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女的也X色
甘蘋母親端來西瓜,放到寫字台上,笑眯眯地打量著三兒問:“多大了?”三兒猶豫了一下說:“二十二。”甘蘋母親點頭哦了一聲:“跟甘蘋一樣大。在哪修車呀?”三兒扯著臉皮說:“清水。”甘蘋母親接著問:“修車賺錢嗎?”三兒看了看甘蘋,沒再回答。甘蘋母親又打量起三兒:“這孩子害羞。”三兒有點意外:“不會吧?都說我老臉皮厚的。”
“媽你別問了。”甘蘋笑著摸摸屁股,“人有對象。哎喲,笑著都疼。”
甘蘋母親白了甘蘋一眼,冷冷地說:“吃點西瓜。”三兒點點頭:“阿姨你忙。”甘蘋母親移步走了:“嘴是甜得狠。”甘蘋咧嘴笑了,笑得莫明其妙。三兒無趣地撓撓頭。
“別介意。”笑完了甘蘋又說,“大凡有男孩來,我媽勢必審問清楚。”
三兒扭頭想了一下,不解地看著甘蘋。甘蘋歎口氣說:“她對你不滿意,不會拉你跟我談戀愛的。”三兒幹笑一下,不知道說什麽好。甘蘋解釋說:“我有男朋友,也不滿意,碰到個男的就打聽,想給我另找一個。”三兒點點頭:“所以你心情不好。”甘蘋搖搖頭:“心情不好不是為這事。”三兒沒說話。甘蘋又說:“他想到南方去,其實在哪都無所謂。”
三兒不知道甘蘋到底想說什麽。甘蘋以為三兒會詢問她男朋友的事,但三兒卻扭過頭,拿起寫字台上塑料托盤裏的西瓜咬了一口說:“沙瓤。”甘蘋鬱悶地問三兒:“你就沒有好奇心嗎?”三兒又咬了口西瓜,笑笑說:“趴著累吧?”甘蘋提提自己的衣領。
吃完了西瓜,三兒捏著瓜皮四處打量了一下,沒發現合適的放置地點,隻能把西瓜皮放到寫字台上。甘蘋撐頭,認真地觀察著三兒的一舉一動。三兒不好意思地問:“那麽看著我幹嘛?”甘蘋眯眼問:“不看你看誰呢?”三兒笑笑:“我就是那個你沒人看的時候不得不看的人是吧?”甘蘋眨下眼說:“說得這麽繞。陳三,你肯定以為自己很聰明。”
“抽煙行吧?”三兒感覺不好,至少沒有來的時候期待的那樣好。
甘蘋點點頭。三兒欠身摸出煙和打火機,掂出一支,抽出來,點上了。
三兒不知道自己期待什麽,一次豔遇或者僅僅是交個朋友。三兒清楚,甘蘋不是那種適合做自己老婆的女人,甘蘋穿著太隨意,三兒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在外人麵前這樣穿著;三兒還想,在甘蘋眼裏,自己也不是那種適合做她丈夫的男人,否則她不會那樣穿著,這樣的穿著更適合已然十分親密的朋友,但三兒不認為自己和甘蘋已經十分親密。三兒鬱悶,如果不是期待豔遇,為什麽感覺不好?而如果甘蘋也期待一次豔遇的話,那自己就成了甘蘋獵取的目標對象。三兒不喜歡被人看作獵物。三兒沒想當獵人,但三兒更不想當獵物。
“我說了,現在沒法換衣。”甘蘋似乎看出了三兒的心思。
“我知道,疼。”三兒抽了口煙,“你不說想找人說話嗎?”
甘蘋搖搖頭:“那麽深沉,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三兒扯扯臉皮:“我聽著呢。”甘蘋猶豫了一下說:“我在範陽念的書,你要在範陽高中呆過,肯定知道我,名聲不好,念高中的時候就談戀愛。其實沒談,就是喜歡跟好看的男生一起玩,有一個玩得多一些,別人都說我們談了,不想解釋。念大專談了一個,班上的男生都不好看,就他順眼點。有個高中同學老到學校找我,不理他還去,我男朋友煩了他還去。實在受不了,我跟他說,別煩我了,我有男朋友。他說他喜歡我,不在乎我有男朋友。他也念師範,本科,比我早一年考取,我補習了。他學校離我學校挺遠的,坐車兩個多小時;家裏還窮,湊學費都困難。”
“感動了是吧?”三兒靠上寫字台,“然後他成了你現在的男朋友。”
甘蘋輕笑一下:“我們回菜籽湖了,我進高中了,他分到初中,還在山裏,沒關係唄,家在農村。他到我家來過,我媽不同意,我爸說,除非從山裏調出來,否則麽免談,然後他就不敢來了。”三兒問:“你喜歡他嗎?”甘蘋籲了口氣:“他長得不好看。”三兒點點頭。甘蘋接著說:“本來說好了,慢慢來,到時叫我爸找找關係,從山裏調出來。那天他把我叫出去,說要到南方去,不混出樣就不回來。”三兒抽口煙:“還是為男朋友心情不好。”
“談不上為這個,”甘蘋搖搖頭,“就是心情不好,不知道怎麽了。”
三兒又問:“他走了,你們關係怎麽辦?”甘蘋低眉說:“沒說這事。”
有輕輕磕碰門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三兒警惕地看了下門。甘蘋解釋說:“我媽,鬼鬼祟祟的,做賊一樣。”甘蘋話音剛落,甘蘋母親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來:“我掃地毯。”
“怪我,沒換鞋。”三兒覺得挺搞笑的,“我們家沒地毯,不用換鞋。”
甘蘋無所謂地說:“我們也不講究。我家來人不多,我爸回來少,我哥回來就走,平時就我跟我媽在家。樓梯上鋪地毯,免得上樓咚咚響。我媽在下麵睡。”三兒點頭問:“為什麽跟我說這些?”甘蘋翻翻眼:“跟你說沒危險。”三兒笑笑:“我就那麽安全嗎?”甘蘋也笑笑:“我跟誰說去?名聲不好唄,外號狐狸精,男同學女同學都躲著我。這兩天,能來的人都來過了,路遠沒法來。他們也不像你,有車。我心想著,我還得在家裏呆一個月呢,就跟媽呆著呀?那得把我煩死。”三兒張開雙臂,舒鬆了下身體:“然後你就想到我了。”
“你長得順眼哪。”甘蘋說,“我就喜歡跟長得好看的男孩一塊玩。”
“這樣呢?”三兒把煙頭放西瓜皮上搯滅了,“原來女的也x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