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來到酒店時。

秦挽歌已經等在門外,二話不說,便拉著他直奔包廂。

包廂內,錢萬齋也起身打招呼道:“陳先生,又見麵了,先做吧。”

陳凡隻好坐下,疑惑的問:“兩位把我喊來有什麽事?難道嫣嫣又出問題了?”

錢萬齋笑道:“小女一切安好,今天是聽聞陳先生與胡家有衝突,想著冤家宜解不宜結,打算當個中間人,讓雙方化幹戈為玉帛。”

“多謝錢總美意,可我覺得與胡家恐怕是不死不休了,錢總就別浪費口水了。”

陳凡淡聲道。

胡聰可是把他撞的癱在**三年。

而他隻是下針讓胡聰暫時下肢癱瘓,留給胡聰悔過的機會,已經算是仁慈無比。

可胡家卻恃強淩弱,拒不道歉也就罷了,還下了什麽追殺令。

泥人還有三分火星,更何況,他現在有醫術和武藝傍身。

胡家真要咄咄逼人,那就一拍兩散,殺了胡家父子,直接帶著母親遠走高飛。

錢萬齋笑容僵住,看向秦挽歌。

今天這頓和解酒,主導人並非是他,而是小姨子秦挽歌,為了這件事,秦挽歌甚至自己上門去求胡家。

這也讓他有些納悶,秦挽歌為什麽會對一個見了幾麵的男人如此上心,比他這個受過陳凡恩惠的人還關係陳凡安危。

秦挽歌見陳凡不識好歹,也有些氣惱:“死陳凡,老娘為了你幫你擺這桌和解酒,去胡家被晾了幾個小時,皮都曬爆了,你就這麽不識好人心啊,算了,你愛死不死,我不管你了。”

秦挽歌狠瞪了陳凡一眼,鼓著腮幫背過身,隻留給陳凡一個美好的背影。

陳凡有些愕然。

這秦挽歌語氣咋這麽像情侶間打情罵俏。

不過他也確實感受到秦挽歌那發自肺腑的關心,也不忍辜負秦挽歌這番好意。

“好吧,我可以聽聽胡家怎麽說。”

“這樣才對嗎?陳凡,我承認你醫術高超,也很有才華,可胡家勢力不輸於錢家,甚至在底蘊上,還要強於我姐夫,你如果還想在江州立足,就要選擇低頭。”

秦挽歌輕聲告誡。

她明白有才華的人難免心高氣傲,可有時候,才華也要向現實低頭。

陳凡見秦挽歌說的認真,隻能時不時點頭,表示讚同。

之後三人,足足等了四個小時。

胡天一才姍姍來遲。

與其同來的還有坐在輪椅上的胡聰,以及推輪椅的蔣琬。

“嗬嗬,感謝胡總賞光,快坐吧。”

錢萬齋和秦挽歌同時起身相迎。

胡天一卻看向坐在原位的陳凡,厲聲質問:“你就是陳凡?”

“沒錯。”

陳凡點頭。

胡天一又掃了錢萬齋一眼,輕笑道:“看來你並不想我調查那般廢物,竟然能請動錢總為你當說客,單憑這一點,我可以給你一活命機會。”

“給我機會麽?我覺得是給了你自己兒子一個機會。”

陳凡瞥了眼坐在輪椅上的胡聰。

“陳凡,你以為有錢萬齋把你撐腰,我就無法奈何你了?”

胡天一臉色鐵青,毫不掩飾對陳凡的殺心。

“嗬嗬,胡總息怒,咱們是來解決問題,不是來吵架的,快坐下喝杯茶。”

錢萬齋上前把胡天一請到主座上,親自倒了杯茶水。

胡天一象征性喝了口茶,冷聲道:“看在錢總麵上,隻要陳凡完成兩件事,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什麽事?”

秦挽歌急聲詢問。

“第一,馬上取出我兒子脊椎銀針,讓他恢複行動。”

“第二,陳凡跪地給我兒子道歉,並且自斷雙腿,以示懲戒。”

胡天一語氣近乎命令。

秦挽歌柳眉微皺,徐徐開口:“第一條可以接受,道歉也可以商量,但自斷雙腿就有不必了吧。”

“大侄女,你要搞清楚,我隻是知會你們,並不是與你們商量。”

胡天一語氣淡漠。

秦挽歌臉色陰晴不定,求助性的望向錢萬齋。

錢萬齋會意,哈哈笑道:“胡總,您不是說給老錢一個麵子,不如就多給點,讓陳先生道歉,治好胡聰,此事作罷,不瞞你說,陳先生醫術高超,與他結個善緣,以後可能會救命。”

“醫術高超?嗬嗬,別逗了,陳凡有幾斤幾兩我一清二楚,恐怕他謀害我家胡聰這一手,都是學了不知多久了。”

蔣琬忍不住嘲諷。

在她眼中陳凡就是廢物,哪怕現在變得很能打,依然是個廢物。

“你是什麽東西,這裏輪得到你說話?”

秦挽歌銳利的眼神直逼蔣琬,語氣中也蘊含無盡寒意。

此刻真如禦姐形象那般,威嚴且霸氣,讓人不敢反抗。

蔣琬就這樣被鎮住了,支支吾吾,不敢反駁一句。

“不好意思,錢總你的麵子就值那麽些,從現在起,每過五分鍾,我多要陳凡一條胳膊,直到他變成人棍。”

胡天一態度十分強硬。

錢萬齋聞言臉也慢慢黑了下來,皮笑肉不笑道:“胡總還真霸道呢,既然這樣,那就別互給麵子了,陳先生於我有恩,今天我就是豁出家底,也要保住他,不知道胡總敢拿胡家家底和我玩嗎?”

“錢總可真霸氣,要和玩家底呢。”

胡天一一字一頓道。

兩人相互對視,眼中似有火花碰撞。

蔣琬也神色複雜的看著陳凡。

她實在不明白,陳凡何德何能,讓一個首富為他如此冒險。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胡天一突然大笑起來。

錢萬齋惱怒道:“有什麽好笑的,難道錢某不配和你胡家拚家底嗎?那你胡天一也未免太托大了。”

胡天一止住笑容:“錢家確實有資格和胡家拚個兩敗俱傷,可你忘了一件事吧?我胡家可是背靠毒蛇幫!難道你要和毒蛇幫為敵?”

錢萬齋聽到毒蛇幫,身子明顯顫了一下,嘴皮動了動,還是沒把狠話撂出口。

人的名樹的影。

他錢萬齋雖然有錢。

可在江州市一手遮天的勢力,不是他們這些商業家族,而是類似毒蛇幫這種地下幫派。

曾經江州有一個可以比肩胡家和錢家的家族,正因為得罪了副幫主南霸地,一夜之間被滅門。

事後也隻是兩個小嘍囉頂罪,幕後黑手南霸地卻逍遙法外。

從那之後,江州流傳一句話。

寧惹閻王不惹毒蛇幫。

毒蛇幫在江州威懾力可見一斑。

胡聰冷聲道:“錢叔還是帶著秦小姐快點離開吧,我們隻是與陳凡有過節,您沒必要帶著錢家找死。”

“毒蛇幫又如何,陳凡是我秦挽歌的人,我保定了!”

秦挽歌語氣堅定,不過微微發顫的美腿,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錢萬齋也似是下了什麽決心,目光堅毅的望著胡天一:“我還是那句話,陳先生我保定了,哪怕毒蛇幫為敵!”

“哈哈,什麽人這麽大口氣,要與我毒蛇幫為敵?”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

嘩啦啦走進八個大漢,分列兩旁。

“地爺駕到!!”

“地爺駕到!!”

隨著震天的呼喊聲,一個年近四十,臉上帶著一道橫疤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穿著花襯衫,領子敞開著,紋著的下山虎若隱若現,威懾力十足。

“是南霸地!”

秦挽歌和錢萬齋臉色大變。

胡天一則是快步上前,恭聲叫人:“地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