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請支持哦*罒▽罒*

盡管康熙用力的按住年兮蘭手腕上的傷口,卻依然無法止住年兮蘭不斷湧出的鮮血。溫熱的鮮血浸濕了康熙的雙手,在康熙明黃色的龍袍上留下悲傷的痕跡。

康熙雙目赤紅的瞪視著從年兮蘭的手腕上越湧越多的血液,清晰的感受到年兮蘭脆弱已極的生命正在他的雙手下逐漸流逝,心中不禁湧起綿密的刺痛,愈加強烈的不安與恐慌使得康熙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發抖。

守在門口的劉聲芳聽到康熙焦急的厲聲傳喚,心裏頓時咯噔一聲,知曉必定是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劉聲芳連忙奔進屋子,卻被眼前的情形嚇得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還在那裏磨磨蹭蹭的做什麽?還不趕快給朕過來救人?”康熙厲聲怒斥道,顫抖的聲音除了憤怒以外,還有著顯而易見的恐慌。

劉聲芳回過神來,連忙連滾帶爬的撲到床榻前為年兮蘭診治。劉聲芳行醫多年,一打眼便知曉年兮蘭此時已經命在頃刻。由於此時情況危急,劉聲芳也再無暇顧及宮中診脈的規矩,忙從醫箱中取出工具與藥材為年兮蘭止血。

劉聲芳先用棉布緊緊的係在年兮蘭的左手臂上,用以減緩血液的流速,隨後又取出一個精巧古樸的瓷瓶,將自己辛辛苦苦配置的止血散盡數倒在年兮蘭左手手腕的傷口上,之後再用幹淨的棉布層層纏繞在年兮蘭的手腕上紮緊。

劉聲芳見潔白的棉布上雖然仍有一些殷紅的血液緩緩滲出,但終於漸漸止住了血,心裏不禁微微送了一口氣,暗想自己的小命總算是可以保住了。

康熙見年兮蘭手腕上的傷口終於止住了血,連忙穩了穩心神,托起年兮蘭的另一隻手腕欲令劉聲芳為其診脈,卻被年兮蘭右手裏緊握著的染血的金簪刺痛了雙眼。

康熙厭惡的看著這支染有年兮蘭鮮血的喜上梅梢金簪,隻覺得這簪子萬分不祥。康熙想要從年兮蘭手中取下金簪扔到一旁,然而卻發現年兮蘭握得太過用力,竟然要他用了七八分力道才將她的手掌掰開。年兮蘭柔嫩的掌心已經被金簪上的棱角分明的紋飾刺出了點點血痕,看得康熙心疼不已。

康熙望著年兮蘭紅腫帶血的唇瓣,再想起年兮蘭緊緊握住金簪的右手與左腕上猙獰的傷口,以及滿地殷紅的血跡,康熙心念電轉,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緣由。

康熙知道年兮蘭的力氣並不算大,即使在第一次侍寢之時年兮蘭用盡力氣奮力反抗,他也隻不過用了四五分力道便將她治得服服帖帖。然而此時,康熙輕輕的撫摸著年兮蘭被金簪刺傷的柔嫩掌心,心中明白年兮蘭必定是由於不堪受辱,才會決意求死。若非如此,一向溫婉心軟的年兮蘭如何會狠心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下如此深刻猙獰的傷痕!

康熙恨毒了意欲傷害年兮蘭的奸人,更加後悔未能保護好年兮蘭而使她再次受到傷害。然而,望著眼前決絕的想要以死明誌的小女子,康熙卻無論如何也生不出半點恨意與埋怨,心中所有的盡是憐惜與心疼。

“真是一個實心眼兒的傻丫頭……”

康熙憐惜的歎息著,小心翼翼的握著年兮蘭被簪子刺傷的右手,向劉聲芳要了上好的傷藥,親自為年兮蘭抹在右手上,又從懷中取出自己所用的明黃色錦帕,極為認真的為年兮蘭包在手上。

劉聲芳深知康熙對熙妃娘娘的恩寵與在意,因此不敢大意處之,連忙仔細的為年兮蘭診脈。劉聲芳原本以為處理好年兮蘭手腕上的傷口,便已經度過了最大的難關,然而此時卻被年兮蘭短促虛弱、若有似無的脈相驚得身子一抖,險些沒有暈過去。

劉聲芳深知年兮蘭的頭上必定有著極重的傷口,連忙顫抖著聲音向康熙回稟道:“啟稟皇上,奴才從熙妃娘娘的脈象上看,娘娘的頭上也受到了大力的撞擊。”

康熙聽到此處,頓時心中一凜,連忙輕柔的將年兮蘭轉了半圈,使她側身而臥,便於劉聲芳為她診治頭上的傷口。

年兮蘭這一側身,立刻露出了後腦上的傷處。康熙與劉聲芳同時看到了年兮蘭的後腦已經明顯的腫了一塊,雖然不曾破皮流血,那模樣看起來也好不嚇人。

劉聲芳倒吸一口冷氣,連忙為年兮蘭診治、敷藥、包紮,康熙見年兮蘭後腦上顯然是被他人重擊而造成的傷口,不禁勃然大怒,額頭上青筋暴起。

康熙早已猜到後宮之中必然有一位高位妃嬪頻頻施計意欲置年兮蘭於死地,此人不僅心腸歹毒,而且極為狡猾、且善於用毒。然而,康熙命暗衛逐一搜查了後宮中每一個主位妃嬪的居所,卻沒有查到害人的藥物及其他罪證。

盡管如此,康熙也隻是認為此事僅僅為後宮女子爭寵吃醋互相謀算,覺得那些妃嬪們必定嫉妒年兮蘭深受自己的寵愛,又見年兮蘭家世不顯、身份低微,因此才會生出歹心,膽敢屢次傷害年兮蘭。

因此,康熙毅然的在年兮蘭生產之前便晉封她為熙妃,並且打算等到揪出主謀之人以後,將其廢為庶人囚禁冷宮也便是了。再將相關的奴才們或打或殺,也足以震懾後宮,起到警示之用。

然而康熙萬萬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會在後宮中其他妃嬪皆避其鋒芒、不敢招惹年兮蘭的時候,再次以如此歹毒的計謀意欲置年兮蘭於死地,不由得眯起鳳眼,心中多想了幾分。

康熙暗想:倘若此人的計謀得以成功,毀了年兮蘭的名節,那麽不僅他的蘭兒會因為此事羞憤自盡,就連蘭兒所出的胤禧與悅寧日後也會因為此事在宮裏受人非議,抬不起頭來。康熙想到自己近來對胤禧兄妹的寵愛,心中忽然湧起一個猜測,覺得幕後主使之人竟然甘冒風險,如此不遺餘力的想要盡快除去年兮蘭母子,莫不是除了後宮之寵以外,更是為了前朝大位?

康熙臉色愈加陰沉,冷聲問道:“熙妃頭上的傷,可否要緊?有沒有性命之憂,是否會留下難以去除的隱患?”

劉聲芳麵露難色,小心翼翼地回稟道:“啟稟皇上,熙妃娘娘頭上的傷看似不重,並未破皮流血,然而卻傷在最為脆弱的後腦,已經致使髓海震**。奴才擔心,娘娘的腦中會有瘀血。倘若血塊不消,即便娘娘得以蘇醒,也極有可能會留有巨大的隱患。”

“治!給朕盡全力醫治!”康熙紅著眼睛對劉聲芳吩咐道:“無論你需要哪位禦醫配合,或是要用什麽珍稀名貴的藥材配藥,你都隻管開口,朕會命人為你準備好你所需要的一切。但是,朕不許熙妃有任何閃失!朕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還朕一個健康如初的熙妃!”

劉聲芳聞言身子一抖,盡管知曉此事很難辦到,然而卻不敢有半句推脫。

劉聲芳知道自己的一條性命已經緊緊的係在熙妃娘娘的病情之上。倘若熙妃娘娘最後得以痊愈,他便可以僥幸逃過此劫,而若是熙妃娘娘有個好歹,那麽他即使賠上一條性命,也難消皇上心頭之恨。為今之計,隻有傾畢生之學盡力將熙妃娘娘的傷患治愈,隻有如此,他才可以留下性命繼續鑽研醫道。

既然已經下了決心,劉聲芳反而鎮定許多:“奴才謹遵皇上旨意,必竭盡所能,為熙妃娘娘醫治。”

劉聲芳擲地有聲的回答總算使康熙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

康熙凝視著年兮蘭咬破的嘴唇以及身上整齊的旗裝,不知想起什麽,忽然臉色一變,擰著眉頭沉思片刻,雖然無比厭惡此間偏殿,卻依舊向劉聲芳詢問道:“以你所見,此間偏殿之中可有催情之物?”

劉聲芳的身子狠狠一抖,將頭垂得更低,心中更加默默垂淚,總覺得康熙遲早會有一天心情不愉之時,便會看他不順眼,隨便尋個理由便會摘了他的腦袋!

劉聲芳雖然心中萬分懼怕,但卻深知倘若他知情不報、語焉不詳,同樣也是犯了欺君大罪。到時候,也許他根本不需要等到以後,便會被雷霆震怒的康熙立即處死。

劉聲芳一咬牙,顫抖著聲音回稟道:“奴才剛剛進殿之時,便覺察到殿內有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氣。而此間偏殿既然無人居住,又豈會有人來此處燃些上好的香料?因此,奴才大膽推斷,必是行凶之人打算用檀香之氣掩蓋迷香。”

康熙銳利的視線一掃,隻見桌上的香爐內果然殘留著一些灰燼,倒有些像是剛剛燃盡的模樣。

康熙示意劉聲芳上前查看,果然在香爐中找到了參有檀香的催情迷香。據劉聲芳所言,此種迷香在燃盡以前有著極強的催情之效,會使人心思迷亂、理智盡失,惟有男女合歡、縱情歡愉一途方可解除藥性。

康熙心中怒極,雖然沒有半句怒斥痛罵,然而陰鬱的雙眸中卻滿是濃鬱的殺氣,周身縈繞的怒火與肅殺之氣使劉聲芳身子發軟,不受控製的顫抖不已。

劉聲芳原本以為再不會有比此事更讓他心驚肉跳、驚慌失措的大事了,然而康熙接下來的行為險些令劉聲芳驚嚇過度、背過氣去。

隻見康熙忽然執起年兮蘭割腕所用的喜上眉梢金簪,幽暗的鳳眸厲芒一閃,竟然揮起金簪對著自己的左臂用力劃了下去,頓時在小臂上劃出一道一尺長的血痕。

“皇上!”劉聲芳一聲顫抖的驚呼,將守在殿外的李德全與近侍護衛們嚇得半死。

李德全等人正欲進殿救駕之時,卻見康熙從偏殿內走了出來,明黃色的龍袍之上血跡斑斑,左手上更是不斷的向下滴著血,顯然手臂上有著嚴重的傷口。

“皇上保重龍體啊!”

“奴才們救駕來遲!奴才罪該萬死!”

李德全與一眾侍從紛紛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請罪。

康熙冷哼一聲,沉聲道:“剛剛偏殿內闖入一個蒙麵刺客,意欲行刺於朕。多虧熙妃拚死護駕,朕才得以轉危為安。刺客本欲挾持熙妃,進而對朕不利。熙妃未免朕受製於刺客,毅然趁刺客不備,利用刺客手中的匕首割腕自盡。刺客驚慌失措,匆忙逃走,想必也逃不了多遠。李德全,傳朕旨意,命禦前侍衛即刻嚴查東西十二宮,定要將刺客找出正法。若有膽敢阻攔侍衛搜宮者,與刺客同罪論處。此外,鹹福宮宮人護駕不利,竟然致使刺客混入其中,罪無可恕,即刻杖斃,一個不留。”

李德全與一眾近侍自然知曉康熙所言並不屬實,然而康熙身為大清帝王,自然是金口玉言。莫說皇上如今隻是聲稱宮中有一個刺客,就是皇上現在說太陽是方的,他們也要隨聲附和。

李德全雖然想不明白康熙如此行事的用意,但卻猜測此事必然與倍受聖寵卻意外於鹹福宮內失蹤的熙妃娘娘有關。李德全不敢耽擱,連忙領命,一溜小跑傳旨辦差去了。

康熙轉身返回偏殿內,俯身輕輕的撫摸著年兮蘭蒼白的臉頰,沉聲問道:“熙妃現在可否移動?”

劉聲芳此時已經滿頭大汗,連忙恭敬的回稟道:“隻要小心些,不要使熙妃娘娘的身子再受到震**,便並無大礙。”

劉聲芳見康熙竟要俯身抱起熙妃娘娘,連忙小聲提醒道:“皇上手臂上的傷口依然在流血,還是讓奴才先為皇上包紮傷口吧!”

康熙微微一愣,隨即搖頭道:“朕手臂上的不過是小傷罷了,與熙妃所受的傷害相比不值一提。朕自會處理手臂上的傷口,不需要你來幫忙。你趕緊去為熙妃開方煎藥,等一會兒朕帶著熙妃回到翊坤宮以後,朕還要喂熙妃喝藥呢!”

劉聲芳見康熙如此堅持,也不敢再勸,連忙開方煎藥去了。

康熙打發走了劉聲芳,自行卷起衣袖,動作利落的迅速為自己塗藥包紮。

望著自己纏著白色棉布的手臂,康熙忽然微微勾起唇角,俯身在年兮蘭的耳邊輕聲低語道:“如今,朕的手臂也受了傷,也算與你有難同當了。所以,等你醒來以後,可不許生朕的氣,也不許不理朕!”

康熙輕輕的撫摸著年兮蘭纏著棉布的手腕,眼中滿是柔情與憐惜,“朕今日方知,原來,用金簪劃破手臂真的很痛。你這個傻丫頭,難道都不怕疼麽?虧得你怎麽下得去手!”

康熙一邊說,一邊輕柔的抱起年兮蘭,邁著沉穩的步伐向殿外走去。

禦前侍衛辦事迅速,此時已經將鹹福宮圍得水泄不通。鹹福宮的嬤嬤、宮女與太監們不論品級皆已被禦前侍衛拿下,跪在鹹福宮前院。此時見康熙懷抱著年兮蘭走了出來,眾人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不住的哭喊求饒。

李德全走到康熙近前,小聲回稟道:“啟稟皇上,禦前侍衛在鹹福宮偏殿發現了一位宮婢毒發身亡。此名宮婢名喚柔兒,是密貴人的近身侍婢。另有一位名喚小錢子的小太監不知蹤影,禦前侍衛已經在宮內四處尋找。”

康熙心中冷笑連連,更加堅定了要將主謀之人找出並將其千刀萬剮的決心。

康熙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昏迷不醒的年兮蘭,不悅的怒斥道:“該死的奴才,身負重罪竟然還敢在此喧嘩。給朕先將他們的舌頭盡數拔了,以免驚擾了熙妃。”

康熙話音剛落,禦前侍衛便即刻動手,鹹福宮內頓時一片慘叫哀嚎之聲。

康熙臉上毫無半點憐憫之意。為了保護年兮蘭的名節,這些宮人必須死。隻有死人才不會惹是生非,才能守得住秘密。

康熙微微眯起雙眼,冷冷的說道:“既然你們如此哀求,朕便額外開恩,再讓你們多活一日。李德全,即刻傳朕旨意,明日正午,將鹹福宮所有宮人在鹹福宮門前逐一杖斃。令後宮所有妃嬪宮人必須到場觀刑。如有人膽敢借故推脫,不來觀刑,便說明此人心中有鬼,必與刺客有所牽連。如此逆賊,當與鹹福宮宮人同罪論處。若有此種情形,禦前侍衛無需再向朕回稟。無論此人身份如何,皆即刻就地正法。”

李德全等人聽聞此言,終於明白了康熙懲治奸人、以儆效尤的決心。

康熙對於滿宮的哀嚎之聲全然不理,隻是愈加收緊了手臂,小心的抱著懷中珍而重之的女子,快步離開了鹹福宮,抱著年兮蘭一同乘上禦輦,向著翊坤宮行去。

德妃焦急的在寢殿之中來回踱著步,終於見綠竹緊皺著眉頭、麵色凝重的走進殿內。

德妃連忙迎上去,心急的追問道:“事情可是辦妥了?”

綠竹麵露難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解釋道:“說來此事蹊蹺得很。奴婢原本在約定的地點打算趁著交付賞銀之際將小錢子除去,卻沒有想到竟然發現小錢子溺斃蓮池之中。”

德妃愕然片刻,疑惑的問道:“他的周圍可有銀錢?會是失足落水嗎?”

綠竹搖頭道:“奴婢擔心被人發現另生事端,因此隻匆匆瞥了小錢子的屍首一眼便趕忙離開了。奴婢算著時辰,正欲前往鹹福宮打探情況,走到半路卻見禦前侍衛們匆匆趕往鹹福宮,更有許多侍衛正在逐一搜查各宮各殿。奴婢打聽之後方才知曉,剛剛皇上於鹹福宮遇刺,熙妃因為救駕而身受重傷。據說皇上的手臂都被刺客用匕首劃傷了,一直不停的流血,仿佛傷得不輕……”

“遇刺?”德妃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皺眉沉思片刻,隨後卻嗤笑道:“這宮廷之內守備森嚴,哪裏會那麽容易便混入刺客?莫不是皇上當場撞破了年氏與胤禩的好事,被氣得糊塗了,而又不能將此等醜事宣之於口,因此才會想出這個辦法以圖掩飾?什麽救駕有功、身受重傷?莫不是那年氏已經被皇上於盛怒之下失手掐死,因此才會……”

德妃猛然頓住,笑容僵硬的凝固在臉上。德妃猛然想到,倘若康熙當真怨恨年兮蘭,他大可以隨意捏造一個急病而逝的借口,使年兮蘭順理成章的消失於後宮之中,根本沒有必要鬧出刺客如此大的波瀾。

刺客,救駕,手臂上鮮血淋漓的傷口……

德妃仰頭長歎,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那年氏究竟有哪裏好?怎麽值得皇上為她如此費心綢繆?皇上竟然不惜以刺客為由,將後宮攪的天翻地覆,隻是為了給她遮掩醜事!對她那一對什麽也不懂的小貓崽子都如此寵愛!難為老四為了他的一句話,便遠赴江南去查科考一案。為此,老四得罪了多少大臣親貴,而皇上卻隻有一句口頭上的誇獎便將老四那個傻小子給打發了!老四不知道委屈,本宮還不能替他委屈嗎?”

德妃越說越覺得委屈,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綠竹連忙上前勸慰,好半晌才將德妃哄的止住了哭聲。

然而正在此時,負責搜尋刺客的侍衛們搜到了永和宮。

已經猜中了一半真相的德妃自然不願配合侍衛們的搜查,立即端出妃子的架勢借題發揮的訓斥意欲搜查的侍衛。

侍衛們也不與德妃多做爭辯,隻是恭敬且冷淡的將康熙的口諭重複了一遍。德妃一想到康熙如此大費周章,隻是為了保護那個命格與她刑克的女子,頓時一陣急怒攻心,竟然在侍衛麵前直接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康熙整整守了年兮蘭一夜,驚心動魄陪伴年兮蘭熬過了吐藥、高熱、囈語等種種險情,甚至多次將胤禧與悅寧抱到年兮蘭身邊,任由兩個孩子哭鬧不止,希望以此喚起年兮蘭求生的*,將她從昏迷中喚醒。

也許是康熙的誠心感動了上天,當黎明的曙光透過窗欞照射到寢殿內,年兮蘭終於在康熙期盼的目光中緩緩睜開了雙眼。

康熙心中一喜,正欲開口之時,卻見年兮蘭驚恐的縮到床裏,悲憤的驚呼道:“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將我關到這間黑屋子裏?”

年兮蘭一邊說,一邊用顫抖的雙手焦急的摸向自己的發髻,驚慌失措的喃喃道:“我的簪子呢?我的簪子怎麽不見了?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就是死,也不會任由你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