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抬起傅允的下巴看到她白皙的脖頸紅了一大片,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水泡,而那熱水顯然順著脖頸流到衣領以下的位置。
傅允打掉了周晉的手,“不關你事,你去關心你的女人!”
她想和南藝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周晉卻一把將傅允扯了回來,脫下西裝外套罩在她濕透了的裙子外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直奔餐廳的洗手間。
他叮囑南藝,“南小姐,麻煩你去找服務員要幹淨的毛巾和冰袋。”
“周晉,周晉....”
看到周晉抱著傅允離開,一個中年女人一邊扶著沈晚一邊喊他。
南藝猜測這女人應該是周晉的媽媽,因為沈晚的媽媽已經狠狠地剜了她幾眼了。
“你竟然敢打我女兒,看我不撕了你?”
南藝淡淡一笑:“撕了我?”
小七和小六領著一眾人擋在了麵前,睨了一眼這個口出狂言的中年女人。
小六哂笑,“沈太太,你要是敢碰我們太太一下,都用不著傅總出手,我們杜總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周晉死死抱著想掙脫的他的傅允,沒注意小六說的話,但這會兒鬧起來,對他的生意和計劃都不好。
他懟沈母,“您最好別動她,她是傅辰的未婚妻,祁瀾的女兒。你家是不打算再給瀾瑟集團供貨了麽?”
周晉的聲音不是特別大,但森冷無波。
沈母聽到這瞪著大眼睛將南藝又打量了一番。
沈晚還記恨當初去傅家被傅辰扔在會所裏,帶著南藝走了,讓她丟臉的事,這會兒倒是不依不饒,“媽,爸,我管她是誰,我不會這麽算了!”
沈父聽到這,趕緊賠不是,“南小姐,我女兒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別跟她一般見識!”
沈父理智又狗腿地說,對南藝笑容可掬。
南藝沒說話,瞪了一眼沈晚就去找服務員要毛巾和冰袋。
沈晚氣急,坐在地上責問,“爸,我還是不是你女兒?”
“你閉嘴!你還嫌不夠丟人?”
說完,沈父將沈晚提溜了起來。
他回身對周晉的媽媽說,“我覺得沈晚配不上小周總,他倆的事兒就算了吧!”
沈晚和一臉橫肉的沈母被男人嗬斥著往外走去。
周晉的母親錢婉婷氣得手有些發抖。
這時,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緩緩地向她走過來,她回身白了他一眼。
“你兒子的婚事,我以後是再也不管了,隨他折騰,你看他對傅允餘情未了的樣子。”
“是你自己愛操心,他什麽時候讓你給他張羅女人了,他缺女人麽?”
周晉的父親周斯元笑著拉過錢婉婷的手,“走吧,剩下的交給周晉處理。”
錢婉婷氣急,“你看看教育的兩個孩子,周伊跋扈,周晉獨斷,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她推著周斯元向餐廳外走去,路過前台把包廂裏的那桌酒席和傅允的那桌單給買了。
周斯元笑笑,“你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怎麽還給前兒媳買單?”
“人家都受傷了,買個單怎麽了?”
飯店的洗手間內,周晉抱著傅允用冰袋為她降溫。
冷水衝了手臂,但是脖頸的位置不好用水衝,隻能用毛巾隔著冰袋降溫,還不能壓破水泡,南藝就小心翼翼地拿著冰袋。
傅允不樂意是因她坐在周晉的腿上,這個姿勢過於曖昧,她很反感。
“傅允姐,你先別動,一會兒救護車來了就好了,降溫要緊。”
周晉聽到南藝規勸傅允的話,臉色和緩了許多,“傅允,你弟妹比你聰明,也比你厲害,你說你怎會被沈晚給欺負了?”
傅允語氣厭煩又冷淡,“我要不是懦弱,會被你們欺負這麽多年?南藝,你那回旋踢特別帥,我以後也要學。”
南藝沒想到周晉不安慰傅允,反而諷刺她,有些看不過眼。
她之前得罪了周晉,今天她又打了沈晚,這梁子是結定了,索性豁出去了。
“等我回寧城就把我私教的介紹給你認識。他人很好,長得帥又紳士,而且妥妥的肌肉美男,一定能幫你收拾渣男渣女。”
傅允笑著答應,她笑的聲音很好聽。
周晉冷嗤,“南小姐,你學這個是為了對付傅辰的?”
“我家傅辰對我好得不得了,我學這個是對付某一類人的,比如你和你的女人們。”
南藝以為周晉會反唇相譏或者十分的生氣,可是並沒有,看她的眼神也很平靜含笑。
周晉點頭,“傅允,你真的有必要去學一下跆拳道。”
不多久,救護車來了。
安頓傅允上車後,南藝去結賬,被告知賬已經結了。
等南藝領著小七他們出去時,救護車開走了,而在車上唯一陪著傅允的人就是周晉。
南藝看著開遠了的救護車,啐了一口,“周晉真是個王八蛋!”
小六和小七對視一眼。
小七訕訕地解釋,“太太,我們隻負責您的安全,況且,這個傅大小姐好像也不願意我們跟著。”
他剛才本想製止,卻見傅允看周晉的眼神很有幾分情意。
小六對南藝說,“太太,我怎麽覺著這周公子對傅允小姐餘情未了呢?”
南藝也覺出了不同,“周晉在海城的風評怎麽樣?”
“渣男一個,換女人跟換衣服似的,”小六一副看不慣的樣子,隨後又說,“還是我們傅總專情。”
南藝覷了眼小六,不解,“我不明白那沈晚怎麽敢和傅允姐動手?難道傅家在海城還比不上沈家體麵?”
“太太,傅允小姐已經嫁過人了,按照當地的風俗已經算不上傅家人了。”
小六垂著眉眼,解釋這裏麵的彎彎繞,“況且,外界都知道傅允不受傅家老太太喜歡,周晉又沒少給傅允造謠,所以這傅大小姐委實沒有你想的風光。”
南藝嗤笑,心想傅允這點上倒有點像她,南音活著的時候,南沛成也不待見她。
救護車內,傅允接南藝打過來的電話,周晉奪了過來接聽。
“你好好躺著,別亂動。”
周晉率先開口,“我們已經快到醫院了,南小姐你回去吧,我可以照顧她。”
南藝有些不耐煩,“你們去的哪家醫院?”
周晉嗤笑,“你對我這麽不放心,非要死皮賴臉地跟過來?”
南藝語氣不善,“周先生你確實讓人不放心。”
傅允起身拿過電話,“南藝,我們去的海元中心醫院。”
掛了電話,傅允又躺了下去。
她胳膊火辣辣的疼,滿是小水泡,她眼圈有點發紅。
周晉沉吟片刻,“我不會讓你留疤的,海城的醫生不行,我到國外去給你請專家。”
傅允覷了周晉一眼,“你是怕我找沈晚算賬?”
周晉微微一怔,笑著點頭,“我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姑娘,總得護著人家不是?”
傅允臉色冷了下來,“有擔當了?周晉你放心,我不會告她的。”
周晉沒什麽語氣,“我替沈晚謝謝傅老板。”
車廂內陷入沉寂。
南藝等人趕到醫院時,傅允已被推進燙傷科的處理室。
周晉正坐在處理室外邊的長凳上打電話。
他聲音很冷,“我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所以,別客氣,往死裏整她。”
周晉掛掉電話,抬眼看南藝正有些驚訝地盯著他。
“傅允在裏麵,我沒把她怎麽樣!”
周晉頓了片刻,又緩緩開口,“沈家是做紡織原材料的,品質一般,我覺得你有必要和你舅舅祁俊提個醒,別貪圖便宜把瀾瑟的牌子做毀了。”
南藝瞟了周晉一眼,“你什麽意思?”
周晉淡笑,“一番好意。”
南藝白了他一眼,“你的好意還是親自和我舅舅說吧!”
她隱隱覺得周晉這麽說是在利用她報複沈晚,可是沈晚不是他的新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