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藝再給傅辰發視頻他都拒接了,打電話倒是接得很快。
他聲音很清冷,似乎接到南藝的電話才柔軟了一些,“老婆,我這頭有點事要處理,你先睡吧!”
南藝抬眼看了下時間,都已經淩晨1點了,他不睡覺要處理什麽事?
“傅辰,你怎麽怪怪的,這麽晚了你要處理什麽事?”南藝不放心地又問,“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傅辰捏了一下眉骨,他忙著想方遠時的事情竟沒想那麽多,隨口說了句就讓南藝不安地惦記了起來。
“明天祭祖的事情,你也知道規矩又多又繁瑣,”傅辰穩著心神安撫南藝,“太晚了,老婆你睡吧,我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南藝聽到這,沒再問也沒起疑心,囑咐傅辰早點休息後就睡了。
傅辰掛了電話,對司機說,“再開快點,直接去墨園別墅。”
司機是海城本地人,聽到墨園別墅一激靈,忙問,“傅少,杜淵可是不好惹的人,您這麽晚去打擾他,會不會不太好?”
傅辰看了一眼窗外,勾了下唇角,“這是我的事,你的事就是開車和閉嘴。”
“管好你的嘴巴,要是敢向傅家其他人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留在墨園別墅,別回來了。”
司機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傅少放心,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傅辰趕到墨園別墅時,陳宇澤已經等在那了,杜淵皺著眉頭正在吸煙,見傅辰來了趕緊起身,“傅總。”
傅辰掃了一眼穿著睡衣的杜淵,抬眼看了下樓上,抿了下嘴唇,“杜老板,宇澤和你說了遠時的事,你吩咐手下的人了嘛?”
杜淵點頭,語氣卻冷了幾分,“嗯,隻是找不到人的話,事情就棘手了。”
傅辰拍了拍杜淵的肩膀,轉身坐在了沙發上,“怎麽個棘手,難道在海城還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杜淵抿了下嘴唇,露出一抹苦笑,“還真有,鳳凰城不是我的地方,那是聶三爺的地界。”
傅辰瞳孔緊縮,看向了陳宇澤和杜淵,他對海城沒什麽了解,“聶三爺是誰?”
“聶岐山,”陳宇澤臉色也變得格外的差,“鳳凰城是他開的娛樂城,內裏有一家地下拳城,是打黑拳的地方,人進去了十有八九出不來。”
傅辰聽到這依靠沙發的身體坐了起來,“你倆的意思遠時在地下拳場?”
杜淵點頭,“應該是,否則一天一夜的時間,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傅總,方律師是不是打官司得罪了什麽人?”
還沒等傅辰說話,陳宇澤接過了話茬,“他得罪什麽人也沒人敢這麽動他,草,這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傻逼敢動我兄弟。”
傅辰拍了下陳宇澤的腿,“你別急。杜老板,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方遠時救出來,是誰害他我們後麵再查。”
“嗯,”杜淵再抬頭眼中透著一股子狠辣,“想救方律師,隻有端了鳳凰城。”
“當地警方?”
杜淵搖頭,“每次警方掃**,他們都會收到風聲上演個‘卷包會’,溜得無影無蹤。”
聽到這,傅辰沉默了良久。
忽而他再開口,眼中盡是沉著又誌在必得,“我們這樣,我和宇澤去看拳,你在外邊策應,出了問題你就帶人殺進去。”
傅辰見杜淵很遲疑,畢竟一場廝殺,杜淵損兵折將是必然的,重要的是他不想趟這趟渾水。
傅辰臉冷了下來,“杜老板,方遠時我必須救,至於警方,你也不用顧慮,我可以找徐文解幫忙!”
徐文解?
杜淵眉眼一抬,眼中盡是驚詫,“真的?”
陳宇澤突然間覺得杜淵磨磨唧唧的是因為救得是方遠時,若是救傅辰他一定不會這麽囉嗦,症結在林筱澄這。
他點頭,“方伯伯和徐文解是發小,方遠時相當於徐文解半個兒子,你覺得他會不會救方遠時?”
陳宇澤有些沉不住氣,冷笑出聲,“杜老板,說句不該說的要是因為你的猶豫,方遠時出了事,林筱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不信,你......”
杜淵不經意地抬眼看向了樓上。
見此,傅辰竟有種‘正中下懷’的悲涼感,他舔了下嘴唇,“杜老板,方遠時要是真出了事,林筱澄是小,你覺得還會有多少人站在你的對麵?”
“傅總,我沒有這個意思,”杜淵起身,“我去換下衣服,去安排一下,隻是,您和陳總都是外地人,未必能進得去那個拳場。”
傅辰看向陳宇澤,抬腳踹了他小腿一腳,“趕緊想辦法,你不是天天和我吹牛逼說在海城認識不少人麽?”
“給我點時間。”
陳宇澤起身走到外邊開始打電話,傅辰也起身給方遠時的父親,方玉森打電話。
二人再次折返時,交換了彼此確定的消息。
傅辰抬眼看向陳宇澤,如實地說,“方伯伯已經聯係了徐文解,他們連夜趕來海城。”
陳宇澤點頭,然後又說,“你得找個海城本地的女伴,不然進不去。”
找個海城本地的女伴?
傅辰挑著眉眼細看陳宇澤,“你有病?”
陳宇澤怕傅辰不信又補充,“還得膽子大的,那個拳場隻接待熟客而且是本地人,我可以讓我哥們幫咱倆做個假身份,但那個地方都帶女人進去,搞不好還要把女人壓上去。”
陳宇澤被傅辰誤解他不著四六,回懟解氣,“你舍得南藝?”
“那是我太太,矜貴著呢!”
傅辰剔了陳宇澤一眼,“我的女伴你負責找,現在立刻馬上找。”
陳宇澤,“......”
樓上臥房內,林筱澄惴惴不安地看著杜淵,想開口問卻又有些遲疑,整個人都像丟了魂一樣,懨懨地依靠著床頭看杜淵換衣服。
杜淵則感覺芒刺在背,在陳宇澤找來之前,兩人的**再次不歡而散,他不明白林筱澄對他本能的抗拒是因為討厭還是因為放不下方遠時。
而今,林筱澄極度不安又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杜淵料定她聽到了他們幾人的談話,此刻她的表現就是因為記掛方遠時。
所以,林筱澄的那雙哀哀戚戚眼睛現在讓杜淵莫名心煩與憤怒。
他突然轉身看向林筱澄,“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我去做什麽?抑或者你特別想知道方遠時怎麽了?”
林筱澄錯愕地看向杜淵,“他...他怎麽了?”
杜淵眉宇間多了幾分冷凜,語氣哀怨,“你到底是放不下他。”
“他被人綁進了地下拳場打黑拳,那地方活著進去,死了才能出來,去了就凶多吉少,”杜淵見林筱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又說,“他死了,你是不是才會死心塌地地跟我在一起?”
“老杜,求求你救救他,他不能死。”
杜淵臉色冷了下來,“還是舍不得他?”
林筱澄怔怔地看著杜淵,囁嚅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讓杜淵失了耐心,“我走了,你也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林筱澄見她徹底惹怒了杜淵,連滾帶爬地從**下來,身上的睡裙被杜淵扯得殘破淩亂,絆倒了她。
她慌忙地爬了過去,扯住了杜淵的褲腳,“老杜,求你了,救救他,他是個好人,他是方家獨子,他不能死。”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了別的男人卑微地跪在腳下哀求,杜淵心如刀割,“筱澄,你這樣,我也會傷心。”
他掙脫她的拉扯徑直下了樓。
傅辰抬眼看向杜淵,問他,“周晉和那個聶三爺熟不熟?”
杜淵搖頭,“不清楚。”
三人走出墨園別墅,就看寧初領著一個長相有幾分陰柔男人站在門口,她看到陳宇澤打招呼,“陳總,這是許可,他可以湊個數。”
傅辰挑眉看向寧初,見她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