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房間內。

秦挽歌身穿紅色嫁衣,坐在布置好的床榻上。

吱呀一聲。

秦唯君推門而入。

秦挽歌強撐笑容:“小姑,你怎麽進來了。”

秦唯君把頭探出去掃視一圈,確定四下無人,才關上門,一臉嚴肅道:“陳凡那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來了,你等會兒,可要鎮定一些,千萬不要讓皇甫天賜發現端倪。”

秦挽歌隻是淡淡應了一聲,好似早有所料一般。

秦唯君柳眉微蹙,狐疑道:“你這反應像是知道陳凡會來,難不成你想和陳凡逃婚?秦挽歌,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你走了的話,秦家怎麽辦?”

秦挽歌無奈地解釋:“其實皇甫天賜早知道我和陳凡相愛了,今天把陳凡邀請來婚宴,也是他的主意,讓我配合他羞辱陳凡一番,隻要讓他消了氣,以後就不會針對陳凡了。”

秦唯君不屑的笑道:“你信皇甫天賜鬼話?”

“我隻能選擇相信,因為我能為陳凡做的,也隻有這一些。”

秦挽歌說著抓住小姑雙手,一臉真誠道:“既然皇甫天賜知道我和陳凡關係,那麽以後我想和陳凡絕無可能了,所以,我想把陳凡托付給你,他是個好男人,希望你替我好好愛他。”

秦唯君抽出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結結巴巴的說道:“你說什麽胡話,那陳凡不是和李媚兒在一起了嗎?”

“其實他和李媚兒是..”

門再次被推開。

秦挽歌母親走了進來,看到自己的小姑子也在,訝異道:“唯君也在呢。”

“嫂子,是到時間行禮了嗎?”

秦唯君笑問。

秦挽歌母親微微點頭,走到秦挽歌身邊,幫著整理了一下服裝,細心叮囑道:“閨女,以後就是人家妻子了,可不能再任性胡鬧了。”

“恩。”

秦挽歌應了一聲,挽著母親的胳膊向外走去。

秦唯君滿臉心事地跟在後麵。

臨時搭建的舞台上。

司儀剛介紹完新郎,便說道:“如此優秀的新郎,值得擁有天下最美的新娘,下麵有請新娘登場。”

秦挽歌深吸一口氣,正要登台,突然一隻手拉住了她。

接著熟悉的聲音響起。

“挽歌,跟我走吧,我現在有實力保護你,保護你的家人,你不需要委曲求全,嫁給皇甫天賜。”

陳凡離話筒並不遠。

所以這番話,場內所有人都聽得到。

刹那間。

目光聚集到陳凡與秦挽歌身上。

各種議論聲也不絕於耳。

“我靠,這人誰啊,敢來皇甫家搶親,活膩歪了嗎?”

“我認得他,好像是李媚兒老公,在比武大賽上,打敗了皇甫天賜,如今還來搶皇甫天賜女人,我要是皇甫天賜,絕對讓他碎屍萬段。”

“嗬嗬,這傻叉不僅自己要死,恐怕李家也要受牽連吧。”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陳凡敢光天化日搶親,必然是與秦挽歌早勾搭上了,恐怕秦家也要倒黴了。”

皇甫家的人,聽到來賓們的閑言碎語,一個個臉色難看。

可台上的皇甫天賜卻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輕咳一聲。

秦挽歌嬌軀微顫,猶豫了一下,抬手扇向陳凡。

啪。

一聲脆響。

巴掌聲在話筒的放大下,格外刺耳。

接著。

秦挽歌用極其厭惡的語氣說道:“陳凡,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論長相,身世,才華,地位,你哪一點比得上我未婚夫,竟然還有臉對我糾纏不休?我告訴你,你這種賤民,連給本小姐舔腳都不配。”

此話一出。

台下賓客露出一副恍然之色。

原來。

陳凡隻是個一廂情願的癩蛤蟆而已。

“嗬嗬,這個傻叉不會以為自己在武道上,僥幸贏過皇甫天賜一次,就以為自己比皇甫天賜優秀吧?”

“鄉下來的土鱉,大概不曉得皇甫家的恐怖。”

“你看他站在那裏,像不像一隻哈巴狗。”

眾人紛紛挖苦。

陳凡對外人的譏諷,挖苦,置若罔聞。

他靜靜的望著秦挽歌,眼中滿是心疼之色:“挽歌,你沒必要為了我,說這些違心的話,我今天必定帶你離開,誰也不能阻攔。”

“嗬嗬,誰說違心話了,你這個惡心的人東西,我看見你都惡心,親愛的,我真受不了這個賤民,先回避一下,你把他趕走我再出來。”

秦挽歌說罷,急匆匆的往後院走去,眼淚不知何時,已經如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落下。

皇甫天賜站在台上,居高臨下望著陳凡,淡淡說道:“沒聽到我未婚妻的話嗎?她覺得你很惡心,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動用武力,你自己滾吧。”

“趕緊滾!”

“什麽狗東西,也敢來我們皇甫家鬧事,不滾就弄死你。”

皇甫家小輩跟著叫囂。

坐在太師椅上的皇甫奇,也緩緩開口道:“小雜種,我數三個數,不走的話,那就死在這裏吧,別人怕婚禮見紅,但我皇甫奇葷素不忌。”

蕭雲卻冷笑道:“說那些廢話幹嘛,區區螻蟻,直接殺了。”

“好。”

皇甫奇隔空虛抓,無形的靈力宛若一隻大手,狠狠抓向陳凡。

“不要啊。”

秦唯君叫的淒厲,瘋了一樣衝向陳凡。

可秦伯清卻用靈力控製住秦唯君,不讓其動彈分毫。

同時間。

李沐陽那桌,也多了兩個老者,皆是皇甫家煉氣境強者。

其中皇甫家老家主,拿起酒杯笑道:“兩位且看著就行,千萬不要為了一個無關緊要人物,傷了倆家和氣。”

李沐陽淡淡一笑,不予理會。

黃德生倒是拿起杯子,與之輕碰一杯。

但並沒有喝下,而是往地上一倒。

他已經從陳凡那裏獲悉,皇甫家曾參與圍殺黃家老祖和一眾嫡係的事。

甚至皇甫家老祖就是誅殺他家老祖的元凶。

所以,這一杯敬他死去的老祖,以及叔伯兄弟。

他這個窩囊了半輩子的黃家子孫,今天也要衝冠一怒,為死去的黃家人,討個公道。

雷坤則是愁容滿麵。

自從醫神殿解散,聖藥門遷入京城。

皇甫家一直雄霸省城,經過數十年的發展,除了明麵上的實力,暗中到底藏了多少底牌,誰都不知。

他打心底希望陳凡能與皇甫家的衝突,能和平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