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醉生夢死

?“你要我做什麽?”我腦子裏閃過一副恐怖的畫麵,師姐忽然變成狐狸,用長長的利爪刺穿我的胸口,捧著一顆還在咕咕跳動的紅心,仰天長嘯,“我要你的七竅玲瓏心~!”

其實不是,師姐很溫柔地笑笑,“幫我勸勸小花,叫她不要再堅持什麽原則,幫我一個小忙,事成之後我自會放你們走。”

我覺得她完全是多此一舉,直接拿我要挾小花不就完了,於是問道:“那你幹嘛自己不去說?”

師姐有點無奈,“現在我們一見麵她就要跟我拚命,根本沒辦法溝通。”

我說:“那好,你放我出去,我好好勸勸她。”

“不用那麽費事。”師姐拿出一部手機,“用這個打。”

我遲疑地拿過電話,靠,這不就是我的手機?撥了小花的號,聽見小花焦急地問:“侃侃,你在哪?他們沒對你怎麽樣吧?”

我想了想,壓低聲音問:“你能不能變成一條電磁波,從手機裏鑽過來救我?”此時的我,已經把小花當成一條蛇精了。

小花一愣,“什麽?”

“我被他們關在一個沒門沒窗的房間裏,連衣服都被扒了,現在還不確定有沒有受到性侵害,不過你不用擔心,除了肚子餓暫時還沒其他不舒服的感覺。

小花那頭一吸氣,氣急敗壞道:“問她們要你衣服,等下不要吸氣,趁師姐出去的機會就逃,他們不敢對你怎麽樣的。”

我一愣,“什麽時候開始不吸氣?”問完手機就被師姐拿走了,同時感覺屁股一疼,像是針紮。

在半醒半夢之間,聽見師姐對手機道:“小花,你出去的時間太長了,我們現在不用氣體,改用注射麻醉。”

然後我就徹底暈了。

再次醒來時,床邊趴了一個人,正是酣然熟睡的小花,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一時感動,就想一把攬過小花,手到半途又怕打擾她睡覺,隻好作罷。就是一翻身,小花醒了,一把拉過我問:“你醒了?感覺如何?”

我點點頭,“還好。”

“那你趕緊下來,讓我睡會,困死了。”

我掀開被子看看,“誰給我穿的衣服?”

小花一把推我下來,“我替你穿的,別問了,趕緊讓我睡會,等下還要出去。”

我唯唯諾諾地站在床邊,看著小花迅速閉眼,心裏總是忐忑,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是蛇精?”

小花眼一睜,怒道:“那你是蛤蟆精。”

我吸口涼氣,小聲道:“我是葫蘆娃。”

小花不理我,翻身向裏麵躺著,良久才悠悠說道:“你現在別問那麽多,這事完了,我會給你慢慢解釋。”

我傻傻地站在床邊,腦子裏一團糟,我的未婚妻,有著不同尋常的身份,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過去,現在麵臨著麻煩,而我,卻什麽忙也幫不上。

想了好一陣子,我覺得我有必要和她談談,於是輕輕戳戳她,“我想和你聊聊。”

小花無奈地翻身,“聊什麽?為了過來看你,我翻山越嶺長途跋涉一夜都沒睡,你就不能等我醒了再問?”

我眨巴眨巴眼,豎起指頭,“就一個問題,問完你就睡。”

“你問。”

“你是處女嗎?”

“啪”的一聲,小花甩我一個耳光,“你現在才想起問這個?”然後又翻身對牆,“姑奶奶可是百分百的原裝貨。”

那就好,我心裏如此想,那她以前是做什麽的?有什麽離奇的身世?還有,師姐昨天提的那個妖孽是怎麽回事?這裏有什麽秘密?

正想著,地麵忽然起霧,朦朦朧朧地向我湧來。

妖孽要出現?!

最後才知道,又是,無色無味。

再次醒來屋子裏又剩我一個,我就日了,她們怎麽進出都不給我看一下?我不上廁所的嗎?

我繞著牆壁轉了一圈,很快就發現問題,其中一頭的牆壁和地板中間有間隙,盡管很小,但還是有間隙。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掏出jj,一泡滾燙濃烈的水柱噴射而出,到了縫隙處就慢慢滲入,消失不見。

適時頭頂的頂燈裏傳來一絲氣急敗壞的女聲:“你難道不會說話?”

我得意地抖抖jj,對著頂燈一咧嘴,“我以為沒人管我。”隨後將床拉到燈下麵,手裏拿了鞋子跳上去,對著燈罩就是一鞋底,裏麵有一個喇叭一個攝像頭。

我對著攝像頭擠擠眼,“放我出去吧,我想大便。”

喇叭沉默了一下,“你不是很有能耐嗎,就在裏麵大便好了。”

我直接一鞋底將喇叭給敲沒了,然後下床,對著那堵有縫隙的牆就是一陣猛踹。才踹了四五腳,他們就耐不住了,牆角又冒出一陣煙霧。

我急忙原地蹲下,這也沒辦法,那霧實在厲害,吸上一點也會暈倒。幸好,我剛才在這裏尿了一回,那種腥騷氣味現在還不散,希望能擋上一陣子。

我躺下沒有一分鍾,身邊的牆壁就嘎吱嘎吱升起,一陣冷風吹進來,我才猛吸了兩口氣。

一竄高跟鞋的聲音踢踏著過來,急促的腳步聲證明她的主人此時很惱火。我半眯著眼睛,看到一個空姐模樣的女子提著一根鞭子走了過來,一臉怒容。

她的鞭子一舉,我就順勢竄起,先奪過鞭子,再一個後背鎖喉。

我承認,這招式用來對付女子有些不合適,下麵剛好頂著她的屁股,但我也沒辦法,在不清楚敵人實力前我是不會掉以輕心的,這是我多年來和日本間諜鬥爭中總結出的經驗。

“你們是什麽人?抓我做什麽?”

空姐一陣咳,我將手臂放鬆了些,她才說道:“不管我們是什麽人,你都死定了,我們老大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低頭看了看鞭子,再看看四周環境,這是一個百平米的大廳,兩邊就是兩堵牆,不過從我出來那間屋子來看,這些牆是由一塊塊活動門組成,按下按鈕就緩緩上升,放下按鈕就落下來,同時還在牆壁下麵看到許多管道,想必那些毒氣都是由管道輸送進去的。

再看屋頂,一個攝像頭真對著這邊轉動,外麵則傳來一陣腳步聲,都是高跟鞋的聲音。

懷裏的女子還在掙紮,我對她後腦一擊,一聲不出就暈了下去。

才一回頭,通道盡頭就出現三個女子,對著我就是一陣漫天花雨,各種暗器如同雪花樣傾瀉而出。我就地一個打滾,用地上女子的身體做肉盾,同時心裏猜測,看她們的武器手法,和芊芊都極為相似,難道是五年前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

想著將地上女子的製服脫下,掄成一個圓盾,快速衝去。

三個女子不防,被我一腳一個踹倒兩個,第三個被我一把摟住,剃刀在她脖下晃悠,“再動我割了你。”

三人都不動,我懷裏的人質沉吟了下說道:“我們人已經在你手裏,先讓他們替我姐妹解毒吧。”

我點點頭。

其餘兩位女子立即將地上被我當了肉盾的女子扶起,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藥丸,給她服下。

我拉著人質,走到通道盡頭,這才發現,外麵是一個大型倉庫,類似於這個通道的大房間還有四個,而在外麵守衛的,竟然是一夥製服軍人,見我出來,同時抄家夥對準我,大聲吼道:“立即停下,否則當場擊斃。”

我還沒說話,懷裏的女子搶先說道:“按他們說的做,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老板,會真開槍的。”

我看了看周圍荷槍實彈的士兵,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們贏了,我放下武器就是。”

剛把懷裏的女子鬆開,就被她一肘子撞倒,隨後一夥狼虎之士就湧了上來。

剛才你們有槍我自然不敢動,現在衝上來肉搏我還怕個鳥鳥,老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一個梃子翻起,抄起當先那名女子當棍使,掄的虎虎生風。

當年在日本跟西洋人學的探戈,舞姿雖然不標準,但將女人抱著甩可是練到了極致。再加上本人向來比較善於群架,單p隻限於一招斃命,此時更是如魚得水。

四下裏一片慌亂,遠處的士兵想開槍又怕傷著自己人,近處的被我撂倒又不甘心,一個二個氣的如同瘋牛,嗷嗷的直往上撲,狠不能把我撕成碎片。

打鬥過程中我已經在四處觀察,尋找出口。在不殺對方的前提下,我是撐不了多久的。這個倉庫極為寬敞,估計是足球場改造的。除了圍牆三米處才有的窗口,四周無一出路。

當下瞅準一個空擋,踩著一個士兵肩膀上牆,淩空一個跳躍,上了剛才囚禁我的大廳屋頂,連滾帶趴地向前,屁股後麵響起一連竄槍聲。

從這頭到倉庫牆壁處大概八十米的距離,以我的速度十秒足夠。十秒的時間,也不知下麵的士兵是否能趴上屋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在我淩空躍向窗口的瞬間一定暴露在外,這個時間開槍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心裏隻能祈禱,下麵的士兵不知道我的意圖。

兩個窗戶之間有五米的距離,我盡量向右邊的窗戶衝刺。很快就有人明白,突突突一陣槍響,右邊窗口的玻璃就被打成碎片。

距離窗口三米時我突然轉向,奔到左邊。

成功與否,在此一舉。

這一跳可以說是和死神擦邊,數顆子彈擦著我的屁股過去,將玻璃擊的粉碎。也正因為如此,我才倒了大黴,沒被子彈擦著,倒被幾塊玻璃渣子紮的滿脖子是血,從三米高的倉庫跳下來時差點讓我有個錯覺,我的脖子都被玻璃紮斷了。

其實從倉庫出來的那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這是一個大樓樓頂,也就是說,四周都是空氣,我無路可逃。

深吸一口氣,用手試著摸了摸脖子上的玻璃渣,有四五個之多,稍微一動就疼的厲害。不過看樣子傷勢不重。

隻是身後倉庫裏傳來的陣陣呼喊聲,讓人心焦,再不想辦法恐怕要被子彈打成篩子。

我搖了搖樓頂用來排水的塑膠管道,心想應該能撐的住一個人的分量,撐不住也沒辦法。當下兩手抓牢,身子一翻,就吊在了大樓一側。

從樓頂往下看,下麵的人物都和老鼠般大小。他們往上看估計也是如此,而我這個造型,他們必不會以為是有人跳樓,最多他們會把我當成擦玻璃的。

才往下滑了一層樓,就聽見上麵人聲傳來,“跑哪去了?跳樓了?地上有血,跟著走。”

我日,難道是天要亡我?

就在我考慮是不是要開口求他們不要開槍的時候,旁邊的褐色光幕玻璃被人掀開,一個女子伸出手道:“進來。”

所以說,我就是命好,眼看就要死的人,還有人來救。

不過今天救我這人對我來說有些尷尬,盡管我認識她,還很熟悉她,可我進來已經快五分鍾了還是不敢確認她是誰?

這是不是有些荒謬?

可事實就是如此,直到她將我脖子上的玻璃渣全部取出並給我包上紗布後我才問道:“你是芊芊還是素素?”

這雙胞胎兄妹倆我已經五年未見了,那天在馬路上遠遠看見一次,不過憑那作態聲腔我就知道他是芊芊,但今天這個貌似嚴肅,卻又似笑非笑的女子卻把我搞迷糊了,說他是芊芊吧,又太正經了些,說他是素素吧,似乎帶些不正經。

她沒答話,隻是淺淺笑著,“你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我哼哼地緩口氣,“你能不能把你脖子上那條圍巾取下來?”

她嫣然一笑,“怎麽,你想從喉結上判斷我是男是女?”說完他將紗巾一取,脖子上平滑光整。

我心一喜,“素素?果真是你?”

話未說完,對方喉嚨一陣咕噥,原本是喉結的那個地方又高高鼓起。

我日,是人妖?

見我驚訝,對方就笑了,“你幹嘛那麽在意我是誰?反正我們兄妹都是那麽喜歡你。”

就憑她這一句話,我就可以斷定,他是芊芊。素素根本不知道芊芊喜歡我。當下就放鬆了,往沙發上一靠,“原來是你個鳥人啊,我當是素素呢。”

他一怔,“為什麽你忽然這個表情?難道因為我是芊芊,你就覺得輕鬆,我是素素,你就感到有壓力?”

“那當然了,你還不了解你那個妹妹?漂亮是漂亮,可長著一張棺材臉,冷冰冰嚇的死人。”

對方臉色立馬變的難看起來,“原來我在你心裏一直是這個印象啊。”

我又嚇的一個趔趄站起,“你是素素?”

對方不語。

我艱難地低下脖子,“嗯,其實,原來,本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其實一直都對你有一種慚愧感,我覺得是我害了你。”

對方又撲哧一聲笑了,“我還以為你是討厭我妹妹,原來是內疚啊。”

“妹妹?我日,你太不地道了。”我又大咧咧的坐下,用手摸摸脖子上的紗布,“這幾年在做什麽?過的好不好?”

芊芊拿著杯子站在吧台前,“你喝什麽?咖啡還是紅酒。”

“來杯鐵觀音謝謝。”

結果芊芊給我拿了杯白開水。

“我原本在長安南郊一處別墅修身養性,結果被人生生從房間裏抓出來,要我幫他做一件事。”

“哦?什麽事?”

“殺你。”

我撲哧一口噴出水,“那個長安第一殺手就是你?”隨後又淡定了,這事本來就在預料之中。隻是我很奇怪,為什麽長安第一殺手的頭銜會落在他身上,就算當年我做的再幹淨,那個讓人在微笑中死去的傳說總該有人知道,他怎麽會成為第一殺手?

芊芊笑道:“為什麽不能是我?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會用‘醉生夢死’這種毒?”

一聽此言,我臉色大變,“你怎麽知道這種毒?”

“你怎麽知道的,我就怎麽知道的。”

“閻老七!你們把閻老七怎麽了?”

芊芊笑笑,極為燦爛,“沒怎麽,我和他比刀法,我贏了。”

我心裏一陣不舒服,玩了幾十年刀的老師傅居然輸給一個毛頭小子,後來一想我心裏又平衡了,當年我也把一個老刀客嚇的心髒病發,隻是奇怪,芊芊是怎麽贏的?

“你是怎麽贏他的?”

芊芊眼角一抹笑,慢慢湊過來,“你聽說了,一定會笑死。”

我更加疑惑,“說來聽聽。”

芊芊不動,像是在思索,忽然起身過來,拉開我的胳膊騎在我腿上。

登時,我就傻了。

他下麵沒有!!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那麽他就是耍了詐,閻老七可是個真正的爺們,一定是喝醉以後要和芊芊賭。

試想,兩個人比賭,各自向各自身上紮一刀,地方不限,但必須是前一個人紮哪裏後一個人也紮哪裏。

閻老七當年和人比賭,紮的是自己一隻眼睛,當場就把那人嚇怯場,丟了刀子喊爺爺。

可是芊芊要是先在自己那話兒上來一刀,並丟出一段帶著血的海綿體,還不把閻老七嚇的喊爺爺?

要知道,閻老七可是個純爺們,生平最自豪的不是他的牌九骰子,也不是他那神乎其技的刀法,更不是他能日飲百斤的海量,而是他那堪比公驢的家夥。

芊芊這一手,無疑是擊中他的死穴。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