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昨天那件事情,她當然還是想和王家繼續合作的,畢竟王老爺子的人品她信得過,而且她也想讓王老爺子通過這些古董找出顧長臻的結局。

可是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後,不管是王澤還是昨天跟著王澤一塊來王家那些人,他們都會明裏暗裏的關注她。

她能保證她一時不會被人發現她手裏還有其他東西,但是她沒辦法保證她每一次去王家賣東西都能躲過這些人的眼線。

到時候一旦被這些人發現,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說不定還會招來江秀英母女。

不過除了王家,她也沒有其他熟悉的人選……

“此事不著急,你可以慢慢想。”

“畢竟好東西從不缺買主。”

飯後,顧長臻見天色不早了,便讓下人去牽馬。

之前在虞城的時候,顧長臻帶著江錦騎過馬,江錦屬於人菜癮大,顧長臻一直記得此事,既然說好今日是想讓她開心的,那自然是選她喜歡的東西了。

果然江錦聽到顧長臻要騎馬帶她出去遊玩時,眼睛都亮了。

顧長臻很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她笑的時候眼睛是彎彎,整個人仿佛膩在了開心裏,讓人看了之後,心情也能跟著好一些。

“顧長臻,年關的都城好漂亮。”

她記得上一次過來的時候,大街上沒有這麽多人,而且大街上多了不少雜耍,每一個攤子上都圍了不少百姓。

他們一個個伸著脖子,瞪大眼睛看著這些表演。

從前江錦隻在電視劇裏看過這樣的表演,現場觀看,還是第一次。

這裏的年關和她那個世界的年關不一樣,她那個世界每年過年都是那些東西,有些千篇一律,華麗卻沒有多少煙火氣息。

相比之下,這裏的年味的特別重,每個百姓雖然買的東西不是很多,但是她能清楚的看到這些人是真的發自內心的開心。

她已經不記得她有多久沒有笑的這麽開心了。

“顧長臻,咱們能去前麵看看嗎?”

江錦抓著顧長臻的袖子,顧長臻牽著馬,兩人並肩而行,時不時說些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小夫妻呢。

“自然可以。”

顧長臻很喜歡眼下的一切,神色寵溺的點點頭。

江錦聞言,笑著鬆開他的袖子,往前跑了兩步之後,不知道想到什麽,又重新跑回來,扯住了她的袖子,“顧長臻,咱們真的可以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嗎?”

“萬一有人認出了你,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顧長臻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在為他著想,開心之餘,笑著搖搖頭,“孤來到都城後,這是孤第二次上街。”

也就是說,他上一次出門也是和她一塊來的。

但是那一次他們隻在茶樓呆了一會就走了。

可是……

“你是虞城城主,即便你不怎麽來都城,也應該有人認識你啊。”

在她眼裏,顧長臻是燕朝的英雄,對於英雄百姓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可是她忘了這裏是信息落後的古代,哪怕這些人聽說過他的事跡,也不一定見過他的人,如此以來,就算有百姓站在顧長臻跟前說他的事跡,卻認不出他來也不奇怪。

“每個人都認識孤也不是什麽好事。”

“就比如現在,孤如果想帶你出門,豈不是就不方便了。”

顧長臻笑著摸摸他的頭,見前麵百姓都鼓掌,趕緊提醒她,“不是要去看雜耍,如果你再不去,這邊的雜耍可能就要結束了。”

江錦一聽這話,頓時急了。

顧長臻把馬兒交給小廝,隨後疾走兩步跟過去。

“我在電視劇裏也看到過胸口碎大石的表演,不過那些都是假的,是為了拍攝故意營造出來的。”

“現在看到真的胸口碎大石,怎麽說呢,沒有想象中的震撼。”

“看過之後,反而心裏酸酸的。”

若是可以,誰願意用這樣的方式養家糊口。

那麽重的鐵錘,每敲下去一下,大家揪心的同時,躺在石頭上的人也在捏一把冷汗吧。

“走吧,這個不好看,咱們再去前麵看看還有沒有更好看的。”

“像比武啊,踩高蹺啊,這些也很精彩的。”

顧長臻點頭的同時,拿出一定銀子丟在了托盤裏,小姑娘看到托盤裏的銀錠子後,眼前一亮,然後對著顧長臻的背影鞠了個躬。

這一次他們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惡霸在欺負一個菜農的女兒。

漢子被打的渾身血淋淋的,可是他還死死的護著自己的女兒。

女兒心疼父親,可是又不知道怎麽保護她,隻能無聲的哭泣。

四周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但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為這對父女說句話。

小說裏主角出門,必定遇到被欺負的女子,然後主角出手,救她與水火,最後被救之人感激主角,從而死心塌地的為主角所用。

這樣老套的情節,現在小說都不這麽寫了,沒想到居然被她遇上了。

“你認識這個惡霸嗎?”

顧長臻搖搖頭,就在顧長臻以為江錦會讓他幫忙救人的時候,江錦拽著他走了。

顧長臻對此,疑惑不已,不過到底沒有詢問原因。

反而是江錦,一離開人群就神神秘秘的說道,“你覺得惡霸這個角色難演嗎?”

什麽?

顧長臻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重複了一遍江錦的話,見她點頭後,詫異的問道,“為什麽這麽問。”

“你想啊,皇上之所以忌憚你,是因為他覺得你能力太出眾了,還沒有缺點。”

“一個人怎麽能沒有缺點呢,如果沒有,那咱們就創造一點,不如說,你是個惡霸。”

“你倒也不必學那個惡霸去欺負小姑娘,你可以罵罵下人,你也可以上街看誰不順眼就蹬他們一眼。”

“你不說話的時候,挺嚇人的。”

“我覺得這一點你應該不需要演,直接本色出演就行。”

“如果你不習慣,咱們可以在家裏演練幾次。”

“我可以當你的臨時觀眾。”

江錦自顧自的說著,當她在腦子裏都已經想完所有的情節時,顧長臻一句話,澆滅了她所有的設想。

“一個人是不可能突然性情大變的,除非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而且,陛下忌憚孤很多年了,他不可能因為一件事情就對孤卸下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