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邪教(1)

你沒去過其它地方?我好奇地問。

沒有。廖仙兒搖搖頭:爺爺年齡越來越大,你看他像七十多歲的樣子,實際上,他已經九十多了。

廖仙兒的話,讓我很震驚。廖老竟然已經九十多歲?這怎麽可能……他看起來比六十歲的人還要健康。

很多人都覺得驚訝……廖仙兒看著我輕笑一聲:你猜猜我多大了?

這問題,問的我有些嘀咕……平白無故問這種問題,答案肯定是不正常的。

呃……二十八?我有些遲疑的回答。

不對~廖仙兒笑的更開心了。

三十歲?

也不對~廖仙兒繼續搖頭。

別告訴我你四十多了……

我看起來有那麽老嘛……廖仙兒撇撇嘴,在我解釋之前,她就說出了答案:我已經三十七歲了。

我目瞪口呆……三十七啊!不是三七二十一,是真正的三十七歲啊!

她看起來和二十六七歲的女生完全沒兩樣,甚至會顯得更年輕一點,怎麽可能三十七歲……

就知道你會驚訝。她笑起來:很多人看到爺爺和我都會覺得驚訝,因為我們的真實年齡,比想象中要大的多。

是因為……

沒什麽原因,我們的身體很正常。別忘記,爺爺可是擁有世界頂尖的實驗室……廖仙兒衝我笑。

可她的笑在我看來,突然顯得很怪異。因為那麽年輕的麵孔,竟然擁有三十七歲的“高齡”。

雖然這對普通人來說很怪異,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有人越長越年輕,最後退化成嬰兒呢,所以我隻是短暫的驚訝一陣子,也就不再奇怪了。

老道對小美女的**持續了好幾天,他出乎尋常的有耐性。獨生脈的法門對他來說,好像小學課本一樣簡單,無論小美女提出什麽問題,他都能給出詳細的答案。

這其中一些問題,是小美女故意刁難他的,因為連獨生脈的老輩人物對此都無法解答。但老道學識淵博的可怕,所有問題一刀切,幹淨利索的讓人不敢置信。

從這一點來說,他獲得了小美女的欽佩。

當然了,背地裏,他依然是那個死老頭……

周師弟的侮辱,蛟爺被襲而無能為力,以前母親對我的冷漠,這些,也激發我向上的奮鬥之心。

老道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修行圈不適合我這樣的人,因為我與他們脫節太久。但我天生就是修行圈的人,哪怕爺爺對我不聞不問,父親燒掉所有典籍,我依然很“意外”的學會了八索道法。

這就是命,你走的每一步都是天命,所有的事情,都隻有一個答案。

空明咒很簡單,隻需要每天默誦。

廖老說,華夏地區的能量開始增多,這一點,在我修煉空明咒之後,有明顯感觸。那種渾身暖洋洋的感覺,比之前更清晰,無數能量分子環繞身邊,不斷融入我的軀體。

這就是修行,不需要你做別的,隻要每天重複,不斷重複,一種枯燥乏味,可以讓人發瘋的活動。

但偶爾進入空明狀態時,那種身處宇宙乾坤,心無雜物的奇異感,會讓人覺得特別舒服。而且那種狀態下,時間過的很快,腦子裏一個念頭閃過,現實裏已經過去大半天。

對於我突然的勤奮,老道沒有表現出驚訝,因為這是正常的。

不過,對於他不再去尋找石獸,我反而覺得不正常了。

你怎麽不出去了?閑下來的時候,我問他。

等機器。老道士回答:教她。

這兩個理由,非常站得住腳。

你怎麽會認識廖老的?呃,因為獨生脈?我很好奇這個問題。

算是吧。老道士回答,而且出乎意料的詳細:獨生脈曾送她來這裏,我需要知道他們想對幡然做什麽。

這個答案很讓我意外,我一直以為,老道與小美女的見麵,是從上次的山洞開始。但仔細想想,小美女能偷入五行道觀,扔小紙條給老道,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以老道的身手,想抓住小美女這種三腳貓,也沒什麽難度。但奇怪的是,小美女成功逃脫了,老道竟然沒有繼續追擊。

現在看來,當初老道沒把小美女抓回來毒打一頓,除了紙條內容外,還因為他其實很關心小美女。

你從她小的時候就一直……

嗯。老道士點頭:惡果因為我起,自然我獨自吞下。

其實,那事和你關……

我想勸說他,但老道並沒打算聽。

你們在聊什麽?小美女蹬蹬蹬跑上樓,好奇地看著我們,隨後又問:那個小王八蛋醒了沒有?

小王八蛋,說的就是蛟爺。自從蛟爺陷入沉眠後,小美女每天都要問好幾遍。

我很好奇她這種類似關心的狀態從何而來,難道突然就轉了性子?她的答案就四個字:關你屁事!

太粗暴了!這樣會嫁出去的!

還沒有……我回答。

哦……她有些失望的點點頭,在我好奇的注視中,忽然冷哼一聲板起臉:看什麽看!它要醒了喊我,要不是它,我周師叔……哼哼,我一定要弄死它!

我一腦門黑線……你真想弄死它,現在不更方便下手麽,口是心非的女人……

去修煉。老道忽然開口。

小美女哼了一聲,蹬蹬蹬下樓了。

她肯定在心裏衝你吐口水。我挑撥說。

老道瞥了我一眼,然後抬手給我腦袋一巴掌:多嘴。

自從答應老道,幫他尋找石獸後,廖老就經常出門,有時甚至幾天都不回來。回來的時候,也鬱悶的表情多,開心的表情少。因為石獸太難以揣摩,其中的能量特征,與地球所知完全不一樣,這等於在重新創立一個學科。其中的難度,不言而喻。

時間就這麽流逝著,全世界都好像突然安靜下來了。沒有戰鬥,沒有死屍,沒有勾心鬥角。

有時候修煉的煩躁了,我回想著,幹脆就一直這樣下去好了。

但我很清楚,寧靜隻是眼前,狂風暴雨終究會來。我不是老道那樣的參天巨木,在連他都有可能被風暴連根拔起的時候,我這種小蒜苗,估計早不知道飛哪去了。

八索之名,對我這種人來說,是天大的負擔。懷璧其罪,我自己就是那塊壁。

八索的修煉,除了空明咒外,還有咒語。

在地府以萬法莫逆除掉頂級銅甲屍,似乎耗費通冥玉佩所有的能量,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得到神授了。不過隨著不斷修煉空明咒,玉佩的顏色也在緩慢變化。

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人型充電器……

雖然沒有神授,但另外兩道咒語,也夠我琢磨了。萬物漠視比較簡單,唯獨萬法莫逆,每一次使用都抽走我全部力量。強烈的後遺症,讓我對這道法咒很頭疼。

從它一擊除掉頂級銅甲屍來看,威力很大。但我平時對各種物體使用,卻又沒任何效果。我很想衝老道來一下,就怕他沒死回頭把我拍死。

所以,這是一道讓我無比糾結的咒語,我開始考慮買幾隻小白鼠什麽的。

而有一天,小美女突然跑來跟我說:有沒有聽說,最近出現一個邪教?

邪教?我看看她,我覺得你就挺邪的,能不能別穿個低胸睡衣就跑我跟前……

再看眼珠子給你摳下來!小美女惡狠狠的說。

看不到高原,你還不讓我看盆地嗎?

什麽意思?

沒什麽……你繼續說邪教。

哦,我剛才說到哪了?

說要摳我眼珠子……

去死!小美女上來給我一腳,疼的我呲牙咧嘴。這女人,還是那麽暴力。

對了,邪教。我接到宗脈的傳信,說最近出了一個邪教,廣收教徒,很危險,讓我不要到處走動。

這個你應該跟老道說啊,跟我說幹嘛,要我幫你報警嗎。我繼續吐槽,以表示憤慨,敢踢我!

報你妹!小美女狠狠瞪我一眼,這丫頭最近迷上了貼吧,學壞了……

那個死老頭,根本不關心這些事,我跟他說幹嘛。

我也不太關心啊。

你想死嗎?

說吧,我們可以做正義的奧特曼!

去死吧!小美女又是一腳踢來,在我痛呼一聲後,她才得意洋洋的說:傳信裏講,那個邪教很古怪,無論修行人還是普通人,他們都抓。

抓?什麽意思?我開始好奇。

就是抓啊,你是豬還是豬還是豬!小美女張牙舞爪:所有被他們抓走的人都再也找不到了,有人說,那個邪教是吃人的。

這不太可能吧……

那為什麽被抓走的人,全世界都找不到呢。小美女反問著:而且這個教短短幾天時間,就在華夏範圍內崛起了,速度快的驚人。他們有很嚴密的組織,暫時還沒人能抓到他們的活口。

呃,你們也有人被吃了?我開玩笑的問。

嗯……小美女表情有些哀傷:杜師弟,劉師叔,他們兩個都不見了。

杜師弟?你說的是不是被罰去看山神廟……

嗯,就是他。幾個月前他就不見了,我們以為他去找石獸……小美女眼眶有些泛紅。

不會那麽巧吧,也可能他真去找石獸了。我說。

現在周師叔每天帶著人,連同周圍的幾個小宗脈滿世界的找那個邪教。那麽大的動靜,他如果還在這世上,怎麽可能不聯係我們。

呃……節哀順變……我說:可是,你告訴我也沒用啊,難道你想讓我也跟你周師叔一塊去……

當然不是,你這麽沒用,跟著周師叔也是連累他。小美女不屑的說。

你大爺!節哀順變,變你大爺!我在心裏狂嘯。

據說那個邪教都穿著黑衣,而且脖子上有統一的黑珍珠做裝飾……

我了個催……那個,蛟爺不能剝,它肯定早就把珍珠消化了,你別打它主意!我警惕的捂著口袋後退。

我像那麽殘忍的人嗎!

不像你找我幹嘛,請我吃飯嗎。

你管我!小美女哼哼一聲,說:我要你去找老頭子,問問他這件事。哼,如果不是他,我早回去幫忙了,怎麽說我也是很早以前就發現那個邪教,肯定能幫周師叔的。

這麽久都抓不到活口,明顯是你這種暴力分子太多了。我想著,但嘴裏卻說:你怎麽不自己去找他?

你去不去!小美女一腳踢過來:不去我就打死你!每天打一次!

你這是要鞭屍嗎……

女人是老虎,為了虎口逃生,最終,我還是去找了老道。

黑珍珠?老道皺起眉頭,他仔細的想了想,說:以黑色寶石做獨門裝飾的有一些,但是吃人的……

也不一定是吃人,隻是被他們抓走的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糾正說。

老道又想了想,說:古時有一些巫門分支,或者妖魔會做這樣的事。但近代天地大變,無論巫門還是妖魔都不多見,像黑將蠻傳承於巫,西北淩家豢養妖獸,在古時他們都是天下有數的大宗脈,如今卻名聲不顯。而我五行脈脫離五典也很久了,隻對古時的宗脈了解比較清楚,至於近代的,不甚清楚。

那丫頭說,我要問不出個所以然,就把我拿去煉油……

老道看著我搖頭歎氣,但還是沒一個清楚的答案,他隻說:這件事與你們無關,最好不要多問。如果真要知道答案,或許全天下最清楚的,就是你那位母親了。

啊?她?

八索傳承,一掌定乾坤,可算天下事。老道說:即便她不如那個境界,但這種事,想弄清楚應該不算難。

問她?我還不如去翻百度……

更何況,我連她在哪都不知道。

八索一脈血脈相傳,你以通冥玉佩查探,自然可以感應到,甚至可以傳遞信息。老道說。

還有這功能……我很是愕然。

承天八索,並非你想象中那麽簡單。老道以這句話,作為結束語。

告別在屋子裏盤坐修行的老道,我沒有立刻去找小美女,而是回到自己房間,拿出了通冥玉佩。

真要找她嗎?

我那位冷漠的母親……

其實,我有些想念她。雖然她很冷漠,但我們血脈相連,她是我這世上最親的親人。隻是那種拒我千裏的態度,讓人既委屈又無奈。

就當救自己一命吧……我對自己說,也當是給自己一個正當的理由。

玉佩,再次貼在我額頭上,視野快速延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