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一周內事我給你解決。”董蕭應了話。

莫寒時沒再跟他繼續廢話,直接將電話掛了。

在車內又坐了一會兒,他下車,抬頭看向米萊家的窗戶,竟還亮著燈。

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這女人怎麽還不睡?

該不會一個人偷偷地在抹眼淚?

想到這裏,他心頭微微顫了一下,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忍不住朝著小區裏走去。

輕車熟路地上了樓,他按響米萊家的門鈴,很快米萊就來開了門。

看見他米萊愣了下,她身著一席睡袍,墨黑的長發披散著,脖頸修長,胸前的誘景若隱若現。

他喉間一陣幹澀,咽了咽嗓子喃喃地問:“怎麽還不睡?”

“你怎麽還沒走?”

米萊一直在窗前暗暗關注著樓下的情況,她知道莫寒時的車子一直沒有離開過。

洗了澡出來,她發現車子還在,正猶豫著要不要給莫寒時打電話讓他走,誰知他上樓來了。

“看你家燈一直亮著,所以……”

“進來。”

米萊側過身將他讓進屋,把門關上,她朝廚房方向走,邊走邊問:“喝什麽?”

“啤酒。”

“沒酒,咖啡可以嗎?”

“行。”

其實冰箱裏是有啤酒的,但莫寒時平時酒喝得太多,米萊擔心他的胃出問題,索性就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現煮了一杯咖啡給莫寒時,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靜默許久,莫寒時還是打破了僵局。

他說:“你確定你喜歡我?”

“為什麽這麽問?”

“你都說我是個混蛋,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比你想象中更混蛋更壞,壞透了那種。”

米萊嗤笑一聲,纖細的手抬起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莫寒時的話讓她不由想起了自己,她又何嚐不是個壞女人?

她曾經幹過的壞事還少麽?她有時都會擔心自己死後是不是要下地獄。

“你除了花,你還能怎麽壞?”

“就是……很壞。”莫寒時沒法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米萊,但他真的覺得自己很壞,壞透了。

米萊無奈一笑,氣氛忽然緩和了一些。

“彼此彼此。”

兩人又沉默下來,好一會兒,莫寒時幽幽地說:“過一陣,再給我點時間,到時候我會正式去拜訪你母親。”

他的話驚得米萊一愣。

“真的假的?”

“我這個人要麽就不說,說了就是發自肺腑。”

“切!”

米萊白了他一眼,唇角卻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她多少被莫寒時的改變感到難以置信,可就算他這話是騙她的,她還是莫名地開心。

“你會不會到時候又反悔了?”她追問。

莫寒時搖頭:“等我做好準備,我會告訴你。”

“那你什麽時候做好準備?”

“或許一周後,或許是兩周,總之我會告訴你,你隻需要等我就好。”

他順手把咖啡杯放在茶幾上,起身走到米萊跟前,不由分說地將她抱起,眉眼間的溫和不同往日。

米萊驚了一跳,有些慌亂地摟住他的脖子,他極少露出這麽溫和的表情,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莫寒時有些不一樣。

“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莫寒時幽幽地開口,墨瞳注視著她,唇角扯出了一絲好看的弧度。

“我不是把你當成玩物,更不是床伴兒。”

說完,他穩步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米萊的小臉染上一絲紅暈,盡管莫寒時沒有直截了當,可她聽得出莫寒時的意思。

……

昏暗的臥室,幽白的月光透過窗灑進來。

借著月光,室內的輪廓清晰可見。

韓沐直挺挺地躺著,身上壓著蘇堇華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而且她的臉麵向他,呼嚕聲簡直震天響,完全吵得他不能睡。

這個女人一點沒變,身體疲了累了,晚上免不了就要打呼嚕,他真後悔自己為何不在她睡著前先去跟周公幽個會呢?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地將蘇堇華的胳膊和腿放回去,正想翻個身背對著她減少一點她對他耳朵造成的噪音,誰知還沒動,她的胳膊和腿又搭了上來。

他垂眸看了眼身上壓著的胳膊和腿,恨不能一把將蘇堇華從窗戶中扔出去。

他耐著性子將蘇堇華的胳膊和腿又放回去,快速翻了個身,哪知背對著她她的胳膊和腿照樣朝他飆過來,身後的人還往前拱了拱,臉頰直接貼在了他的後背上。

那巨大的呼嚕聲在這寂靜的夜裏如同雷鳴,此刻就在他的耳後連綿不絕,像巫女的魔咒沒完沒了,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強製性地想讓自己平靜冷靜,可他無法忍受了。

他一把將身上的胳膊和腿推開,一跟頭坐起,強行將蘇堇華的身體往一邊推去,蘇堇華嘴裏哼唧了兩聲,在他的大掌推動下翻過身去,臉朝上平躺著,忽然安靜了下來。

他定定地盯住她,確定她不打呼嚕了這才躺下去,可剛閉上眼睛這女人又在一邊呼啦呼拉地開始了。

他煩燥地用毯子蒙住頭,那聲音還在耳邊折磨著他。

跟這女人同床共枕簡直是煎熬。

他坐起來按亮台燈,兩隻手一隻捏住蘇堇華的鼻子,一隻捏住她嘟起的小嘴,幾秒鍾之後蘇堇華憋得一口氣沒喘上來忽然驚醒了。

韓沐鬆開雙手,一臉冰霜地看著她,她恍惚地坐起來,茫然地看著韓沐,愣了幾秒才喃喃地說:“大叔,你怎麽還沒睡?”

韓沐耐著性子:“拜你所賜。”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

“什麽夢?”

“我夢見我不能呼吸了,太可怕了,一下子就給嚇醒了。”

韓沐:……

那是噩夢麽,那他媽是現實。

韓沐無奈地躺下去,冷著臉說:“等我睡著你再睡,你敢在我之前睡著,我直接把你扛出去扔掉。”

蘇堇華撇著嘴,不滿道:“你憑什麽把我扛出去扔掉?我招你惹你了。”

“你現在的坐姿很好,最好保持下去,等我睡著以後你再躺下。”

“神經病啊你?我就要睡,我困。”

她在韓沐身旁躺下,韓沐掀起毯子整個蒙在她的頭上厲聲說:“要睡就給我安靜點。”他真懷疑這女人是不是上輩子豬投胎的,怎麽能吃能睡,呼嚕打得都比男人響,簡直讓他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