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0 16 三裏屯大使館
省委一號親自發了話,車隊立刻靠邊停下,省委書記在市領導的陪伴下向裝甲車隊走去,時間倉促,市委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都來不及去找晨光廠的人溝通,急得他們手足無措的。
正在此時,主管工業的孫副市長忽然想到晨光廠的陸天明給自己送請柬的時候夾帶了一份晨光廠的彩頁簡介,出於職業習慣,自己概略的看了一下,對目前晨光廠的狀態有個大致的了解,起碼應該比在場的其他領導知道的他,想到這裏,他心中一陣狂喜,趕緊擠了上去。
陸天明坐在車裏,望著擦肩而過的領導車隊心裏酸酸的,如果不是今天省領導下來調研,起碼能請個副市長來撐場麵啊!忽然間車隊緩緩停了下來,然後就看到一群領導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幾張經常在江北新聞上見到的熟麵孔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一個瘦高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中年人穿一件樸素的黑色夾克衫,裏麵白襯衣,下麵西褲皮鞋,臉上架上眼鏡,顯得儒雅大氣,身旁簇擁的市領導們也都是同樣的打扮,夾克衫白襯衣黑西褲,從服裝上完全看不出官職高低,但是從官員們臉上的表情卻能一目了然的看出誰才是正主兒。
陸廠長轉業前是大校軍官,擔任晨光廠總經理後,又被選為江北市人大代表,也算體製內人士,平時新聞聯播和黨報都是必看的,哪能不認識本省的一把手:“是省委書記來了。”陸天明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拉開車門下來,大步流星的迎了過去,隔得老遠就說道:“鄭書記,您好。”
省委書記鄭傑夫望了望迎風招展的廠旗,伸手和陸天明握手道:“你就是晨光機械廠的當家人吧。”
陸天明還沒來得及回答,硬擠過來的孫副市長就說道:“鄭書記,他就是咱們江北市的人大代表,老國企改製的領軍人物,陸天明。”
孫副市長主管工業,不是市委常委,屬於副市長裏排名比較靠後的,本來根本沒有資格陪伴在省委一號身旁陪同考察,隻能遠遠地跟在後麵打個醬油,可現在借著晨光廠和陸天明的風光,他也能在鄭書記麵前說上話了。
陸天明握著鄭書記的手說:“孫市長又給我戴高帽子了,要是沒有市委市政府的關懷,我們晨光廠現在還在破產邊緣徘徊呢?”
陸天明如此上路,秦書記和胡市長都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出什麽紕漏了,晨光廠是市裏的大包袱,在領導們眼中的重要性也根本無法和那些房地產開發企業同日而語,說到關懷,大概也隻有逢年過節發放過一些慰問金,植物油麵粉什麽的。
鄭傑夫說:“這些車輛,都是你們晨光廠生獨立生產的。”
“對,這些特種車輛是我們晨光廠自籌資金,自主研發,獨立生產的,擁有知識產權,用的是紅旗廠的特種防彈鋼板,整個生產研發過程沒有用國家一分錢,沒有拖市裏的後腿。”陸天明驕傲地說。
鄭傑夫點了點頭,身為官場上侵**多年的人,他豈能聽不出陸天明話裏的意思,人家這是在抱怨呢?沒有銀行貸款,沒有市裏的支持,晨光廠是在孤軍奮戰啊。
“晨光廠的奮鬥精神值得我們學習。”鄭傑夫說。
兩支車隊往路上一停,所有的交通都中斷了,鄭傑夫抬眼望去,隻見遠處長長的車龍都在靜靜的等候,他便笑道:“咱們就不耽誤晨光廠的同誌們送貨了,有時間要去晨光廠看一下。”
鄭傑夫再次和陸天明握了握手,轉身離去,等官員們走遠了,衛淑敏才笑著說:“老陸,你還免費在省委書記麵前幫我們紅旗廠打了個廣告啊!”
“是啊!不過這還不夠,要讓領導把我們記的更牢才行啊!作為國企,想發展必須依靠政策支持。”陸天明若有所思的說道。
鄭書記回到豐田考斯特裏,便把孫副市長叫過來詢問關於江北市兩家老國企的情況,孫副市長強力按捺住內心的激動,盡量詳細的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匯報了一下,其中還不時夾雜一些自己杜撰的具體數字,鄭書記顯然很滿意,不時的點頭,等汽車駛入市委大院的時候才說:“先匯報到這裏吧,回頭你整理一份書麵的東西給我。”
“我一定盡快整理出來。”孫副市長激動地說,晨光廠會不會因此得到省領導的垂青他不能確定,但是自己的名字肯定會被鄭書記記住。
……
五十輛裝甲車開到了碼頭,和玄子帶過來的十輛改裝戰旗吉普一起開上了滾裝船,這批貨物將會運到省城之後,由天堂貿易公司申報出口,裝上遠洋貨輪運往遙遠的非洲。
另一方麵,紅隼航空公司的兩架運五式輕型運輸機也拆散裝進了集裝箱,在某口岸登船,同樣運往非洲。
兵馬未動輜重先行,下一步就是安排人員出國事宜了,中國到西薩達摩亞之間沒有國際航班,唯一的辦法是先獲取鄰國的簽證,然後走陸路越過國境抵達目的地,但現在聖胡安機場已經在控製之中,和鄰國之間的航線恢複了暢通,劉子光的老朋友馬利根就開著他的破飛機經營著一條貝寧共和國到聖胡安的私人航線,所以相關人員可以直接取得西薩達摩亞的簽證,直接乘坐國際航班到西非再轉機飛聖胡安即可。
劉子光命人將所有人員的護照收集起來,親自前往首都辦理簽證事宜,一輛旅行車駛進了江北機場,龐巴迪公務機已經整裝待發,汽車停下,司機兼安全助理胡光從車上跳下,拉開了後門,劉子光、貝小帥、衛子芊、東方恪魚貫而下,每個人目光中都寫滿了震驚。
衛子芊和東方恪表現的還比較淡定,貝小帥的反應就誇張多了,他大聲喊道:“唉呀媽呀,光哥這是你的新座駕啊!太帥了,太拉風了,這得多少錢啊!沒有幾千萬下不來吧。”
“一般化,湊乎用。”劉子光說,仿佛不是在談論一架飛機,而是一輛自行車。
一行人登上飛機,貝小帥立刻竄進了駕駛艙客串副駕駛,不大工夫,飛機滑入跑道,向北飛去,兩個小時後降落在首都國際機場,更加令人驚歎的一幕出現了,兩輛掛著黑色牌照的汽車直接駛到了停機坪,車上下來幾個西裝革履的黑人,走到舷梯旁迎接他們。
劉子光走下舷梯,和一位年紀較大的黑人親切握手,對方用嫻熟的漢語問候他:“劉先生,我們盼望您很久了。”
“大使先生,謝謝您親自來迎接我。”劉子光說。
隨員們魚貫下機,登上了大使館的專車,一輛黑色的奇瑞東方之子是大使先生的座駕,還有一輛白色的金杯麵包車是隨員們乘坐的,雖然隻是十幾萬的國產低端車,但是外交牌照可是貨真價實的,這玩意在法律上來說比那些特權車輛還牛逼,因為有外交豁免權,別說違章了,就是撞死人都沒多大事。
劉子光和大使一起坐進了東方之子,其他人員乘著金杯麵包車,外交車隊打著雙閃沿機場高速向市區駛去,汽車上劉子光和西薩達摩亞駐北京特命全權大使何塞閣下展開了非正式的交流。
何塞閣下今年四十五歲,出生於軍人家庭,其父原為殖民地軍隊少校軍官,獨立戰爭時期率部起義,為西薩達摩亞的獨立運動做出巨大的貢獻,六十年代西中建交後,其父成為第一任駐中國大使,何塞出生在北京,在**的洪流中成長,少年時期也曾是三裏屯一帶有名的頑主,一口京片子說的流利無比,其父退休回國後,熟悉中國文化的何塞子承父業,被國王陛下任命為新的大使。
由於長期在中國生活,何塞對國內的政局並不了解,也不關心,當庫巴發動政變推翻王國政府後,他和其他駐外使節一樣,沒有立刻發表聲明,而是靜觀其變,事實上不管是庫巴政權還是博比的流亡政府,暫時都沒有精力去收攏這些駐外使領館,使節們也在等待合適的機會,投效更有前途的政府。
目前西薩達米亞的戰局已經呈現一邊倒的態勢,何塞也同時收到了來自庫巴和博比的信函,雙方都要求何塞向自己效忠,何塞閣下的消息也不閉塞,博比和一幫中國人攪在一起的事情他已經有所耳聞,作為駐中國大使,投向勝算較大,而且和中國頗有淵源的博比殿下才是最佳的選擇。
何塞迅速做出反應,宣布不承認庫巴的非法政權,向王儲殿下表示效忠,於是便有了機場這一幕,深諳中國文化的何塞閣下把麵子功夫做的足足的,同時也是為了摸摸這位劉先生的底子。
龐巴迪私人公務機的出現,打消了何塞的疑慮,即使在富饒的中國,能用得起私人飛機的也不在多數。
何塞的漢語很好,交流完全沒有問題,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汽車就來到了三裏屯使館區,駛到一處幽靜的大院前,門口站崗武警幹淨利索的敬禮,鐵柵欄門慢慢開啟,院子很寬敞,綠草茵茵,樹木參天,兩層小樓造型質樸典雅,牆上爬滿了藤蔓,在喧囂的都市中能有這麽一方淨土,著實令人神往。
“這是周恩來總理特批給我們國家的土地,辦公樓也是周總理關懷下援建的,好吧先生們,歡迎來到西薩達摩亞,現在你們已經站在我國的土地上了。”何塞熱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