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數日又過。

這一天,嶽不群與寧中則將一眾弟子召集至大殿,道:

“為師昨日得到消息,田伯光如今流竄至延安府一帶四處做案,鬧得怨聲載道,民沸難安。我與你師娘決定今日便下山除去田伯光。”

“爾等留在華山,應謹守華山宗門,不得外出。”

一眾師兄弟們恭敬領命。

師娘寧中則開口,聲音輕輕柔柔,相當好聽:

“我與你們師傅下山,如無意外,幾日便可回轉。你們在山上應勤加練劍,回來少不得要考校你們一番。”

“師娘放心,我等必將勤加練劍!”

與此同時,直播間內——

“誒,這段劇情我看過啊,說的是不戒和尚逼迫田伯光,要他帶回令狐衝以解小尼姑儀琳的相思之苦呐——”

“嶽不群和寧中則一下山,田伯光那賊人就會摸到華山上來了啊。”

“說不定他現在就在華山的某處躲著呢。”

“誒誒誒,大師兄怎麽辦?——田伯光上了思過崖,沒有風清揚指點獨孤九劍,豈不是得被虐的死去活來?”

“開玩笑呢,人家明明是一對好基友,那叫不足為外人道也的‘相愛相殺’。”

“心疼我大師兄,好像沒法再獲得金手指了。”

“扯淡,魔教十長老在山腹密/洞裏的五嶽劍招都是假的?令狐衝不會學啊。”

與此同時,還有一些一看就是女觀眾的人發言:

“求魚大大殺了田伯光,為民除害!”

“沒錯,這種隻會用強,以敗壞女子清白取樂的家夥,實在是太惡心了。”

“主播大大你得小心呀,原著裏說田伯光這廝向來賊不走空,他到了華山,難保不會對小師姐下手呀!”

肖宇平靜地看著這些彈幕,本來還沒什麽想法,畢竟他和田伯光素未蒙麵,更談不上有何仇怨,相反的,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他對田伯光這個頗講義氣的家夥還是頗有幾分欣賞的。

但肖宇無意間看到最後那條彈幕的時候,他的眼睛頓時就眯了起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田伯光身為**賊,從來就不講究臉麵風範,而且他自認華山此刻無人是其對手,為了帶走令狐衝,難保不會用些過激的手段——

軟話說不動,那就來硬的……這個賤人完全有可能通過傷害小師姐來刺激令狐衝啊。

我勒個去,這尼瑪絕不能忍啊!

就算隻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也要堅決扼殺在搖籃中啊!

小師姐是我的,除了我誰都不能碰!

誰敢動她一根頭發,本寶寶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啊啊啊!

人的一生中有兩種女孩最令人難以割舍,一種是一見鍾情的,一種是日久生情的——

小師姐是肖宇來到這個時空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在此之前,初次穿越的他心中也同樣有著緊張忐忑與不安。但隨著那個少女分開桃花走來,笑聲如銀鈴般的吐出一句‘小林子,你又在練劍呐’,肖宇的整顆心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隻是一眼,便被俘虜,從此淪陷。

……

這天傍晚,肖宇和小師姐在後山練完日常的“眉來眼去劍”後,他去尋了陸猴兒保護小師姐,然後一人一劍,上了思過崖。

直播間內。

“誒誒誒,主播真去思過崖了啊,這是要找田伯光麻煩的節奏啊。”

“主播要殺人了嗎?好緊張,小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呀!”

“城管叔叔你們在哪裏?這裏將要發生人倫慘案了啊。”

“支持主播,閹了田伯光那個賤人,本寶寶願意將一個月的零花錢統統打賞。”

“田伯光和令狐衝惺惺相惜,但也無法否認他是個惡賊的事實。”

“保護小師姐,閹了田伯光!”

“樓上+1。”

“樓上+2。”

“汽水爆米花已準備好,坐看主播裝逼。”

“……”

田伯光此人,以禍人妻女為樂,無論如何也算不得好人。但凡江湖正派人士,提起他來無不咬牙切齒,隻想將他殺之以謝天下,黃花閨女更是恨不得馬上找個鐵褲衩套上——沒錯,田伯光就是這麽個名聲。

他之所以能一直蹦躂,主要還是那一身“萬裏獨行”的輕功,除此之外的狂風刀法,其實並不值一提,嗯,至少對獨孤九劍已然小成的肖宇來說是這樣。

晚風習習,流螢飛舞。

陡峭的山道上,一個身材修長,穿著青衫,姿態懶散的男人正順著石階踱步而下。

肖宇抬起頭:“田伯光?”

那男人微怔,隨後哈哈大笑:“不錯,本大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田伯光就是我,我就是田伯光!”

他目光落在肖宇身上,撇嘴冷笑道:

“林平之是吧,你不去和你的小師姐練眉來眼去劍,跑來這裏堵我作甚?”

“這廝果然早已經潛伏到山上了嗎,看樣子輕功還真不賴。”肖宇心中暗忖,淡淡說,“田伯光,你束手就擒吧。”

“誒?”田伯光瞪大眼睛,“你小子得了失心瘋吧?說什麽呢!”

直播間內一片嘩然——

“主播即將開啟裝逼模式,請大家戴好眼鏡,以免亮瞎狗眼!”

“我就喜歡看主播一本正經的裝逼。”

“膜拜主播,主播的逼格早已經突破了天際……”

夠了啊,你們這些人給我正經點啊,難道你們都是不吐槽會死星人麽!

尼瑪,本寶寶明明是高手風範,到你們嘴裏就變成裝逼了啊,等回頭我真正開始裝逼,你們還不得一臉懵逼啊!

肖宇虛著眼睛,麵容冷酷,聲音隨著夜風飄揚:

“若是等我出劍,你會死的很難看。”

這兩個月以來,在係統超級悟性的加成下,肖宇的劍術武功可謂突飛猛進,一日千裏。更何況此刻獨孤九劍已經小成,自不懼和田伯光鬥上一鬥。

田伯光一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沒看出來你小子挺會吹啊,來來來,咱們試試,本大爺今兒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耐。”

說著已是從背後摸出一把雪亮銀刀,人隨刀走,整個人裹在一團狂風之中,衝著肖宇席卷而來。

直播間內頓時一片沸騰,有膽小的女觀眾已經捂嘴驚叫起來。

“速度好快,我眼睛都跟不上了。”

“畢竟是江湖一流高手,能和青城派餘滄海過招的猛人,實力肯定不賴,否則早就被捉住了。”

“主播大大你小心點,那家夥已經攻過來了啊!”

“你認真點兒啊,別裝逼了啊!”

“再裝小命就危險了啊——”

與此同時,肖宇的右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之上:

“汝欲赴死,易如反掌。”

嗤!

就在田伯光近身的一瞬間,肖宇手上的長劍“嗆”的一聲,如天河倒卷、銀光迸濺,飛斬而出。

鐺!

刀身和劍身轟然相撞,田伯光頓時驚咦了一聲,隻感覺手上傳來一股極為古怪的力道,居然如陀螺一般,將他的勁道層層卸開。

“這是……”

他正在驚奇,陡然感覺一股恐怖的爆發力從對方劍身上爆發出來。

他心頭還未反映過來,就感覺自己騰雲駕霧一般倒飛出去。

嘭!

田伯光一下撞在石壁上,在地上滑出半米多才停下來,嘴角已經沁出了一絲鮮血。

“靠,這次不算!我剛才根本就沒有拿出真本事來。”田伯光麵紅耳赤,“現在我要認真了,定要讓你見識一下爺爺的厲害!”

肖宇麵色不變,低沉道:

“滅亡之路,短得超乎你的想象——”

“哇呀呀,你小子夠囂張呀!無視我是吧?!”

田伯光再次撲上前來,手中長刀憤怒斬下,銀光和劍身眨眼碰撞十多次。

但他越打越是心驚,隻覺得對方手中的長劍如有生命一般,挑、削、掃、刺,竟是讓他難以招架。

肖宇則是越打越暢快,隻覺得胸中似有一股熱血沸騰,這種刀尖上跳舞、心髒也隨之劇烈跳動的感覺實在美妙。整個人似乎與手中的長劍融為了一體,長劍無可阻擋,橫掃一切。

肖宇口中驟然傳出一聲清越長嘯,手一抖,劍刃已如同箭矢一般脫手而出,直接刺向田伯光的眉心。

那劍反射出銀芒,筆直刺向田伯光眉心,田伯光麵色蒼白,雙眼睜大,露出絕望之色。

錚!

關鍵時刻,劍刃忽然偏了一偏,擦著田伯光的頭皮,釘在了他上方的石壁上,隨之發出一陣“嗡嗡”的顫鳴,似喜悅,似歡呼。

“這、這是什麽劍招?”田伯光渾身一軟,後怕立即湧上心頭,隻覺得背後都已被冷汗濕透。

麵對田伯光的詢問,肖宇微仰起頭,嗓音低沉,聲音隨著夜風飄散:

“你隻需記住……死亡如風,常伴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