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隨心二人,又道:“這幾個丫頭是你安排的吧?”

“是!”他會意一笑,從馬背上縱身而下:“是我安排的!”

不否認,甚至於一刻都沒有思考,陸長生就點頭承認。

並非是他憂心玉婉在江家的境況,害怕她會遭人暗殺;隻是江子騫的性子他現在有些不懂 ,有些防備總是好的!

“她們都是心腹,你可以信任!”他淡淡的說,唇角揚起的笑容刻印在玉婉的瞳孔中,一點一滴的溶進她跳躍的心髒裏。

似乎,再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一個微笑,她就懂他話裏的意思!

“謝謝!”玉婉點點頭,像是回應了他什麽,終於心裏有什麽石頭落了下去,呼的鬆了一口氣。

身後有人高喊的,似乎是在督促陸長生趕路;他依舊將視線落在玉婉的身上,單手躍上馬背。躁動的馬兒似乎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汴京,幾個馬蹄落下又是一方風塵!

陸長生勒了馬韁,手中的鞭子揚長而落。

他唇角微動,做了幾個口型然後便笑著策馬而去,沒有半分回頭!

玉婉聽懂了他的意思:保護好自己。

滿目的塵埃似乎都難以擋住她的視線,朦朧中那一抹越發飄遠的人回頭微微一笑;直到隨心跳上馬車,輕聲喚了喚她!

“大少奶奶,我們走吧!”梅香驅趕著馬兒,隨心還在一旁說道:“附近有一片荷塘,現在正是開的旺盛的時候,不如去那裏散散心?”

玉婉點點頭,馬兒便調轉了方向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身後是江子騫揚鞭瘋狂趕來的場景,聽了回來護院的話他二話不說就躍上馬背匆匆而來;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心裏一點一點流失,助漲了盛怒的火焰!

一路驅馬而下,都沒有發現什麽橫跡。他眉宇間的怒色更甚,氣的不是玉婉獨自一人出遊,而是氣的她行走的這條路乃是陸長生回汴京的路。

她應該是來送他的,又或者她是來同他一起回汴京的?

這個想法在江子騫的心裏滋長,他微微握拳怒意燃燃!

江子騫查看了地麵上的橫跡,一旁的深深淺淺的馬蹄印;一旁是深入淺出的車軲轆橫跡。他躍上馬背,朝著車軲轆的橫跡又快馬追去!

莫名的怒火又在心中慢慢的熄滅:她沒有走,她沒有走……

巨大的情緒起伏變化在江子騫的心中遊走,當馬車的身影映入他的視線時他起伏的心早得到了半刻的平靜。

視線內是隨心和梅香在勸著什麽,可是玉婉仍舊是不聽勸告給了船家點銀子就搖搖晃晃的上了小船。明媚的午後映照在她溫暖的笑容裏,她伸手還在跟隨心說什麽。

隨心和梅香似乎有點為難,搖搖頭死活不敢上。

然後引得玉婉一陣大笑:“想不到你們兩個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怕水!你們要真是不敢上,那我可一個人走了!”

“大少奶奶你還上來吧!”隨心急的手心都出了汗:“這荷塘的水也不知道深淺,這萬一有個什麽差錯我們怎麽交代?”

玉婉根本不搭理她們二人,撐著船槳就順著荷塘劃了出去。

江子騫皺著眉頭,隻好從馬背上一躍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奔了上去。

玉婉一抬頭就瞧見了他,單腳在碧綠的荷葉上那麽輕輕一個點撥,人就已經穩穩的站到了小船上;然後以一種高傲的姿態斜斜的瞪著她!

“你不是不懂水性嗎,這麽做是找死啊?”他奪過玉婉手上的船槳,就要把船劃到岸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