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澤見他兩句話就把寧初給說鬱悶了,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路過一個賣冰淇淋的小車,傅函蕊想吃,陳宇澤就停下來給她買。

傅函蕊挑好了口味後,陳宇澤也給寧初買了一支,是草莓可可味的冰淇淋。

寧初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麵,突然傅函蕊跑了過來將草莓可可冰淇淋遞給了寧初。

“寧初阿姨,宇澤叔叔給你買的,可好吃了,你嚐嚐。”

寧初接過冰淇淋,抬眼看了看穿著黑色大衣戴著暗紅與黑色拚接條紋的圍巾的陳宇澤,長身玉立地站在她對麵不遠的地方。

“別氣了,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很多,”陳宇澤轉身抬頭看了看天空,“英國的天空總是灰蒙蒙地讓人覺得壓抑,你就別自我壓抑了。”

寧初抿了一口冰淇淋,眼圈有點泛紅。

陳宇澤見她站在那不動,又走了回來,沒想到傻乎乎的寧初竟然紅著眼圈要哭。

她癟著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淚在眼中打轉,柔軟中透著楚楚可憐,拉扯得陳宇澤跟著心軟。

陳宇澤一手拉著傅函蕊,一隻手伸過去揩了一下寧初的臉龐的眼淚,“好了,別哭了,我保證以後發現提高智力的藥,一定最先買給你吃。”

“陳宇澤,你渾蛋!”

寧初伸手過來打陳宇澤,卻被他抓住手腕,順勢牽著她的手,“別鬧了,去吃飯。”

而後畫麵很和諧,陳宇澤一手牽著寧初,一手領著傅函蕊,而兩人都在美美地吃冰淇淋。

寧初的小臉慢慢蒙上了一層紅暈,陳宇澤心知肚明,偏頭過去說,“別誤會,我隻是不想把工具人弄丟了,沒有工具用而已。”

“我知道!”

寧初不甘心地嘟囔,“陳宇澤,你上次過敏還有那個皮包公司的老板,我真的沒騙你。”

“我知道,”陳宇澤笑的得意,“隻是,你都知道的事情,你覺得我會不知道?你完全沒必要在我的辦公室裏丟臉。”

寧初怔了片刻,果然如她所料,陳宇澤這狗男人一早就知道了!

她演得那麽賣力,他也不知道出來幫她一把,“我丟我的臉,和你有關係?”

陳宇澤笑笑,“我在現場,我尷尬。”

寧初撇了撇嘴,看了陳宇澤一眼,“你一個男人也這麽矯情?”

她冷嗤,“怪不得你比不上傅辰,人家都有南藝了,而你還在打光棍,就因為你矯情。”

“找老婆是一輩子的事情,我當然要矯情,不然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陳宇澤的不以為然讓寧初怔了片刻。

她抬眼看了看遠處,“我爸對我媽也說過類似的話。”

陳宇澤覺得莫名其妙看向了寧初,發現她表情很恬淡,還帶著些許哀傷,他哂笑,“你這會兒又要做個文藝青年?”

寧初低頭看了看腳下,忽而抬頭笑得明媚,“陳宇澤並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像你這麽順風順水,像我這樣小城市裏的富二代規矩和束縛有很多,家族裏彎彎繞也不少。”

“你說我這種失去了父親庇護的小女人,自己不想點辦法怎能活下去,又怎麽能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呢?”

陳宇澤發現寧初眼光透著睿智和機警,隻是這光一閃而過。

寧初掙脫他的拉扯,牽過傅函蕊的手,“蕊蕊,你想不想吃蘋果派?”

陳宇澤怔怔地看了一會兒寧初,突然覺得她有些神秘莫測了,神經大條且傻乎乎的女孩應該說不出方才的那番話吧?

有了之前的不快,吃飯時,陳宇澤沒再挑寧初的刺,一餐飯吃得格外融洽,兩人還喝了點紅酒。

回去的路上,陳宇澤在附近的一家車行租了一輛車方便明天出行,交完定金和查看完車輛後,他拿著車鑰匙走了出來。

寧初怔怔地看著他,微醺的她臉上蒙上了一層紅暈,“我十二歲就被送到了國外的寄讀學校,全學校就我一個亞裔。”

“我被孤立的時候我特別想學開車逃回家,後來才知道中間還隔著太平洋。”

陳宇澤怔了一下,“喝多了?”

寧初搖頭,“沒有,我上大學的時候,好多國外的好看男生追我,但我都不敢接受,因為他們都不是亞裔,我有陰影。”

“你到底要說什麽?”

陳宇澤被她說糊塗了,就聽寧初說,“我就是看你租車時候和人家交談,我在想我為什麽沒在國外遇到像你這樣靠譜的男人呢?如果遇到了,也不用那麽辛苦了,凡事還有個人幫我分擔一下。”

傅函蕊看了眼陳宇澤,向他勾了勾手.

陳宇澤俯身下來,“怎麽了?”

“宇澤叔叔,我覺得寧初阿姨在國外的生活並不順心,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陳宇澤也是這樣認為的,他直起身,“好在你現在生活在國內,靠譜男人很多,總會有一個不嫌棄你傻,肯幫你分擔的!”

寧初笑得爽朗,忽而一瞬不瞬地看向陳宇澤,“那個人會是你麽?”

陳宇澤愣住了,沒接話。

傅函蕊扯了扯陳宇澤的大衣角,“宇澤叔叔,寧初阿姨是不是在向你表白?”

陳宇澤抿了下嘴唇,“這不是表白,她是在推銷自己,反向推銷,是一種營銷手段。”

寧初,“......”

寧初突然間發現陳宇澤很難搞,他跟傅辰本質上是一類男人,在事業和顏值,身材上達到了某一個高度,多少都有點油鹽不進。

可是,她也沒想放棄,反向營銷不成功她再換唄!

寧初佯裝醉酒往陳宇澤的身上靠了靠,“一吹風就頭暈,我們趕緊回去吧!”

陳宇澤沒躲開,卻說,“蕊蕊,扶著寧初阿姨,別讓她摔到腦子,變更傻了就真找不到靠譜的男人了。”

他低頭憋笑,“到時候別說寧家祖墳冒青煙,就是冒蘑菇雲都白搭了。”

寧初氣急揚手過來打陳宇澤,他一把扣住,“不裝醉了?你在我家喝白酒把我爸都撂倒了,剛才那點紅酒你會醉?”

“騙我?寧初,智商還是你的硬傷!”

說完,陳宇澤牽著傅函蕊大步往前走。

就聽寧初在後麵大聲地喊,“陳宇澤,我告訴你,我裝傻充愣了這麽多年是為了自保,但在感情上我不是傻子,我不把你追到手,我就跟你姓!”

陳宇澤回身挑眉,笑著問,“你跟我姓,你叫什麽?”

寧初瀲灩一笑,百媚重生,“陳太太!”

陳宇澤勾了勾嘴角,這句話他聽傅辰說過,說是南藝醉酒這樣撩過傅辰。

而今,清醒異常的寧初也這樣撩他,別說這種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