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見愁的那副姿態,活像剛才饑荒中逃出的人,他完全已經不能算是吃飯了,而是把飯和菜直接塞進肚子裏。

十來分鍾後,柳見愁滿足地拍了拍肚子,呼了一口氣,這肚子,總算是填飽了,哪怕現在那對夫婦有什麽壞打算,吃飽喝足狀態下的他,應對起突**況都沒什麽困難了。

不過,柳見愁不得不說,那位美婦的廚藝真的非常好。哪怕他已經把桌上的菜都掃清光了,但仍然有些不滿足。

“你們,不吃東西?”柳見愁接過美婦遞來的果汁,一口喝光後,發現那大叔和美婦,竟是沒有吃過任何飯菜,不僅如此,他們就連眼前的飯都沒有吃過一口。

大叔笑著搖了搖頭,那美婦看了柳見愁一眼後,開始收拾起飯桌。

柳見愁看著眼前古怪的兩口子,想了想,還是問道:“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對我這麽好了吧?”

作為一個21世紀的人,柳見愁心裏真的不會去相信,這世界上有那麽多的好人,雖然,新聞上,報紙上,沒少登好人事跡。

大叔卻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大廳內的一個木櫃子中,拿出一瓶黃色的東東,放到飯桌上。

接著,他拿出兩個杯子,給柳見愁倒了一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吃過飯菜,喝過果汁,柳見愁壓根就沒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麽中毒或者是中安眠藥之類的狀況,所以,也就坦然的拿起那杯黃色的**,嗅了嗅。

藥酒?柳見愁聞到那黃色**中的刺鼻氣味時,不禁想到了藥酒,真正自釀的藥酒,他沒喝過,不過,市麵上賣的,他喝過幾次,自然認得出。

大叔一口喝了半杯子,滿足地做了個深呼吸後,道:“喝吧,對你身體好。看樣子,你今天挺累的。”

柳見愁咕嘟咕嘟地幹了那杯酒,的卻,他這一天,還真的挺累,跑了兩萬多公裏這麽一件事情,對於他這種體質的人來說,也是一件足以累人的事情。

喝下那杯藥酒後,過了不到一分鍾,他就感覺到,一股子熱流從腹部湧出,然後分散到身體各處。

原本,哪怕是把肚子填飽後,他的身體還是有一陣疲憊感的,畢竟,剛吃飽不久,食物都還沒能轉換為能量,為身體提供動力。

可是,現在的他,身體完全沒有半點的疲憊感,不說別的,現在這種狀態下,讓他再跑個幾萬公裏,都是小意思啊。

大叔看到柳見愁的臉色紅潤了許多,爽快地笑了一聲後,道:“這種酒我多的是,等等你拿兩瓶走吧。”

柳見愁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好意思,很明顯,這種酒的價值不會低,哪怕是他這種怪物喝了,也有這麽好的效果,要是讓那些跑馬拉鬆的人喝了,豈不是天天挑戰吉尼斯?

除去那些酒的價值外,柳見愁感到不好意思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他覺得,自己真的誤會眼前的大叔和那位美婦了

人家對他這麽好,怎

麽看,都不像是壞人啊。

難道,這世界上,好人真的沒有滅絕?正當柳見愁的人生觀準備改變時,大叔卻是說了一句話。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麽?”

柳見愁一聽到這話,立即就問道:“那麽,大叔,你到底是誰?哪怕你真的是好人,也不會對一個殺人犯那麽好態度吧?”

其實,柳見愁心中最大的不確定因素,就是他被太皇幫汙蔑的殺人犯身份。不說名滿世界,至少,整個漢東市的人應該都知道他了。

因為,哪怕到現在,他的事仍然時不時被新聞播報呢。報紙上,也永遠有著他的通緝。

或許,世界上真的有好人,但,好人也不可能對一個殺人犯這麽好吧?更何況,這還不是一個普通的殺人犯。

大叔又喝了一口酒之後,搖了搖右手食指,道:“別跟我扯你是殺人犯的事情,雖然,你也殺過不少人了。”

這位大叔還知道我殺過不少人?柳見愁的心中,現在又是戒備,又是猶豫,因為,他最近殺過的人,無非就是那些個賞金殺手。

而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會有兩種人,一種是想要害他的,一種是幫他的。

要說為什麽柳見愁會有第二種想法,那是因為,蜀老,AK,老蔡等這些人,對他有過莫大的幫助,而且,這些幫助的前提下,他們也知道柳見愁的身份。

“大叔,你到底是誰?別讓我猜了,我現在都還迷糊著呢。”柳見愁撓了撓頭,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戒備的戰鬥姿態好,還是該做出見到朋友的姿態好。

可那大叔明顯還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悠哉悠哉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藥酒。

就在這時,那美婦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鋼製的勺子,用力地敲到大叔的頭上。

柳見愁的瞳孔頓時就收縮起來,他能感覺到,那美婦的力度,絕對不弱,這麽一勺子敲下去,別說人的頭蓋骨,就連大理石也能敲碎。

正當他以為一出人倫慘劇即將在自己眼前上演的時候,美婦手裏的鋼製勺子,終於和大叔的頭接觸在了一起。

“當!”響亮的聲音,猶如天籟,讓柳見愁差點就咬到了自己舌頭。

哦嘛勒滴嘎嘎~這,這他媽的,還是人麽?

在柳見愁的驚訝眼光中,隻見那美婦手中的鋼製勺子竟然是彎了起來,而那大叔,卻像和沒事人一樣,一邊嘀咕著些什麽,一邊滿不在乎地摸了摸自己的頭。

靠,少林鐵頭功?柳見愁的腦子裏,莫名地就蹦出了星爺的某部電影,那位謝頂大叔的鐵頭功。

“說你欠揍又不承認!看,我的勺子又壞了。”美婦罵了大叔一句後,轉身走到廚房門口的櫃子邊,拉開了櫃子,把那彎掉的勺子放進去後,拿出一個新的勺子,走進了廚房。

看到這一幕,柳見愁心中漏跳了兩拍,貌似,人家兩口子幹這檔子事,不是一回兩回了。

大叔臉色顯得挺鬱悶的,摸了摸頭後,感歎道:“算了,不跟你貧嘴了,要不然明天又得買勺子了。”

柳見愁的嘴角抽了抽,大叔,您老就歇著點吧,趕緊告訴我你是誰吧,這樣子,你就不用被人抽了。

“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不過,現在不告訴你,你也不會死心。”大叔歎了一口氣,看來不打算再東扯西扯的,被自己老婆賞一勺子了。

本來,柳見愁認為,大叔感歎完後,會咳嗽兩聲,正正經經地說出自己的身份,可他沒想到,那大叔,竟然是站了起來,把自己的上衣脫掉了。

靠,難道現在時興,裸奔說身份?柳見愁看著那大叔準備把褲子也脫了,心中不禁大喊。

大叔露出了自己那完美的八塊腹肌身材後,無意中看到柳見愁的怪異臉色,道:“別怕,我還穿著**呢。兩個大男人,怕什麽。”

“那,大叔,我沒事,您繼續。”柳見愁傻笑了兩聲,準備看這大叔怎麽說出自己的身份。

可他等了幾分鍾後,那大叔卻沒半點動作,當柳見愁想提醒提醒的時候,那大叔的身子,突然間就矮了一截。

地陷了?柳見愁腦子裏突然就冒出這些字眼,因為,大叔那本來一米八幾的身子,突然就矮了。

接下來,柳見愁認為,自己應該是見識到了傳說中的縮骨功,還是超脫了常理的縮骨功。

大叔的身子矮了一截,不是因為大樓地基出現地陷之類的因素,而是因為他的雙腿,縮短了一截。

然而,這隻是震撼柳見愁眼球的開端。

在柳見愁的想象中,哪怕是縮骨功,頂多就是讓一個人柔軟無骨似得,可以把身子縮成一個圓球之類的,但,當他看著那本來有一米八的男人,縮成隻有一米四的時候,也差點以為,自己出幻覺了。

雙腳,雙手,哪怕是身子,脊椎骨之類的,這些東西,那位大叔竟然都能縮短,一米八幾的身材,硬是變成了一米四左右。

不對路,這身材,怎麽看著那麽臉熟?柳見愁看著那一米四幾的大叔,腦海中忽然就冒出一個好一段時間沒見過的人。

“唉,真不明白,我長的帥又不是我的錯。偏偏我老婆就下了這麽一個死命令,不變成這樣子,就不能出門,你說我悲劇不悲劇。”

本來,那大叔在柳見愁的認知中,是屬於挺帥挺有魅力的,現在,那一米四的身材,尖嘴猴腮的臉龐,卻怎麽也不能跟帥或者是有魅力扯上關係了。

變成了一個猥瑣老頭的大叔,摸了摸下巴,笑著道:“你也別那麽一副死樣了,雖然我沒怎麽關注你的消息,但起碼知道,你這小子最近活得挺滋潤,蘿莉,女殺手,嘖嘖,貌似還有狂野女?”

“你坑的我真夠苦的,現在,我該叫你大叔還是老頭?”柳見愁舉起了雙手,完全就是一副被打敗的模樣。

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就是許久未見的,蜀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