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一般短暫,煙花一樣絢爛68

顧曉蘇和啊普到了鎮上,啊第和阿旺帶著兩個孩子在一家賣祭祀用品的商店門口等了好久了。

啊第把她親手紮的冥房,親手做的冥衣等裝在一個大大的米袋裏,看見曉蘇來了即刻遞給她,微笑著對她說:“這冥房雖然店裏有賣,但是肯定沒有我做的好,我做的這個是十層樓的高樓大廈呢,明天去燒給你爺爺,讓他在那邊住高樓大廈,還有我親手做的冥衣,也比店裏賣的好”

曉蘇趕緊說謝謝,然後又和啊第啊普一起買了一堆的祭祀用品,當然都是香蠟冥幣一類的,啊第和阿旺回去了,她和啊普才去的縣中學。

六年過去了,縣中學依然沒有多大的變化,隻不過有些東西換新了,比如籃球架什麽的,而教學樓和宿舍樓也都還是那幾棟,顯得更陳舊了。

因為放假,校園裏冷清得沒有人,不過校園不大,她和啊普慢慢的轉悠著,回憶著高中三年在這裏度過的時光,想著曾經的某位同學或者是某位老師逑。

說實在的,曉蘇對高中的老師沒有特別深的印象,這倒不是說高中的老師對她不好,其實因為她成績太過突出的緣故,高中老師個個對她都非常好,幾乎沒有人挑過她的毛病。

正是因為這樣,高中的老師才沒有初中時的招風耳和劉老師給她的印象那麽深刻,所以也就沒有特別的記住某位老師。

當然,如果一定要說有一位老師,那就是英語老師,因為英語老師上英語課她不怎麽聽課,而且也不跟著英語老師讀,主要是英語老師讀的不標準饈。

為此,英語老師表麵上對她還算客氣,其實背地裏對她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可無奈她英語考試成績是全年級第一,所以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因為這樣,她和英語老師之間是表麵上平靜,暗地裏波濤洶湧,倆人都較著勁,為此,曉蘇把他給記住了,印象雖然不像初中時的招風耳那樣深刻,不過也算是所有高中老師裏印象最為深刻的一個。

等曉蘇和啊普在校園裏轉完出來,外邊已經下起了雨,明天就是清明節了,清明時節雨紛紛,這還真是應景。

曉蘇出門匆忙沒有帶傘,好在啊普帶了,於是倆人撐著一把傘,到祭祀用品店提上買好的祭祀用品,然後一起朝曉蘇爺爺家走去。

已經是黃昏了,因為下雨天空灰蒙蒙的,所以就好似已經黑了一樣,曉蘇和啊普在一家當地的餐館吃了的晚餐,最後還打包了兩個菜和一大碗白米飯給季非墨帶回去。

曉蘇打包的時候,啊普就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她,她家裏的那個學長,他不知道和她是什麽關係,不過能從那麽遠的地方趕來,想來關係都非比尋常。

曉蘇一手提著幫季非墨打包好的飯菜,一手提著明天要上墳的祭祀用品,啊普一手提著自己明天要用的祭祀用品,一手撐著雨傘跟在曉蘇的身邊,盡量的把傘往她身邊靠,深怕她淋雨了。

季非墨站在窗戶邊,看著那已經走進院門來的兩個人,顧曉蘇兩個手裏提著東西,正仰頭對著啊普說著什麽,而啊普手裏撐著雨傘,那傘好像就是專門為顧曉蘇撐的,因為顧曉蘇整個人都被雨傘罩著,而啊普的身子一大半都在雨裏。

他看見他們來到門口,啊普站定了,顧曉蘇估計也就進門了,因為他已經看不見她的影子了,隻見啊普在朝顧曉蘇喊了句什麽,然後見他揮揮手,轉身離去了。

看著啊普撐著雨傘慢慢的走出院門去,他心裏隱隱作痛,曾經,在G市,下雨的日子,他也曾像啊普一樣為她撐過傘,也曾像啊普一樣,自己大半個身子都在外邊,隻為了不讓她被雨淋到。

“你的腿好了嗎?”曉蘇提著打包好的飯菜走進門來,發現站在窗戶邊的季非墨,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能走路了嗎?”

“勉強可以了吧,”季非墨轉過身來,看見她把飯菜盒子放在書桌上,鼻子抽了一下:“好香,那我就不客氣了。”

季非墨說著就走過來,站著把飯盒打開,當看見是自己喜歡的土豆燒排骨時,即刻對顧曉蘇報以一個感激的笑容。

“你屁股上的包還沒有好嗎?”顧曉蘇見他站著吃飯,忍不住問了句:“還不能坐?”

“坐著就很痛,那包隻小了一點點,估計晚上還要用熱水敷才行,”季非墨嘴裏塞著一大塊土豆,有些模糊不清的回答。

他其實是餓壞了,因為昨天中午剛到貢山時吃了的午餐,當時著急著找顧曉蘇,根本沒有吃好,然後是今天中午顧曉蘇這個女人隻留給他一碗方便麵,根本就不怎麽頂事。

曉蘇是在季非墨吃晚餐的時候去一樓燒開水的,她原本今晚就想趕季非墨走的,因為晚上貢山有到昆明的長途大巴車。

可現在的情況是季非墨的腿還沒有好,而他的屁股也不能坐,今晚讓他走,他肯定不會答應的,而且在長途車上站十幾個小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算了算了,反正明天給爺爺上了墳明晚她也該回去了,就和他一起坐長途大巴到昆明好了,然後再一起搭班機回濱海。

想到這裏,她心裏突然跳出一個想法來,如果她和季非墨一起飛回濱海,而顧明珠又來機場接機,然後看見她和季非墨在一起,那個場麵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笑出聲來,顧明珠最近貌似都不怎麽好受,當然還是因為季非墨編造了那樣一段狗血初戀的緣故,於是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說顧明珠是她的替身。

當然,她自己心裏非常的清楚,顧明珠不是她的替身,季非墨是真正愛顧明珠的,可是,管他呢,能讓顧明珠難受她多少也快活一點點不是嗎?

“你痛苦我就很快樂!”她想到後天在機場要出現的場景,忍不住高興得唱了出來。

“顧曉蘇,你要把水燒幹啊?”季非墨冰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我痛苦,你真就那麽快樂?”曉蘇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揭開砂鍋蓋一看,可不,一鍋水隻剩下一半了,她即刻把灶裏的火給熄滅了。

“還有半鍋水,剛好夠你敷屁股的,”曉蘇避開他的問題,一邊把砂鍋裏的水給盆子裏倒一邊問了句:“季非墨,你要不要洗臉洗腳的,不洗的話,那我就隻燒我一個人洗臉洗腳的水了。”

“我想洗澡,”季非墨麵無表情的回答。

“去旅館裏洗,”曉蘇毫不猶豫的回答著,接著還補充了一句:“現在就提著你的包去街上住旅館去,貢山地方小,平時遊客也不多,旅館應該隨時都有空房的。”

季非墨不再啃聲了,乖乖的端了這半盆水上樓去,看來他那起包的屁股還是隻能自己反著手去敷,顧曉蘇這個無情無義沒有半點同情心的女人是不可能幫他的。

等季非墨反著手把自己屁股上的包敷完,顧曉蘇已經幫他把洗臉洗腳水給端上來了,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早點兒洗好睡覺吧,我明天要去給爺爺上墳,明天傍晚的長途大巴車回昆明,你要是著急”

“我明天跟你一起走,”季非墨迅速的搶斷她的話,生怕她再說下去就是讓他一個人先回去了。

曉蘇看了他一眼,見他依然沒有要到隔壁房間去的意思,也不和他爭論,直接去了隔壁爺爺的房間,依然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了他。

山區的夜裏總是很安靜,雨淅瀝瀝的下著,顧曉蘇原本想給德國那邊打電話的,因為這兩天忙著幫爺爺修繕墳墓的事都沒有顧得上給熠熠打電話。

昨晚想打,偏昨晚啊普在這裏,她和啊普喝茶賞月等銀杏樹開花,當然也就沒有空餘出時間來。

今晚呢,原本是有時間了,可季非墨就在隔壁,而且中間的門也沒有關,就算關上,山區的房屋幾乎沒有隔音效果,所以也不能打電話。

而她的父親,那個說要和她一起回老家的父親,那個說臨近清明節才有空回來的父親,明天就是清明節了,但是,直到今晚,都還沒有看見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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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是情人節,胡楊在這裏祝大家情人節快樂,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