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 9 46 省城買車遇熟人
劉子光拍拍玄子的肩膀:“兄弟,最近生意還行吧?”
“還行,不過最近沿海查走私力度很大,把我的貨源給斷了,就靠修車小打小鬧的,不給力啊。”玄子扼腕歎息道,他的汽車修理廠其實是個幌子,主要做的是走私黑車生意,汽配修理行業競爭激烈,指望這個發財是沒戲的。
“過段時間,跟我去外國開個修理站,包你一年就發達。”劉子光說。
“外國?哪國?人生地不熟的讓人坑了咋辦。“玄子依然是一臉的疑惑,不知道劉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嘿嘿,到時候你就明白了,你啥時候有空,陪我到省城買車去。”
提到買車,玄子的眼睛就亮了:“好,我現在就有空。”
江北市的汽車市場規模不大,很多大品牌都沒有開設4S店,想要批量購買汽車更是拿不到優惠價,劉子光想買的可不是一兩輛車,而是整支車隊,這就必須去省城南郊的汽車大市場才行。
說去就去,兩人立刻前往省城,劉子光常用的座駕有兩輛,一輛是晨光機械廠拍賣得來的奧迪A6,一輛是金處長贈送的別克昂克雷,也就是玄子所推崇的陸地巡洋艦,他還有一個專職司機,就是當年汽修廠的洗車工馬超,小夥現在已經改換門庭到紅星公司當小車班長了。
在去省城的路上,劉子光向玄子講述了自己的計劃,西薩達摩亞是個落後的西非小國,恐怕全國上下都找不出幾個會修汽車的人,所以必須自備維修人員,而當過汽車兵的玄子就是最好的人選。
玄子低頭考慮了良久,問道:“多少年沒摸槍了,我怕拖大家的後腿啊。”
劉子光哈哈大笑:“玄子你想哪裏去了,又不是讓你上一線打仗,就是在後方搞個維修站而已,等取得了政權,我保證你壟斷他們全國的汽修生意。”
“全國的汽修生意都歸我一個人做?”玄子的眼睛瞪得溜圓,呼吸也急促起來,過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說道:“我看這事兒能行,回頭我聯係幾個戰友,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興趣,聽說我那一批退伍兵,過的都不咋地,有這樣的機會他們肯定願意去。”
早春三月,正是油菜花盛開的季節,高速公路兩側盡是一望無盡的黃~色海洋,碧雲天,黃花地,春意盎然,坦途萬裏,昂克雷風馳電掣般,左衝右突,如同貼地飛行一般,四百公裏的路程隻用了兩個半小時就走完了。
沿著繞城高速直接來到位於省城南郊的汽車銷售大市場,一條大路兩側遍布各種品牌的汽車4S店,一眼望去,車標林立,人滿為患,空中還漂浮著氣球彩帶,原來今天是省城春季汽車展銷會開幕的日子,劉子光他們還真來巧了。
把車停在路邊,沿著指示牌直奔越野車及SUV展示區域,這裏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三個人在人海中走馬觀花,大部分所謂城市SUV都是虛有其表而已,轎車底盤加上威猛的外殼就要賣上十幾二十萬,在玄子和馬超看來,簡直就是騙錢。
當然也有貨真價實的越野車,比如路虎和JEEP,都是越野車中的王者,路虎這個品牌劉子光倒是很有印象,如同中國人認可陸地巡洋艦一樣,一些在非洲生活的老歐洲也最認路虎這個牌子,看到路虎就會想到這樣一幅場景,一望無際的非洲荒原上,驕陽似火,背著FAL步槍的歐洲雇傭兵懶洋洋的躺在躺在路虎吉普車上,遮陽帽蓋在臉上,長頸鹿在叢林邊緣優雅的走過,。
路虎就是為非洲而生的,但是它的價格卻讓劉子光望而卻步,最合適軍用的路虎衛士國內售價在七十五萬左右,簡直趕得上兩輛裝甲車的造價了,所以劉子光雖然比較中意這一款車,但為了成本考慮也不得不放棄。
欣賞了路虎的靜態展示後,三人移步來到隔壁的JEEP牧馬人展台,這裏的人氣比路虎展台還要旺些,一大群人圍著展台議論紛紛,熱烈圍觀。
展台被布置成崎嶇不平的荒原地形,一輛火紅色的雙門牧馬人吉普車停在上麵,粗獷的輪胎,簡約豪邁的造型,都在展示著經典吉普的不朽魅力。
更有一男一女兩個模特,在汽車旁不停擺著姿勢,男的頭戴貝雷帽,絡腮胡,身穿迷彩服T恤衫高腰軍靴,一臉的剛毅冷漠,女的頭戴黑皮大簷帽,身穿迷彩短褲緊身小背心,露出健美的大腿趴在牧馬人引擎蓋上,引得四周閃光燈閃爍不停。
“這車真棒!”玄子不由讚了一句,他是徹徹底底的吉普控,去年為了淘越戰時期的威利斯,被境外賭博團夥綁架,要不是劉子光出手恐怕這條命都丟在緬甸了,他還利用自身資源,用報廢的北京吉普2020改造了一輛山寨牧馬人,對吉普的鍾愛程度可見一斑。
馬超的眼中也露出熱切的光芒來,趴在展台邊貪婪的注視著這輛牧馬人,受玄子熏陶,他也是吉普的忠實擁躉,不過就憑他現在的工資收入,怕是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買不起一輛牧馬人。
今天買車很合適,各大廠商都推出訂車優惠價格,這些平時銷量不怎麽好的進口越野車的折扣更大,現場訂車的話優惠幅度可以達到兩萬元,也就是說,拿出四十五萬現款就能把牧馬人開回家。
但是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中,最欣賞的還是四平八穩的三廂轎車,像這種雙開門的越野車純粹就是個玩具,一般家庭接受不了,單位也接受不了,願意掏四五十萬買牧馬人的通常是玩車一族,也就是有錢有閑,格調高雅的一幫人。
圍在牧馬人展台邊的就是這些人,一幫打扮時髦的年輕男女嘰嘰喳喳,品頭論足,忽然劉子光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哇塞,這車真的好拉風哎,就是車模太磕磣了。”
然後就看到袁霖站在一幫少男少女中間嘻嘻哈哈,這幫人男的帥,女的靚,其他的圍觀群眾都下意識的和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免離得太近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了。
這幫少年旁若無人的大聲喧嘩著,嬉鬧著,劉子光的眼睛迅速掃過他們,但是並沒有發現方霏,心中稍感疑惑,姐妹倆總是形影不離的,而且目前方霏正在省城醫科大學進修,業餘時間充足,有袁霖的地方怎麽可能少得了方霏呢。
於是他便走了過去,輕拍袁霖的肩膀,袁霖還沒轉身,站在旁邊一個少年就徑直搡了劉子光一把:“幹嗎呢你!”言辭間很是不善。
袁霖轉身見是劉子光,頓時眉開眼笑:“姐夫!你怎麽來了。”然後向她的朋友們介紹道:“這就是我姐夫,怎麽樣,帥吧?”又對劉子光說:“姐夫,這些都是我們一個大院的朋友,從小玩到大的。”
劉子光恍然大悟,怪不得這群少年氣場如此之足,原來都是高幹子弟啊,從小被人敬著慣著長大的公子小姐們,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他們的主場。
不過這群人家教倒是挺好,一聽是袁霖的姐夫,紛紛彬彬有禮的和劉子光打著招呼,剛才那個搡了劉子光一把的少年也咧開嘴笑著說:“聽過你的事情,停挺有傳奇色彩的。”
劉子光也客客氣氣的和他們握手,他注意到這幫少男少女的核心人物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中等身材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這人主動向劉子光伸出了手:“久仰,韓玨。”
劉子光伸手和他握了握,自我介紹道:“幸會,劉子光。”
袁霖在一旁嘻嘻笑道:“你倆搞得這麽正式,好像國家領導人會晤哦。”
韓玨的手溫暖有力,笑容極富魅力,但劉子光卻感覺到他的笑容裏飽含了一種淺淺的鄙夷和敵視。
“劉子光!”忽然背後傳來一聲驚喜的呐喊,劉子光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方霏來了,他剛轉過身來,方霏就撲了過來,如同一隻樹袋熊般掛在他身上,手裏剛買的兩個甜筒早就扔到了地上。
袁霖氣的直跺腳:“姐啊,你不能這樣啊,你賠我的甜筒。”
方霏不理他,攬著劉子光的脖子撒嬌道:“臭壞蛋,怎麽才過來,不是說每星期至少來看我一次的麽?”
劉子光笑道:“這不是來了麽,你打算掛到什麽時候?大家可都看著呢。”
方霏這才羞答答的吐了吐舌頭,從劉子光身上下來,但依然蹦蹦跳跳的,看起來相當興奮,劉子光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說:“都是念碩士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小孩子。”
“人家本來就是小孩子嘛。”方霏嬌嗔道,袁霖也跟著湊熱鬧:“我也是小孩子,姐夫要疼我啊。”姐妹倆今天穿的是同樣款式的牛仔褲和小襯衫,簡約大方又顯身材,簡直就是一對極品姐妹花。
大院少年們都嘻嘻哈哈的跟著打趣,唯有韓玨眉目含笑肅立不語,鬧了半天袁霖才回到了正題,指著牧馬人吉普車說道:“姐,你看這車酷吧?”
“嗯,很酷。”方霏雖然不懂車,但是世界上美的東西都是相通的,牧馬人Rubicon硬朗的線條和粗獷的風格,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喜歡上它。
“好想要啊,如果開著這個去學校,絕對吸引眼球呢!”袁霖一雙小拳頭在胸前擺動著,眼中盡是期待。
方霏不搭理她,隻顧抱著劉子光的胳膊起膩,袁霖看了姐姐一眼,怒道:“姐,你不能這樣重色輕友啊,你要知道我每天騎摩托車帶你上學有多辛苦,現在我想買這輛車,你準備讚助多少?”
“嗯,五百塊行麽?”方霏一本正經的說道。
袁霖的鼻子差點氣歪:“姐,四十五萬的車你就讚助我五百塊啊,你還敢再少一點麽?姐夫上次不是給了你五百萬紅利麽?拿出來用啊,錢就是用來享受的。”
方霏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那些錢不在我這,我隻有五百塊,還是這個月的生活費。”
“姐姐你真是個鐵公雞,一毛不拔,姐夫,那你讚助我一點吧。”袁霖轉而又來求劉子光,一雙小手搖晃著劉子光的胳膊,撅著小嘴,目光中盡是期盼。
劉子光知道袁霖是當真的,他並不會因此對這個女孩有什麽看法,因為他明白以袁霖的家世來說,四五十萬在她眼中就和普通老百姓眼中的四五萬差不多,即便是伸手向姐夫借錢買也不丟人,更不出格。
但他還是微笑著搖搖頭:“不行啊,這是奢侈品,咱玩不起啊。”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韓玨開口了:“小霖,玨哥買了送給你開好不好?”
真的?太好了,玨哥你太偉大了!“袁霖高興地快點蹦起來。
韓玨真不含糊,立刻把銷售人員叫了過來,表示要買下這輛牧馬人,但是銷售人員卻抱歉的說,所有現車都訂光了,想買車的需要等三個月。
韓玨不為所動,直接說道:“叫你們經理來。”
銷售人員見他氣度不凡,便把經理叫了過來,韓玨上前和他交涉了兩句,回來微笑著說:“搞定了,這輛紅色的樣車現在屬於我們了。”
“真的?太棒了!”少年們都激動起來,蜂擁而上,擺弄起牧馬人來,韓玨則拿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遞給了銷售人員。
EEP的銷售人員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但是見到這張黑鑽卡也不免驚訝,這是銀行專門為政府處級以上幹部預備的特種卡,透支額度五十萬,而且也不是每個處級幹部都能擁有這種卡,發放的要求相當苛刻與嚴格,而這個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居然能擁有高級公務員黑鑽卡,怎能不讓人震驚。
劉子光也略感驚詫,心說這幫大院子弟還真是出手闊綽,四五十萬的大玩具說買就買不帶猶豫的,不過隨即從韓玨的眼神中他就看出來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這是在向自己示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