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完疲乏的南藝看到這碗麵條想起了傅辰,隻是傅辰怎麽一直沒回她信息,他到底知不知道她來這了?
祝琴雙見南藝發呆不吃飯,心底狐疑,“藝藝,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麽不吃呢?”
南藝搖頭,“沒有,我剛起來有點懵。”
她看了眼外婆,這麽久沒見她沒有什麽變化,但她心頭還是有些酸澀。
祝琴雙保養得當,看上去也不算太老,唯獨那雙手蒼老了些。
祁遠程當兵的時候,祝琴雙家就是開麵館的,冬天溫鹽水和麵久了,皮膚就總皸裂。後來她嫁給祁遠程後,祁遠程的生意起初不好賺不到什麽錢,她又重操舊業幹起了老本行,所以這雙手就一直沒養過來,粗糙得厲害。
南藝吃了口麵,味道一如既往,“外婆,麵條真好吃,又勁道,湯汁也濃厚。”
祝琴雙看到南藝吃得高興,笑嗬嗬地說,“等我們回到悉尼,外婆給你做青蟹拌麵,那個才好吃呢!”
青蟹拌麵?
南藝皺了皺眉,抬眸看向祝琴雙小聲地說,“外婆,我和你說件事兒,你看情況再告訴外公,我主要怕他生傅辰的氣。”
祝琴雙當然也了解祁遠程的倔脾氣,她坐過來語重心長地說,“你外公其實很喜歡傅辰,就是嘴上不認。”
南藝點頭,“我也知道,但他知道了我的情況,一定會遷怒傅辰的。”
祝琴雙不解地看向南藝,“怎麽了?又出了什麽事?”
南藝笑著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外婆,我懷孕了,已經快16周了,穿著睡衣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出小肚子隆起了。”
她吃了口麵條,“所以,一時半會怕是吃不到您做的青蟹拌麵了。”
祝琴雙聽到這,高興的皺紋都舒展了幾分似的,“天啊,我的小藝藝要當媽媽了,我就要抱重外孫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她的手慈愛地摸了下南藝的小腹,“你外公知道了會高興的,不過,生傅辰的氣也是必然。”
祝琴雙算了下南藝懷孕的時間,“他假意和你分開的時候,你豈不是都已經懷著孩子了?”
南藝點頭,所以她才斷定外公知道她懷孕後,一定會遷怒傅辰。
這時候,祁遠程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南藝正在吃早餐,他很是高興坐在了桌子的對麵看他的寶貝外孫女吃麵。
祝琴雙給南藝使了個眼色,兩人都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祁遠程覺他們的藝藝瘦了點。
在祁遠程看來,南藝在國內的日子過得不舒心,在這呆著可得養胖了。
“藝藝,咱回來了,想吃什麽就讓外婆給你做什麽,養得白白胖胖的。”
南藝點了點頭,“外婆這手藝,一定胖兩斤。”
他笑著問南藝,“藝藝,我聽你媽說你現在住在祁俊那套大平層裏,那他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南藝邊吃邊點頭,“有啊,我舅舅對我沒話說,三天兩頭的給我送吃的,供吃供住特別好。”
祁遠程聽南藝這麽說倒是挺開心的,然後又來探問:“那你見到過阮心妍麽?就是你舅舅的秘書。”
南藝心底一驚,“阮秘書?”
祝琴雙眯著眼笑著點頭,“就是她,我聽你外公說小姑娘長得好,而且對祁俊可上心了,他倆發展得怎麽樣了?”
祁遠程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我每次打電話問你舅舅祁俊,他總不說,再不就打岔,藝藝你和外公說實話,他倆在一起了麽?”
南藝想了想,祁俊待她不薄,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有點狗,而傅黎她更是得幫著,但是也不能讓兩個老人太難過。
她想了想才開口,“阮秘書人是不錯,可是吧,我覺得她和我舅舅不太搭,但也隻是我覺得。”
南藝覺得把話說得不直白又易接受,“他倆在沒在一起,我還真不知道,畢竟我舅當上董事長以後特別忙,來給我做飯都是抽空,我也不好問。”
“不過,我感覺我舅舅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每次來看我中途接到電話,他都眉開眼笑的,像是在戀愛了。”
祁遠程,“......”
祝琴雙,“......”
反過味來的祁遠程冷哼出聲,“阮心妍和祁俊不搭?還有你爸和你媽不搭麽?”
祁遠程又沒耐心了,火爆脾氣再次上線,他一句話就把南藝整不會了,這讓她還說啥?
祝琴雙捏了捏眉心,“遠程,你怎麽說話呢?”
祁遠程在氣頭上,“我說的都是實話,南沛成是個什麽東西?當年瀾瀾就是被他花言巧語給蒙騙了,鬼迷心竅地要嫁給他。你看看他是怎麽對藝藝的?小肚雞腸算個男人麽?”
南藝抿了抿嘴唇,顯然,外公說的不是祁瀾而是她的親生母親祁瑟。
“行了,都多少年了,他倆孩子都這麽大了,你還翻那老黃曆。藝藝,快點吃,別理你外公,他最近這裏有問題。”
祝琴雙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圓多年的謊。
南藝隻低頭吃麵沒說話,她覺得外公外婆年歲大了,不應該再為過去傷心了,他們希望她不知道,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祝琴雙說完,端了碗麵條給祁遠程,他吃了兩口。
祁遠程放下筷子又開始叮囑南藝:“藝藝,雖然傅辰是個好孩子,但是被迫和你分手的事兒,明顯就是他的過失,不要輕易原諒他,就冷著他,晾著他,讓他急死。”
南藝與祝琴雙對視一點,她敷衍地衝外公祁遠程點了點頭。
祝琴雙為傅辰找補,“人家傅辰可搶手呢,到時候你外孫女把人搞丟了,哭鼻子你哄哈!”
祝琴雙有那麽深刻的前車之鑒,她覺得孩子的感情事情作為長輩還是少插手為好。
她又說,“再說藝藝都這麽大了,還需要你個糟老頭子做主?”
原來,脾氣不好的祁遠程也是有克星的。
南藝吃完飯問了祁遠程把小七和明毓安置到哪裏去了。
祁遠程指著斜對麵的一棟小樓,“他倆暫時住在那,放心,外公都替你考慮好了,有事喊一嗓子,他倆都能聽見。”
南藝點頭,忽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襲來,她捂著嘴去了衛生間。
祁遠程被南藝嚇了一跳,他趕緊起身跟了過去,祝琴雙卻拿著漱口杯和毛巾像是有預見地搶他一步進了洗手間。
南藝吐完了才出來,臉色還好,就是吐得眼淚都出來了。
祁遠程上下打量了一下南藝,愣了會兒神,“藝藝,你是不是懷孕了?”
祝琴雙歎了口氣,“算了,也甭瞞你了,你要抱重外孫了!”
而後,祁遠程如洪鍾般的笑聲響了起來,高興得像個孩子,在屋子裏走了好幾圈。
“哎呀,太好了,”祁遠程忽而又說,“傅辰那個渾蛋,竟然欺負懷孕的妻子,不行,我得懲罰他。”
南藝抽了抽嘴角,“外公你要怎麽懲罰他?”
祁遠程卻所答非所問,“藝藝,你懷的是雙胞胎嗎?”
“嗯,雙胞胎。”
祁遠程更高興了,“那正好,一個姓南,一個姓祁,我可以和傅興華商量,下一胎視情況再看姓不姓傅。”
南藝,“.......”
在國內研究訂機票飛新西蘭的傅辰連打了兩個噴嚏,坐在對麵的陳宇澤冷嗤,“你這是被人詛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