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曉蘇的偽生日!

曉蘇一直以來都堅持自己的生日是2月29日,要四年才過一次,所以從來都不把28日這天當成是她的生日。

偏偏季非墨不答應了,說如果認定2月29號是她的生日的話,那麽四年等一次,等到她過一個生日,黃花菜都涼了。

“黃花菜涼了就涼了,”曉蘇無情的反駁著:“再說了,就算每年都可以過一個生日,也不見得就能收到什麽讓人高興的禮物,不收到讓人鬱悶的事情就好了。媲”

季非墨聽了這話當即不啃聲了,曉蘇說這話,完全是因為他前兩天才鬧出的一件緋聞來。

純粹是意外,前晚出席一個商業活動,他並沒有怎麽精心的準備,衣服是秘書幫他搭配的,鐵灰色的西裝,裏麵米白色的襯衫,領帶是鐵灰和暗紅條紋的。

這樣的搭配原本沒有什麽錯,偏偏那晚出席的派對上遇見了林寶寶,而最最該死的是,林寶寶今天沒有穿禮服,穿的小洋裝的腰帶居然就和他的領帶是一模一樣的花紋,

這純粹就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事情,準確的說,他見到林寶寶時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隻是象征性的和林寶寶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連話都沒有說一句。

可就是這樣,硬被狗仔們給說成他和林寶寶現在還有來往,說他們倆穿情侶裝,雖然商業活動上形同陌路,實際上他們倆早就轉地下了。

對於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在意,反正別人愛怎麽說都可以,無所謂,他季非墨又不會少塊肉,隻是在他無數的花邊新聞裏又增加了一條而已。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是有妻有子有女的居家男人,和以前的單生漢大相徑庭,任何的花邊新聞,都有可能傷及到他的家人和孩子。

昨天報紙上登出他和林寶寶麵對麵站在的畫麵,蒼天知道,其實中間還隔著一米遠的距離,他們倆隻手站在人群中舉了舉手裏的高腳酒杯算打招呼。

可就是舉杯子這個動作,那狗仔們硬說他們倆非常的有默契,還有人說倆人衣服上搭配的小件其實都是事先商量好的。

昨天看見這樣的新聞後,他首先頭大的是要怎麽給曉蘇解釋,可首先找上他麻煩的不是曉蘇,而是關琳琳。

關琳琳在電話裏把他臭罵了一頓,說他這是不是平淡的日子過膩味了,這孩子才四個月不到呢,你季非墨就迫不及待的要弄些緋聞出來了,墨集團現在沒落到要靠你季非墨的緋聞來提高知名度了嗎?

他被關琳琳給罵得狗血淋頭,晚上開車回家時在路上一直思懵著要怎麽給曉蘇解釋這件事情,想著她將會怎樣憤怒的質問他。

然而等他到家時,看見的是曉蘇正領著五個孩子們在花園裏散步,她一手牽著熠熠一手牽著燦燦,而三個保姆推著三胞胎跟在她身後,熠熠正在教燦燦背《三字經》呢。

見他的車開進來,熠熠和燦燦首先跑了上來,兩個孩子脆生生的喊爸爸,讓他瞬間心花怒放,下車就把燦燦抱起來,而另外一隻手就牽著熠熠。

他以為曉蘇見著他應該會在瞬間滿臉怒氣或者眼色像冰刀一樣刺向他,用她的目光先把他的皮給剝了才算。

然而事實上什麽都沒有,曉蘇像往常一樣,隻是嗔怪他不該太寵溺孩子了,一回來就抱這個抱那個,這孩子都被他給寵壞了。

偏偏昨晚周非池沒事跑來蹭飯,席間看向他的目光明顯的帶著鄙夷,愈發的讓他坐立不安,所以吃完飯後,他沒有像往常那樣陪著周非池說會兒話,而是直接先回了房間。

曉蘇是等了半天才回墨苑來的,她總是習慣吃完飯後幫著關琳琳做些事情,雖然家裏傭人夠多,可有些事情她還是喜歡親力親為,尤其是五個孩子的事情。

他在房間裏忐忑不安的等曉蘇回來,越等心越焦急,尤其是曉蘇遲遲不來,他就想著是不是曉蘇和自己的母親關琳琳在討論他的這件事情,想著曉蘇會不會因為這麽件事情小題大做,然後要鬧著搬出去住甚至要跟他離婚什麽的。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曉蘇終於回來了,他因為心裏著急緊張,所以見到她說的第一句就是:“曉蘇,你不要去相信報紙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報道,那些報道都是捕風捉影的。”

曉蘇就睜大眼睛瞪著他,然後茫然的問了句:“什麽報紙?什麽捕風捉影的報道?”

他被她的表情給震住了,隨即悶悶的問了句:“你不知道?”

“我今天忙得還沒有看報紙呢,”曉蘇如實的說:“熠熠下年不是要上一年級了嗎,這裏原本應該送她去上半年的幼稚園大班的,可熠熠還要做化療,所以不能去幼稚園,我今天去書城幫她買了一堆幼稚園大班教材回來呢,燦燦雖然才兩歲多,可喜歡學習,媽說要送去早教中心,炫炫有點小感冒,今天下午還在拉肚子,我又和保姆一起送到醫院去了”

曉蘇念念叨叨了一大堆,最後才又問了句:“季非墨,你趕緊說,究竟是什麽報紙?你又在外邊折騰些什麽事情出來了?”

季非墨聽了曉蘇這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焦慮,擔心,忐忑不安了一天,沒想到自己家裏這個老婆根本就還不知道這麽件事情。

原本這是最好不過的了,她不知道,他也就連解釋的必要都沒有了,因為這根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不需要去說,去說反而會越描越黑。

可就是因為他太擔心,太焦慮,太忐忑不安,以至於自己率先問出口來,這一下就是想不說都不可能的了。

於是,他淡淡的把報紙上的不實報道說了一下,最後又保證的說:“我真不知道我的領帶和她衣服上的腰帶花紋是一樣的,天地良心,要不是今天看了報紙上的照片,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曉蘇側臉望著他,略微深沉的問了句:“你和她不是事先約好的?”

“不是,肯定不是了,”季非墨趕緊回答,接著又舉起三根指頭來:“我發誓沒有和她事先約好。”

“這說明你們倆心有靈犀一點通啊,不需要事先約好就能穿出情侶裝來?”曉蘇漫不經心的說了句,卻把季非墨給劈得整個人都僵住在那裏。

“曉蘇,不是情侶裝,真不是情侶裝啦,”季非墨著急得上火,跟著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曉蘇,你不要亂扯好不好,我都說了,那隻是個意外,我根本沒有想到昨晚的商業活動她會出席,要是知道,我根本就去都不會去,我和她,自從去年,不,是前年我們倆結婚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再也沒有聯係過了,我和她根本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你給我解釋半天做什麽?”曉蘇是服了他了,然後忍不住說了句:“得,季非墨,原本我還不怎麽在意的,現在這個社會撞衫是很平常的一件事情,更何況你和她隻是撞了衣服上的一個配件而已,不過——”

曉蘇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然後沉下臉來說了句:“既然你如此緊張的解釋,那我是不是該認為你這是做賊心虛呢?”

曉蘇說完這句話,即刻從衣櫃裏拿了套睡衣,然後轉身就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還丟下了句:“我今晚去客房睡,你好好的反省一下,是繼續跟我過還是去找你的林寶寶穿情侶裝。”

昨晚他追到客房門外,苦苦哀求她開門,可他哀求了一晚,靠在客房門口都睡著了,她硬是沒有起來給他開門,害的他——

咳咳,好像受了點涼感冒了!

“你還感冒?”曉蘇聽他說感冒了就斜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的道:“一床兩米三的被子,即使在地板上鋪一半蓋一半都不會受涼好不好?季非墨筒子,裝感冒不是這樣裝的。”

好吧,顧曉蘇這個女人,不對,是蘇曉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懂得怎樣做一個賢妻良母,更加不懂得怎樣做一個心疼老公的女人。

他昨晚在她客房門口不知道求了她多久,求到最後自己困倦了,居然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她倒好,拉開門看見他靠在牆壁上睡著了,居然都不知道把他拉進房間裏去和她同床共枕,而是非常冷漠無情的扔給他一床被子。

“沒有我的臂彎當枕頭,你昨晚睡得著嗎?”他一邊開車一邊側臉望著副駕駛座位上正在翻看一本書的女人。

今天是她的生日,不,準確的說是她的偽生日。

她原本不過生日的,在他的一再堅持下,她勉為其難的上了他的車,還規定今晚必須在九點之前回來,因為她晚上必須在孩子們睡覺前親吻她們,她擔心沒有她的親吻孩子們睡不香。

看看,這就是自私女人的表現,她整天擔心著孩子們能不能睡得香,就不擔心他昨晚沒有她做抱枕,沒有和她同床共枕有沒有睡著。

“我怎麽睡不著呢?”曉蘇抬起頭來,白了他一眼道:“我昨晚睡得可香了,連夢都沒有做一個,一覺睡到大天亮。”

曉蘇說的這是實話,在北京的時候,她天天和季非墨忙著照顧五個孩子,幾乎就沒怎麽睡過覺。

回到濱海季家,保姆們都回來上班了,而且還有王媽幫忙照顧熠熠和燦燦,她原本是可以好好的睡兩天覺補一下睡眠的了。

可誰知道,三個小孩子去了一趟北京,回到濱海後,又都感冒了,這個拉肚子那個發燒的,她這幾天和關琳琳帶著孩子們跑醫院,更是沒有休息好。

所以,昨晚她一個人在客房,因為沒有了季非墨的打擾,她是真的睡得很香,平時和季非墨睡在一起,他總是免不了要***擾她。

季非墨聽了她這話很受傷,他昨晚在客房門外整整一夜幾乎沒怎麽睡,她倒好,睡得香就算了,居然還如實的告訴他,就不能撒個謊說沒有他的臂彎當枕頭睡不著什麽的話,哄哄他也行啊?

顧曉蘇這個狠心的丫頭啊,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你這是”曉蘇朝窗外看了看,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帶我去哪裏過生日呢?”

“回我們的家,”剛好是紅綠燈路口,季非墨把車停下來,然後側臉看著身邊已經不太胖的女人說:“回屬於我們倆的家。”

曉蘇和季非墨帶著孩子跟蘇耀武回一趟北京過年,因為過年期間沒有人幫她帶孩子的緣故,曉蘇是白天黑夜的忙,有時連吃飯都顧不上,所以那十來天,她不知不覺的就瘦了不少,原本130多斤的她,現在居然不到120斤了。

“我們倆的家?”曉蘇這一下倒是有些意外了,側臉望著他,疑惑的問了句:“那季宅裏的墨苑,不是我們的家嗎?”

“那也是我們的家,不過那是我們跟孩子們一起住的家,”季非墨踩下油門駛過十字路口,然後有耐心的解釋著:“我說的這個家隻屬於我們倆,跟孩子們無關,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

“為我精心準備的?”曉蘇稍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哦,你該不會是帶我去望海閣銀座吧?那裏倒是有我們倆的回憶,不過,那回憶貌似並不完全是美好的吧?”

“當然不是那裏了,”季非墨說話間已經把車朝小區門口開去了。

曉蘇趁他停下車來刷卡進門的時候搖下車窗朝外邊看了看,這才發覺這地方有些熟悉,當看見治安亭裏走出來的那個保安後,她猛然想起,這裏是東部海岸。

她想起來了,這地方她來過一次,那還是四年前,她剛從德國回來不久,那時她還在季非墨的FM公司上過班。

而就是那次,季非墨和她原本好好的情人關係,因為顧明珠吃醋的緣故他突然提出和她解除協議,甚至把她從望海閣銀座趕出來了。

而那時,她為了熠熠卻不能和他分開,所以在葛小菲的幫忙下找到這裏,然後在小區門口等季非墨歸來。

那晚,她的確等到了他的歸來,隻不過,他冷漠無情得令人發指,不僅不見她,而且根本就不顧她的死活,任由她在狂風暴雨裏哭喊了幾個小時,硬是連樓都沒有下一下,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想到這裏,她原本放鬆的心情在這時好似又被繩子捆綁了起來,四年前那種被人無情的拋在風雨中的感覺像電流一樣迅速的襲擊著她的全身,讓她在瞬間好似從溫暖的春天直接跌落到了嚴寒的冬季,居然尋不到一絲溫暖。

“那時,你的確很愛顧明珠,”曉蘇沉默半響,雙手握成拳頭,指甲已經掐進肉裏,痛,提醒著現在是四年後而不是四年前的那個冬天。

“我從來沒有愛過顧明珠,”季非墨把車停在自己這棟樓的院門外,然後側臉過來看著一臉暗沉的曉蘇說:“不管是四年前,亦或是八年前,我都從來未曾愛過顧明珠,自始至終,我的心裏就隻有你一個人。”

“是嗎?”曉蘇的嘴角邊湧上一抹不著痕跡的嘲諷,譏誚的聲音低低的道:“如果真的是那樣,四年前,你怎麽會突然就不要我做你的情婦了,你又怎麽會在我剛給你立了功的第二天就把我趕出公司,趕出望海閣銀座,趕出你的視線?”

曉蘇問到這裏,整個人好似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那種泣血的心痛再次電流般的襲來,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如果你心裏真的隻有我一個人,你又怎麽會任由我被風吹雨打幾個小時甚至吝嗇得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