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看著隨心遠去的身影,也沒有在追尋下去,話裏的意思她也能夠聽的明白幾分。如今這個江府上上下下,隻怕是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也隻有江子騫了……她回過頭就看見江子騫將信遞了過來:“我想, 你應該看看裏麵的內容!”
她驚愕的接過信,懷疑裏麵究竟都寫了些什麽,會讓江子騫是這個態度!
信伐上的字跡是陸長生的,玉婉認得,一字一句都是說的他現在在汴京的情況安好;而信中結尾處提的卻是和公主的大婚即將在三天以後舉行……刹那間她隻覺得內心深處有什麽東西砰的一聲碎了。
算不上很心痛,卻也不是滋味!
下意識裏,那張信伐就飄落到地麵,對著那縷清風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玉婉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震驚無比:我不是應該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嗎?我不是應該拚盡一切而去往汴京問個清楚嗎?那為什麽……為什麽我的心卻沒有我想象之中的那麽痛?
“婉兒……”江子騫看她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以為玉婉是受了刺激:“你別這樣……太後賜婚誰都抗拒不了,否則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這對於你和他而言,也許並不是什麽壞事情!”
玉婉搖搖頭,覺得這不可能。
明明心裏是有陸長生的,可是為什麽看見這樣的消息卻不覺得痛徹心扉,隻是有一絲絲的失落甚至是鬆了一口氣!
她甚至於懷疑長久以來,徘徊在她心間的那一種感情究竟是什麽?
她依舊記得他以樹枝為劍,長發繚亂狂奔而來的場麵;依舊記得他策馬奔騰,神采飛揚的容貌……可是這些身影倒影在時光裏,卻泛不起半分的漣漪。
江子騫看著玉婉這般掙紮,心裏也萬分不是滋味,恨不得立馬前赴汴京抓住陸長生問個明白,為什麽要答應太後的賜婚!隻是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這麽做……陸長生成親,對於他而言無疑是最好的一個消息。
“時辰尚早,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不了!”她回頭,折返身獨自一人進了屋子,砰的一聲將門掩上。
一連數日,玉婉整個人都是默不作聲。
吃飯,睡覺,逛街……任憑江子騫用盡全身的解數都無法博得她的微微一笑!
鄭家那邊又來了人,這次是主母鄭婷親自上門為兒子求親,說是江敏兒玉鄭誌文二人情投意合,已經到了山無棱天地合的地步。江懷遠自然是高興的很的,一大早就吩咐了下去,整個江府上下都忙的團團轉!
老太太讓人來傳了幾次話,江子騫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把自己和玉婉關在一個屋子裏,坐在她對麵眼睜睜的看著她:“婉兒, 你到底要這樣到什麽時候?已經快五天了,他已經成了金刀駙馬,你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你就不能從過去走出來,珍惜珍惜現在在你身邊的人嗎?”
“從過去走出來?”玉婉終於回了他的話!
“對!從過去走出來,活出一個全新的你來!”
江子騫的意思是讓她忘記陸長生,一心一意對待她;可是玉婉卻想的是自今日而起再不會唯唯諾諾辦的膽怯做人。
所有想傷害她的人,給與她致命打擊的人她都不會一一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