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三兒的 652我們像你那麽陰暗內容
跟丁老板父子告別後,大家又回到營銷公司。 上樓的時候,馮姨向往地說:“你看小欣那丫頭,大學老師跟她求愛,她就是有本事呀。”朗琳實在忍不住,回身叫道:“沒本事我不嫁人行不行?”馮姨也叫:“你還對我吼呢。”朗琳咚咚地跑了,江斐趕緊追了上去。
“小馮你真是的,”老紀不滿地說,“朗琳今年才多大你就著急了?”
馮姨嘀咕道:“二十歲了還小哇?”梁姨拽著馮姨,快步地往樓上走。
“老紀,三兒,”朗公社站住了,“找個地方喝點。嘖,沒吃飽呢。”
三個人又逛到離營銷公司不遠的一家小飯店,到包間裏坐了下來,三兒點了幾個菜,要了瓶白酒。服務員走後,紀鐵林問朗公社:“小馮到底怎麽了?”朗公社搖搖頭:“我哪知道哇?更年期到了吧?”紀鐵林覺得好笑:“胡說八道。小梁跟她一樣,才四十五歲,四十五更年期就到了?”朗公社又搖頭:“要不她怎麽了?”紀鐵林特鬱悶:“我哪知道哇?”
“你不知道,”朗公社歎了口氣,“我都跟她說多少回了,教育孩子也背著點,你還知道朗琳二十歲了,二十歲的孩子要麵子了。朗琳這孩子玩性是大,其實也還聽話。三兒你別用心用意的,小馮絕對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她就是看別人孩子爭氣,怪朗琳不成器。”
紀鐵林不服地扭過頭:“她要是責怪三兒就不懂事了。你們當父母的對朗琳怎麽樣?三兒對朗琳怎麽樣?”朗公社點點頭:“我知道。”紀鐵林冷笑一聲:“知道個屁。上午我還提醒三兒呢,叫三兒別慣著朗琳。小馮現在變了,別到時懷疑三兒對朗琳不懷好意呢。”
“老紀你這叫什麽話?”朗公社不高興了。
“不信你回去問問馮盼盼。”老紀也不滿。
三兒抽了口煙。朗公社瞪了紀鐵林一眼。紀鐵林說:“不說你們家馮盼盼了,我原來都懷疑過。”三兒和朗公社意外地看著紀鐵林。紀鐵林無趣地笑笑:“我們幾個人處得跟一家人一樣,原來這麽說還不是全心全意的,現在真是全心全意的。我跟你們說了吧。周過追童林的時候我勸過他,我說童林肯定喜歡三兒,她在三兒家呆那麽多年,秋子不在家,他們倆到底是什麽關係誰知道?”三兒無趣地咂咂嘴。紀鐵林接著說:“我是小人之心,畢竟周過是我幹兒子,我得維護他呀。我說他們真要有關係,你受得了嗎?”朗公社脫口罵道:“操!”紀鐵林搖頭笑笑:“我說了我是小人。周過說師傅跟童林不是那樣人,他喜歡童林,有關係他也認了。後來他們結婚了,周過特地跟我說,童林還是處女。三兒,叔對不起你。”
“估計這麽想的人不少。”三兒苦笑一下。
“我們從來沒這麽想過。”朗公社保證道。
紀鐵林歎了口氣:“當你們是一家人才把這事說出來。三兒別介意。”三兒搖搖頭。紀鐵林又說:“今天把這事說出來還有一層意思,老朗、小馮,你們不能這麽想三兒。”朗公社翻了紀鐵林一眼:“我們像你那麽陰暗。這事也就你想得出來。三兒別聽他胡說八道。”
“不怪紀叔。”三兒又搖搖頭,“我跟紀叔說過,我以前也犯過錯。”
朗公社又吃了一驚。紀鐵林幫三兒解釋說:“這麽回事,當時三兒跟秋子還沒結婚,有個女孩喜歡三兒,跟三兒好了,後來那女孩家裏出事了,全家搬到南方去了。三兒本來準備跟她結婚的。這事不怪三兒。我那是犯錯,三兒那不算。”三兒誠實地說:“就是錯誤。一開始我們倆都沒說結婚,糊裏糊塗地好上了,之後又覺得對不起人家,這才想到結婚。不是她家出事,應該跟她結婚了。”朗公社問:“結婚秋子怎麽辦?”三兒抽了口煙:“那時候我就知道,秋子回不來了,不想拖她後腿。”朗公社又問:“秋子知道嗎?”三兒搖搖頭。
“現在真不一定回得來。”紀鐵林提醒道。
“回不來也分不開了。”三兒心情不太好。
朗公社咂咂嘴:“你跟秋子倆也是,都很優秀,都放下自己的事業。”三兒自嘲道:“狗屁事業。我們倆從小就是野孩子,野慣了,就這樣了。菜怎麽還不上,我都餓了。”
正說著的時候,服務員端來了酒菜。紀鐵林拿過兩個杯子,準備倒酒。三兒又拿了個杯子遞過去:“我也喝點。”紀鐵林疑惑地看著三兒。朗公社抬頜說:“少倒點。”紀鐵林倒了兩個滿杯和一個半杯,把半杯端給三兒,搖搖瓶中的酒說:“這點酒就歸我跟老朗了。”三兒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朗公社埋怨道:“三兒你幹嘛?老紀說了,我們是一家人。”紀鐵林舉杯碰了一下三兒的杯子:“三兒你要計較就是看不起我了。我喝半杯,算是陪罪了。”
“陪什麽罪呀?”三兒不好意思地說,“叔倒是提醒我了。就算我沒什麽壞心眼,別人不一定這麽想。嘖,江斐又要到我家去認媽,別到時別人再說她的閑話就不好了。”
朗公社埋怨三兒:“你想這事幹嘛?江斐孤苦伶仃的,好不容易認個媽,哭了半天還沒幸福上呢,大家都知道了,你叫她不去呀?”紀鐵林和應道:“就是。”朗公社又說:“你不用顧忌太多,那就不是你了,別人以為你做賊心虛呢。我們都知道你的為人。徐莊老陳家人實在是沒話說,我們這些人就沒那麽高的境界,不服不行。朗琳的事真不怪你,這孩子本來就那樣。現在她就當你是她親哥哥了,比親哥哥還親,你要不理她,她受得了嗎?”
“三兒上午還說呢,”紀鐵林給大家派了煙,“叫我給朗琳找個工作。”
“無所謂,”朗公社擺擺手,“無所謂。這孩子到哪兒都是混日子。她以前不是跟三兒保證過嗎?考會計,把書搬房間裏去了,我以為她洗心革麵呢,結果呢?她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