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唯有楚戰
“狼兒,過來!”老者衝那白狼招招手,那白狼歡歡喜喜地跑了過去,一邊蹭一邊舔,老者笑道:“乖狼兒,你把這兩個姑娘給嚇著了,快賠禮去。”狼兒輕喚一聲,低眉順眼地走過去,在楊洛兒的腿邊輕輕蹭了幾下,“嗷嗚”了幾聲,楊洛兒見這狼通人性,當下也放下了心來,對老者道:“這狼倒是神奇,隻是不知老人家想說些什麽。”
那老者一邊撫著狼,一邊笑道:“果然不愧是我徒兒的媳婦!有這等智慧,又讓那小子占便宜了!”楊洛兒疑惑道:“你的徒兒?我的夫君怎麽會是你的徒兒?”那老者拍拍狼的背,白狼叫了一聲,走到老者的背後,老者看著楊洛兒,道:“你的夫君可是邵塵?名揚天下的慧雲駙馬?”楊洛兒點點頭,冷冷道:“ 你明知故問。”老者笑道:“你這小媳婦嘴太厲害,我那徒兒可是有苦頭吃了。”楊洛兒聽得此話,臉紅了一半,啐道:“你這老頭好不正經!淨說些沒譜的話!”老者不理會她的生氣,自顧自道:“我那徒兒可不在宜州城,你若是去了,隻會自投羅網,正好我也要去尋她要酒喝,就順便把你帶上,到時候也好開口要酒!”
星兒插言道:“公主,這老頭不像個好人,咱們還是自己走吧。”楊洛兒審視地看了看星兒,沉吟片刻,道:“既然你這老頭如此說,我且相信你一回!如果有假,我夫君是斷斷不會饒了你!”那老者笑了笑,不和她言語,徑自地往一條小路走過去,星兒還要說話,楊洛兒道:“跟著走吧。”
邵塵行至城門處,空氣方才清新許多,突然她感到身後一股冷氣襲來,邵塵兩腳一蹬,躍上城牆,回身看去,兩個年輕男子持劍緊逼過來。邵塵疑惑間,那劍已經直抵她的喉嚨,邵塵抱緊郡主,在地上一個翻滾,那兩個男子刺了個空,邵塵把郡主放在牆角,拔出雪清劍,挺劍相迎,道:“你們是何人?為何要加害於我?”一個男子道:“你挾持郡主,還不快快還給我們!”“誰說我挾持郡主了?!”邵塵怒道,自己分明是在營救羅玉珊!
另外一個男子道:“那郡主怎麽傷的如此重!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邵塵又好氣又好笑,這兩個人看來是澤國的人,道:“還請兩位好漢停手,等我們把話說清楚再打不遲!”那兩個男子相視一眼,罷了手,道:“那就先聽你一言!”邵塵把前後的事情說了一遍,但是自然略過了自己羅玉珊的那些尷尬之事,那兩個男子聽罷依然懷疑,道:“你到底是誰?”
邵塵苦笑一聲,道:“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誰……”
“楚戰!”一聲輕喚從牆角傳來,三人俱轉過頭去,看到羅玉珊漸漸地醒轉過來,含含糊糊地叫了一聲邵塵,邵塵忙奔過去,托住羅玉珊的纖腰,替她搭了一下脈,脈象基本恢複了正常,她正要說話,一把長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竟然對郡主如此無禮,還編故事來騙我們,今日就讓我們在這裏把你了結了!”
“住手!”羅玉珊怒斥道,剛剛的憔悴惺忪之態一掃而光,她緊緊地攥住邵塵的手,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如此放肆!”那兩人慌忙拜伏在地,道:“小的們是晉王手下的人!受晉王之命,前來搭救郡主!”“晉王?”邵塵心下大驚,晉王什麽時候和羅玉珊有如此親密的關係?羅玉珊冷冷道:“那就多謝晉王了,不過風國不宜多留,本宮可不想去他帳下打擾,本宮隻想盡快返回澤國,若是晉王有心,那麽返回澤國之事……”
“晉王有令,凡是郡主所願,小的們就算拚了命也要替郡主完成,既然郡主想要返回澤國,小的自然是鞍前馬後,絕無二話!”兩個男子道。邵塵聽著他們說話耳熟,等兩人說完,道:“既然現在大家把話說清楚了,你們還蒙著麵做什麽?”那兩人看了看邵塵,一個男子開口道:“那楚戰兄為何還蒙著麵?”邵塵方才發現自己臉上的布忘了扯下來,她幹笑了一聲,把布扯了下來,那兩人借著火光仔細一看,頓時驚呼起來:“趙……楓?!”“趙楓?”邵塵道:“二位何出此言?”那兩人扯下麵巾,道:“我是楚炎!”另一個道:“我是林建夫啊!”邵塵恍然想起自己在晉王府碰到的那兩個人,也想起了那個自己隨口胡謅的名字,自己該怎麽對郡主解釋啊……
邵塵偷偷地看向郡主,發現郡主沒有任何異常的神色,好像在聽和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她不由得冷汗直流,看來郡主是真的生氣了,對她失望了……邵塵咳嗽了兩聲,道:“兩位仁兄著實對不住,當年在下所言有虛,在下真名楚戰是也。”那兩人愣怔了一下,羅玉珊突然輕緩有力道:“這裏隻有楚戰,沒有趙楓!”邵塵看到羅玉珊臉色緊繃,微微發白,牙關緊咬,不由得心下一沉,她看得出羅玉珊是在做極大的隱忍,她已經完完全全對自己的欺騙失望了……
林建夫咳嗽了一聲,道:“一切依郡主所言,楚戰兄,咱們也該啟程了,要護送郡主回澤國,咱們得快馬加鞭,否則會被那錢老賊追上!”楚炎也連連稱是,大家都想點把這尷尬的時刻給挪過去。郡主麵無表情,不做言語,林建夫上前想要扶起郡主,郡主冷冷道:“本宮自己可以起來。”她緩緩地從地上掙起來,額頭滴下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臉色愈加地蠟黃,嘴唇也發白,邵塵心下不忍,她看得出來,郡主是在生自己的氣,邵塵硬著頭皮上前,攔腰抱起郡主,郡主驚呼一聲,隨即把頭撇向另外一邊,兩人無話走在後麵,林建夫和楚炎更是懾於郡主的威嚴,平時打鬧的嬉皮之態盡斂,安安靜靜地走在前頭。
作者有話要說: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