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煒領著陳凱和馮覆進來時,南藝還是報以了微笑。
馮覆切切地仔細打量南藝好久,看到她臉上的傷和塗著凍傷膏的手頗為自責,“我真不應該聽你的話休息,那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傅辰天天在我耳邊叨咕同樣的話,你們真的沒必要。你們又不是神,怎麽可能未卜先知?意外就是意外,規避不了的!”
南藝招呼陳凱坐下,順手給馮覆拿了幾個香蕉。
陳凱放好鮮花和水果籃,十分羞愧地站在一旁,陳凱更是不住地拿眼睛望向房門外。
傅辰在講電話,還沒有進來。
“南小姐,對不起,那天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不鎖車就去洗手間。您懲罰我吧!”
陳凱邊說眼淚邊打轉,可憐兮兮的。
南藝安慰陳凱,“我說了這是意外,和你們誰都沒關係。”
看到南藝這個樣子,馮覆心裏很難受,像是一團氣壓在胸口上,憋悶的厲害,可他又不能表現出過多的關心和體貼。
他現在不是徐白羽,沒有關心南藝的立場和理由,而他現在好想捶傅辰一頓。
因為傅辰的愚蠢和自負才導致南藝受傷,以後,他一定要找機會好好錘一下傅辰,往死裏打才能解氣。
南藝看馮覆直直地盯著她看一會兒,就垂眸不說話了,她心裏也不是滋味。
可每天兩次心理輔導的南藝這幾天狀態好了很多,她也想快點好起來,她克製自己的情緒,控製想看網上言論的心情。
她閑下來又睡不著的時候,傅辰就陪著她畫畫,畫她心中美麗衣服的樣子。
傅辰有時會故意逗她,“這麽醜的衣服,你確定別人能穿出去?”
“嗯?”南藝嗤笑,“你不懂,這是藝術。”
“嗬,關鍵我能想象出你穿這衣服好看的樣子,”傅辰一副可惜了的表情,“你設計衣服不應該惠及普羅大眾嗎?你這設計師的小心思都放在取悅自己上了,不道德。”
南藝靠在傅辰的肩頭,“我怎麽聽著你像是在奉承我?”
“不是,”傅辰認真地回答,“我是在誇自己的老婆長得好,身材撩人,各方麵的技術都好。”
南藝,“......”
傅辰發表完謬論,就會沒臉沒皮地吻她,親得她身子都軟了,然後,他適可而止,再給她畫一個身體好了以後如何如何的大餅。
南藝覺得傅辰有點沒出息,“你這麽說,我覺得你是在以色侍人。”
“我是以色侍妻,求寵愛。”
南藝回想到這,看了眼門外,心想傅辰怎麽還不進來?
馮覆詫異地問南藝,“怎麽沒看到小七?”
南藝回聲,“小七家裏有事,請了幾天假。”
馮覆正想再問兩句,傅辰就推門進來了。
他看了看傅辰,傅辰是肉眼可見的清減了不少。
陳凱怯怯地抬頭看了眼傅辰,馬上又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
傅辰沒看陳凱,與馮覆點了點頭,就坐回南藝身邊。
他拿起水果刀開始削蘋果,沙沙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片刻後,他才問陳凱,“婚宴那天你不能喝酒,你是湯喝多還是水喝多了?”
陳凱聽到傅辰突然發問,臉臊得通紅,局促得不得了。
“傅辰...”
南藝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雖然沒多說什麽,但是就讓他別再追究陳凱了,她知道最近這兩天,傅辰除了對她百般體貼,對待其他人可以用暴躁來形容。
他不理智地在生很多人的氣,更生他自己的氣,這是他在折磨自己,可是也在變相地折磨別人。
傅辰笑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而後將削好的蘋果分割成很小的塊,用水果簽插好,遞給了南藝。
轉頭對不言語的陳凱,“啞巴了?我問你話呐!”
陳凱長舒了一口氣,把那天明澄兒拚命灌他飲料的事情說了。
傅辰眉宇越皺越緊。
原來,這個小明星把陳凱當成了富二代,瘋狂示好,就是為了釣凱子。
“賀煒,去查一下明澄兒是哪個公司的,還有她詳細的信息背景。至於該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你要是不會,就去找稀世娛樂總裁塗鋒取取經。”
“傅總,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馮覆沒聽明白,看著同樣懵懂的南藝。
南藝放下蘋果,“你要幹嘛?你可別傷害人家!”
“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不會做,也不會傷害她,就是給她個教訓。這種人做不了偶像,娛樂圈不適合她。”
馮覆內心愕然,他心想傅辰是要這明澄兒是要被娛樂圈除名了麽?
他尋思出去打電話問問白露,傅辰他到底要幹什麽,這裏麵的門道他真的不明白。
陳凱低著頭,像是等待審判一樣,傅辰卻沒再說話,他隻是專注地喂南藝吃蘋果。
賀煒用眼神示意陳凱閃人,他知道傅辰不打算追究陳凱了。
陳凱走後,馮覆本想找個機會也和南藝道別,不成想傅辰卻留下了他。
“馮先生,你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雲磊身後到底還有什麽人,或者說雲磊到底怎麽樣了?”
傅辰的話,驚得馮覆一怔。
“我哪有那麽大的本事啊,雲磊他是死是活...我...”
馮覆停下了話頭,他抬眼便看傅辰神情不明地盯著他,顯然他方才說的那話很不妥。
他作為一名保鏢,他怎麽會知道南藝綁架關雲磊的事情,他不應該知道南藝報警電話的內容。
顯然,傅辰在故意套他的話,進而追尋雲磊的下落,難道他已經暴露了?
“不是,傅總,這次的事情和雲磊有關?”
“嗯?當然有關。你別這麽謙虛,好好去查,報酬隨你開。”
傅辰再次語出驚人。
南藝聽兩人對話好奇怪,吃蘋果有點硬抻得臉痛,不禁疼得咧了下嘴。
傅辰見此,輕聲安慰,“別吃了,吐出來。”
說完,伸手到她口邊,讓她將口中的蘋果吐在他手中。
南藝乖巧地把蘋果吐在了傅辰的手心裏,他轉身去洗手間扔垃圾去了。
馮覆鬱悶的朝南藝打手勢,指了指傅辰。
南藝聳聳肩,她現在也管不了傅辰,他這幾天不知道在琢磨什麽,不照顧她的時候就是在辦公,不辦公的時候就是在打電話。
每次打電話都神神秘秘地出去打,看上去像是怕打擾她休息,其實就是不想她知道電話內容。
突然,有人敲門,馮覆去開門,沒想到來的居然是秦昔和白露。
秦昔抱著鮮花和提著燕窩禮盒的白露繞過馮覆來到了南藝的床邊。
“秦姐,我就是受了點傷,沒多大事!”
秦昔看了看她消了腫卻傷痕累累的臉,眼中盡是憐憫。“這還叫沒什麽大事兒?綁架啊,我的南小姐。虧你是有福報的人,虎口脫險,以後你不帶四五個保鏢可不能出門了!”
她低頭覷了眼南藝放在床頭櫃上吃的藥,有一盒全新的生化片,“這不是流產吃...”
秦昔咽下了要說的話,而傅辰從衛生間正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