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古老板奇怪,“草莓是何物?”
很快他就知道了。
普通帶著木紋的桌上一盤嬌豔欲滴的紅果子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幾乎下意識反應過來,“這就是草莓?”
“不錯,內子種的一些小果子,吃起來味道還算不錯,帶來給古老板嚐嚐。”
古老板笑了笑,“那怎麽好意思呢。”
哎呀他就不客氣了,看著就很好吃的樣子。
“不必客氣。”秦見深喝了口茶,巍然不動。
古老板細細品味著草莓的獨特滋味,眼中滿是讚賞:“秦老板,這果子當真是世間罕有,你夫人可真是有一雙巧手。不過,咱們還是言歸正傳,談談這木炭生意吧。”
秦見深微微頷首,神色沉穩:“古老板所言極是。這木炭乃是用特殊方法燒製而成,質量上乘,火力持久。我此次前來,便是想與古老板達成長期合作。”
古老板放下手中的草莓,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陷入沉思:“秦老板,你且說說這木炭的燒製方法有何獨特之處?為何你敢斷言質量上乘,火力持久呢?”
秦見深不慌不忙地解釋道:“燒製木炭的方法乃是家傳之秘。我們選用上等的木材,經過多道工序精心燒製。木材的挑選就極為嚴格,必須是質地堅硬、紋理細膩的木料。燒製的過程中,火候的控製至關重要。使得木炭燃燒充分,無雜質,火力自然持久。”
古老板聽著秦見深的介紹,微微點頭:“聽起來確實有幾分道理。但光聽你說可不行,我得親自看看這木炭的質量。秦老板,你可有帶來樣品?”
秦見深微微一笑,從身邊拿出一個布袋,放在桌上:“樣品我自然是帶來了,請過目。”
古老板打開布袋,取出一塊木炭,仔細觀察起來。
隻見這木炭色澤烏黑發亮,質地堅硬,沒有絲毫的雜質。
他又用手輕輕掂量了一下,感覺分量十足。
古老板心中暗自讚歎,這木炭的質量確實不錯。
“秦老板,這木炭的質量確實如你所說,上乘之選。但這價格方麵,不知你是如何打算的?”古老板放下木炭,看向秦見深。
他有預算的,如果價格太高,怕是也談不攏。
秦見深從容地回答道:“古老板,價格方麵,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價格。我也想與古老板長期合作,不會漫天要價。這木炭的成本主要在於木材的采購和燒製的工藝,我核算過,以目前的市場行情,我們可以以三十文一斤的價格成交。”
古老板皺起眉頭:“每斤三十文?這個價格似乎有點高啊。我在市場上也了解過其他木炭的價格,一般都在二十五文一斤左右。秦老板,你這個價格能否再降一降?”
秦見深搖了搖頭:“我給的價格已經是很公道了。我們的木炭質量比其他的木炭要好得多,火力持久,無雜質,這個價格絕對物有所值。而且,我相信古老板你也明白,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
古老板沉默片刻,又拿起一塊木炭仔細觀察起來。
他心中明白,秦見深所說確實有道理。
這木炭的質量確實比市場上的其他木炭要好,如果以這個價格進貨,雖然利潤空間會小一些,但隻要能打開市場,銷量上去了,利潤自然也會增加。
“秦老板,你說得也有道理。這木炭的質量確實不錯,價格方麵我可以接受。但我還有一個要求,希望秦老板能夠答應。”古老板將目光落在草莓上。
秦見深微微挑眉:“古老板但說無妨。”
古老板指了指桌上的草莓:“這草莓既然是秦老板內子所種,不知以後能否也供應一些給我?我的酒樓若是有了這種果子,一定能吸引更多客人。”
秦見深略一思索:“此事我需回去與內子商量商量,不過古老板放心,我定會盡力促成此事。”
古老板滿意地點頭:“那就好。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木炭的生意就按秦老板所說的辦。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秦見深舉起茶杯:“合作愉快。”
談完木炭生意,古老板的興致又回到了草莓上:“秦老板,你這草莓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不知你夫人是如何種出如此美味的果子的?”
秦見深沉吟道:“內子對種植之術頗有研究。這草莓是她精心種養的成果,選用了上等土壤和肥料,加上悉心照料,才有了這等美味的果子。”
古老板讚歎道:“秦夫人真是厲害。這草莓若是能在我的酒樓裏售賣,肯定會大受歡迎。秦老板,你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夫人商量商量,盡快給我一個答複。”
秦見深點頭答應:“古老板放心,我回去後會盡快與內子商量此事。”
兩人又聊了一些關於生意上的其他事情,氣氛十分融洽。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
秦見深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古老板,今日與你相談甚歡。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
古老板起身相送:“秦老板慢走,期待我們的生意順利進行。”
秦見深離開酒樓後,心中沉思著與古老板的合作。
這次的木炭生意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如果能夠順利達成合作,不僅能夠為家裏帶來大筆銀子,還能為以後臨安的木炭生意打開一個窗口。
草莓的供應問題,他也需要好好跟阿梨商量一下,畢竟種植草莓花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回到家中,秦見深將與古老板的合作情況詳細地告訴了蘇梨。
蘇梨聽後,陷入了沉思。
“夫君,這木炭生意聽起來確實不錯。但草莓這邊……我還需要考慮考慮。我們的草莓產量有限,如果供應給古老板的酒樓,可能會影響到福瑞齋的銷售。”蘇梨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秦見深理解蘇梨的顧慮:“你說得有道理。但古老板的酒樓也是一個很好的銷售渠道,如果能夠打開這個市場,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我們可以先少量供應一些草莓給古老板的酒樓,看看客人反應如何。如果效果好,我們再考慮加大供應量。”
蘇梨點了點頭:“夫君說得有道理,那我們就先試試看吧。”
早知道草莓這麽好吃,她就把所有種子都種下去了。
經過一番商量,秦見深和蘇梨最終確定了草莓的價格和供應數量。
第二天,秦見深便派人給古老板送去了一封信,告知他草莓的供應情況。
古老板收到信後非常高興,立刻回信表示感謝,並期待著草莓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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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瑞齋。
新擺出來的一盤紅彤彤的草莓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一位年輕貌美的姑娘首先被草莓吸引,她微微前傾著身子,眼眸中閃爍著好奇與期待的光芒。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拈起一顆草莓,那草莓在她指尖如同精致的紅寶石。
“這是什麽東西,好好看啊!”她驚訝道。
“這是我們鋪子上的新品,一種果子,名叫草莓。”紫英笑著端來一盤洗幹淨的草莓,“這一盤是清洗過的,給大家品嚐。”
那姑娘頓時眼睛就亮了,放下手裏沒洗過的,拿起一顆清洗好的。
草莓上還掛著水珠,晶瑩剔透的質感十分美麗。
她先是湊近鼻尖,微微閉上眼睛,輕輕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果香瞬間縈繞在她的周圍。
隨後,她微微張開粉嫩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將草莓放入口中。
牙齒輕輕咬下的瞬間,草莓的汁水在口中爆開,香甜的味道如同一股清泉在她的味蕾上流淌。
她微微仰起頭,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輕聲讚歎道:“這草莓不錯!給我來一筐!”
紫英一懵。
什麽?
她聽到了什麽?
一筐?
夫人定的草莓不是按斤算的嗎,竟然有人一上來就要一筐??
旁邊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看到姑娘的反應,也好奇地拿起一顆草莓,粗糙的大手與小巧的草莓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先是將草莓舉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番,草莓那鮮豔的顏色和圓潤的形狀讓他心生歡喜。接著,他果斷地將草莓放入口中。
剛一咬下去,他那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腮幫子微微鼓動著,感受著草莓的細膩口感和豐富汁水。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讚賞之意,不住地點頭。
中年男人又快速地拿起第二顆草莓,一邊吃一邊說道:“這草莓確實好吃,也給我來半筐吧!”
紫英更傻了。
先是一筐又是半筐,這麽下去,後麵哪裏還有其他客人買的份兒?
一筐筐的,不很快就沒了?
見她站著不動,先前要一筐的姑娘終於反應過來可能是自己要的太多了,有點不好意思。
“我家中人多,一筐子草莓,怕是還不夠分的,給老板添麻煩了。”
紫英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是老板,姑娘別誤會,福瑞齋老板是我們夫人,添麻煩更是無從說起,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您拿草莓!”
安府。
安幼晴身著一襲淡藍色的羅裙,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挽起,幾縷發絲垂在臉頰邊,更添幾分柔美。
“聽說福瑞齋新上了瓜子和草莓,也不知是何滋味。哼,一直與我飄香居爭搶生意,這次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新花樣。”
她彎彎的柳眉微蹙著,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一隻手托著下巴,神色間既有不甘,又有好奇。
“小姐,要不奴婢去福瑞齋買一些回來,讓小姐嚐嚐?”丫鬟小心問道。
安幼晴微微頷首,那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揮:“也好,你快去快回。”
不一會兒,丫鬟提著福瑞齋的包裹匆匆回來。
“小姐,奴婢把瓜子和草莓買回來了。”
安幼晴明亮的眼眸立刻被包裹吸引,她微微坐直身子,迫不及待地說道:“快打開讓我瞧瞧。”
別的不提,上回那涼糕確實好吃。
丫鬟打開包裹,露出裏麵紅彤彤的草莓和飽滿的瓜子。
安幼晴先拿起一顆草莓,那纖細的手指輕輕捏著草莓,仔細端詳。
她的眼神中先是帶著一絲懷疑,又被草莓那鮮豔的顏色所吸引。草莓那紅彤彤的色澤,仿佛是一顆璀璨的寶石,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這麽紅的果子,真能吃嗎?”
安幼晴微微猶豫了一下,終於輕輕咬了一口草莓。
草莓入口的瞬間,她的眼睛瞬間睜大,瞳孔中滿是震驚。
柔軟的果肉在舌尖上輕輕化開,甜蜜的汁水瞬間彌漫在口中。她仿佛被這美妙的味道帶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安幼晴整個人像被雷劈了。
怎麽會有這麽好吃的果子呢?
她從前竟然從沒吃過。
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美好的畫麵,仿佛置身於一片草莓的海洋中,周圍都是紅彤彤的草莓,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我之前一直與他們爭搶生意,如今看來,怕是爭不過了。”
安幼晴心中湧起一股無奈和佩服,那股不甘也漸漸消散。
她開始反思自己的策略,也許應該從福瑞齋身上學習一些東西。
接著,她又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清脆的聲音在房中響起,安幼晴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安幼晴:“這瓜子也不錯,飽滿香脆。福瑞齋竟有如此好物,看來那位蘇老板確實有過人之處。”她的眼神中雖然還有一絲失落,但更多的是釋然。
沒辦法啊,人家福瑞齋背後有韓老夫人做靠山,自己背後啥都沒有。
“小姐,那我們還要和福瑞齋爭搶生意嗎?”丫鬟問。
安幼晴歎了口氣,搖搖頭:“罷了,罷了。有這等美味,我們怕是爭不過。以後還是另尋他法吧。這福瑞齋的草莓和瓜子確實讓人驚豔,我徹底放棄和他們爭搶生意的念頭了。”
“小姐,我有一話不知當不當講。”
安幼晴:“?”
“你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