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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蘇26歲的生日,其實是偽生日,曉蘇自己並沒有怎麽在意,不過季非墨倒是非常的重視。
原本季非墨要給她舉辦一個生日派對的,可曉蘇說現在這樣的情況,兩個女兒生病,肚子裏的兒子也不知道懷上了沒有,何況還是一個偽生日,有什麽好慶祝的?
季非墨聽了曉蘇的話無語了,其實他是想借助慶祝她的生日讓她的心情放鬆一點點,因為人不能一直就糾結在一個問題上,一直盯著一個問題,恐怕成功的幾率更低丫。
現在的曉蘇,一門心思就想著能不能懷上孩子,這一次的受孕幾率究竟有多大,她肚子裏現在究竟有沒有懷上孩子?
這樣的情況非常的糟糕,季非墨查看了相關資料,知道懷孕這種事情跟心情也有極大的關係,心情壓抑也很難懷孕的媲。
可他不能跟曉蘇這樣說,因為怕曉蘇生氣,何況他和顧明珠那一次的所謂的車震門事件一直像一堵無形的牆豎立在他們之間,雖然一直在選擇忘記,可事實上,那樣的事情誰又能忘記?
曉蘇這個偽生日最終是去的一家名叫五二零自然居的私房菜餐廳,曉蘇從來不知道還有用數字做餐廳名字的,隻覺得好奇。
季非墨就笑著說,有什麽好奇的,濱海不止一家數字名字的餐廳,而這家的是西南特色的,我估摸著你應該會喜歡裏麵的菜式和口味。
的確是喜歡,不僅隻是菜式和口味,而且整個餐廳的外形和裏麵大小包間以及大堂的設計布局格調她都非常的喜歡。
五二零自然居餐廳不在鬧市區,而在梧桐山腳下,據說是兩年前才由一神秘人士投資修建的具有西南格調的農村建築物。
典型的農家小院,圍著院子的是籬笆牆和木柵欄,庭院裏有各種各樣的鮮花,而每一間包間都能推開窗戶就看見庭院裏的鮮花和眺望梧桐山的美景。
也不知道是不是季非墨提前訂了房間,他們到時,直接被服務員引致一間叫墨竹閣的包間裏,也是整個五二零餐廳最好的包間。
五二零自然居的菜式也以西南菜式為主,有很多曉蘇喜歡的菜式,所以當季非墨把點菜的重任交給她時,她就毫不遲疑的拿起了菜譜。
點完菜後,她端起他幫她要的蘋果汁喝了一口,然後輕聲的問了句:“你以前是不是經常來這裏用餐?”
“從來沒有來過,”季非墨一邊給她燙洗杯子一邊很自然的說。
“哦,是嗎?”曉蘇倒是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自言自語了句:“可我覺得剛才那經理好似認識你似的。”
季非墨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說:“我最近兩年上娛樂版的時候比較多,估計這經理愛看八卦新聞,所以把我這號不上道的人物給記住了。”
曉蘇白了他一眼,他還不上道,要怎麽上道?還要上到哪條道上去?
剛要接話,恰好服務員在外邊敲門說送菜上來了,於是倆人的話題就此打住,即刻開始用餐。
菜的確是好菜,味道也非常的不錯,但是麻辣味依然還是主要的味道,所以曉蘇吃時免不了就辣的有些眼淚鼻涕一起來了。
眼淚鼻涕一起來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她吃毛血旺時筷子沒有夾穩,一塊滾燙的血旺掉在衣服上,順著衣服滾落下去,整個胸前一片紅油色,好不狼狽。
她幾乎是本能的朝洗手間走去,迅速的去擰水龍頭,卻又在瞬間懊惱不已,因為不知道是水龍頭壞了還是停水了,總之沒有水流出來。
她又跑出來,趕緊把自己遇到的情況對季非墨說了一下,季非墨眉頭一皺,即刻叫來了服務員,問這是怎麽回事?
服務員趕緊說這間包間以前從來沒有使用過,所以水管估計還沒有接通,今天下午臨時接到通知說晚上有客人要入住這包間,所以都還沒有來得及去弄好,非常的抱歉,然後請曉蘇去大堂那邊去用一下公用洗手間,希望能諒解一下。
曉蘇雖然不知道這五二零自然居為什麽放著這麽好的包間平時不給客人用,但是此時也顧不得去想這個問題了,她拿了自己的包急急忙忙的朝大堂的洗手間走去。
好在這個時候洗手間的人不多,她幾乎沒有等就上了洗手間,在洗手池邊用紙巾沾了洗手液在衣服上擦拭著,希望能把那一片汙跡給擦掉了去。
可無論怎樣擦,貌似都還有點印跡,她略微有些苦惱,這件衣服還是結婚前季非墨給她買的,好像花了八千多塊錢呢,她今天才是第一次穿。
丟開手裏的紙巾,抬起頭來洗手,剛把手伸向水管下麵,即刻發現鏡子裏多出一張臉來,而這張臉,卻是再熟悉不過了,當然是季非墨曾經的前妻她曾經的閨蜜後來同父異母的妹妹現在的情敵——鄭明珠!
顧明珠也好似這個時候才看見她似的,一邊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額前的頭發一邊還笑著說了句:“顧曉蘇,你可要把你的老公看好,有沒有把你老公栓褲腰帶上啊?小心一點哦,沒準你老公又偷腥了呢。”
曉蘇連頭都沒有側一下,隻是看著鏡子裏的她淡淡的說了句:“我老公從來不偷腥的,一般都是女人去偷吃他,再說了,這天下像你母女倆這麽不要臉的,連男人都要偷吃的女人又有幾個?”
鏡子裏的顧明珠當場就臉紅筋漲了起來,忍不住罵了回來:“是,顧曉蘇,你要臉,你要臉就不要破壞我和非墨的婚姻家庭,你要臉就不要去搶自己妹妹的老公,你要臉就不要去嫁給自己的妹夫啊?”
曉蘇看著那惱羞成怒的女人,知道她又是沒事故意找事了,而她今天心情好,不想和她在這公共場合吵架,於是隻是冷冷的掃了鏡子裏的她一眼,權當自己遇到了瘋狗,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隻是,剛走出女洗手間的門,就看見男洗手間門裏走出來一個人,那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顧明珠剛才罵她的話,因為男女洗手間畢竟隻有一牆之隔,居然對她多看了兩眼。
曉蘇因為別人盯著自己看,於是不由得也回看了他一眼,而這一看,她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男人有些麵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她在走回墨竹閣時還在想,為什麽那個男人讓她覺得麵熟?她究竟在什麽地方見過他?難不成他是她曾經的同學?
於是,曉蘇迅速的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自己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然後非常的肯定,應該不是自己的同學,因為她對這個人印象好像不是小時候的印象。
再說了,這個人的年齡應該是三十多歲了,也不可能是她的同學啊?
那究竟是誰呢?為什麽她看見第一眼就會覺得麵熟呢?
應該是自己很少見過的人,但是又的確是見過,既然不是同學,那麽就應該是同事,可她在濱海工作的時間很短暫,同事也很少......
想到這裏,她即刻從自己在濱海上班的同事想起來,報社的同事,貌似都不是,然後跟報社相關的人,然後——
舒展,她終於想起來了,剛才看見那個男人是舒展,她隻見過他一次,就是在濱海一中的校慶會上,當時他還好心的幫過她,隻不過......
葛小菲說舒展是顧明珠的禦用記者,而她剛剛和顧明珠在洗手間遇上,倆人鬥了兩句,難不成,明天一早,又會成為頭版頭條的新聞?
如果是這樣,新聞會怎麽寫?季非墨前妻和現任妻子在五二零自然居餐館的洗手間吵架?還是季非墨前後妻子為爭奪他大罵出口?
“想什麽呢?”季非墨見她皺緊眉頭走進來,一邊給她重新倒了杯溫開水一邊問關心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因為衣服上那點印跡不開心了?其實一件衣服......”
“我碰見顧明珠了,”曉蘇抬起頭來望著他,不等他開口,馬上又補充了句:“還有她的禦用記者舒展。”
“究竟怎麽回事?”季非墨趕緊把她扶到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後又緊張的問了句:“你又和她打上了?她是不是又罵你了?她現在哪裏?我找她去,怎麽跟個鬼似的陰魂不散?”
曉蘇聽了季非墨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搖搖頭說:“算了吧,你還是別去找她了,他的禦用記者也在,萬一你去找她理論,顧明珠那人最喜歡抓住人多的地方胡說八道了,再把半個月前你和她的車震門事件說出來,然後那記者舒展再斷章取義左拚右接,我看你明天又將和顧明珠上頭版頭條了。”
“那你剛才和她說話了嗎?她的什麽狗屁禦用記者拍下來了嗎?”季非墨顧不得自己,趕緊關心的問她。
“我和她就說了兩句話,都是在女洗手間內說的,而她的記者在男洗手間,估計應該沒有拍照,不過有沒有錄音我就不知道了,”
曉蘇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輕歎一聲說:“即使明天要上報,應該也上不了頭版頭條吧,畢竟我不是你呢,沒那麽大影響力。”
季非墨白了她一眼,不再和她討論這個問題,隻是讓她趕緊再吃點東西,說再不吃都冷了,而且她現在是孕婦,可不能餓著了,餓著她沒事,餓著孩子了怎麽辦?
曉蘇聽了他的話一愣,隨即笑著說:“借你的吉言,希望我肚子裏真有寶寶了,這樣的話,我的熠熠就可以少受罪了,阿米豆腐。”
季非墨聽她這樣一說,心裏忍不住一陣酸楚,用手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趕緊吃東西,而他自己則拿了手機迅速的走出門外去。
當然是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讓他趕緊給舒展的報社打電話,如果舒展今晚有顧明珠和他妻子蘇曉的什麽新聞遞上去的話,一定不能登報,否則的話,就不要怪他季非墨沒有給他們報社麵子。
交代完這個,即刻又給周非池打電話,問他查到顧明珠和舒展究竟是什麽關係沒有?
周非池在電話裏說還沒有呢,因為從顧明珠,也就是曾經的鄭明珠的成長曆史來看,她和舒展是沒有任何交集的,因為鄭明珠從小學到高中畢業都是在濱海度過的,大學是在G市度過的,而舒展是北方人,小學到高中在天津度過,大學是在北京度過的,所以倆人貌似以前是不認識的。
季非墨聽了周非池的話就愈加的疑惑了,說既然顧明珠和舒展曾經都不認識,為什麽顧明珠會選定舒展做為她的禦用記者呢?
周非池說這個原因現在還沒有查清楚,不過目前查到的消息是舒展和顧明珠結識於顧明珠參加選秀節目時,至於顧明珠為什麽會在眾多的記者中挑選了舒展,這個還有待進一步調查。
曉蘇和季非墨開車回去醫院時,已經是晚上21點左右了,2月底三月初的南方氣候已經暖和了起來,季非墨開了半窗,讓晚風透進來。
季非墨車上的CD碟片已經沒有了,於是他就把自己的手機音樂箱打開,很快,哥哥張國榮和辛曉琪那首《深情相擁》就流淌在狹小靜謐的車廂裏。
不願放開你的手/此刻可否停留/愛的樂章還在心中彈奏/今夜怎能就此罷休......對你的心/有星辰來為證/愛如風雲翻湧......
(合)既然相信會有思念的憂/就讓我倆長伴左右!
曉蘇的手機就是在哥哥的歌聲落下最後一個音符時想起的,因為她的鈴聲是單調的滴滴滴,所以在靜謐的歌聲悠揚的空間裏有些突兀。
她稍微一愣才反應過來,拿起自己的手機迅速的接起,結果是外公蘇耀武打來的,外公問今天算不算她的生日,要不要給她準備生日禮物?
她趕緊說不算不算,她的生日要四年才過一次,蘇耀武就略微有些生氣的說,怎麽能不算呢?你四年過一次,那豈不是要四年才想得起一次母難日來?
曉蘇聽了這樣的話就無比的汗顏,然後又唯唯諾諾的說那就算吧,接著又趕緊說自己今天去看過母親了,而且還帶著熠熠和燦燦一起去的。
蘇耀武聽她這樣說就非常高興,然後跟她說他三月底就過濱海來了,當然也是來過清明節,一個是要給蘇薇安遷墳墓,另外一個是跟她商量以後打算在什麽地方常住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曉蘇還沒有去想過,蘇耀武在濱海那幾天也曾跟她提過,因為蘇耀武隻有她這唯一的一個親人,所以想要和她住的近一點更近一點。
可她說目前還沒有去考慮這個問題,因為現在懷男孩子救熠熠和燦燦才是重中之重,至於以後兩個男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來了,熠熠和燦燦的病好了,要在北京常住還是在濱海常住,到那個時候才會根據她和季非墨的家庭是否穩固去考慮。
誰知道今天蘇耀武又在電話裏問起,很顯然老人一個人在北京住的有些孤單,想要跟她這個外孫女住近一點點。
於是她就輕聲的說:“外公,目前我肯定要在濱海常住,這是肯定的,至於以後還說不清楚,要不你也到濱海來吧,這樣我也就能經常見到外公了。”
蘇耀武在電話裏說考慮一下,然後又說了點別的,最後說給曉蘇準備了生日禮物,不過要三月底過來時親自交給她,然後就和曉蘇互道晚安。
曉蘇掛了外公的電話才發現季非墨的車已經停在醫院的停車場了,而季非墨已經下了車正繞過車頭來幫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晚上21點多,醫院裏非常的安靜,季非墨伸手過來抓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抓緊在自己的手心裏,她稍微掙紮了一下,最終任由他把自己的小手攥緊。
因為時間晚了,熠熠已經睡了,所以曉蘇隻是在門外探進頭去看了看,隨即又迅速的關了門來到隔壁自己和季非墨的房間。
推開門,卻發現房間裏漆黑的一片,她心裏一驚,剛要開口喊季非墨,卻發現黑暗中突然傳來“嚓”的一聲,然後一根火柴在空中燃起小小的藍色火苗。
她疑惑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問了句:“季非墨,你在做什麽?”、
季非墨沒有回答她,不過她很快就發現,隨著那團小小的藍色火苗的移動,很快就有更多的小小的橘紅色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躍而出。
她不由自主的朝著黑暗中燃起的橘紅色的火苗走去,每燃起一團她數一下,數到最後,那團藍色的火苗不見了,剩下26團小小的,跳躍著的橘紅色的火苗,圍成一個心形,隨著黑色的背景,這個火苗組成的心形就好似一顆跳動的心髒一樣。
“曉蘇,生日快樂!”季非墨的聲音在橘紅色的跳動著火焰的心髒旁輕聲的響起。
曉蘇轉過頭來,借助這跳動的小小火苗發出的光亮望著身邊的男人,此時的他朦朧又優雅,好似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生日快樂!
雖然隻是她的偽生日,可他依然精心準備,她的心到底不是石頭做的,鼻子忍不住一酸,眼眶一熱,溫熱的**最終還是滑落了下來.....
他已經伸手過來把她攬進懷裏,薄唇於黑暗中湊到了她的耳垂邊,熱熱的氣息呼出來在滾燙著她的脖頸,低聲的道:“我們一起吹蠟燭許願好不好?”
曉蘇點點頭,牽了他的手,倆人慢慢的蹲下身來,望著那個橘紅色的,正不停跳躍著的心形,倆人雙手合十,幾乎同時閉上眼睛開始許願。
曉蘇在許願中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好似有什麽東西套入,可因為閉上眼睛,當然即使不閉上眼睛也是在黑暗中,所以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隻感覺到季非墨把那東西從她的衣領處塞進去,然後她感覺到胸口間有一圈環形的冰涼貼著肌膚。
許願完,倆人一起吹滅蠟燭,季非墨這才又開了燈,曉蘇即刻發現這個生日蛋糕也是心形的,而且還是草莓醬的。
而她的脖頸上掛著一根紅絲線,貼著胸口的那個地方是一枚戒指,季非墨說這是兩年前他們倆去九福珠寶挑的戒指,這一次結婚用的是她母親關琳琳替他們挑選的戒指,所以兩年前曉蘇親自挑選的那枚,他就希望她能掛在脖子上,戴在距離她心髒最近的地方。
曉蘇聽了這話,漸漸的就覺得那枚貼著胸口的環沒那麽冰冷了,而她抬頭的瞬間,發現隻穿了襯衫的季非墨脖頸上也隱隱約約的有一圈紅絲線,很顯然,他也把兩年前那枚戒指戴在了胸前,戴在了距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這個夜晚,曉蘇吃到了最好吃的新鮮草莓醬蛋糕,嚐到了好久都不曾吃過的酸酸甜甜的味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被她定名為愛的味道。
這個夜晚,他們倆終於沒有再背對背睡在一張**,終於,季非墨再次伸手把她攬進懷裏,而她略微掙紮了一下就順從的再次把他的臂彎當枕頭把他的懷抱當暖爐了。
季非墨把她摟抱得很緊,就好似要把她整個人都完全的溶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他的薄唇於黑暗中湊到了她的耳邊,熱熱的氣息在她的脖頸見圍繞,溫柔的話在她耳邊呢喃著響起。
“老婆,以後,無論任何時候,我們都要相信彼此,任何時候,我們都要並肩靠在一起,古話說,兩人一條心,有錢堪買金;一人一條心,無錢堪買針。所以隻要我們倆的同心協力,就沒用什麽困難是我們戰勝不了的。”
“對不起,”曉蘇的聲音於黑暗中哽咽著響起,眼眶裏已經有了溫熱的**,她愈發的靠緊季非墨的胸膛,鼻子抽了一下又輕聲的道:
“非墨,那天我錯了,我不該一個人就走開,後來我也想明白了,那不是你的錯,我應該和你一起留下來,我們甚至應該報警,應該一起麵對那些個事情,而不是......”
曉蘇的話說到這裏就無法再說下去了,因為季非墨的薄唇已經堵住了她的嘴——
黑暗中,他深深的吻住了她略顯幹燥柔軟的唇,用自己粗糲的舌頭把她的唇瓣慢慢的舔得濕潤了,然後才輕聲的道:“我不怪你,都是我不好,過去的事情太讓你傷心了,所以現在一旦出現什麽事情,你首先想到的是自我保護,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讓你沒有安全感,所以......”
“我也有錯,”曉蘇趕緊切斷季非墨的話,然後又急急忙忙的開口道:“非墨,是我總是當烏龜,一遇到什麽事情就縮緊龜殼裏去,深怕自己再度受傷,於是——”
曉蘇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雙手暗自握緊成拳頭,像是給自己鼓足更大的勇氣才又說:“非墨,以後無論出現什麽事情,我都不會再去懷疑你,我一定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一定和你並肩作戰,一定......”
“我們一定不會再上顧明珠的當,”季非墨接過她的話來,用手梳理著她的頭發,最後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柔聲的道:“睡吧,我們明天一早起來去花園裏散步,聽說新鮮空氣有助於懷孕。”
曉蘇聽了這話就忍不住笑了,不過也不再和季非墨說話,隻是把頭埋在他的腋窩下,貼近他的胸膛,聽著他健康有力的心跳聲,慢慢的閉上眼睛,沉沉的進入夢鄉。
曉蘇原本打算去做HCG妊娠檢查看這一次人工受精是否成功懷孕,可季非墨不讚成她去抽血檢查,說早晚不就一個星期,急什麽呢?懷上了晚一個星期知道也是喜事,沒懷上,早一個星期知道隻會讓自己多難過一個星期,沒有別的好處。
曉蘇想想覺得季非墨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懷上了早點知道當然是早點歡喜,可萬一沒有懷上,早點知道除了難過也沒有別的用處了,因為下一次的人工受精也得等月經來了之後。
而且邱主任也說沒有做HCG的必要,讓她安心的吃她開的助孕的藥,安心的等每月大姨媽準時光臨的日子,如果超過三四天沒有來,那懷上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了。
於是,曉蘇安下心來,決定不去做HCG檢測,連早早孕試紙都懶得買了,反正到時超過幾天沒有來,她就直接去邱主任那裏就好了。
自從曉蘇的生日那晚倆人敞開心扉又都明確堅定立場之後,她和季非墨的關係又恢複到了剛結婚那幾天的情形,早上倆人早早起床去醫院的花園裏散會兒步,接著回到病房和孩子們一起吃早餐,晚上把熠熠哄睡後他們才回自己的房間睡覺,然後會相互擁抱著對方睡覺。
雖然不知道曉蘇究竟懷上孩子沒有,可依然還是希望能懷上,而懷孕初期是關鍵,那種事情切忌不能進行,於是季非墨就隻能忍著。
這就是曉蘇和季非墨的蜜月生活,他們結婚一轉眼二十天過去了,倆人的關係倒是因為相互之間堅定了倆人一條心之後越來越融洽了,不過夫妻間親密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做過一次,因為總是對不上時候。
關琳琳見他們倆越來越好,也跟著放心了,熠熠因為他們倆關係好的緣故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有天晚上居然也學著燦燦來他們**霸床,還堅持要睡中間,說要挨著爸爸媽媽一起睡。
曉蘇和季非墨倒也沒有意見,就讓她睡在他們中間,隻是熠熠太瘦了,睡在中間也占不了多少位置,季非墨就心疼的說:“熠熠,你要趕緊把病治好,然後把身體養好,一定要長得胖胖的,跟個小粉豬一樣,肥嘟嘟的才可愛。”
熠熠就重重的點頭說:“嗯,我聽媽咪說了,爸爸以前給媽咪取名叫小豬呢,那我就是小豬的寶寶,豬寶寶肯定要肥肥的才有憨態嘛,以後我一定要做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粉豬。”
曉蘇聽了這話就覺得無比的欣慰,於是望著睡在自己和季非墨中間的女兒,望著她那張蒼白瘦弱的小臉,就忍不住想:熠熠還要多久才能長成憨態可掬的小粉豬啊?
進入3月以後,日子好似就過得特別的慢了,曉蘇開始擔心同時又期盼著3月6號的到來,因為這一天是她的月經周期,懷上沒懷上孩子,這一天就將見分曉。
當然,擔心和期盼的人不止她一個,季非墨甚至整個季家人都非常的關心著這件事情,因為曉蘇肚子裏有沒有懷上寶寶事關熠熠和燦燦的病情。
所以3月6號早晨,季非墨睜開眼睛,還沒有來得及起床,第一句話就問身邊的曉蘇:“你大姨媽沒有來報道吧?”
曉蘇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微微一紅,搖搖頭道:“現在還沒有,不知道白天會不會來。”
“既然早上沒有來,那應該就不會來了吧?”季非墨高興的喊了起來,隨即在她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道:“老婆,我們是不是沾上好運氣了?”
曉蘇被他這孩子氣的動作也給逗樂了,原本躺著的她也坐起來,靠在床背上歪著頭想了一下說:“不知道啊,希望是吧?應該是吧?我好像沒有要來月經的征兆呢。”
“那就好,”季非墨的頭側過來,臉在她的視線裏無線的放大,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薄唇就印了上來。
“喂......”曉蘇剛喂了一個字,季非墨卻趁她嘴張開的這一瞬間,薄唇迅速的覆蓋上她略顯幹燥柔軟的粉唇,隨即大手扣住她的後腦,粗糲的舌頭不受阻力的滑溜進她溫熱清香的口腔裏。
曉蘇整個的愣住,直到他的舌頭在她的嘴裏拖住她的丁香小舌輾轉反則時才回過神來,於是本能的伸手去想要推開他的頭,她還沒有刷牙漱口呢,她......
然而,季非墨吻得特別的認真和執著,薄唇含著她的唇瓣,粗糲的舌頭在她溫熱的口腔裏溫柔的掃過,輾轉著最深的最徹底的法式深吻......
曉蘇開始還能跟隨著他,慢慢的終於有些氣緊,因為他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通道,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而且......
就在她想著要提醒季非墨她很有可能已經是一名孕婦時,季非墨在深深的吮了一下她在粉唇後放開了她,讓她極度缺氧的肺部終於得到了新鮮的空氣。
曉蘇白了他一眼,因為剛剛缺氧的緣故一臉的紅潮未退,又因這一擊白眼顯露出少見的小女人的嫵媚,惹得原本就火燒火燎的季非墨小腹一緊,某個原本就腫脹的物體在瞬間生疼起來。
於是,他的大手再次扣上她的後腦,摟著還沒有喘氣均勻的女人,薄唇再次毫不遲緩的壓下,略顯粗糲的舌頭再次勇闖溫熱峽穀......
曉蘇這一下是完全被他給吻懵了,直到他的牙齒磕碰著她的牙齒才迅速的反應過來,於是猛的用手去拉扯他頭上的頭發,示意他趕緊放開她。
季非墨的確是在感到頭上頭發拉扯著的痛時就即刻放開了曉蘇的,不過他也用最快的速度跳下床去,接著三兩步衝進浴室,隨著‘砰’一聲門響,很快浴室裏就傳來了嘩嘩的水流聲。
曉蘇被他吻得七暈八素的,坐在**喘氣,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水流聲,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季非墨和她結婚後,貌似也的確是夠憋屈的。
於是她就想,等以後,以後兩個男孩子生下來了,她的身體也調養好了,她再慢慢地補償給他,慢慢的和他那些錯過的時光都一一的找回來。
早上季非墨走的時候曉蘇的大姨媽都還沒有來報道,季非墨非常高興,甚至忍不在問她要不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媽和外公?
曉蘇搖搖頭,說再等等吧,我的月經周期一向比較準,但是這會兒是早晨呢,等晚上過了,明天如果還沒有來,我就去邱主任處做個早早孕測試,等有準確的消息時再說吧。
季非墨點點頭,說這事兒應該靠譜了,他高高興興的跟熠熠和燦燦吃了早餐,又分別吻了兩個孩子就上班去了。
季非墨走後,曉蘇心裏就祈禱著這一次的月事千萬不要來,因為隻要月事不來,那懷孕的把握應該就比較大了。
然而,有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適用於任何人,同樣,也適用於季非墨和顧曉蘇!
6號下午,曉蘇帶著熠熠和燦燦一起玩拚圖遊戲,熠熠大了,會用積木拚各種各樣的圖案來,而燦燦才一歲多,喜歡搗亂,總愛把熠熠辛辛苦苦拚出來的圖案給推翻。
她是在燦燦用手去搶熠熠還沒有拚好的圖案時感覺到小腹傳來隱隱約約的痛感的,當時一愣,隨即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即刻把燦燦交給在一邊看著她們玩的王媽,轉身就迅速的朝洗手間走去。
果不其然,有時候你最怕什麽,偏偏它就給你來什麽,一點情麵都沒有,冷酷無情得你根本都接受不了。
曉蘇是看著**上那剛剛染上的紅色一下子就哭出聲來的,她盼星星盼月亮,每天早晚兩次祈禱,可最終,換來的卻是——月經如期而至!
人工受精助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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