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三個條件
“破箭式”乃是獨孤九劍中專門破除各種暗器的一式劍招。
在練這一劍時，須得先學聽風辨器之術，不但要能以一柄長劍擊開敵人發射來的種種暗器，還須借力反打，以敵人射來的暗器反射傷敵。
以風清揚的武功，若是一般暗器的力度，自然能夠借力打力，將射來的玉箭反射回去。
然而驚天玉弓乃是邪派第一高手喬北溟精心製作的大弓，重逾萬斤，弓弦更是取自海底的千年蛟筋，其彈力可想而知。
雲海一書中哪怕就是被人稱為天下第一高手，正值壯年的唐曉瀾也不敢直接拿劍去磕，而是甩出手中的遊龍寶劍，這才堪堪擊開了射來的玉箭，但當時玉箭依然氣勢如虹，射入了冰岩之中。
這一次，吳明撥弦的力度雖然比上一次要小，但洞中的距離要比上次冷峰較量更為接近。
再加上風清揚年逾八十高齡，早已過了當打之年，何況身體似有病態，此時吳明見他竟然直接拿劍去磕，自然心中大驚，慌忙叫道：“前輩小心。”
玉箭去勢如電，吳明話音未落，玉箭已經跟風清揚手中的長劍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乒”的一聲脆響，風清揚手中的長劍瞬間斷為兩截，而他雖然使出了借力打力的功夫，但是玉箭速度實在太快，力道又大，那強大的反震之力頓時將他身體震得連連後退，直到碰到洞壁，這才堪堪停住。
而玉箭在風清揚“破箭式”的劍招一磕下，雖然改變了方向，但依然氣勢如虹，猛地射入岩壁中，直到沒頂。
由此也可見，剛才這一箭的力道有多麽強悍。
風清揚靠在牆上，身子猶自顫動，目光則一動不動地盯著吳明手上的玉弓，驚駭道：“你這是什麽弓？竟然能射出如此巨大力量的箭？”
吳明乃是絕頂高手，從對方說話的氣息，他便知道風清揚剛才接箭受了內傷，而且他也看出，對方原來臉色便有股病態，似乎是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此時心中不禁有些自責，暗怪自己不該逞能拿出驚天玉弓，於是連忙歉然道：“風前輩，你沒事吧？”
風清揚搖頭笑道：“你這一箭雖然厲害，但還傷不到我。隻是……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若是換成二十年前，老朽真想再接你幾箭試試。好了好了，若是可以的話，還是先說你這把弓吧，老朽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大，這麽強勁有力的弓。”說到末了的時候，這位老人家的目光再次瞄準了玉弓。
一旁的曲非煙對於玉弓同樣也十分好奇，一雙善睞的明眸始終圍繞著這把奇大無比的白色玉弓。
吳明見一老一小都對這把弓很好奇，也不隱瞞，當即笑著解釋道：“這把弓乃是一位叫喬北溟的邪派高手用采自海底的萬年寒玉製作而成的，重逾萬斤，普通幾十個大漢根本抬不起來。”
風清揚聽聞後整個人都震了震，這把玉弓竟然重達萬斤？難怪剛才的力道會如此強大，以他的功力施展破箭式也沒能借力反打成功，還險先被玉箭所傷。
而曲非煙聽後則根本不敢相信，就這麽一把玉弓，竟然重達萬斤？怎麽可能呢？
於是她當即走到吳明身旁嬌聲笑道：“師父，這弓真有這麽重嗎？不如讓非非拉下試試。”
說著，她便想伸手去抓玉弓，吳明趕緊搖頭說道：“以你現在的功力，拿起來都尚且困難，更別說要拿在手上拉弓射箭了。你若不信，師父把弓放在地上，你自己把它拿起來試試。”
說著，吳明當即便將玉弓放在了地上。
就這麽輕輕一放，整個山洞竟然微微晃了一晃，讓風清揚和曲非煙都莫名心驚。
一把玉弓竟然有這麽重，這簡直超出了曲非煙的認知，此時見師父把玉弓放在地上，便躍躍欲試起來。
曲非煙嬌聲道：“師父，那非非就試試好了，看能不能拿得起來。”
吳明點頭微笑道：“你試吧，不過注意千萬不可逞能。”
“我知道了。”曲非煙吐了吐舌頭，當即彎腰，雙手抓住弓身，頓時一股冰涼傳來，讓她精神為之一震。
“師父，這弓好冰，材質跟你送我的玉劍一模一樣。”曲非煙說著，先是嚐試性拿了一下，發現玉弓竟然紋絲不動。
“果然好重！”曲非煙驚呼一聲，此時哪裏還敢有半點輕視，當即運起內力，勁道直達雙手，然後嬌喝一聲道：“給我起。”
這一運功用力，玉弓竟然被她拿了起來，隻是玉弓實在太沉，剛才又有力過猛，身體一個把持不住，便向一旁踉蹌著摔去，同時手中玉弓也脫手而出。
“小心。”幸好吳明一直在她身側，此時趕緊扶住她的身體，並將玉弓順手接住，免得砸到她的腳。
吳明的動作一氣嗬成，接住玉弓舉重若輕，宛若無物，師徒兩人這一番比較，差距立派。
“你呀，這下知道厲害了吧！”吳明輕責一聲，但話中卻盡是溺愛之意。
曲非煙臉色羞紅，吐了吐舌頭道：“謝謝師父，剛才若是沒有師父的幫助，徒兒就慘了。”
“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許莽撞！”吳明淡淡一笑，轉頭向風清揚道：“晚輩這一箭，靠的就是這把玉弓的厲害，其實不值得一提。”
一邊說話，吳明一邊來到剛才玉箭射入的岩壁旁邊，幾乎不動聲色，伸手發出淩空攝物掌，那原本沒頂的玉箭便徐徐從岩壁中退了出來。
這一手功夫不顯山不露水，但落在風清揚的眼裏，卻不亞於一門強大的絕技，心中對吳明這個年輕人更是驚歎不已。
風清揚搖頭笑道：“老朽的眼睛沒瞎，你這把弓若是沒有強大的內力，別說拉弓射箭了，哪怕就是想要把弓拿起，都根本不可能。而你剛才從岩壁內將射入玉箭吸出的這一手功夫，更是讓人拍案叫絕，老朽活了八十三年，此番才算真正開眼了一次。”
能夠得到風清揚如此高的評價，吳明心裏還是十分開心的，隻是表麵上卻還是不得不謙虛道：“風前輩謬讚了，晚輩內力雖然還過得去，但在用劍一道上，卻是差了許多，隻盼前輩能夠不吝指教。”
吳明無論相貌還是行為，都十分的自然可親，而且毫無高手的架子和傲氣，風清揚原本心裏就沒有排斥感，而今又親眼目睹了他強大的功力，更覺對方乃是一個可造之才，若是學了獨孤九劍，說不定會是下一個劍魔獨孤求敗。
於是風清揚笑著說道：“用劍之道，純乎一心。之前你已經見識過獨孤九劍，應當已經明白劍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樣的劍式在不同的人手中使來，威力完全不同。你的功力已經達到三花聚頂，返璞歸真的境界，若是能參悟獨孤九劍，或可達到甚至超越當年劍魔獨孤求敗。”
從風清揚話中的意思，吳明聽出對方有意傳授自己獨孤九劍，於是當即喜道：“前輩若肯傳授獨孤九劍，晚輩感激不盡。”
風清揚道：“你若想學這獨孤九劍，須得答應老朽三個條件。”
吳明心中略微驚訝，不知道風清揚會提什麽條件，不過以對方的風輕雲淡，不求名利，想來也不會提出什麽過份的條件，於是他當即淡淡笑道：“前輩請說。”
風清揚道：“第一，你學會獨孤九劍之後，不可用它濫殺無辜。”
吳明點頭道：“風前輩放心，晚輩不會濫殺無辜。”
“嗯。”風清揚點了點頭，其實以吳明的功夫，若是純心不良的話，哪怕不學獨孤九劍，照樣可以在江湖中引起腥風血雨。
風清揚繼續道：“第二，不可將我的身份說出去。”說著，同時瞥了曲非煙一眼。
吳明當即點頭道：“風前輩放心，晚輩不是多嘴之人，不會把你的消息告訴別人的。”
曲非煙也道：“是啊，前輩，我和我師父都是嘴巴很嚴實的人，不會說出去的。”
風清揚點了點頭，又道：“第三，以後若是華山派遇到什麽重大的危難，還請務必出手幫助。”
吳明心中暗歎，劍宗和氣宗之爭乃是華山派內部的事，風清揚雖然屬於劍宗，但依然對氣宗掌管下的華山派充滿了濃濃的擁護之意。
另外，從風清揚的口氣，吳明也大略猜測他肯定知道了嶽不群很多秘密，畢竟他這幾十年來，一直隱居華山，在暗中觀察，若說一點都看不出嶽不群的秉性那根本就不可能。
反正衝靈之戀的任務還需在華山停留，再加上由於令狐衝的緣故，吳明也準備在危機時刻，借令狐衝之手，讓華山重新煥發光芒，這便也就達成了風清揚的條件。
於是吳明當即點頭道：“風前輩放心，若是華山派有難，晚輩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風清揚見吳明答應了自己的三個條件，當即便道：“很好，那就這麽說定了，從明天開始，老朽便傳你獨孤九劍，我們以三天時間為限，三天之內，你能學得多少，那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