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外臣,無需每日都上早朝的。”
顧長臻看了一眼江錦的穿著打扮,詢問道,“你可願意換一身衣服?”
之前在虞城的時候,江錦就穿過當地的衣服,現在她自然也不會反對。
不過……
她看著顧長臻身上那薄薄的幾件衣衫,猶豫後問道,“會冷嗎?”
顧長臻知道她怕冷,於是笑道,“放心,不冷。”
顧長臻叫來下人去給江錦準備衣服,隨後又叫了下人去準備早飯。
兩人一塊吃完早飯後,下人帶著江錦去旁邊屋子換衣服,顧長臻趁著這個時間快速處理手上沒處理完的事情。
一刻鍾後,江錦換好衣服跟著下人出來,誰知道一出門就碰到了柳傾茹。
柳傾茹似乎也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碰到江錦,於是立刻變了臉色,“賤人,你怎麽還沒走?”
“昨晚要不是顧長臻護著你,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
“來人,把這個賤人抓起來亂棍打死。”
柳傾茹一聲令下,她身邊的小廝立刻衝過來要抓江錦,江錦也不是吃素的,躲過小廝的圍攻後,反駁道,“這裏不是柳家,柳小姐和顧城主的婚事也還沒有定下。”
“柳小姐這麽著急來顧家宣誓身份,是擔心顧城主不肯娶你嗎?”
“你放肆。”
柳傾茹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一般,神色猙獰的瞪了江錦一眼,“別以為你這麽說,本小姐就會放了你。”
“你明知道本小姐和他馬上就要定親了,還在這裏糾纏,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
本來江錦有些瞧不上柳傾茹的做派,可是當她聽到柳傾茹後麵這句話後,臉上立刻閃過一抹嘲諷。
就像柳傾茹說的,她這麽做是為了維護她將來的婚姻。
她和顧長臻的親事,現在雖然還沒定,可以目前的形式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麽變故了。
如此以來,站在她的立場上來看,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反而是她,她現在在用什麽身份反駁柳傾茹?
朋友?
朋友間不是也要有分寸嗎?
如果今天身份互換,她能接受他的未婚夫家裏有這麽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嗎?
她不能接受,憑什麽要求柳傾茹接受?
而且,她極其痛恨感情中的第三者,可現在的她,莫名其妙好像變成了柳傾茹和顧長臻感情裏的第三者。
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江錦低頭思量間,柳傾茹的小廝抓住了她。
就在小廝準備帶著江錦離開的時候,顧長臻帶著人從書房走了出來。
“柳小姐孤有沒有警告過你,從今往後沒有孤的命令,不允許你再來顧家。”
顧長臻讓人叫來門房,警告他們,“如果你們再守不住大門,你們就不必留在顧家了。”
顧府的大部分下人都是死契,顧長臻說的不必留在顧家,可不是放了他們的意思,所以門房聞言,一個個當即嚇得惶恐不安,“主子饒命,以後再也不會了。”
“顧長臻,你真的要為了這個女人,與柳家撕破臉嗎?”
柳傾茹滿臉憤恨的看著顧長臻,
“柳小姐,你我之間隻是合作關係,請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你非要來孤的府邸不依不饒,孤不介意換一個成親對象。”
柳傾茹聞言,頓時慌了。
雖然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門親事隻是演給皇上看的,可是她總覺得她可以讓顧長臻真的喜歡上她。
讓一段假的婚事變成真的。
但是她怎麽都沒想到,顧長臻居然有喜歡的人了。
這個女人是誰,穿著打扮奇奇怪怪,說話粗魯,脾氣也大,最重要的是,她一看就不是什麽高門貴女。
既然如此,她有什麽資格和她搶顧長臻?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婚事,不管是誰,她都不允許這門婚事有變動。
柳傾茹想到這些,扭頭狠狠的瞪了江錦一眼後,轉身帶著丫鬟小廝氣急敗壞的走了。
“你沒事吧。”
顧長臻見江錦臉色不是很好,伸手想貼下她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生病了,誰知道江錦卻快速退後躲開了他的觸碰。
顧長臻的手舉在半空中,神色詫異的看著她。
江錦回過神,差距自己做了什麽後,趕緊轉移話題,“不是要出門嗎?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
顧長臻看著她的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孤這一次回來後,一直在忙公務,今日也是第一次出門閑逛。”
“距離孤上次在都城遊玩,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這些年都城變化挺大的,從前的那些攤子不是變了地方,就是不在了。”
“所以孤叫上管家,由他帶著我們,這一日我們定然不會錯過都城的美食。”
顧長臻考慮的很周到,但是江錦現在興致不是很高。
她滿腦子都是柳傾茹剛才說的那些話,她不想變成她最討厭的人,哪怕這一切都是在做戲。
“你怎麽了?可是柳傾茹和你說了什麽。”
顧長臻看的很清楚,江錦是在見了柳傾茹之後臉色才開始變得不太好的。
“如果你不肯說,孤便讓人去審問你身邊的丫鬟……”
“顧長臻,與旁人無關。”
江錦去了旁邊茶樓,店小二上茶後,顧長臻將身邊的下人都趕了出去,等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後,江錦終於開了口,“你剛才不應該那麽對柳傾茹的。”
“不管怎麽說,她都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
“在你們跟前,我才是那個外人。”
“你不是外人。”顧長臻下意識反駁,可是當他回過神想到兩人之間的隔著的東西後,眼底閃過一抹暗淡。
“對不起,如果你是因為今天的事情而不開心的話,孤向你道歉。”
“但你在孤這裏,永遠都不是外人。”
“顧長臻,你能不能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在我們那裏就是渣男。”
渣男?
顧長臻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可看江錦的臉色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詞。
“朋友就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有界限。”
“我們可以聊任何事情,唯獨不能聊感情。”
“你明白嗎?”
江錦也不知道怎麽了,她平時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但是現在,她莫名的就是想告訴顧長臻,她不高興了,因為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一邊說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邊又說著,她在他這裏是獨一無二的。
她是一個正常女人,在麵對一個如此俊美,又如此優秀的男人的時候,不可能還像平日裏那樣冷靜自持,甚至沒有任何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