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上傳 8 56 聖胡安局勢惡化

等劉子光走遠了,藏在樹叢中的卡耶族戰士才探頭探腦的出來,開始搜刮軍車上的一切東西,烈火焚燒後的卡車上其實沒什麽可利用的物資了,但他們還是將士兵身上沒燒掉的軍裝和軍靴剝了下來,連**都不放過。

槍聲響起的時候,醫療隊的卡車還沒走遠,道路實在太泥濘了,天黑又看不清路,爆豆般的槍聲讓每一個人都驚恐萬分,小阿瑟心急火燎的想跳下車去,卻被方霏死死拉住:“別去,危險!”

汽車輪胎在泥濘中咆哮著就是不動,幾個男醫生忙不迭的下車找來樹枝塞在車輪下,女同誌們打著手電照明,大家時不時的望一望遠處,生怕軍隊追上來。

“根本就不該去,呈什麽英雄啊,這下把大家都連累了!”麥嘉軒恨恨的說,沒人搭理他,都在默默地努力著。

終於,汽車發出一陣暢快的轟鳴,從泥潭中脫出,此時遠處爆炸聲傳來,火光染紅了半邊天空,戰鬥更加激烈了,眾人忙不迭的跳上車,連說:“快走,快走!”

汽車開動了,車廂裏氣氛凝重,大家都沉默不語,唯有小阿瑟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方霏不時掀起車廂篷布向後張望,期待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奔出,但是事實讓她失望不已,茫茫密林越來越遠,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方霏的雙眼蒙上了一層氤氳,手指狠狠掐著自己的虎口,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正在獨自哀傷之際,小阿瑟輕輕搖了搖她的白大褂,說:“他是蘭博,不會死的。”

“傻孩子,他怎麽會是蘭博呢,他隻是個普通人。”方霏笑了,眼淚卻噗噗的掉下來。

坐在第一輛車的穀隊長握著獵槍,警惕的掃視著車燈照耀下的原野,忽然她發現遠處路邊坐著一個人,嘴上的煙頭一明一滅,正是劉子光。

“停車!”汽車嘎的一聲停下,穀隊長沒有羅嗦,直接招手喊道:“快上車!”

後麵卡車裏的人伸頭探腦張望,小阿瑟也看到了劉子光的身影,興奮地衝著方霏喊道:“蘭博回來了!”

方霏探出身子一看,正瞅見劉子光衝自己伸出手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這下她徹底放心了,坐回座位偷偷地笑了。

劉子光上了路虎,降下車窗持槍警戒著,穀隊長看到他身上有血,便問道:“你不會告訴我,把那幫劊子手都解決了吧?”

劉子光笑而不答,但是腕子上的手表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是軍人。”穀隊長忽然說道。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您才是軍人。”劉子光瞥了一眼這個幹練的女人道。

“我曾經在第一軍醫大工作過,文職五級,那麽您呢?”

劉子光暗道果不其然,這個女人有軍方背景,他搖搖頭說:“我真的不是軍人,但我曾經是射擊冠軍。”

穀隊長狐疑的看了看他,勉強接受了這個結果。

前麵的道路漸漸變得平坦幹燥,汽車的速度也上去了,天邊也出現了一抹早霞,血與火籠罩下的卡洛斯湖部落遠遠地拋在了身後,但每個人都難以忘懷昨夜發生的一切。

又向前開了幾十公裏,汽車駛上了柏油公路,至此大家的心情才徹底放鬆下來,上了公路,聖胡安就不遠了,市內的治安狀況遠比郊外好得多,軍人也不敢擅自殺人放火,還有長途電話可以和大使館聯係,用不了多久就能安全返回國內了。

忽然,一個白人男子衝上了馬路,拚命揮動著雙手,路虎車停下,劉子光持槍下車,用英語喝問:“想找麻煩麽?”

那白人男子滿身泥汙,狼狽不堪,臉上還架著一副眼鏡,cao著一口美式英語喊道:“感謝上帝,救救我。”說著就躺到了地上。

劉子光上前查看,發現這人背上插著一支箭,衣服被荊棘劃了很多細碎的口子,看來也是經曆千辛萬苦才逃出來了的,他趕忙招呼人把這個白人男子抬上卡車去救治,好在這裏全是醫護人員,處理簡單的外傷不在話下。

人被抬走了,背包卻落在地上,劉子光撿起背包檢查了一番,發現一個小巧的筆記本電腦和幾塊黑漆漆的石頭,便把包扔進了路虎的後座,跳上車道:“開車!”

汽車緩緩駛離,遠處一幫手握弓箭長矛,臉上塗著油彩的土著人悻悻的望著汽車遠去。

三個小時後,車隊終於駛入了聖胡安市區,一路之上竟然沒有遇到任何的盤查,劉子光很清楚這是為什麽,整個西薩達摩亞的軍隊也不過三百人,大部分要用來維持聖胡安市內的治安和保護總統閣下的安全,能用於戡亂剿匪的軍隊實在有限,昨天自己一個人就解決了幾十口子,怕是殲滅了西薩達摩亞陸軍整整一個軍區呢。

清晨的聖胡安市,氣氛格外凝重,在第一個十字路口就遇到了警察的盤查,穀隊長出示了西薩達摩亞國家衛生部的公文和自己的護照,又塞了幾張比索過去,警察們也不為難他們,揮揮手放行了。

車上還載著十幾個患瘧疾的卡耶族病人,帶著他們住旅館顯然不合適,穀隊長自有辦法,讓人把這些病人轉到當地的教會醫院去,那裏會無償接收病人。

“教會醫院的維多利亞女士是個很好的外科醫生,她在非洲的時間遠比我們要久得多,作為同行,我很敬佩她。”穀隊長這樣說。

和穀隊長預料的一樣,維多利亞很爽快的接收了所有病人,而那個背上中了一箭的白人情況卻遠比想象的要糟糕,根據他護照的信息可以得知,他叫安德森.布萊恩特,是個美國人,而從他背包裏的小錘子之類的地質勘探工具可以得知工具可以得知他還是一個地質工程師。

“安德森先生的傷勢很嚴重,他中了箭毒。”維多利亞麵對這種箭傷也是一籌莫展,她告訴醫療隊的同行們,這種當地土人喂在箭矢上的毒液取材於某種神秘植物的生物堿,無藥可醫。

此時安德森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發著四十度的高燒,醫生能做的不過是給他降溫而已,但這也維持不了多久。

“可憐的美國佬。”劉子光憐憫的看著這個五十多歲飽經滄桑的地質工程師,歎了一口氣,非洲是個荒蠻富饒的地方,但是為了工作送了性命實在不值得。

“把他留在這裏吧,我會和美國代辦處聯絡的。”維多利亞說。

“那就拜托您了,這是布萊恩特先生的隨身物品。”劉子光把背包交給了維多利亞,那幾塊礦石他看過,黑黝黝挺沉的,不知是什麽玩意。

從教會醫院出來,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這一夜死了太多的人,沒人能高興起來,穀隊長宣布,醫療隊進入聖胡安大飯店休整,等待國內的下一步指示,沒有自己的批準,誰也不許上街遊逛。

車隊駛入了聖胡安大飯店,劉子光注意到,往日的門童竟然換成了手持霰彈槍的本地保安,看來市區的局勢也不容樂觀。

飯店經理熱情招待了醫療隊,由於局勢不穩定,各處的白人種植園主和企業家都逃離了住所,搬到了相對安全的飯店裏來,所以房間很緊張,但他還是努力擠出了十個房間接待醫療隊的醫生們。

劉子光把汽車和小阿瑟還給了經理,並向他表示了感謝,然後提著槍去頂層找伍德先生,哪知道伍德先生竟然不在,他的混血小女友告訴劉子光,老喬治一大早就出去了,還帶著一支獵槍,聽說他的種植園裏好像出了點事。

無奈之下,劉子光隻好返回房間,卻發現浴室裏有人在洗澡,透過毛玻璃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正淋著熱水歡樂地唱著歌呢。

“我進來了哦。”劉子光嚇唬道。

“不許進,壞蛋。”浴室裏傳來方霏的驚叫聲。

但劉子光還是推門進來了,一-絲不掛的方霏拿著蓮蓬頭一陣狂噴,把劉子光渾身上下淋的精濕,然後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熱烈的長吻。

一個世紀之吻後,劉子光拿起浴巾把方霏包起來抱出浴室,往軟綿綿的大**一丟,方霏再次尖叫起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說:“拉上窗簾!”

劉子光忙不迭的去拉窗簾,走到窗口卻停下了,目光落在外麵的街道上,大批衣著各異的黑人暴徒手持棍棒砍刀,氣勢洶洶的衝進店鋪裏打砸搶,把店主拉出來毆打,警察和軍人就在街頭執勤,竟然縱容行凶,不管不問。

“怎麽了?”方霏在**支著胳膊問道,細嫩的小胳膊惹人憐愛,頭上還滴著水,但劉子光已經沒心情欣賞這個了,他焦躁的說:“出事了,快穿衣服。”

方霏乖乖的那衣服穿起來,剛把襯衫穿上,門就被敲響,是同事的聲音:“小方你在這裏麽?穀隊長讓大家集合!”

“馬上到!”方霏答應一聲,來不及擦幹頭發就出去了,劉子光想了想,也跟著出去了。

走廊裏,醫療隊的同事們紛紛從房間裏走出來,麥嘉軒也在其中,他看到方霏紅撲撲的臉和濕漉漉的頭發,以及跟在後麵的劉子光,頓時明白了什麽,臉上的陰雲更濃了。

飯店的會議室都住滿了人,會議隻能在穀隊長的房間舉行,隊員們或坐或站,靜靜聽穀隊長發言。

“同誌們。”穀隊長的聲音很嚴肅。

“局勢比想象的要糟糕,聖胡安的國際電話已經中斷,我們和駐安大使館失去了聯絡,現在一切都要靠我們自己了,誰有想法可以提出,我們民主表決。”

一片沉默,隊員們麵麵相覷,驚恐不已,遙遠的街頭傳來了零星的槍聲,更加深了他們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