著。這時鏡頭一轉,一個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當這名女子出現時,翠翠的臉色明顯一變,滿是驚訝。由此推出,視頻上麵的女子多半是她本人。

這時讓人氣結的一幕出現了,兩名男子竟然開始脫翠翠的衣服,還是高中生打扮的翠翠則拚命反抗,無奈女子力小,很快就剩下了最後武裝,身邊的男子集體狂笑。

這時地上原本奄奄一息的男子忽然跳起,對著眾人一陣亂打,這時的鏡頭開始混亂,終於一片雪花,一切都消失不見。

看完這段視頻,翠翠身子已經軟了下去,開始坐在地上痛哭。

大公子則嘻嘻笑道:“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如果你當年不跑,或許他就不用死。”

翠翠此時已經泣不成聲,抬頭淚眼朦朧,咬牙罵道:“禽獸!”

“嗬嗬,你總算想起來了,也好,既然被你稱作禽獸,我就禽獸一次給你看看。我就不信,當年沒做成的事,今天還做不成,來,給我……”

“嗯!”

大公子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站在他後麵了。

“你是……?”

“啪

!”先是一耳光,再是一腳,大公子已經躺到地上。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把剃刀放在了大公子臉上。

這下,其他人更加不敢亂動。

“我說,我在你臉上劃一刀,你猜會是什麽結果?”

大公子一臉驚愕,不知如何回答。

“a,我故意傷害罪,入獄,被自殺。b,民事訴訟,我賠你五十塊錢醫療費。你認為會是哪一種結果?”

這下不但大公子驚訝,連周圍其他人也感到驚訝,都下意識的往後退開一步。

大公子穩了穩神,小聲問道:“你是……?”

我一晃脖子,“我不想跟你廢話,也懶的管你選什麽結果,你如果認為在我手裏吃了虧沒麵子,那你盡可以來找我。”

說完手一翻,大公子臉上便多了一道傷疤,頓時鮮血直流,人也如殺豬般嚎叫起來。

撇下尚在震驚中回不過神的其他人,我直接拉起翠翠,向外走去。

今天晚上真鬧心!

到了翠翠房間,我不想說話,隻是抱著翠翠安慰道:“自今天起,就沒有任何人會傷害你。”

翠翠聽完不語,隨後慢慢後退,仔細看我兩眼,忽然笑了。

“不如我給了你吧,反正都是要給人的。”說著,翠翠開始脫衣服。

我渾渾噩噩,都不知自己幹了些什麽。隻知道在翠翠最快樂的時候,她喊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本想在多纏綿一會,無奈老丈人敲門的敲得急。

“開門,讓翠翠起來,我們連夜回渭城。”

第二天,那家飯店就被封了。我皺著眉頭站在飯店門口,心裏想著翠翠的話:謝謝你,總算給了我一次完整的愛情。

這話讓人聽來極為壓抑。良久,我拿出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幫我查查馬公子的活動信息,對,盡快。”

兩個小時後,電話回過來,裏麵是經紀人生冷的語氣,“侃侃,這次不能再任你胡來了,上次洪幫老爺子的事我們已經很難辦,況且這次的目標不是黑道人物,而是普通市民,我們不允許你這麽幹。”

我想了想,“那要是他找我麻煩呢?”

那邊沉默了一下,繼續說道:“應該不會,他沒那個膽量。”

晚上回去,文成換了身新衣服扭捏的坐在客廳看電視。我對文成說:“文成,我不該來長安。”

文成吸吸鼻涕,“我也不該來長安。”

我又說:“我沒想到來長安會遇到她

。”

文成也說:“我也沒想到來長安會遇到她。”

我白了他一眼,“我說的她是和我上過床的,你不準再學我。”

文成一愣,“我說的她是準備和我上床的,我又沒學你。”

我忽然發現,文成好像變了,似乎深沉了些。再看他的衣著打扮,不禁問道:“你怎麽不穿背心短褲啦?”

“被她拿去洗了。”文成說這話時,一臉的幽怨。

再晚上睡覺時,發現小悠還沒回來,不禁驚奇,“小悠呢?”

其他人都說不知,我便去小悠房間看,那口裝竊聽器的箱子都不見了,桌上放了房門鑰匙,另有一張便條。

侃侃,我走了,雖然上級交給我的任務沒完成,但我還是挺開心的。

我將紙條翻來覆去的看,愣是沒整明白這上麵寫的什麽意思。

隻是,小悠為什麽突然間走了呢?莫不是事情有變?

正想不出來,忽然接到芊芊電話,那邊似乎很吵雜,就聽芊芊說了句:“快跑。”跟著電話就沒音了。

果然是事情有變。我忙招呼文成,“帶上小雅姐妹,快走。”

文成一愣神,“走?去哪?”

“別問了,十萬火急,快。”話一說完,發現小雅姐妹已經收拾好行李,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我們。

過了良久,小雅才哽咽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也感謝你照顧我這麽長時間,可我真的不得已,你不要怪我,好嗎?”

“怪你?”文成呆呆問道,隨後紅著臉低頭,小聲囁嚅:“我怎麽會怪你。”

這時,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現在的感受,偏偏又不能說什麽,隻好看著文成自作多情。

小雅也沒對文成解釋,隻是拿出一套幹淨的背心褲衩,對文成說道:“我幫你洗幹淨了,平時多注意下個人形象,你長的又不差。”

文成低頭一陣憨笑,呆呆拿過衣服,摸著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問道:“你們走了以後要去哪?說不定我還會去找你。”

小雅一聽這話,忽然捂著嘴巴哭起來,就是不肯說話。小惠在旁邊不吭聲,默默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一竄阿拉伯數字。

我看了看,不禁皺起眉頭,“這是電話號碼?”

“不是,是qq號。”

小雅姐妹走後,小林也巴巴的走了,說是去玩通宵。整個屋子就剩了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不,文成還沒瞪我,在瞪褲衩背心。我問他,“是不是這套衣服你不打算穿了?”

文成一拍腦袋,“對呀,這衣服我把它存起來,以後想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

“屁話!”我罵道:“沒出息的男人才會這麽說,你應該把她留下來,好好待她,讓她一輩子替你做飯洗衣,還要讓她幫你生小孩,生上一大堆。”

“生一大堆?哎呀,那不是把人要煩死?”文成美出一個鼻涕泡,稍後又道,“可是我沒錢,養不起她。”

隨後我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相互看著傻笑。

我說:“文成,你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是個傻子?”

文成嘿嘿一笑,“當然記得,你那時候還喜歡吃腳趾甲呢。”

“那我現在這怎麽不傻了?”

“因為我傻了。”

“誰說的?”

“師傅說的。”

隨後我們都不說話,這是命。

我們前世就是一對見不得離不得的親兄弟,這是我在夢裏看到的。

自從我第一次夢見自己的前世後,關於前世的夢就沒斷過,可那夢裏的信息太少,我隻依稀知道,有太多人負我,他們會在這一世償還。但對文成,夢裏一直看不清,因為他總是模模糊糊,就像隔著一層霧。

我說:“文成,今晚你有沒有感應到危險?”

文成搖頭,“我才沒有那能力,隻是眼睛比別人毒些,如果你要我去預測子彈什麽時候飛出來,我是決計預測不到的。”

“那這麽說,我們今晚死定了?”

“不會吧,師傅說我還有好長的命呢。”

晚上十二點,我們在看晚間新聞。文成戳了戳我問,“他們是不是快來了?”

我看看表,“應該快了,再等等。”

一點,兩點,三點,四點……

早上七點的時候,我們兩個抱成一團躺在沙發上。忽然一陣門響,二人同時驚醒,文成連嘴角的涎水都顧不上擦,順手就抄起了牆角的掃把。然後示意我開門。

咚咚咚!敲門聲還在繼續。

我趕緊站起,整了整發型,理了理袖口。俗話說的好,人倒勢不倒。

走到門口吸口氣,手裏捏緊了剃刀,緩緩開門。

“早上好!!香噴噴的包子來了哦。”

門外居然是滿麵喜氣的小蘭。

我還來不及驚訝,文成就衝了出來,“哎呀,這一晚上站崗都餓壞了。”

剛將包子拿在手裏,門外就出現一個人,微笑著看著我們。

是孔二狗,這是我自帝王出來後第一次看到他,他能來,說明確實有事要發生

“能不能等我們吃完早點再談?”

孔二狗還沒說話,另一個優美的聲音傳來,“可以!”

當這個聲音的主人出現時,我的臉瞬間綠了。

她是王子豪的小老婆,就是那個被人逼著和我有一腿的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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