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兩聲,顧知珩的辦公室門被敲響。

顧知珩:“進來。”

張特助推門進來,手中拿著一份文件,神情嚴肅:“顧總,有件事要向您匯報。”

顧知珩抬起頭。

看到他表情的那刻,顧知珩心中不禁一愣。

這小老頭向來是個樂嗬人,除了愛念叨他的病和看到他爺爺犯怵,難得能看到他這樣的表情。

顧知珩:“說來聽聽。”

張特助將文件遞到顧知珩跟前:“是事關顏小姐的。”

上次陳鋒的事情一鬧,張特助就特意囑咐了公關部要對顏如雪做輿情監測。

這可是未來的老板娘,馬虎不得。

本來以為是有備無患,沒想到,馬上就派上了用場。

顧知珩一聽事關顏如雪,立刻拿起文件看了起來。

公關部將網絡上關於顏如雪負麵的消息整理得一清二楚。

從欺淩事件到蔣老太病危的視頻,包括各種惡意的言論和指責,以及一些謠言的散布。

顧知珩眉頭緊鎖,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去把熱搜撤下來,讓法務部把證據收集好。”

張特助:“我已經命人去撤熱搜了,至於法務部我這就去吩咐。”

顧知珩點頭:“我出去一趟,下午的會議取消。”

說著,顧知珩拎起外套,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去停車場取完車,上車後,顧知珩先是撥通了顏如雪的電話,結果已經關機。

他心中怒火中燒,卻又擔心她的處境,轉而撥通了林院長的電話。

顧知珩:“林叔叔。”

林院長對接到顧知珩的電話,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上次顧知珩找上他後,林院長就明白顧知珩是認定了顏如雪了。

林院長:“你來問顏如雪的事情?”

顧知珩:“是的。”

林院長歎了一口氣:“她這事影響不好,明顯是有人要搞她。不過,院裏沒有為難她,下午兩點安排了她做澄清,之後就會發通報,看對方如何回應吧!”

顧知珩一看手表,已經1點鍾:“我這就過來。”

說完,他就啟動車子。

臨掛電話前,林院長交代:“你到了後我派人帶你過去。”

顧知珩驅車疾馳。

50分鍾的路程,他花了40分鍾就到了。

剛停好車,林院長派的人已經等在了那裏。

見顧知珩下車,他連忙迎了上去:“顧總,這邊走。”

顧知珩點頭。

或許是因為有林院長的吩咐,帶路的人走得很快。

穿過幾條走廊,直奔一棟大樓後,帶路的人按下了6樓的電梯按鈕。

不一會兒,兩人就在一間會議室門前停了下來。

帶路的人輕聲道:“顧總,到了。”

顧知珩點頭。

他推開會議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被安排在攝像機前的顏如雪。

會議室很大,圍著的人也有不少,所以沒人注意到顧知珩進來。

等到他靠近後,是柳奕誠首先發現了他的存在,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柳奕誠:“顧總,你怎麽在這裏?”

顧知珩立刻宣示主權:“我來看我的未婚妻。”

柳奕誠:......

顏如雪是跟他提過兩人在交往的事情。

但是,顏如雪口中的男朋友,怎麽到他口中就變成了未婚妻呢?

不過,他未再回話,因為兩點到了。

醫院有自己的視頻號,也有運營。

顏如雪這則視頻將被發布在視頻號裏,隨後醫院也會根據視頻的內容,出一份正式通報。

拍視頻前,顏如雪回家取了點東西,又打了一份草稿,汪主任和運營人員看過,覺得沒問題後,拍攝也正式開始。

運營人員:“顏醫生,開始了。”

顏如雪點點頭。

運營人員這才打開攝像機。

顏如雪站在攝像機前,先是對著鏡頭一鞠躬,然後緩緩開口:

“我是顏如雪,是北市第一醫院肛腸科的住院醫生。

就近期網絡上熱議的霸淩、欺淩事件,我要做以下幾點澄清。

首先,這其中並不存在醫患糾紛,單純僅是我的家務事。對醫院造成的影響,我在此深表抱歉。

其次,我必須強調,我所受到的指責和攻擊都是子虛烏有的。

視頻裏被控訴受我欺淩的女士,實則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父母於我16歲那年離婚,我跟了母親。

而這位女士比我小兩歲,其他的我不欲多言。

當日她來找我,是為了替我們的父親轉交東西。

自父母離婚後,我與他也有12年沒有相見。

我並不想收下他的東西,這中間發生了一些推搡,所以才有了視頻裏的畫麵。

稍後醫院也會公布當日的監控畫麵,還我一個清白。

另外關於網上流傳的我對奶奶不孝,甚至對病危的她不聞不問的視頻,我也要做幾點聲明。

一、我與她的關係確實屬實,但自我父母離婚後,我也沒再見過她。

二、當初我父母離婚,她向我舅舅索要了一筆巨款,這才願意放了我,讓我跟母姓。

當她收下巨款的那天,我與他們就早已沒有任何關係。

這些當年都有白紙黑字佐證,我問心無愧。

此外,我還要公布一段音頻。

這段音頻是這位老太與我母親曾經的一些對話。”

顏如雪低下頭,打開了手中的錄音筆。

音頻中傳來一陣模糊的對話聲,雖然有些雜音,但依然可以清晰地聽到其中幾個關鍵的句子。

“你這個生不出兒子的瘸子,你怎麽不早點去死啊,活著反正也是拖累我兒子。”

“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我兒子離婚,帶著你生的那個賠錢貨滾蛋!”

“你這個死瘸子......”

音頻播放完畢,不過寥寥幾句,卻言簡意賅地說明了顏昭華當年在蔣家的處境。

顏如雪關掉錄音筆,繼續對著鏡頭說道:“這些音頻是我母親生前錄下的。她似乎料準了以後會有這麽一天,所以當成了證據留給我。

我本不想將這些傷疤揭開,但麵對如此惡意的誹謗和顛倒黑白的汙蔑,我必須為我還有我的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最後,我將保留法律追究的權利。

對於那些惡意誹謗和造謠生事的人,我不會手軟。我將通過法律途徑,讓你們付出代價。

要記住,網絡並不是法外之地。”

顏如雪深吸一口氣,再次鞠了一個躬:“我理解社會上對於醫患關係的敏感和關注,但請相信,我們醫院的每一位醫生都以病人的健康為己任。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患者的康複和福祉。我本人也一直秉持著這樣的信念,努力工作,盡我所能為患者提供最好的醫療服務。

以上就是我要澄清的事實。”

顏如雪話音剛落,運營就切斷了攝像機,比了一個ok的手勢:“很好,我馬上去剪輯,發布。”

說完,他就帶著幾個工作人員一同離開了。

會議室裏很安靜,不一會就隻剩下顏如雪、柳奕誠和顧知珩三人。

見人走的差不多,顏如雪才一個跌坐在椅子上。

剛才說的話,已經花費了她太多的力氣。

柳奕誠和顧知珩見狀,立馬大步上前。

不過,終究還是柳奕誠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