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鈞能集團合作?”譚輕夢仔細翻了策劃案,才看到這個條件。
鈞能集團主營傳媒,具有全媒體平台的優勢,如果品牌宣傳能談下鈞能的合作,自然推廣沒有問題。
譚輕夢聯係了鈞能營銷部的人員,一連三天,都沒有得到進一步合作的答複。
譚輕夢有點著急,一麵是因為她是真心想要梳理好譚氏的企業文化,為爸爸正名,另一麵做好這件事是她在譚氏立足的第一步。
可鈞能的人委婉地表示他們的報價太低了,並不是最佳合作方,甚至連譚輕夢的合作方案都沒有看。
譚輕夢向上級申請過預算,被拒絕了,表示這個報價已經是曆史偏高了,並沒有更多的預算可以批複。
譚輕夢不得不正視自己一直忽視的關鍵信息,鈞能傳媒集團正是許家的,而跟許幕有交情,能說得上話的人,並不是她。
譚輕夢將事情跟蕭婷講了,蕭婷是她唯一認識的媒體人了。
“鈞能?等一下,”蕭婷拿出了邀請函,“今晚正好有個全媒體峰會,鈞能的人一定會來,我帶你進去啊。”
“真的嗎!”譚輕夢喜出望外,沒想到人脈竟在自己身邊。
“那我下午提前來接你,正好把你行李拿回去。”
臨下班前,蕭婷果然開車過來,接上了行李和譚輕夢,二人一起往會場走。
譚輕夢在車上臨時加深了妝容,還在糾結身上的衣服夠不夠隆重。
“夠啦,”蕭婷指了指自己,“你別忘了,你是跟我以記者的身份進去的,一個記者穿禮服才誇張吧!”
“我們可是正經峰會。”
蕭婷說得沒錯,全媒體峰會每年都是鈞能牽頭組織,會上討論行業進步,達成合作,同行交流,氛圍還算是不錯,並不像有些打著峰會的名義結果辦成了酒會交際。
蕭婷這次以公司名義參加,帶著譚輕夢進入會場的時候,譚輕夢一眼就看到了盛裝的林妍。
她穿著一襲紅絲絨質地禮服,大波浪的長發灑落在肩上,莊重中不失嫵媚。
而她隻是穿了一身淡綠色的西裝套裙,毫不起眼。
蕭婷遞給她一杯果酒,給她指了遠處鈞能傳媒的人,“我帶你去認識一下吧,不過其實我也不熟,可能不太能幫你引薦。”
譚輕夢拍了拍蕭婷,“今天能帶我進來,就已經感謝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沒結婚之前,譚輕夢作為譚家大小姐,交際場合沒少參加,就算重拾老本行了,她心想。
她正要端著酒杯過去打招呼的時候,會場的燈光突然亮了一個度,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繼而安靜了下來。
要知道目前離峰會開始已經過了半小時了,許家主辦的峰會,有誰會這麽晚到,還能引起所有人關注?
大門緩緩打開,兩個個子很高的男人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一位穿著綠色的絲絨西裝,一雙桃花眼極其名言,耳釘和西裝的胸針相得益彰,是許幕。
另一位黑色暗花西裝低調奢華,舒展的肩背線條走起路來盡顯矜貴,一副大家族養出來的教養與氣質令人無法忽視。
隨著他環顧四周,周圍又想起來細小的嘈雜聲。
原來是陶知酌。
也隻有他,能讓許幕都甘願當陪襯。
林妍笑著上去挽住了陶知酌的胳膊,在所有人麵前宣示主權和地位,陶知酌向周圍點頭致意。
隻是目光掃到人群中的譚輕夢時,稍稍頓了一下。
林妍察覺到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今天的譚輕夢穿得太過樸素,即使是穿成這樣,仍然有一種自如嫻靜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那是從小家世良好中才能培養出的氣度,林妍沒有。
她隻是站在那裏,依然能輕而易舉多去陶知酌的目光。
譚輕沒有繼續停留在那裏,她借著陶知酌帶來的空當,自然地和鈞能傳媒的負責人搭上了話。
正要介紹來意的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咦?譚經理也在啊。”
周圍人一看,紛紛打招呼:“許總好。”
“哎,叫我許幕就好,還沒任職呢,我今天就是來認識一下大家。”許幕咧著嘴笑,順便對著不遠處大喊。
“陶知言,這兒!快來!”
將會場當成菜市場的,恐怕也隻有許幕了。
陶知酌對其他幾個公司的老總點頭示意,這才帶著林妍過來。
“知言,讓大家認識一下吧,這位是?”許幕故意偏頭看著掛在陶知言身上的林妍。
林妍立刻笑道:“大家好,我是知言的......"
"她是譚氏新上任的公關總監,林妍。"陶知酌搶過林妍的話頭。
林妍麵上閃過一絲不悅,但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
“那這位是?聽說她也是譚氏的。”許幕故意指向譚輕夢,看著陶知酌問。
譚輕夢搶先說道:“我是譚氏品牌部經理,我姓譚,初次見麵,有幸認識各位。”
說完將酒一飲而盡。
陶知酌臉色微微一變,眼神從譚輕夢身上一瞥而過,沒有多說什麽。
林妍帶著嘲諷的聲音響起:“今天峰會的名單隻邀請了我和知言,譚經理這個級別的怎麽進來的?”
譚輕夢不想連累蕭婷,正想幹脆就攤牌來意好了。
“我家的峰會,誰能來誰不能來,林總監有意見?”許幕在一旁幽幽開口。
林妍立刻換上一副笑臉,“當然沒有,隻是好奇譚經理是因公還是因私啊。”
“我是來求合作的,”機會都送到眼前了,譚輕夢決定主動出擊,“譚氏的品牌案想跟鈞能合作,希望許總能給我個機會。”
“哦?”許幕玩味地看了看陶知酌,對方隻低頭晃著酒杯,若有所思。
許幕頓了一下,接著說:“知言你怎麽沒和我說,用得著這麽麻煩嗎?”
陶知酌深深看了譚輕夢一眼,示意林妍道:“跟我去那邊打個招呼。”
看著陶知酌和林妍相攜的背影,譚輕夢有點落寞。
許幕將一切看在眼裏,“其實這單合作很簡單,隻要知言點頭,根本不用這麽麻煩。你說呢?”
許幕暗示到這個份上,譚輕夢要是還不明白就是真傻了。
或許從這份策劃案開始,一切就是陶知酌算計好的,等著她往進跳,可她不懂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明明不愛她,卻又不放過她。
“怎麽了?不順利?”蕭婷找到她的時候,譚輕夢正一個人靠在牆邊。
譚輕夢搖了搖頭,蕭婷已經幫了她許多,她和陶知酌的事情,不能連累她。
“那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蕭婷明顯有些著急,“我這裏剛有個突發事件,我得回一趟公司準備采訪。”
“那你別管了,你先去回去吧,我這邊還沒談完。”
“那你真的可以啊?你到家一定給我發消息啊。”蕭婷看來是真急了,即使再不放心,可新聞不等人。
等蕭婷走了,譚輕夢看著陶知酌的方向,拿起服務生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