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微笑著,很滿意他的表現:“我的好侄子,看來她對你確實很重要。”
顧知珩大喝一聲:“顧瑩,你到底要做什麽?”
顧瑩仰天長笑幾聲後,又是重重一腳,踢在了顏如雪的身上。
“不要。”顧知珩痛心地喊道:“你放開她,你要做什麽衝我來。”
顧瑩繼續笑道:“我要做什麽,你不清楚嗎?”
說著,她從身後的椅子上拿起一把小刀,拋向顧知珩。
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後,落在顧知珩跟前不遠處。
接著,顧瑩又取出一把刀,蹲下身子,一把抓住顏如雪的頭發,將她的臉麵朝向顧知珩。
小刀碰上顏如雪臉的那刻,顧知珩也看到了雙眼緊閉的顏如雪的臉上的慘狀。
她的雙唇已經幹涸皸裂,臉上有著巴掌印,有著傷痕,還有血跡,每一處都像是刺一般往顧知珩的心上紮去。
他緊握雙拳,雙眼充血,怒吼道:“顧瑩,你竟敢……”
顧瑩嘴角勾起一抹笑,對顧知珩的警告置若罔聞,小刀用力一劃,就在顏如雪的臉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她的臉頰,也染紅了顧知珩的視線。
“不,不要!”顧知珩心如刀絞。
劇烈的痛意讓暈厥中的顏如雪呻吟出聲,然後雙眼的睫毛開始顫動,她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模糊中,她聽到了顧知珩撕心裂肺的喊叫。
“顧知珩……”她微弱的聲音響起,讓顧瑩和顧知珩皆是一震。
顧瑩的笑聲再次響起。
在顏如雪聽來如同地獄的魔音,刺耳又可怖。
而她毫無所覺,繼續如同惡魔一般在顏如雪的耳邊低語:“你醒了啊!正好,好戲也要開場了。”
顧知珩生怕她繼續傷害顏如雪,咬牙切齒道:“顧瑩,你要讓我做什麽?”
顧瑩:“一命換一命怎麽樣?我的好侄子,你應該知道,我多想要你死吧!”
顧知珩二話沒說,跛著腳就撿起了地上的小刀,對準自己的胸口:“我答應你。”
就在刀要刺下的當下,他又停了下來:“萬一你言而無信怎麽辦?”
顧知珩不傻,而顧瑩也足夠瘋。
顏如雪看著顧知珩撿起刀刺向自己的那刻,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
啞著嗓子,她嘶喊道:“不要!”
顧知珩與顧瑩對視著,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然後,她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你放心,這丫頭厲害得很,一時半會死不了,不過……”
話音剛落,顧瑩手起刀落,她手中的刀猛地向顏如雪的大腿劃去。
傷口深可見骨,鮮血也瞬間噴湧而出,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顏如雪痛呼一聲,身體劇烈顫抖。
顧知珩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怒吼著衝上前。
但雙腿早已無力,讓他重重摔在地上。
銳利的石子,劃破了他的臉,劃破了他的唇,幾滴鮮血落下,混合著他的眼淚,滴在地麵上。
“你放開她,你給我放開她!”
說著,他提起手中的刀就往自己的胸口上紮去。
鮮血頓時染紅了他雪白的襯衫,但他卻不覺疼痛。
雙眼緊盯著顧瑩,他近乎哀求道:“顧瑩,你放她走。我來替她,你要怎樣都隨你!”
顧瑩對他的眼淚很是新奇,好似對折磨顏如雪也沒有更多的樂趣。
她鬆開抓著顏如雪的手,緩緩地向顧知珩走去。
邊走她邊搖頭道:“可惜了,你以前的那張臉毀了。你跟你爸爸真的活脫脫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是你頂著那張臉來,我可能會更加開心。”
她身後的顏如雪聞言,忍著劇痛,不可思議地看向顧知珩。
顧知珩毀過容?他以前不長這個樣子?
而顧瑩和顧知珩還在繼續對峙,並沒發現顏如雪雖然傷得重,但她的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
被顧瑩放在一旁的電擊棒,不知不覺地已經被她悄悄握在了手裏。
顧瑩走到顧知珩的身旁。
她微眯著眼,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然後,她一隻腳惡狠狠地踩到顧知珩的腿上,心滿意足地看著顧知珩一臉痛苦的表情。
“憑什麽你們生下來就能獲得萬千寵愛!”
“憑什麽我注定要被拋棄!”
“就因為我是女孩嗎?所以三代單傳的顧家容不下我,要把我丟掉!”
“顧昀,顧知珩,你們都該死,我就是要讓老頭看著他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死掉。”
顧瑩喃喃自語著,訴說著她這麽多年來的仇恨。
自打7歲,她被送上了前往陳家的飛機後,她就開始了對顧昀長達十數年的妒恨。
她是顧家的獨生女就好了,這樣她就能夠陪在父母身邊。
而在顧昀接掌長運集團後,顧瑩心中的恨意更是爆發到了頂點。
她要顧昀死,這樣她就能夠搶回父母的疼愛。
可惜,她還沒動手,顧昀就自己死在了海難裏。
顧瑩心中竊喜著,從國外跑回來奔喪。
她以為這樣父母就能夠多看一眼她,就能夠將對兒子的關愛轉移到她身上。
然而,顧瑩還是失望了。
沒有了顧昀,她的母親就如同喪失了生機一般,最後跟著顧昀而去,撒手人寰。
至於她的父親,更是徹頭徹尾都沒將她放在眼裏。
顧瑩難以相信,小時候會將她抱在膝上嗬寵的父親,一夜之間為何就直接拋棄了她。
她明明比顧昀更優秀。
而顧昀死了,還要給她留下一個絆腳石。
這麽想著,顧瑩蹲下身,將紮在顧知珩胸口上的刀又往裏擰了擰。
直到顧知珩眉頭緊鎖,臉色慘白如紙,不住喘息著,她才鬆開手。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顧知珩,你當初跟著你爸媽一起死了,那該有多好啊!”
那麽顧家的一切,早早的就會屬於她。
可惜,顧知珩實在是命太硬了。
小時候,她對他的威懾,沒有嚇住他。
成年後,她策劃的車禍,也沒有送走他。
“我的好侄子,你活得真的太久了。”
她低語著,語氣就像是閻王在宣判一個人的死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