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艱難

月光下的夜晚帶著迷離的色彩,可是在毒方穀的月光下,卻籠罩著一層濃鬱的陰霾。段塵風帶著重傷,在蕭婷的攙扶下向毒方穀的外麵艱緩的逃脫著,後麵是一個又一個的追擊的弟子,前麵一片又一片樹林和山路,他們究竟該能不能逃脫,還是個未知數。

一陣急風吹過,吹在段塵風背後的那道劍痕上,傳來鑽心的痛,他忍受著背後的疼痛,咬著牙,一步步向前方走著。段塵風每走一步,背後都會有血液流出,鮮紅的血滑過他的身體,滴落在幹涸的土地上,而後凝固起來。

身後追擊的毒方穀弟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毒形在段塵風逃跑以後,就命令弟子分開搜索,也許這讓的做法他認為是正確的,但分開以後也同樣會因為弟子不集中而引發變故。

段塵風和蕭婷已經逃離到毒方穀兩邊的那片密林,在逃脫的時候,他們付出的代價也是慘重的,段塵風在蕭婷的攙扶下使用出身體裏麵殘餘的真元力,幫助蕭婷快速的離開毒方穀控製的範圍。

當他們離開密林,來到那片小山坡的時候,形勢就更加不樂觀。山坡上沒有什麽高大的樹木,旁邊又是一望無垠的平原,在這樣一眼就能看見前方的地麵上,他們兩人的身影很容易被對方發現。

但,他們別無選擇,必須盡快的離開這片山坡,才有希望逃脫毒方穀弟子的追擊。山坡遠遠看去,依然是那麽的長,連綿起伏。兩人已經走了一段路程,但還沒有走出山坡的十分之一。要是在平時,兩人隻要使用出虛幻步,在數秒之間便可以橫穿整個山坡。可是現在,段塵風重傷又沒有真元力的情況下,他們又如何能輕易的逃脫。

毒方穀的弟子越來越近了,一隊弟子,大概有五人,已經發現了段塵風和蕭婷的蹤跡,他們正向兩人的方向趕來。段塵風看著身後身影連連閃動,臉上表現出無奈的神色,蕭婷在一旁突然抱起段塵風,準備帶著他一起離開。

段塵風伸開手,阻止道:“婷婷,你現在真元力已經不多了,如果你一個人走,或許還有逃生的希望,不要管我,你先走吧!”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他真希冀蕭婷可以一個人逃脫。

蕭婷沒有理會段塵風說的話,她的雙眸如兔子的眼睛一般,紅紅的,他對著身後即將接近的身影,連發出數枚寒冰針以後,抱起身邊已經沒有什麽行動能力的段塵風,快速的向山坡那頭移去,不過速度卻是那麽的緩慢。

終於,在移到山坡過半的地方,那五名弟子成功的追到了兩人,蕭婷不得不停下自己移動的速度,等待著接下來的戰鬥。對方五人,而且每一個都在凝力階段,而蕭婷也隻是剛剛突破凝力,還是在含靈果的幫助下。這樣一場戰鬥,勝負可想而知,或許隻要一個瞬間,蕭婷就可以能敗下陣來。

雖然明知道會是一個失敗,但看著身邊還需要她保護的段塵風,蕭婷又怎麽可能放棄,她看著眼前拿著法器,一臉憤怒的五人,心裏充滿了自信。此刻,她不僅是為自己而戰,還要為身邊的那個她愛的男人。

月光照射在蕭婷手中的寒冰針上,發出冷冷的寒光,她沒有猶豫,因為每猶豫一分鍾,身邊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向他們靠近。隻見蕭婷的手腕一個轉動,手指間五枚寒冰針分別向五個方向飛去,並且沒有一點偏差。

這份嫻熟的手法,就連旁邊的段塵風也不得不驚歎,想必蕭婷在這寒冰針的控製上,下了不少的功夫。否則,絕對不可能如此輕鬆的做到一發五個方向,而且還如此的精準。

五枚寒冰針準確而又急速的來到五人的身前,或許寒冰針對於一般的修真者來說是一件很強大的法器,但是對於在修真門派成立上百年的毒方穀弟子來說並不算什麽。五名弟子準確的發現了五枚寒冰針攻擊而來的路線,手中的法器隻是想前一撥,就輕鬆的阻止了寒冰針攻擊,接著是一聲輕響,寒冰針被他們手中的法器打落在地上。

五人打落寒冰針以後,快速的向蕭婷攻擊而去,其中一人飛躍而起,手中的劍在身前左右揮動一下,接著就向蕭婷的身前攻擊而去。這一劍,無論在速度上還在力度上,被一個隻有凝力階段的修真者使出,都可以說的上完美。

段塵風在蕭婷的身後看見這一劍以後,心裏微微有些擔心的說道:“小心。”

段塵風這麽一句話,讓蕭婷的心裏感動不已,雖然心裏感動,但她並沒有輕視對方的攻擊,手上瞬間出現五枚寒冰針,向那名向自己攻擊而來的弟子射去,本以為可以阻擋一下對方的攻擊。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旁邊四名弟子把手中的法器脫手而出,擊落了那飛去的寒冰針,而後法器又快速的飛回了各自的手中。寒冰針落下以後,那名弟子的攻擊更加是肆無忌憚,片刻間便來的蕭婷的身前。

蕭婷的眼神裏麵寫滿了難以置信,甚至忘了對方即將到她麵前的那一劍,怔怔的,忘記了自己還處於危險之中。須臾,就在那一劍來到蕭婷的麵前時,誰又會出現為她抵抗那一劍呢?

或許隻有段塵風才會在這生命關頭救下蕭婷吧!

段塵風艱難的把蕭婷拉到身後,紫雲佩心靈感應一般出現在他的身前,閃著七彩的光芒,快速的放大。這一次,段塵風在剛才短暫的恢複中,用自己的護體神器發出了紫雲仙陣。紫雲佩的出現不僅對方沒有想到,就連被段塵風拉到身後的蕭婷也沒有想到,在自己愣神的時刻,又是段塵風救了自己。這時,她也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如果沒有自己,或許段塵風已經離開這裏了吧!

蕭婷的眼中突然有複雜的神色連連閃現,對方在紫雲佩出現以後,變的極度的驚訝,就這驚訝的瞬間,蕭婷手中多出了五枚寒冰針,她知道下麵應該自己出手了。

對方的那一劍和紫雲佩撞擊在一起,雖然段塵風的體內沒有多少真元力,但是神器本身的靈力就不是他這個隻有凝力階段的修真者可以應付的,在巨大的能量撞擊的那一刹那,紫雲佩上七彩的光芒更加耀眼,讓周圍數丈內的人都睜不開雙眼。

也就是在那一刹那的時間,蕭婷手中的五枚寒冰針同時向對方飛射而去。這麽一來,對方在承受紫雲佩的仙靈之力以後,根本沒有能力在躲避那五枚寒冰針的攻擊,那五枚寒冰針在紫雲佩強烈的光芒消失前,落入了對方的體內。隻見對方的身體驀地向後一飛,在空中吐出一口鮮血。而段塵風也同樣倒退了三步,紫雲佩也消失在他的身體裏,退微微有些發抖,顯然是力不可支。

紫雲佩放出強烈的神器光芒,在黑夜中是那麽的耀眼,其餘搜尋的弟子在看見神器光芒的以後,快速的向段塵風和蕭婷的方向趕來,透過空氣中的能量波動,最近的那一些毒方穀的弟子離兩人已經很近了。

蕭婷一把抱起身邊的段塵風,一個閃身,向山坡的右麵移去,那邊是一座高山,山上長著一些稀鬆的樹木,並不是逃跑最佳的路徑。可是現在,他們兩人在如此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能力逃出這段山坡,不得不挺難走險,向那未知的方向奔去。

前方的路還沒有看清楚,後麵毒方穀追擊的弟子已經快速的逼近,隻聽見毒形的聲音回**在空中:“快,他們在天毒山上,快追,別讓他們逃了。”

天毒山?蕭婷聽見以後並不知道這山名是什麽意思,也沒有去想這山的含義,依然帶著段塵風向山上移動著,幸運的是,這座山不是很高,片刻間就來到了山頂。嘴角還沒有露出喜悅,又在瞬間變成了絕望。

山頂下居然是一道斷崖,看著下麵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河流,段塵風從蕭婷的懷裏站起來,微微一笑道:“看樣子老天也叫我們亡於此地。”

兩山之間的懸崖異常的寬,大概有數百丈,隻隱約聽見懸崖中傳來湍急的水流聲和浪花敲打岩石的聲音。懸崖下,是那麽的黑,月光隻能照射到一半,並不能完全的照射出整個懸崖的麵貌,旁邊的樹影在風中輕輕的搖曳,搖曳在懸崖的岸邊,讓人看在眼裏,有一種陰森恐懼的感覺。

毒形等人已經來到了段塵風和蕭婷的身邊,毒形看著兩人絕望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朋友,這下你們該沒有退路了吧!我看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

還沒等段塵風說話,蕭婷就說道:“要我們投降,你想都別想。”她的聲音是那麽決然,仿佛已經做出了死的準備。

一個女孩在如此的情況下,說出這樣決然的話,那需要多大的勇氣;一個女孩為了自己的愛情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又需要多大的堅定。

蕭婷決然的表情和她的話,讓毒方穀的弟子也為之一楞,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正處於年紀輕輕的人,在生死抉擇的時候,對生命的向往居然是那麽的不屑一顧。

興許他們都沒有愛過,並不了解愛情。對於修真者來說,是不需要愛情的,因為愛情會影響他們的修煉。世人是愛見了愛情不好的一麵,又怎麽知道愛情也同樣有偉大的時候,在愛情的修煉下,也許你能演義出一幕絕世的奇跡。

蕭婷向段塵風看去,段塵風看著這樣一位甘願同自己去死的女孩,還有什麽可說的呢?蕭婷都不懼怕死亡,段塵風就更加不會懼怕了。他抬起頭,看著夜空上的月光,心裏隱隱有一些失望,遠方的你還好嗎?想到這裏,段塵風淡淡的一笑,或許她已經忘了我吧!

段塵風看著毒方穀的弟子,突然拉起蕭婷的手,縱身一躍,向那黑暗的懸崖下跳去。麵對著懸崖,麵對著死亡,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懼怕,反而是一種淡淡的幸福,兩隻手緊緊的牽在一起,兩道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懸崖上,消失在毒方穀弟子的視線中。

一名弟子對毒形問道:“師叔,你說他們會成功逃離嗎?”

如果這句話是問餘天翔,他一定會說:在段塵風的身上什麽奇跡都有可能發生。

可是現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毒形,毒形看著懸崖中已經消失身影的兩人,又看看剛才說話的那名弟子,臉上帶著一鼓敬佩,而後說道:“天毒山的這道懸崖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深不見底,下麵據說還有妖獸,我們下去都不一定能上來,別說他們兩個受傷之人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名長老,這個時候也說道:“是啊!這懸崖下有很多我們毒方穀都不敢靠近的毒物,如果他們手中有驅毒尺,或許還有逃脫的可能,可是他們又不是我們毒方穀的人,想離開這懸崖,除非被水衝走,到時候或許隻是一具屍體。”說到這裏,他笑了起來,可能在為自己師兄抱了仇而感到痛快吧!

毒行剛回到毒方穀中,毒鬼等人就出現了,毒鬼看著眾人都仿佛是大戰而歸的樣子,好奇的問道:“師弟,你們去哪裏了。”從毒形的房間離開以後,他們就在穀裏麵搜尋,可是找了半天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就在他們鬱悶的時候,發現穀中密林裏的弟子都不知道去哪裏,大為好奇,本想到山穀外圍看看是怎麽回事,毒形卻帶著一群回來了。

毒形還沒有說話,他身後一名嘴快的弟子恭維的說道:“大師叔,剛才四師叔帶我們去抓潛入我們毒方穀的敵人,不過已經被我們逼迫跳下懸崖了。”

毒鬼一聽見這名弟子的話,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毒形,好像在說,為什麽這樣的事情,事先不通知我,心裏這麽想,但是嘴上卻說:“原來是這樣,那恭喜師弟又立大功一件。”他的恭維是那麽的不真實,其中那微微帶有一死憤怒。

旁邊三位師弟聽毒鬼這麽一說,都為他的話感到驚訝,心直口快的毒天剛想說什麽,卻被毒鬼拉住,而後匆忙的離開了。毒形看著四人離開以後,微微一笑,而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在一間帶著隔音結界的房間裏,毒天憤憤的說道:“大師兄,你看老四,他今天分明就是搶你的功勞嗎?”他說話的時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忿忿的一手拍在旁邊的桌子上,隻聽“啪”的一聲,那桌子便化為木屑,飛揚在空氣中。

毒欒聽出了毒天話中的火藥味,於是說道:“三師兄,既然四師兄為毒元師叔報了仇,誰去還不都一樣。”

毒天聽毒欒這麽一說,更加憤怒的說道:“老六,你知道什麽,你還看不出來,老四他想搶大師兄未來掌門的位置嗎?”

“啊!”毒欒驚訝了一聲後,便不在說話。

在毒方穀,掌門的位置一向是由掌門的大徒弟接任的,但如果大徒弟在某些方麵不如別的弟子,就會由最優秀的那名弟子接任,如今在各方麵都比毒鬼強很多的毒形出現時,他們的心裏自然在下一任掌門的問題上,產生了擔心。

四人開始了很長時間的密謀討論,他們的臉上不時出現各種複雜的神色,終於四人討論出一個都較為滿意的結果,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而後撤去結界,各自回到了房間。

夜深了,毒方穀依然彌漫在濃鬱的黑霧之下。可是山穀外麵,那水流湍急的懸崖中,兩個手相牽的男女,他們的命運又將怎樣的改寫。

結果,隻有蒼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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