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 老天爺送給我的女兒
儲花請大家到在附近的飯店裏吃晚飯,高揚又沒去。高健特鬱悶:“我發現我爸越來越變態了。”儲花翻眼埋怨道:“怎麽說你爸?”儲早歉意地跟二嬸解釋:“他就那脾氣。”
到包間裏坐下後,二嬸才想來,還有大事沒做,叫三兒到車裏把挎包拿過來。三兒跟高健趕到飯店門前,在車後座找到二嬸說的挎包。高健掂著挎包看了看:“姨真時髦。這包要三四千吧?把我媽殺了也舍不得。”三兒關好車門解釋說:“姐給我媽買的。過年我媽就是上海人了。”高健疑惑起來:“上海人了?”三兒把二嬸跟金教授的事跟高健說了一回。
“三兒,你不高興是吧?”高健跟著三兒往酒店門口走。
“當然高興了。那不是媽要走了嗎?”三兒籲了口長氣。
高健理解地哦了一聲:“我跟我媽去送姨。”三兒提醒道:“小舅一家也去。小舅還要陪小麗爺爺吧?小麗說爺爺身體不好,不知道方便不。晚上去看看他,對小舅挺好的。”
回到包間,高健把挎包遞給二嬸,二嬸從挎包裏翻出兩個方方正正的紅紙包,一個遞給高健,一個遞給儲小麗。二嬸說:“見麵禮,不多,一人五萬。沒買東西了。江斐說,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不如給點錢,你們自己買去。姐,早兒,江斐是我認的女兒,比親女兒還親。這錢都是我辦嗆廠掙的,收起來,我的意思,別跟我拉扯了,收起來吧,一會兒人看到了不好。三兒的錢比我的錢多,以後你們要是有什麽事缺錢用,跟三兒說。”儲花不安地咂咂嘴。儲小麗扭頭看著儲早。儲早撐撐眼皮對儲花說:“二姐的意思唄,都收著吧。”
“年底家家都忙,”二嬸又說,“沒工夫到清水去就算了。小年過後,小西、秋子跟教授都要回來。教授的事一會兒再跟你們說。我跟江斐是這麽想的,還沒跟三兒商量,正月初八小西跟小魏結婚,三兒跟秋子複婚,我跟教授結婚。當我是一家人就送送我,別花錢,人去了就行。以後我跟教授、小西還有小魏就到上海去住了,房子分好了,在裝修,小西子房子跟教授的房子麵對麵。你們要是到上海去,跟我說一聲,我叫小魏去接你們。三兒和秋子帶小麗,我們家小麗,還有老太太到北京住去。江斐也到北京去。我叫她到上海陪我,她要到北京去給三兒帶孩子。到北京去就跟三兒說一聲,三兒去接你們。三兒公司還在清水,他經常回來的。他回不回來一樣,家裏有人,三兒伯跟叔在家裏住。到親水去就住我家,隨時去都行,就在家裏住著不走也行。不開心就到我那兒去,不要你們給生活費的,你們都是三兒的長輩,三兒應該養你們。高健到我家去過,他知道,我家房子多,肯定有地方往。”
二嬸的話裏多少有些怨氣,三兒想,大概跟高鍵父親高揚的態度有關係。
三兒本來跟高健說好了,晚上去看儲早嶽父。二嬸說,按清水的習慣,晚上去看長輩不尊重,還是第一次見麵,又是病人。晚上,儲小麗和高健陪三兒和二嬸在酒店裏住了。
第二天一早,儲早夫婦就到酒店把二嬸和三兒接到家裏。儲早嶽父七十九歲,身體不太好,二嬸包了一萬塊錢,給老人買東西吃。儲早家的房子是自建的三層樓房,格局不好,裝修太俗氣。高健跟三兒說:“農村土豪的房子,一點品味沒有,小麗爺爺非要這麽做。”
二零零六年元月三號上午,儲花和儲早又把三兒和二嬸送到高速路口。高健沒有跟三兒回清水,高健在家做父親工作,想到清水去過大小年。三兒知道,高健想追江斐。
二嬸臉色不好看,三兒問二嬸:“媽你不高興哪?”二嬸的怨氣還沒有消解:“沒見過那麽不懂事的大老人,五十多歲的人了,還教授呢,我那麽大老遠地跑來看他,一句客氣話都不跟我說一聲,到飯店裏吃飯也不陪著,寧願在家裏吃方便麵。金教授才不這樣呢。”三兒鄙視地扭頭翻了二嬸一眼:“知道金教授好。”二嬸嘀咕道:“跳跳死的,他本來就好。”
“結婚的日子都定了,”三兒怪道,“不跟我說一聲。還有我這兒子嗎?”
二嬸不安地解釋:“還沒跟別人說呢,就跟姐和早兒說了,來了就請他們一下。我跟你姐在家商量的,說小西婚禮怎麽辦好哇?要準備準備了,別到時來不及。現在還不知道小西到底是怎麽想的呢,她就說小年之後,跟教授小魏一起回來。你姐說,不行年前把結婚證先領了,正月初八結婚。小西要是到小魏家結婚,讓她過去,那邊是她婆家,到時你帶秋子跟你姐去陪嫁。小西跟小魏還沒想好呢,等他們想好了再叫你準備。”三兒還是不滿:“現在有事都跟我姐商量了。”二嬸白了三兒一眼:“不跟她商量跟誰商量去?好在她來了,要不我到上海還去不了。你姐喜歡你,說陪你一輩子。那她就一個人過呀?太可憐了。你姐就是老天爺送給我的女兒。不管什麽時候,你都要對她好,不能對不起她。”三兒深歎一口氣。
“還有件事,”二嬸說,“小馮對你姐有意見了,說你姐不管超市的事。”
三兒特別意外:“姐來的時候怎麽跟她說的?”二嬸說:“來的時候沒說。那天小馮打電話,說不行分開算了,你姐說,那就分唄。總共不三個店嗎?你姐就要公司樓下那個店,還有兩個給小馮。說這麽分你姐吃虧,小馮當然同意,老郎不同意,跟小馮吵架,老朗說不能分。你姐說本來還準備開新店吧?老朗說,開新店還有你姐一份,還有你姐一份小馮肯定不同意,說你姐又不管。”三兒冷笑一聲:“怎麽這樣呢?知人知麵不知心,真看不出來。”
“店就是錢哪。”二嬸歎氣道,“你姐不讓我跟你說,怕你跟老朗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