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等你來娶我

陳先河麵色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南宮延居然在他家裏,當著眾賓客的麵訓斥他,羞辱他,完全沒將他這一品武將放在眼裏,可惡至極!

不就是一名嶺南的王,有什麽了不起,他不想與陳府來往?陳府還懶得理會他。

今天明源大婚,應該喜氣洋洋的,不能讓他們這晦氣之人掃了滿座賓客的興致。

“宴席已準備妥當,諸位請隨我一起去宴廳用膳吧。”陳先河微微笑著,禮貌客套,閉口不談沐雲城。

“陳將軍,本府家裏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行告辭。”一名官員拱了拱手,帶著家眷轉身離開。

“我府上也出了點事情……告辭,告辭!”

沐雲城心狠手辣,想要害人性命,陳將軍身為舅舅,不管束,還縱容,這麽是非不分,恩怨不明的人,他們不屑與之為伍。

陳先河看官員、家眷們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麵色陰沉的可怕,沐雨棠和雲城的私人恩怨,他們湊什麽熱鬧?精心準備的喜慶宴席無人食用,他陳府徹底成了京城大笑話了。

“舅舅!”沐雲城在侍衛的攙扶下走上前來,他眼睛上蒙了白布,看不到東西,卻能聽到陳先河急促的呼吸聲,他知道陳先河在生氣,他心裏也很憤怒:“舅舅,您怎麽沒讓侍衛通知我延王來了?”

他專心致誌的對付著沐雨棠,延王就帶著眾人趕到了,他來不及躲閃,被抓了個正著,臭名遠揚,如果他早有準備,仔細布置一番,臭名遠揚的就是沐雨棠。

“我派了侍衛的,應該是讓延王的人給劫下了。”陳先河眸子裏寒芒閃爍,當時,他正在宴廳招呼客人,南宮延帶著侍衛排開眾人闖了進來,那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模樣,儼然是貴族王者,居高臨下的藐視著他,讓他自慚形穢。

他仔細調查過,南宮延是嶺南小族之人,血統算不上高貴,可他怎麽會有那麽淩厲的沙場氣勢,讓他這個久經沙場的人都險些望而生畏?

還是說,做慣了土皇帝的人,都像他這麽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侍衛們自小樓裏抱出一柄柄斷劍,劍柄上的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看的陳先河心疼,肉也疼,幾代人珍藏的寶劍,就這麽毀了,真是可惜。

“總共毀了多少柄寶劍?”

陳明源仔細數過懸在半空的寶劍,聲音低沉:“毀了三十柄,還剩下三十柄……咦,那柄玄鐵匕首怎麽不見了?”

陳先河沉浸在寶劍被毀的痛苦裏,聽到他的話,隨口一問:“什麽玄鐵匕首?”

“就是您放在寶劍們中間的那柄匕首。”藏劍樓裏放的都是寶劍,隻有一柄匕首,陳明源記得非常清楚。

陳先河一驚,抬頭望去,隻見放置玄鐵匕首的地方空空如也,精致、鋒利的匕首不見了蹤影。

沐雨棠斬暗線,砍玄鐵盾時,用的都是長劍,沒碰匕首,斷劍堆裏也沒有匕首的影子,那匕首沒有毀壞,應該是被人拿走了!

剛才進過小樓的外人隻有沐雨棠和南宮延,南宮延是王爺,坐享榮華富貴,不稀罕一柄匕首,而沐雨棠是女子,懂點三腳貓的功夫,最喜歡匕首之類的武器,小巧玲瓏,方便攜帶,匕首一定在她手裏。

那柄匕首的意義非同一般,絕不能流落在外,他一定要想辦法拿回來!

陳先河低垂了眼瞼,眸子裏閃爍著濃濃的陰冷與狠毒。

不出所料,匕首確實在沐雨棠手裏,不過,她拿匕首並不是為了防身,而是見這把匕首放在寶劍之間,肯定很得主人喜歡,她拿走它,是想讓陳先河痛失愛物,心疼,肉疼。

匕首是玄鐵打造,柄上鑲嵌著藍寶石,上端刻著個陳字,刃尖銳,鋒利,肌膚靠近就能感覺到森森寒氣,沐雨棠不由得連連讚歎,確實是把好匕首。

淡金色的陽光透過格子窗照進房間,內室一片溫馨,雪青色的帳幔束在床頭床尾,柔軟舒適的錦褥上躺著一名年輕男子,容顏俊美的如詩如畫,黑曜石般的眼睛輕閉著,少了平時的深邃淩厲,高高在上,多了幾分寧靜與睿智,翩翩雪衣傾瀉而下,將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優雅渲染的越發卓然。

賞心悅目的美男圖,沐雨棠卻看的蹙了蹙眉,青天白日的,他居然又跑來她**睡著了。

清風吹過,帶來淡淡冷意,沐雨棠撇撇嘴,悄無聲息的走到床邊,俯身去拉裏側的薄被,他日理萬機,身體又不好,她就不和他計較那麽多了。

小腰突然一緊,腳底懸空,她倒在了大床裏側,抬眸,正對上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眼瞳清明,暗帶笑意,沒有半分剛剛睡醒的迷離與朦朧。

沐雨棠輕輕蹙眉:“你什麽時候醒的?”

“就剛剛。”蕭清宇輕輕說著,一隻手臂伸到她頸下當枕頭,另隻手臂環緊了她的小腰,她踏進小院時,他就聽到動靜,醒了:“你和延王一起回來的?”

沐雨棠點點頭,眸子裏閃過複雜的神色:“他是我義父,卻比我親生父親都關心我。”

朝堂百官之間利益相連,無論私下關係如何,明麵上都會和平相處,延王為了她,當眾宣布和陳府劃清界線,徹底決裂,就算是親生父親,能為子女做到這種地步的也不多。

蕭清宇看著她眼瞳裏的讚賞與感動,心裏湧上絲絲危機,白玉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細膩如瓷的小臉,悠悠的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延王意見不和,起了大矛盾,你會向著誰?”

如果蕭清宇在今天之前問沐雨棠這句話,她會毫不猶豫的說向著蕭清宇,因為她喜歡蕭清宇,和延王隻是名義上的義父,義女,沒什麽父女情。

可是今天,延王為了她和陳先河大動幹戈,她已經將他當成父親看待,如果他和蕭清宇爭持,她還真不知道幫著誰!

蕭清宇見她低垂著眼瞼不說話,心裏咯噔一下,俊顏輕觸著她美麗側臉,柔曼的蠱惑:“很難回答嗎?”

沐雨棠抬頭看他,目光灼灼:“如果我和你母親同時掉進水裏,你先救誰?”

父親和戀人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他們意見不和,沐雨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蕭清宇還讓她說答案,她就出道難題,讓蕭清宇也嚐嚐做夾心餅幹的滋味。

蕭清宇:“……”

這問題確實不好回答!

雨棠隻是延王的義女,可他對雨棠就像親生女兒一樣,事事為她著想,就連夫婿,他也要為她挑個身體健康,能陪她白頭到老的。

他身中巨毒,不在延王喜愛之列,如果延王阻撓他和雨棠,他要提前想好應對之策。

蕭清宇的麵容一向冷冷峻峻,清清淡淡的,從不將任何事放在心上,難得見他凝重了麵色,沐雨棠心情大好,剛想在他懷裏找個舒服的姿勢休息片刻,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她翻身拉過了枕頭邊的匣子。

蕭清宇見她拿著黃銅鎖不停的拔動,眼瞳裏閃掠一絲暗芒:“你想到密碼了?”?...

沐雨棠點點頭:“突然間有了頭緒,我試一試。”

人都有周歲和虛歲,現代有個笑話說,周歲是從母親身體裏出來的時間,虛歲是從父親身體裏出來的時間,上一次蕭清宇用她的生辰做密碼,打開了一隻黃銅鎖,這一次,沐雨棠準備用虛歲試一試。

蘇雪晴是正常分娩,從她出生的那天往後推上九個多月,試上幾十個日期,總有一天是正確的。

素白手指輕按著黃銅鎖上的數字快速轉動,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吧嗒’一聲響,黃銅鎖開了!

沐雨棠漆黑的眼瞳裏浮現古怪的神色,還真是虛歲生辰做密碼,蘇雪晴這京城第一才女……思想真是獨特。

“看看裏麵放了什麽。”蕭清宇輕聲提醒著,伸手摘下了黃銅鎖。

沐雨棠打開蓋子,看到幾頁紙張,邊上有些不規則的齒痕,就像是從某個本子上撕下來的,拿起最上麵一張,輕輕打開,瀟灑飄逸的字體映入眼簾。

母親生辰,賓客滿座,吾前往客廳招待,路過花園,見一名女子站在蘭花叢裏,微微的笑,明媚的臉龐比天上的驕陽還要耀眼,緋紅色的衣袂翩翩飄飛,如瀑的墨絲輕輕飛揚,映著身後的君子蘭,美的如夢似幻,沉寂的心瞬間一動。

她也看到了我,朝我輕輕點頭,點漆般的眼眸就如天上的星星,清亮、璀璨。

“楚府楚慕言,請問姑娘芳名?”我走進蘭花叢,走向那名女子,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若我不問她的姓名,我會後悔終生。

“蘇府蘇雪晴!”她輕輕的笑,聲音美妙動聽。

原來她就是蘇雪晴,京城第一才女,蘇太傅最寵愛的女兒……

沐雨棠震驚,楚慕言,蘇雪晴的初見是在楚府蘭花叢,還是一見鍾情!

繼續往下看:春暖花開,我約雪晴外出踏青,雪晴欣然前往,我們兩人並肩走在青山綠水間,談論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初次發現,雪晴和我心心相通,隻要我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她就知道我要做什麽,反之亦然,我們好像很久之前就已認識,那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端午節,約雪晴遊湖,偶遇宸王,宸王妃,宸王故意撞了我們的船,雪晴站立不穩,向後倒去,我伸手扶她,她倒於我懷中,身體相貼,我的神思有些恍惚,而雪晴,小臉嫣紅如霞,快步跑進了船艙……

我看著她的背影怔忡,宸王從旁提醒:“愣著幹什麽?快去追啊,本王好不容易給你製造的機會,你怎麽能錯過……”

沐雨棠眨眨眼睛,楚慕言,蘇雪晴都是苛守禮法之人,他們第一次的接觸,是宸王製造的,也正因為這次偶然,讓他們兩人的感情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秋高氣爽,約雪晴騎馬,我與雪晴共乘一騎,宸王,宸王妃同坐一匹,四個人,兩匹馬,在草地上你追我趕,急速飛奔,周圍那一道道羨慕的目光,都寫著隻羨鴛鴦不羨仙,我擁緊了雪晴,感受著她的存在,心中很甜蜜,她會是我最親密的伴侶,並肩攜手,相守白頭,一生有她,已足夠……

楚慕言,蘇雪晴溫馨甜蜜的點點滴滴躍然於紙上,看的沐雨棠都十分羨慕,郎才女貌,兩情相悅,如果他們成親了,會是世間最般配,最恩愛的夫妻。

難怪董太妃那麽看好他們,他們實在是太般配,太應該在一起了。

楚府,蘇府門當戶對,蘇太傅,楚老將軍也都對彼此的兒女非常滿意,私下裏已經將他們認定為自己的準兒媳(準女婿),名門貴族也都知道楚慕言,蘇雪晴兩情相悅,女子碎了芳心,男子捶首歎息。

雪晴及笄,月白色的拽地長裙在光潔的地麵上劃出淺淺的痕跡,高貴優雅,精致的頭冠映著如瀑的青絲美麗不可芳物。

我邀她來楚府,為她慶祝及笄,她不勝酒力,小酌幾口已經微醉,見我喝的高興,她也欣然淺嚐,最後,我們兩人雙雙喝醉,倒在了我臥室的**……

清晨醒來,兩人坦誠相待,雪晴身上布滿吻痕,床單上留有鮮紅的處子血,她慌亂的不知所措。

我腦海裏閃過一段段親密畫麵,我們是酒後亂了情……

我將她擁在懷裏,輕聲安慰:“別怕,你已經及了笄,可以嫁人了,我馬上準備聘禮,去蘇府提親!”

雪晴小臉浮上一層胭脂色,輕輕點了點頭。

心心念念的女子,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我心中甚是喜悅,拿出自己準備的及笄禮,也就是一隻三彩玉鐲套進她的手腕,雪晴很驚訝:“三彩玉鐲,真漂亮,是楚家的傳家寶嗎?”

看著她純淨的目光,我心裏暖融融的,笑道:“從現在開始,它可以成為楚家的傳家寶,傳給咱們的長子,長媳。”

雪晴眼睛眨了眨:“男孩子不喜歡女子的玉鐲,不如,將它送給女兒,讓它成為女兒的陪嫁……”

“隨便你……”

沐雨棠看到這裏,猛的瞪大了眼睛,反複看著那句‘將三彩玉鐲送給女兒做陪嫁’!

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三彩玉鐲,喃喃:“我……我是……”

“楚慕言的女兒!”蕭清宇接過了她的話,黑曜石般的眼瞳深若幽潭。

難怪蘇雪晴放著那麽多嫁妝不理,偏偏留了這隻玉鐲給她,這玉鐲昭示了她的身份,她的父親不是沐振,而是楚慕言。

迎娶雪晴的聘禮,早就準備妥當,下人們抬出來,堆滿了院子,我正要吩咐下人抬著聘禮去蘇府,一名下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將軍,邊關告急,聖上有旨,請您和宸王立刻到廣場,點兵前往邊關助戰。”

“怎麽這麽急?”我眉頭緊皺,邊關戰事不容耽擱,可雪晴這裏,我也不想耽擱。

雪晴輕輕握住我的手,善解人意的微笑:“邊關戰事要緊,你先去廣場點兵吧。”

我反握著她的手,心情並不輕鬆:“我點了兵,就要離開,無法再去蘇府下聘。”

“沒關係,我等你回來。”雪晴輕輕笑著,純淨的眸子裏卻充滿擔憂。

我不知怎的,心裏突然騰起一陣戲謔:“如果我回不來怎麽辦?”

雪晴麵色一變,一字一頓的道:“如果你回不來,我會陪你一起去另個世間!”

“別說傻話,我開玩笑的!”看著她淚光閃爍的眼眸,我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擁她在懷,輕聲安慰:“最多兩個月,我一定會回來,去蘇府下聘。”邊關戰事對別人來說難如登天,對他來說卻不困難,他有信心在兩個月內打退敵人,回京見雪晴。

雪晴點點頭,眼睛裏滿是幸福:“好,我等你來娶我。”

這是幾頁的記實手劄,記錄著楚慕言,蘇雪晴的相識,相知,相戀,相許,沒有動人的抒情,沒有驚天動地的誓言,沐雨棠卻能感覺到他們字理行間的愛戀與幸福。

赫赫威名的軍中元帥,才華橫溢的京城第一才女,多麽般配的一對啊!

沐雨棠慢慢?...

抬頭,望向天空,將自己交給心愛的男子,蘇雪晴羞澀,慌亂,也甜蜜,她知道邊關戰事凶狠,還支持楚慕言上戰場,立下隨他而去的逝言,她很善良,也很賢惠,更懂得保家衛國。

手劄上的最後日期就是她的虛歲密碼,蘇雪晴是在告訴她,她是楚慕言之女,臨死都讓她不要忘記生父,蘇雪晴真的很愛楚慕言。

之後的事情,手劄上沒有記錄,沐雨棠已經知道了,楚慕言上戰場半個多月後,傳來宸王叛亂的消息,皇帝派兵鎮壓叛亂,將楚慕言斬殺於邊關,蘇雪晴沒等來他的人,隻等來了他的死訊。

當時的蘇雪晴已經有了身孕,她沒隨楚慕言離世,是想生下他們的孩子……

親生父母的悲慘遭遇,清清楚楚楚的展現在眼前,相愛卻陰陽相隔,沐雨棠看的心情沉重,目光也微微黯淡。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裏閃掠一抹暗芒,淡淡道:“據我所知,你母親在叛亂消息傳來十天後,嫁給了沐振。”

沐雨棠一怔,蘇雪晴那麽愛楚慕言,他死了,她應該傷心難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是,怎麽會那麽快就將自己嫁了?就算是想保住他們的孩子,也太心急了些!

並且,當時的蘇雪晴是京城出名的才女,身邊追求者不計其數,隨便揪出一個,都是身份高貴的才子,而沐振,隻是沐府的少爺,名不見經傳,和蘇雪晴也沒什麽交集,她怎麽會下嫁了沐振?

事情有蹊蹺!沐雨棠隱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我去問問舅舅。”蘇長靖是蘇雪晴一母同胞的親哥哥,蘇雪晴的事情,他應該了解。

蕭清宇見沐雨棠翻身下了床,目光凝了凝,悠悠的道:“蘇長靖估計不知道原因。”

“為什麽?”沐雨棠整理衣衫的動作一頓,不解的看著他。

蕭清宇翻身麵對著她,清雋高貴中多了幾分慵懶,輕聲道:“當時的蘇長靖正在軍營曆練,每天早出晚歸,根本沒有空閑關心你母親。”

呃……

沐雨棠蹙蹙眉,蘇長靖不知情,蘇太傅已經過世,都無法給她答案,如果她想知道真相,必須自己調查了。

“我去沐國公府,找沐振!”蘇雪晴嫁的是他,真正原因,他心裏絕對清楚。

蕭清宇看著她自信滿滿的眼瞳,眸子裏浮現一抹清笑:“你就這麽前去質問,一個字的真相也問不出來。”

“誰告訴你我要逼問沐振?”沐雨棠瞪他一眼,清冷的眼瞳高深莫測。

蕭清宇看她的神色,知道她要教訓人了,嘴角彎起一抹淺笑:“那你準備怎麽做?”

“天機不可泄露。”沐雨棠微微一笑,如百花開放,笑容中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題外話------

昨天最後的幾百字修了下,看文早的親親再去看下吧,不會重複收費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