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我還沒玩夠呢

半夜十一點多,手機鈴響了。 三兒摸到手機,眯眼按下接聽鍵,傳來的卻是秋子聲音:“死三兒,在哪呢?”三兒緊張起來,扭頭看看甘蘋,生怕甘蘋突然醒過來,不適合時機地插話。其實甘蘋醒了,裝成熟睡的樣子。秋子又催道:“說話呀!啞巴了?”

“幹嘛?我在睡覺呢。”

“老子問你在哪睡覺?!”

三兒的腦子飛速地轉著:“本來準備在土菜館住,老朱開了房間。”秋子又問:“老朱誰呀?”三兒哼嘰道:“跑外業務的,回來你就認識了。這麽晚打電話幹嘛?”秋子聲音軟了下來:“不是你給我打電話嗎?我沒帶手機,沒看到。上課回來看到了,打電話到家裏,說你在土菜館,打電話給小月姐,說你沒來。”三兒放鬆下來:“沒事就睡覺吧。”

“下午打電話幹嘛?”

“就打電話,沒幹嘛。”

“三兒,憋得厲害?”

“胡說什麽呢?沒有。”

“我還不知道你。”秋子說,“我也想你,沒辦法,公司忙著呢,忙得不可開交。有時間我就回去。但我告訴你死三兒,記住我說的話,別找髒女人,憋不住了玩玩可以,別來真的,要不老了把你騸了,騸了還便宜你了,把你殺了,結果你狗命。”

“說完了吧?睡覺了。”

“真想你了。掛了吧。”

放好手機,三兒咂了一下嘴,閉上眼睛。甘蘋纏了上來,問三兒:“你怕她是嗎?”三兒沒說話,三兒也不知道自己怕不怕秋子。甘蘋又問:“她會殺你嗎?”

“你聽到了?”

“會殺你嗎?”

“怎麽會呢?”

“那你怕她?”

三兒歎口氣:“不是怕她。”甘蘋摟緊三兒:“那為什麽?”三兒想了想:“不說好嗎?”甘蘋搖搖頭:“我想知道。”三兒打了個哈欠:“以後再說吧。”

“真想知道。”

“我跟她睡搖窩的時候就在一起了,”三兒哼了一聲,“一塊受苦,一塊長大,從來沒有分開過,直到高中畢業。那時候人就笑話我們,說我們談戀愛了,我們也沒辯解,我們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後來她上大學了,我沒去,本來我想就這麽算了,她是大學生,我是在家裏摟黃鱔,不配,她非要跟我好。十七個年頭,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還在上高二呢。”

“再後來她要去北京,我想這回真算了,跟她吵了一架,把她趕走了。”

“為什麽趕她走呢?”

“為什麽趕她走哇?”三兒苦笑一下,“不趕她走她肯定猶豫,舍不得走,其實她想出去,她跟我一樣,也是野孩子。她很優秀,可以去闖闖,幹點名堂出來。”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怕她留下來,以後埋怨我。”

“舍不得她走是嗎?”

“必須讓她走。我希望她在北京找一個,生活方便。”

甘蘋翻過身,仰躺在**,歎口氣說:“她不願意在北京找是吧?”三兒笑笑。甘蘋又翻過身纏住三兒:“清新了,睡不著了。”三兒問:“不難受了?”甘蘋搖搖頭:“沒難受,就是沒勁。現在又好點了。那天不行,要得太多了吧?我得適應你。你困了嗎?”

“甘蘋,我們怎麽辦?”

甘蘋爬到三兒身上:“現在就想把我扔了?沒門,我還沒玩夠呢。”三兒問:“明天上午有課嗎?別到時起不來。”甘蘋神情迷離起來:“明天周末,飯桶,我可以睡一天。”

巫山神女又興雲播雨了。甘蘋顫粟起來,長叫一聲:“陳三,你個活驢。”三兒抱著甘蘋翻轉過來,把甘蘋壓到身下。甘蘋軟軟地閉上眼睛,任三兒把攬,任三兒擺布。

清晨五點,三兒醒了,輕悄悄地起床,到衛生間梳洗好,再回房間穿上衣服。三兒拿起手機準備走的時候,甘蘋拉住三兒手說:“親我一下。”三兒彎腰親了親甘蘋,跟甘蘋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甘蘋懶懶地翻過身:“陳三,沒勁送你了。我準備睡兩天。”

三挎子馬達的突突聲驚擾了小區的寧靜,漸漸地消失在遙遠的地方。甘蘋無助地翻了一下酸疼的身體,輕聲罵道:“死陳三,就這麽走了,把我一個人丟下了。”

三兒回家時,二嬸不在家,估計上街買菜去了。洗浴間裏有梳洗的聲音,那應該是童林,小麗得等二嬸回來時才起床。三兒輕輕地回到房間,把自己扔到**,慢慢地退掉外衣。

等三兒換好修車穿的衣服來到客廳時,童林已經把菜端上客廳的飯桌。

二嬸挑著兩籃子回來了,看到了三挎子,進門就罵:“跳跳死的,死哪去了?”三兒洗好手,從洗浴間走出來,走進客廳,接過二嬸肩上的擔子。二嬸瞪著三兒問:“秋子打電話接到了嗎?”三兒放好菜籃,回桌邊坐下來:“接到了。神經病,半夜打電話。”

“跳跳死的,學會不回家了。”二嬸氣鼓鼓地轉身去房間叫小麗去了。

童林給三兒端來稀飯和小麥巴,一聲不吭地回到了廚房。三兒拖過飯碗,低頭喝了一口,抄起筷子,夾了根小鹹魚,慢慢地嚼起來,看著小麗懶洋洋地走出房間,來到自己身邊,催促道:“還不快點。”小麗揪了一下三兒:“天天晚上不回家,天天晚上不回家。”三兒白了一眼小麗。二嬸從房間走出來,埋怨小麗:“還不快點,一會兒上學又遲到了。”

童林端出稀飯,在三兒對麵坐下來,夾了塊小麥巴,慢慢地嚼著,盡量不看三兒。三兒有點尷尬,討好地笑笑說:“那個,那個。”童林翻眼問:“那個什麽?”三兒端起飯碗,把稀飯喝得山響。童林不滿地問:“拱槽呢?”小麗在衛生間笑起來:“豬才拱糟。”三兒無趣地放下碗,夾了一塊小麥巴。童林看不得三兒落泊樣子,又安慰三兒說:“秋子電話是我接的,我打電話給小月了,你不是跟人談生去了嗎?”三兒茫然地說:“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