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要氣炸的徐靜哪裏還顧得上自己身上有錢沒錢,衝出小區的時候看到一輛出租車伸手就攔。

她讓司機去天籟,到了地方,她下車就走。

司機急了,“小姐,你還沒付錢呢?”

她腳步一怔,轉身看著出租車司機說道:“我沒錢。”

“沒錢你還來酒吧?”

“我就是沒錢,我來喝霸王酒的,怎麽了,你有意見?”她有點歇斯底裏。

司機看她穿得人模狗樣,本想下車逼她付車錢,可又看她兩手空空,算了,暗想這女人八成是個瘋婆子,全當自己倒黴。

他認栽!

“媽的,傻X。”

司機憤憤地爆了句粗口,開著車走了。

徐靜衝著車屁股破口大罵:“滾你娘的,你才是傻X。”

吼聲剛落下,身後就響起一個清冷的笑聲。

她回頭,看到酒吧門口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金發碧眼的男人,有點麵熟,見男人在看著她,她想了想,才記起這男人是之前在這裏遇到過的那個克裏斯。

他今天居然又在。

“嗨!終於又見麵了。”男人主動向她打招呼。

然而她卻沒心情理睬這個男人。

她凝著眉,大步從男人身旁走過進了酒吧,還是之前坐的那個位置,她讓服務生把存酒取出來,又要了一瓶,打算一個人在這裏喝到醉生夢死。

見她孤身一人,而且情緒明顯不對勁兒,克裏斯厚著臉皮貼上去,在她身旁坐下,有點小心地詢問:“怎麽,心情不好?”

“不關你的事,滾開。”

徐靜連看都懶得看他,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徐榮向她揮巴掌的畫麵。

他怎麽可以打她,她說話是難聽了點,可她是為了他好,他太傻了,為了一個已經結婚的女人,根本不需要這樣折磨他自己。

他折磨半天,痛苦半天,蘇堇華連他的心意都不知道,何苦呢。

“我好像聽到你在門口的時候說你沒錢?”克裏斯又問。

她冷冷地睨著他,梗著脖子說:“對,我沒錢,但是我有沒有錢關你屁事。”

“當然跟我有關係,自從上次一別,我幾乎每天晚上都來,可你很久沒有出現,搞了半天,原來是經濟狀況緊張,不過沒關係,隻要你想,可以聯係我,我隨時願意過來陪你喝一杯。”

說話間,克裏斯從兜裏摸出自己的錢包,亮出了錢包裏的數張卡。

“我有的是錢,任你喝個夠。”

看到他這麽一副欠扁的樣子,徐靜忍不住冷笑起來。

其實,她家從來都不缺錢,她隻不過是有錢不能花,卡被父母限了額不說,還被徐榮沒收了,這區區酒吧裏的一瓶酒才值多少錢,她不是喝不起,隻是父母哥哥都不讓她出來這麽作賤自己罷了。

忽然,她感覺大腿間一陣震動,是手機在響。

她從兜裏摸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徐榮。

“打吧,打我也不理你。”

她喃喃自語。

等她喝夠了,沒錢買單人家酒吧的工作人員不放她走的時候,她再聯係這個所謂的‘哥哥’,讓他過來買單。

總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她不希望克裏斯過來攪她的局,她今天就要撒潑給徐榮看。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被無視有點小尷尬呢。”克裏斯伸手在她眼前晃晃,她不耐煩地將他的手甩開,冷喝道:“我讓你滾開,你聾了嗎?”

“……”

徐靜自小就是這麽一副翻了臉六親不認的德行,父母和哥哥太寵她,快把她寵上天了。

她現在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她滿肚子都是火,克裏斯生生往槍口上撞,她能給好臉?

“看來你今天心情欠佳。”克裏斯臉上的笑容斂了。

換作別人,若是誰這麽跟他說話,他敢抓起酒瓶子往那人腦袋上敲,可他在這裏守株待兔這麽多天,好不容易逮著這個小女人,他豈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不把這女人拖到**去幹得死去活來,他就不是克裏斯。

他坐著不動,神情冷了幾分。

本以為徐靜會繼續趕他,結果徐靜直接視他為透明人,一杯一杯地喝悶酒。

他默不作聲,視線冷冷地盯著徐靜。

既然這女人不理他,那他就等她喝不動的時候直接把她帶走,還省了他灌她酒。

他想象得很豐滿,可現實何其骨感。

就在他覺得徐靜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正準備買單帶徐靜離開,徐靜卻從兜裏摸出手機嫻熟地拔出了一個號碼。

看她拔號拔得那麽溜,克裏斯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結果她一開口,克裏斯笑了。

“混蛋,到天籟酒吧買單,我沒錢。”她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就將手機往茶幾上一拍,然後接著一杯一杯地喝酒。

看她連杯子都拿不穩,顯然是醉了。

克裏斯起身,給服務生遞上了一張卡,說道:“她的酒,我買單。”他說的是中文,非常生澀。

服務生聽懂了,點了點頭,帶著他去刷了卡。

等結完賬回到雅座,徐靜已經喝癱在沙發上,眼睛半睜半眯,醉得迷迷糊糊的了。

他順手拿起徐靜的手機,扶著徐靜起身。

徐靜醉得很厲害,可她的意識還清醒,隻是渾身都沒有力氣,而且眼前的事物一直晃來晃去,晃的她頭暈眼花不說,腳下也像踩著棉花似的。

她隱約能辯識扶她的人是克裏斯,因此很是嫌棄。

“你別碰我,我警告你,我可是練過的,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她講話大舌頭,吐字不清,說的還是中文,克裏斯哪裏聽得懂。

“我幫你買過單了,今晚的酒算我請你。”克裏斯說著,強行拖拽著她往門口走去。

她急了,可是她完全使不出力氣,怎麽都掙脫不了克裏斯。

“你別碰我,信不信我打死你丫的……”

“你在說什麽?你能不能說我聽得懂的語言?”克裏斯有點懊惱。

他的中文水平很差,隻懂簡單的打招呼,以及一些適用於撩妹的話,像徐靜說的這些,他壓根一句都沒聽懂。

好不容易扶著徐靜出了酒吧,還沒走到路邊停著的車子麵前,就被一個年輕男人攔了下來。

男人眉頭緊鎖,盯著一身酒氣的徐靜整張臉黑得如鍋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