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給你做後盾
吃了一會兒之後,三兒又說:“過年我們家小西就二十四了,不小了。”小西不滿地拐了三兒一下。大家笑笑。金教授疼愛地看著小西說:“二嬸,三兒,小西嫂子叫秋子吧?小西的終生大事你們也放心,到時我跟老王給她張羅,不會讓她打光棍的。”小西臉紅了。
“看來有戲了。”三兒摟著小西笑了。
“哥你都胡說什麽了?”小西嘀咕道。
金教授埋怨道:“這孩子真是。跟你哥說有什麽關係?”王教授意外地看著金教授。金教授說:“是這麽回事。我有時候忘了到老方那兒拿藥,老方叫他助手送過來。那孩子就是軍醫大畢業的,畢業後就留在軍醫大給老方當助手,大小西兩歲。後來不送藥也來,說給我量量血壓問問病情什麽的,其實就是想看小西。這事不急,他們還年輕,先幹點事。”
“不急不急不急。”三兒說,“有兩位首長關心我們就放心了。”
吃完飯,大家把金教授和王教授送到酒店門口。王教授開車帶金教授走後,往酒店裏走的時候,小麗拽著三兒說:“我想到上海當兵。”不等三兒說話,秋子就叫了:“死丫頭你不說考到北京陪我嗎?”二嬸狠狠地揪了秋子一下:“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來?到時小西都結婚生孩子了,我看你怎麽辦。你還要她陪呢。”秋子咧嘴捂著胳膊:“肯定青了,到底不是親生的,下手這麽狠。”二嬸翻了秋子一眼。小西拽著秋子笑:“我哥也不是媽親生的?”
“你哥也不是親生的。”秋子揉著胳膊委屈地說“就我們挨打,媽什麽時候舍得打你跟小麗一下?瞧那樣,見麵那個親熱,氣死我了。小西在上海就這麽點路,過年不回家還跑來看看。我在北京呆著,媽想過去看我嗎?三兒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媽心疼過嗎?”
“我不心疼三兒,”二嬸也不滿,“你心疼三兒你怎麽不回來?”
“跑上海來吵架。”三兒覺得好笑,“清水人民素質就是低呀。”
大家笑笑。二嬸也笑:“跳跳死的。”秋子挽上三兒:“你就別欺負我了,你欺負我就沒人護著我了。”二嬸嘀咕道:“沒良心的。”秋子又笑了:“光挨打不行,還要挨罵。”
休息了一下午,晚上三兒帶大家逛了黃浦江,看上海夜景,真可謂流光溢彩。小西說這還是她第一次看黃浦江。三兒不解地問:“你不來兩年多了嗎?黃浦江也沒看過哇?”小西扯起臉皮:“不是的,軍訓從橋上路過了。”三兒怪道:“那你平時放假來看看唄。”
“你還當哥的呢,”秋子埋怨三兒,“一個月也不打回電話關心一下。她哪有時間哪?一天到晚在實驗室呆著,恨不得不睡覺不吃飯。沒聽金教授說嗎,藥都沒時間拿。”
三兒心疼地摟著小西:“金教授不說老到王教授家吃飯嗎?”小西扭捏地說:“是經常去吃飯的。其實也沒姐說的那麽忙,是我自己不想玩,玩沒什麽意思。”秋子翻了小西一眼:“不忙你老跟我說累?”小西嘀咕道:“蓋後不跟你說了。”二嬸咂咂嘴:“搞科研難。”
“以後注意身體。”三兒叮囑小西,“沒身體怎麽搞科研去?”
第二天傍晚,三兒把秋子送到上海虹橋機場。二嬸她們也想去,秋子沒讓她們去。安檢前,秋子不舍地摟著三兒說:“三兒,對不起。”三兒笑笑:“每回都說對不起,用小麗小時候的話就是,老說老說。說對不起幹嘛?安心做你的大事去吧,我在家給你做後盾。”
三兒回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二嬸正興高采烈地跟小西說家裏的事,說過年家裏來了一堆人,可熱鬧了,吃飯沒把鼻子擠掉了,說土房子要拆了,馬上要做嗆菜廠,說土菜館要改成大酒店了,也叫清水大酒店,做九層的大樓房,國際大酒店才六層,國際大酒店還沒有地下車庫,城關最高的樓就八層,說省城的公司也漂亮,一年掙五百多萬。小西特別開心:“我就知道我哥厲害,我都想回去看看了。明年要閑點,過年一定回去看看。”
小麗默默地給三兒倒了杯開水。三兒接過杯子問:“想考上海來呀?”小麗笑笑。三兒翻眼埋怨道:“說話唄,笑。”小麗低頭說:“我也想當兵。”三兒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拉小麗在身邊坐下來:“哎呀,那得考什麽學校哇?”小西插話說:“不行考軍醫大唄。”
“軍醫大分數線高吧?”三兒咂嘴問。
“發狠就考得起。”小麗翻眼看著三兒。
二嬸鼓勵道:“發狠,考,考到哪兒三兒供到哪,考到外國供到外國。”大家笑笑,小麗也笑。三兒攬著小麗說:“不考外國去,考外國去把我急死了,就考上海。回去查查看,上海還有什麽軍事學院。”小麗低頭說:“就考軍醫大了。”三兒意外地扭頭看著小麗。
“小麗變了,”小西感歎道,“換了個人一樣,不喜歡說話了。”
“跟你一樣是書蟲了。”三兒捏捏脖子,“明天到軍醫大看看。”
初八上午,三兒帶一家人到軍醫大看了看。二嬸想看看金教授說的那個小夥子,但小西也不知道那小夥子在哪上班。在二嬸的誘逼下,小西說那小夥子叫魏剛,太原人,個子和三兒差不多高,比三兒壯實一些。三兒問:“就這麽多哇?”小西不好意思地說:“都是金教授跟我說的。”三兒覺得奇怪:“不說老見麵嗎?也不問一下?”小西怪道:“哪呀?我就見過他幾次。他到教授宿舍找教授,又不是找我。部隊規定了,不準談戀愛。”三兒不屑:“士兵不準談戀愛吧?你都是尉官了,準談戀愛的。淡戀愛沒事,不影響工作就成。要不像教授說的那樣,先幹事業,順便考驗他。”小西臉又紅了。三兒笑了:“臉紅就說明問題了。”
“說明什麽問題?”小西說,“我都不熟悉,教授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