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把手機放在桌前。
等了十多分鍾，秦唯君也沒來收走他的手機。
陳凡無聊的玩起手機。
又過了十幾分鍾。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秦唯君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她雙目死死盯著陳凡，一言不發。
“秦組長，你沒事吧？”
陳凡被看得有點發毛。
秦唯君收回目光，沉聲問道：“你給誰打了電話？”
“個人隱私，不便透露。”
陳凡暫時還不想揭露他與黃閣關係。
“我真是小瞧你了，上麵直接下了命令，說你們母子與案件無關，當即釋放，我先給你解開手銬，再帶你去找你母親。”
秦唯君從包裏拿出一把造型別致的鑰匙，正要上前給陳凡解開手銬。
可看到陳凡空空如也的手腕，整個人愣住了。
她緩緩低下頭，在地上看到了那副號稱煉氣境之下，無法掙脫的合金手銬。
“你掙脫了這..這手銬，難不成你是煉氣境？”
秦唯君震驚到話都說不利索了。
陳凡彎腰撿起手銬，指著連接處破碎的痕跡解釋道：“其實這手銬是殘次品，本身就有裂紋，隻要有點武道功底，都可以掙脫。”
他晉升煉氣境的事情也不想暴露過早，隻能隨口胡謅了。
“它是殘次品？”
秦唯君拿起手銬，狐疑觀察手銬斷裂處，也沒看出啥端倪。
不過這殘次品理由雖然蹩腳一些，總比讓她接受陳凡是個煉氣境存在要現實一些。
畢竟炎夏總共也沒幾個煉氣境，最年輕的那三兩個豪門家主，也年過半百。
至於二十多歲的煉氣境，根本超出正常人認知範圍。
“秦組長，我還有個小忙拜托你。”
陳凡轉移話題道。
“什麽忙？”
秦唯君收攏思緒，淡淡問道。
“我母親因為雷霆恐嚇，不小心失禁，請秦組長拿瓶水，借故把她褲子給弄濕，再幫忙換一條。”
陳凡言語中透著一絲悲涼。
身為人子，他也隻能用這種自欺欺人的方式，維護母親僅剩的體麵。
“好。”
秦唯君終於陳凡為何憤而殺人。
母辱不護養兒何用。
母辱不護，國辱何禦。
換做是她，也不會毫不猶豫拔槍斃了雷霆。
“拜托了。”
陳凡對著秦唯君深鞠一躬。
秦唯君側身躲過這一禮，隨後又想起一件事，開口道：“對了，按照上麵命令，隻要你點頭，閆珺夫婦也可以無罪釋放，你的意思是留還是放？”
陳凡一時無言。
對於閆珺夫婦所作所為。
他恨得牙癢癢，巴不得兩人死在牢裏。
“我想先和他們談談，再做決定。”
“好吧，那我帶你去囚室。”
秦唯君轉身在前麵帶路。
囚室內。
王坤背著手在來回踱步。
閆珺呆呆的坐在床邊，忍不住責怪道：“王坤，你能不能安靜點，來來回回晃的我心煩。”
“一天不出去，我心裏難安啊，咱們背的罪名可是要殺頭的。”
“你說境澤也真是的，當初說咱們當藥材公司負責人，什麽風險也沒有，可現在倒好，命都搭進去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生那兔崽子。”
王坤不住抱怨。
“你給我閉嘴，咱們兒子也是無心的，你這個當爹怎麽不體諒他呢，況且，他也已經幫咱們脫身了，等著吧，隻要我大姐母子定罪，咱們就可以無罪釋放。”
閆珺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低頭望著地麵久久無語。
畢竟是親姐姐，親外甥。
出賣兩人，她也不好受。
王坤見狀坐在老婆身邊安慰道：“你也別太過愧疚，俗話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大姐和陳凡不死，那死的就是咱倆，你說咱們招誰惹誰了，憑啥當那替罪羊。”
“你說得對，我還要看著兒子娶妻生子，隻能委屈大姐母子了，如果他們判死刑，我會幫他們收屍，年年上墳祭拜。”
閆珺喃喃自語道。
似是在說服自己，不用太過愧疚。
哢嚓。
囚室鐵門緩緩打開。
陳凡走了進來。
王坤臉色一變，失聲道：“陳凡！你怎麽會關到這裏來！”
“二姨夫這是明知故問啊，沒有你們那詳細的口供，我也不會被定罪，深陷牢獄。”
陳凡嘴角泛著冷笑，慢悠悠來到另一張床前，悠然坐下。
“二姨，你就沒有什麽話，要與外甥說麽？”
他看向從進門就低著頭的閆珺。
“對不起。”
閆珺依然低著頭，顫聲說出這三個字。
“嗬嗬，一句對不起，我們母子就要當你們替死鬼，可真劃算呢。”
陳凡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透著無盡的淒涼。
他想起小時候二姨帶他吃飯，給他買母親不讓吃的零食。
他想起小時候在學校受欺負，二姨會帶著他找上門去，與欺負他的人理論，爭吵，甚至大打出手。
他真的把二姨當半個媽，可現在，這個媽，卻背叛了他，讓他去死。
“嗚嗚，對不起。”
閆珺掩麵哭泣。
王坤冷聲道：“如果你是來興師問罪，那隨便你罵，我們夫婦這事辦的確實不地道，可我們也是人，也有求生欲，為了活下去，我們隻能自私的犧牲你們。”
“你們找替死鬼而已，我是公司大股東，與公司有關聯，你們推到我頭上，合情合理，可是你們為什麽要拉我媽下水！她這輩子還不夠苦麽！她們對你們不夠好麽！你們怎麽忍心讓她坐牢啊！”
陳凡近乎怒吼般的質問。
二姨夫婦冤枉他，他不在乎的。
可兩人把他母親也牽扯進來。
他無法接受，也無法容忍。
王坤無奈道：“我們也不想帶上大姐，可境澤說省裏必須要兩個人交差，我們夫妻倆想要活命，隻能帶上你母親，你要怪就怪這些執法員昏庸，查不出真相，就犧牲咱們老百姓交差。”
“呼。”
陳凡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起身道：“你們馬上翻供，就說這事是我一個人幹，與我母親無關，我保證你們沒事。”
“好。”
閆珺毫不猶豫答應。
“你瘋了，他說咱們沒事就沒事？他有這本事，還在這裏和咱們廢話？你要是信了他，咱們倆肯定得有一個代替閆芳坐牢或者槍斃。”
王坤焦急的說道。
閆珺聽到丈夫的解釋，心中一陣後怕。
“小凡，二姨不想死，就當二姨這輩子對不起你們母子了，下輩子再償還你們，這口供我不會改的。”
她語氣決絕道。
陳凡失望的搖頭：“我給過你們機會了，可你們不珍惜，既然如此，你們就繼續待在這裏吧。”
說罷。
他打開未鎖的牢門，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