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謝翎槿的心上人

“好!”蕭清宇點點頭,手指輕彈,兩股力道飛射而出,徑直打到了箭靶紅心上,紅色的靶皮被打爛,兩片黑黝黝的薄片悄無聲息的掉落下來。

沐雨棠挑挑眉,射支箭也作弊,謝翎槿估計沒什麽真才實學。

“嗖!”黑色羽箭破空而來,射到了土黃色的箭靶邊緣上,箭身顫了顫,‘吧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刹那間,滿座嘩然,康王剛才箭箭中紅心,這一箭竟然隻射到了箭靶外圈,還沒紮穩,這是怎麽回事?

謝翎槿俏臉通紅,不自然的笑了笑:“本王是一時失手,一時失手了!”快速搭箭上弦,弓拉半月,對準五十米處的靶心,用力射了過去,長長的黑色羽箭擦靶而過,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

偌大的武場瞬間靜了下來,將士們那一道道疑惑不解的目光紛紛落到了謝翎槿身上:先射中紅心,再射到箭靶外圈,現在幹脆連靶都射不上了,康王的箭術真是越來越差。

一般情況下,人的箭術不是應該越練越好,越練越精近嗎?康王怎麽和別人完全相反?

謝翎槿麵色蒼白,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眸子裏閃著濃濃的焦急:她的箭術怎麽突然間變的這麽差了?究竟怎麽回事?

皇帝銳利眼瞳裏暗芒翻湧,翎槿的箭術不是變差了,而是原本就不夠好,現在的翎槿隻是個十七歲的小女孩,在三軍麵前出了這麽大醜,心裏肯定很難過!

嘴唇動了動,他正想開口為謝翎槿解圍,隻聽:“嗖嗖嗖!”的三聲脆響,三隻羽箭並排射出,端端正正的射到了五十米外的箭靶紅心上,箭尾上的羽毛輕輕顫動,就像一麵勝利的旗幟。

“好!”眾將士一片嘩然,喝彩之聲響徹雲霄,驀然抬頭一望,隻見謝翎月手持弓箭,俏然而立,腰間流蘇隨著微風輕輕飄動,映著她冷冽的目光,堅韌的神情,說不出的美麗高貴。

謝翎槿一臉小臉血色盡褪,恨恨的瞪向謝翎月,謝翎月竟然在她射空羽箭的狼狽時刻三箭連發,擺明了是在嘲諷她箭術不精,謝翎月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父皇……”你要替我做主啊!後半句謝翎槿沒有說出,眼圈一紅,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臉頰不停滑落,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沐雨棠無語望天,不就是箭術比謝翎月差了點,有必要哭的這麽淒慘?

兩人比試射箭,結果肯定是一輸一贏,謝翎槿是養在深宮裏的公主,將來的一國之君,終日學習的是治國之策,利民之道,箭術不精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將士們也不會斤斤計較。

翻開烈焰國的曆史,不乏隻懂文,不通武的皇帝,隻要將國家治理的蒸蒸日上,國泰民安,讓三軍強大,百姓人人稱讚,她不懂箭術也不會影響到她的豐功偉績。

謝翎槿倒好,出點小事就大哭,一點擔當都沒有,一國王爺的威嚴,王爺身份對眾人的震懾,以及三軍將士對她的尊崇,都被她哭沒了!

抬頭望向將士們,他們果然都在看著謝翎槿,眼瞳裏閃爍著掩飾不住的嘲諷與不屑,仿佛在說:“真是沒用的草包,哭貨,讓她當儲君?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

皇帝麵色陰沉的可怕,翎槿的年齡還是太小,暫時當不得大任,還需他護佑周全,抬頭望向三軍,剛想開口說話,一名侍衛快步走了過來,恭聲道:“稟皇上,白虎國丞相穆晨風求見。”

皇帝目光一凜,揚聲道:“有請!”

“是!”侍衛領命而去。

“穆晨風怎麽會來烈焰國?”沐雨棠喃喃自語,滿目不解。

“烈焰國的公主馬上就要招駙馬親政,穆晨風出使白虎國,應該是為恭賀烈焰國新皇!”蕭清宇說的雲淡風輕,黑曜石般的眼瞳平平靜靜。

沐雨棠輕輕挑眉,不解道:“謝翎月,謝翎槿選駙馬,辦大婚,最少也要半個月後才會登基,穆晨風怎麽這麽早就到烈焰國了?”

“可能是想看看烈焰國獨特的招駙馬儀式。”蕭清宇聲音淡淡。

“烈焰國招駙馬的方法很特殊嗎?”沐雨棠對烈焰國不是特別了解,有疑惑,就問蕭清宇。

“確實有些特殊。”蕭清宇點點頭,目光幽深:“不是文招,也不是武招,而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招婿方法。”就算靖王沒有找他合作,他也會來烈焰國,看一看烈焰國公主招婿的與眾不同之處……

眼角閃過一道絳紫色衣袂,沐雨棠側目望去,隻見穆晨風緩步走了過來,絳紫色的衣袂翩翩如蝶,寬鬆的衣袖如水般流瀉而下,清華高貴,欣長優雅,白玉雕的容顏,雪玉般的麵孔俊美的讓人目眩,琥珀色的眸子如琉璃一般清透,絢爛。

謝翎槿怔怔的看著,眸子裏滿是驚豔,他就是穆晨風麽?絕世而立,清雅如風,清風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晨風參見烈皇!”到得近前,穆晨風微微俯身,麵色淡淡的,聲音漠漠的,不帶絲毫情緒。

“穆丞相不必多禮!”皇帝微微笑著,眼瞳裏暗芒閃掠。

“多謝烈皇!”穆晨風直起身體,輕輕擺了擺手,數十名侍女走上前來,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精美禮盒,在烈皇麵前一字排開。

穆晨風淡漠的聲音緩緩響起:“葉太後知曉烈皇將為兩位公主擇婿,特命晨風送上禮物,恭賀兩位公主!”

“葉太後有心了!”皇帝看著大大小小的禮盒,笑的意味深長:“今晚朕在長慶殿設宴,宴請穆丞相。”

“多謝烈皇!”穆晨風聲音淡漠,轉過身,緩步走到謝翎月,謝翎槿麵前,拿出兩隻楠木盒遞了過去:“這是葉太後送給兩位公主的禮物。”

“多謝穆丞相!”謝翎槿接過禮物,緊緊抱在胸前,一張小臉布滿了紅暈,穆晨風真是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比她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名男子都要優秀呢。

“多謝穆丞相!”謝翎月也大大方方的接過了禮物,葉太後與她母後年輕時曾有過數麵之緣,兩人彼此欣賞,段子熙登基為帝時,有老臣提議,追加一份長輩禮,以示兩國親近友好,這楠木盒裏的東西,就是葉歌還送給自己的長輩禮。

謝翎槿看著謝翎月手中的楠木盒,緊緊皺起眉頭,眸子裏閃著濃濃的不悅,父皇隻送了一份長輩禮給段子熙,葉太後也隻回一份長輩禮給她這個未來女皇即可,謝翎月又不會登基為帝,送她長輩禮做什麽?

皇帝看了看楠木盒,目光有些疲憊,慢慢閉上了眼睛,中指和食指緊按在眉宇間輕輕揉捏。

小太監知道他累了,一甩拂塵,高喊道:“擺駕,回宮!”

“恭送皇上!”三軍將士單膝跪地,呼聲震天。

皇帝的神色略帶憔悴,越過將士們,腳步如風的走向龍攆。

目送龍攆載著皇帝走遠,穆晨風施施然向外走去,神色清清淡淡的。

謝翎槿目光閃了閃,急步緊跟穆晨風,笑盈盈的道:“穆丞相是要進宮嗎?”

穆晨風淡淡嗯了一聲,腳步不停,禮貌客套裏帶著淡漠與疏離。

謝翎槿也不介意,笑眯眯的道:“穆丞相初到烈焰國,不如就由本王來給丞相做向導?”

“多謝康王好意,本相認得進宮的路。”穆晨風冷冷說著,闊步前行。

謝翎槿美麗的小臉微微沉了下來,眸子裏閃過一絲挫傷:她放低姿態討好他,他怎麽對她冷冷淡淡的?

幽怨的看向穆晨風,卻見他已走到馬車前,琥珀色的眼瞳看向謝翎月,悠悠的道:“王爺這匹馬很不錯!”

謝翎槿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雙目有神,姿態高傲,她心裏突的騰起一股無名業火:那是南方進貢的赤兔馬,整個烈焰國,隻那一匹,比試騎術時,她輸給了謝翎月,赤兔馬就歸謝翎月了,如果贏得駿馬的是她,穆晨風現在注意的一定就是她。

馬不歸她,她也能與穆晨風攀談:“我們烈焰國一向好客,如果穆丞相喜歡這匹馬,姐姐可將駿馬贈與穆丞相!”

謝翎槿輕輕說著,笑的不懷好意,穆晨風來者是客,他想要駿馬,謝翎月不好不送,但赤兔馬是謝翎月的寶貝,送了人,她肯定很傷心,自己打擊了她,又能討好穆晨風,真是一舉兩得的大好事。

謝翎月淡淡看著謝翎槿,嘴角彎起一抹冷笑:她想用自己的馬做順水人心,討好穆晨風,真是打的好主意,可惜,她不會讓謝翎槿如願!

嘴唇動了動,正要說話,穆晨風先她一步開了口:“多謝兩位王爺好意,本相平時不騎馬,隻是喜歡觀賞駿馬,赤兔馬常年關在馬廄裏,也是浪費了,還是跟著靖王爺,時常出來走一走,比較好。”

穆晨風淡淡說著,優雅的上了馬車,車簾緩緩落下,合攏的瞬間,他猛然抬起頭,看向沐雨棠的方向,琥珀色的眼瞳如琉璃一般清透,就像是透過層層枝葉,看清了裏麵暗藏的人。

沐雨棠目光一凝,低低的道:“穆晨風知道咱們在這裏!”

“穆晨風武功極高,咱們又沒有刻意隱藏行蹤,他自然察覺得到。”蕭清宇漫不經心的說著,攬在她腰間的胳膊,不知不覺間又緊了緊。

“這倒也是!”沐雨棠點點頭,看向望去,隻見馬車戴著穆晨風緩緩駛遠。

謝翎槿美眸裏浮上一絲怒意,如果沒有謝翎月,自己能留下穆晨風,和他多說說話的!

狠狠瞪向謝翎月,一字一頓的道:“皇姐,我喜歡穆晨風,要招他為駙馬,你不許和我搶。”

謝翎月怔了怔,噗嗤笑出了聲,眸子裏閃著濃濃的嘲諷。

謝翎槿一張小臉瞬間陰沉,恨恨的瞪著她,怒道:“你笑什麽?”

“本王笑你無知。”謝翎月斜睨著謝翎槿,眼角眉梢盡是嘲諷:“穆晨風是鎮國侯府的嫡子,赫赫有名的絕世公子,擁有無上的身份,地位,驕傲如他,會入贅?會讓自己唯一的女兒隨著他的夫人姓?”招穆晨風為入贅駙馬,謝翎槿可真敢想。

謝翎槿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傲然道:“我登基後,他做的可是皇夫,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現在的穆晨風是白虎國丞相,備受葉太後看重,特命他輔佐新皇,他現在也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謝翎月輕飄飄的聲音裏透著毫不掩飾的嘲諷:“穆晨風年輕英俊,才華橫溢,武功絕世,身邊肯定圍繞著數不清的美女,康王爺覺得自己的才貌,在她們當中,能排得到第幾?”

“你!”謝翎槿氣的臉頰一鼓一鼓的,眼圈通紅,她這輩子,最不滿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她的容顏堪稱美麗,但她的臉趨向圓形,屬於清新,可愛類,她再修身養性,也修不出謝翎月的高雅,尊貴,就連名門貴族裏,都能找出好多個比她美麗,有氣質的女子。

“我得不到穆晨風,你也休想得到。”

“本王從來都沒想過招穆晨風入贅。”謝翎月低低的說著,目光幽深,從記事起,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肩上擔負的重任,所以,她從不做不切實際的夢,她的駙馬名冊裏,都是些身家清白,品性良好,有上進心的烈焰國年輕男子,可沒有蕭清宇,穆晨風這類的絕世男子!

“你倒是識相。”謝翎槿笑的眉眼彎彎,傲然道:“隻要你不來爭搶穆晨風,本王自有辦法打動他。”

“你喜歡撞南牆,就隨你便,不過,你做事最好適可而止,萬一不小心闖了大禍,你必須自己負責,本王可不會幫你擔責任。”謝翎月冷冷扔下這句話,飛身躍到了馬背上,策著駿馬,頭也不回的快速向前奔去,揚起一串清淺的狼煙。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謝翎槿麵色陰沉:隻比她早出生了半柱香,每次見她都像長輩一樣教訓她,真是不知所謂!等她登上皇位,還謝翎月還怎麽得意。

“翎槿表姐怎麽生那麽大氣?誰惹你了?”親切的女聲響起,一名美麗女子扶著丫鬟的手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