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南藝睡不安穩。
她到網上查了一下那些單據,那是一家海姆私人診所的診療單據,顯示是一個叫函蕊的女孩身患白血病的病例和繳費單據。
這個叫函蕊的女孩,英文Heiney·T上麵標注她是亞裔,寫了函蕊的中文名。
隻是南藝和公司裏人都不認識她,為什麽會收到她的這些東西?
而唯一跟英國有牽扯的隻剩下傅辰了。
南藝翻了個身,又想傅辰已經跟周良辰沒聯係了,或許是發錯了郵件。
另一邊,傅辰看著暢Tao總部完成了係統升級,他稍微緩了一口氣。
他看了眼表,淩晨三點,南藝已經睡了。
一大早,南藝給傅辰打了電話說了昨天她公司發生的事兒,表達了她想帶著樂青青去綜藝的意思。
傅辰眼中閃過一絲遲疑,沉吟片刻才開口。
“節目可以上,但你要帶著小七和馮覆他們,至於戀綜裏的CP,我給你指定。”
南藝愣了一下,“你不會指定你自己吧?”
“藝藝,我不喜歡上鏡,而且我也沒時間。”
傅辰有點無奈,“我得給你找個靠譜的CP。”
其實,現在之於南藝,是個男明星就靠譜,因為襯衣CP殺傷力太大了,磕他倆的,已經磕不動別人了。
所以日後,南藝也成了這個節目中創業部分‘台柱子’,在戀愛那也就變成單純地為了上綜藝而“強組CP”。
以至於節目開播後,直播中的南藝與安啟佑的CP被網友戲稱為“強組灰飛煙滅CP”,因為結果就是注定be。
第二天下午,暢Tao總部內,剛熬夜加班完成係統升級的技術員及部門經理被又提到了會議室。
傅辰看到一群稍顯疲憊的人,他情緒莫名,眉宇間難掩倦態。
聽完升級後的數據安全匯報,傅辰眉宇緊鎖。
本次升級堪稱完美,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完美的事物存在?
以傅辰的判斷,曾經堅不可摧的城牆已有頹然倒塌的風險,而他能做的除了管控風險,就是規避風險。
他微轉椅背側身看著落地窗,修長且泛著青白的手指輕輕地扣著桌麵。
眾人看著傅辰垂著眼眸不說話,感到了氣氛的不尋常。
“近期,我會追加一筆資金研發新的大數據雲分析技術,預計在明年第二季度上線,現有技術我會低價出售給其他公司。所以,各位研發人員又要長期魔鬼加班了。”
傅辰的話輕飄飄的,像是不知道技術攻堅有多辛苦一樣,似乎隻要他願意砸錢,新的技術就會冒出來。
暢Tao的總裁裴繼不無擔憂,“傅總,你的想法是好的,為了上次購物節,技術人員已經很久沒休息了,現在就開發新技術,未免...”
“未免不近人情?”
傅辰冷嗤,“我這是公司,不是慈善機構,哪有那麽多人情冷暖?”
技術部門的負責人肖冰也有話要說,隻是對上傅辰清冷無波的目光時,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向對技術人員頗為敬重、厚待的傅辰會變得如此嚴苛?
與會人員聽到這,沒人敢再反駁,都低著頭玩手中的筆。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還有三個月,各位與其在這和我討價還價,不如把精力投入到研發裏麵去。”
說完,傅辰示意賀煒散會。
眾人散去後,賀煒走了過來。
“傅總,您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
傅辰沒說話,隻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這繁華的寧城。
賀煒又說,“傅總,會開完了,咱走吧!”
“還沒開完呐,兩個小時候以後你把肖冰和裴繼叫我車上來,我有事和他們說。”
賀煒不明所以,但還是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另一邊,陳宇澤組了個小局,主要是為了感謝方遠時。
他表弟在海寧惹了官司,他並購個小公司還被人家給坑了,陳宇澤請方遠時幫忙。
方遠時倒是痛快,接了案子就開庭應訴,然後直接勝訴,而那公司連上訴再拉扯一下的心思都沒了。
因為穆家財力雄厚,這方遠時又是業界翹楚,想翻案勝訴占便宜簡直是天方夜譚。
陳宇澤請了方遠時、祁俊、還有上次他過生日送樂禮但人沒來的傅黎。
自然還有南藝和傅辰,結果南藝來了,傅辰沒到。
“他這兩天在暢Taow忙到通宵,不來了。”
南藝脫下大衣交給了一旁的小七,“小七,喜歡什麽隨便喝,陳少做東別客氣。”
陳宇澤掃了一眼南藝,衝祁俊搖頭苦笑,“你外甥女被傅辰寵得都快六親不認了,你不是說我是她娘家人,是他倆的舅輩麽?”
祁俊從傅黎身上收回目光,冷嗤,“我都被傅辰送墓地了,他不尊老,隻愛幼。你不懂?”
方遠時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淺抿了一口。
陳宇澤見祁俊提上次在杜淵那的事,踹了祁俊小腿一腳。
祁俊收回了話頭,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陳宇澤邀請方遠時問他帶誰過來,他說他一人來,再看方遠時最近的狀態,大概跟沐晴分手在即了。
“遠時哥,怎麽沒看到沐晴姐?”
傅黎不知道那些事,自然禮貌地問了一句,隻是方遠時臉色更沉了,“她被我媽接去方家了。”
陳宇澤和祁俊對視一眼。
祁俊詫異,“方伯伯他們的意思是?”
“讓我盡快結婚。”
南藝頓覺喝的果汁有點苦,她靠在了沙發上,睨著方遠時那張好看又清冷的臉龐,隻是他的眉毛一直沒舒展過。
“遠時,結婚是大事,你千萬別草率了,況且你和沐晴現在不適合結婚,”
祁俊也不好說沐晴是綠茶,“多年沒在一起,要磨合一下。”
盯著小七看的傅黎聽到這冷嗤,“結婚不好麽?總好過祁總在外邊玩出一身病,到時候沒命結婚。”
祁俊用舌頭頂了下口腔內壁,譏諷,“一個嫁不出去的玩咖有發言權?”
南藝見勢頭不對,“舅舅過分了,你一邊玩去。”
方遠時掃了一眼二人,“我結婚,你倆吵什麽?”
他將外套脫了下來,扔在一邊,“結婚而已,跟誰結,怎麽結,我都不在乎,左不過就是生個孩子給方家傳承香火。”
說完,他將一杯威士忌喝見了底。
傅黎撇撇嘴,白了祁俊一眼,問南藝,“這個小哥哥好酷好帥呀,藝藝你介紹我認識下?”
“他叫邢瑞,傅辰給我請的新保鏢。”
傅黎眼睛在小七身上逡巡了兩圈,“身材好,一定很厲害。藝藝,我哥在哪淘得寶藏男人?怎麽不給我用?”
南藝,“......”
傅黎的聲音不算小,祁俊聽得真切,臉色陰鬱狠辣。
傅黎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祁俊跟了出去。
南藝因著傅辰不在,覺得很無聊,喝了點果汁就走了。
因她在吃藥所以沒喝酒,她忽而想起今天的藥她還吃。
“小七,我們回去吧,你們好好玩。”
陳宇澤將她送出門口,南藝忽而覺得小肚子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