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雪疑惑:“什麽條件?”
顧知珩沒有說話,隻是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顏如雪被他看得心底發毛,又再重複一遍:“什……什麽條件?”
顧知珩這才幽幽開口:“吻我。”
顏如雪聽完,驚得瞪圓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回過神後,她支支吾吾道:“顧總,你這條件是不是……”
顧知珩卻給了她合理解釋:“結婚典禮上新郎是要吻新娘的,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也沒必要答應你。”
顏如雪低下頭,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顧知珩說得沒有錯。
已婚不比未婚,親密接觸少不了,不然總會被人發現端倪。
但,他這樣堂而皇之提出這樣的要求,顯得既尷尬又讓人無所適從。
顧知珩見她不為所動,心中不知為何,竟還有幾分竊喜。
看來,她還是有底線的,為了柳奕誠不是能夠一降再降的。
哪知,他的竊喜並沒持續多久。
顏如雪沉默片刻,終於抬起頭。
眼神堅定的,她踮起腳尖就往顧知珩唇角輕輕一貼,然後馬上撤離。
“這樣可以嗎?”顏如雪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在她唇貼上的那刻,顧知珩的眸子就布滿了慍色。
他微眯雙眼,淡淡道:“不可以。”
顏如雪為難。
要不是對顧知珩為人有所了解,她幾乎要懷疑他是在吃她豆腐。
顧知珩繼續道:“如果你不願意.......”
他話未說完,她就踮起腳,伸手搭上他的肩,湊上前,再次貼上了他的唇。
顏如雪雖然學醫,留學的時候也見過不少人熱吻,甚至有被同學拉著一起看過A片。
但肉眼所見,不代表就能實操順利。
她的性經驗隻有5年前聖誕節的那一回。
所以,她開始依樣畫葫蘆。
不再浮於表麵地吻著他的唇,而是將舌探出,慢慢開始描繪起他的唇形。學著那個人曾經對她做過的,小心地,輕柔地撬開顧知珩的唇齒。
顧知珩依舊冷冷地看著她,盡管她已經如此主動,他依舊不為所動。
她雙眼緊閉著,睫毛在微微顫動,手心也因為緊張,開始出了薄汗。
而顧知珩就像木頭一樣站著,讓顏如雪覺得他仍是不滿意她的“誠意”。
最後一個緊張,她的貝齒不小心咬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牙印。
“呀~”顏如雪一聲驚呼,就想抽身而退。
但,顧知珩的手卻突然扣住了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壓。
直到兩人之間不再有縫隙,顧知珩才低下頭,冷嘲道:“還不夠。”
顏如雪一臉錯愕。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她能感受到顧知珩滾燙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臉上,他身上的熱氣透過她薄薄的衣衫直抵她的肌膚。
她有些不適應,輕輕地推了推他。
他卻不為所動,攬在她腰上的手也更加用力。
他勾了勾唇,一臉壞笑地用拇指壓了壓自己的唇後,又壞心眼地在她唇上重複了一遍同樣的動作。
顧知珩:“應該這樣做。”
說完,他就欺身而上堵住了她的唇,緊緊地將她壓在懷裏。
有別於顏如雪試探性地吮吸,顧知珩開始深深地在她的唇齒間放縱,勾弄著她的唇,屬於他的氣息將她完全包圍起來。
吻得她舌根微痛,唇瓣發麻,呼吸急促……
直到顏如雪感覺快要喘不上氣,搭在他肩上的手也開始微微發抖後,顧知珩才徹底放開他。
不同於她的麵色潮紅,喘氣不止,顧知珩始終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的拇指又在她的唇上揩了揩,替她擦掉了暈開了的口紅印。
等到她的呼吸慢慢平息,他才開口:“學會了嗎?這樣做才對。”
顏如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點點頭。
顧知珩的眼神冰冷:“之後的事情我會安排,你可以走了。”
顏如雪:???
他這是在趕她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她跟他提了結婚的事情後,他好像就一直在生氣。
但,為什麽?
他不樂意,大可以拒絕,她並不會強迫他。
可是,他又應了下來。
顏如雪想不明白。
不過,不管怎樣都無所謂了。反正他答應了,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她點點頭,跟他說了聲“再見”後,就瀟灑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外,李曉還守在外頭。
見顏如雪出來,她立刻又迎了上來:“顏小姐,顧總吩咐,讓人送您回家。”
顏如雪沒忘自己喝了酒的事情,也就沒有拒絕顧知珩的安排,跟著李曉再次下樓。
辦公室裏,顏如雪剛一出門,顧知珩就一拳砸在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他隱忍的怒氣終於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因為太過用力,拳上的關節已經滲出了些微血絲,他都沒有在意。
嗤笑一聲,顧知珩自嘲著自己的愚蠢。
顏如雪,果然是他命中最大的劫難。
第二天,跟在顧知珩身後的張特助早早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他不就是請假了一天,為什麽小祖宗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惹到他?
張特助小心翼翼道:“顧總,達爾麗方來電說,他們希望今天就能安排一次會麵。”
顧知珩沒有回頭,隻是冷冷應了一聲:“約晚上7點。”
北市飛法國要近10個小時,他們的航班是7點45分起飛。若是不晚點的情況下,他們剛下飛機就要去跟達爾麗的人見麵。
時間其實有點趕,但張特助這會可不敢去觸他的眉頭。
大不了,再跟達爾麗方改時間就行。
顧知珩:“幫我多預留一天的時間。”
張特助提醒:“顧總,7天後新灣區的項目就要揭幕了,您確定要多預留一天嗎?”
顧知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銳利:“幫我預留兩天,新灣區項目揭幕推遲到10天後。”
張特助:???
他跟了顧知珩3年,臨時改行程的事情,他極少會做。而,新灣區的項目現在是公司最為重視的事情,顧知珩居然將揭幕儀式都做了推遲。
這小祖宗是吃錯了什麽藥?
張特助心裏暗自嘀咕,麵上卻極為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顧知珩繼續往前走,一邊繼續說:“下飛機後,幫我聯係Elise·Ermann(埃莉斯·愛爾曼),看她有時間見我嗎?”
張特助在心裏默念了幾遍Elise·Ermann的名字,這才想起這是法國頂級的婚紗設計師。
他心中一驚,下意識開口反問:“顧總,這是婚紗……”
話未說完,張特助又立馬反應過來:“顧總,你要結婚了?”
顧知珩回頭瞥了他一眼:“辦好你的事就行,其他的你別多問。”
見他麵色不善,張特助立馬點頭,心中卻又嘀咕起來。
小祖宗都要結婚了,怎麽還一臉吃了大便的表情。
難道是顏小姐逼婚?
張特助趕忙搖頭,顏小姐那麽溫婉的人,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小祖宗一定是婚前恐懼症犯了。
思忖再三後,張特助給顧知珩找了一個合理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