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突襲之戰
晉王在楊洛兒的門外徘徊了幾分鍾,深呼吸一口氣,敲響了門,道:“洛兒,你可否在?”不一會兒,門打開了,星兒笑道:“皇上可是來了,要是再不來了,咱們可就走了。”晉王驚道:“走?!去哪裏?”“去楚州。”楊洛兒從屋中走了出來,衝晉王行了個禮,晉王見她臉色依舊冷冰冰的,知道楊洛兒還沒有消氣,以為楊洛兒是賭氣要走,慌忙道:“洛兒,你千萬不要走,現在楚州的守軍很弱,又麵臨著錢賊和澤國的威脅,你是一國公主,如果你去了,會引來錢賊和澤國的進攻,朕現在陷在這邊,你一出事,朕無法立刻趕過去救你……”“洛兒不需要皇上救,洛兒此去,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所以你放心吧。”楊洛兒毫不領情,晉王還要勸說,楊洛兒道:“送客。”自己轉身進了屋,星兒無奈地衝晉王搖搖頭,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晉王也是沒有辦法,他對誰都可以下狠手,唯獨這兒妹妹,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從小就疼愛她,照顧她,即使對她大聲一點說話自己都覺得過分,她要什麽自己就給她什麽,從來沒有什麽拂逆,可是在這緊要關頭這個妹妹卻要身赴險境,一意孤行,自己該怎麽辦是好?
苦惱地晉王走出門去,突然看到一直等在門外的楊義,眼前一亮,若有所思,楊義看了一眼晉王,道:“陛下,有什麽事要臣去做?”晉王笑道:“知朕者,楊義也!回去說!咱們先去喝一杯,咱哥倆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楊義淡淡一笑,道:“現在您是君,我是臣,一起喝酒的話,也是君王對臣下的恩賜,臣會銘記在心。”晉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楊義,還記得小時候你陪著朕一起練武、讀書麽?每次你都讓著朕,其實朕知道,你一直比朕要出色,朕那時候就在想,如果以後朕當了皇上,一定要封你做將軍,讓你盡情地發揮自己的才幹,去統領萬軍,橫掃敵師,建立百代功勳,成就千古英雄之名,這樣做,朕才沒有辜負你,也算是對得起上天給你的才華和天賦。”楊義眼圈有點發紅,道:“陛下……”晉王笑道:“朕知道這些日子有些對你有些不公平,你再忍耐數日,朕一定會遵守諾言,不談這個了,咱們去喝一杯吧。”楊義點點頭。
拂曉,邵塵帶著一支人馬潛伏在山林裏,三爺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坐在一旁,悠然自得道:“少主,錢賊的隊伍一時半會兒還不會來,你先歇歇吧,都等了一個晚上了。”邵塵揮揮手,道:“你自己歇著吧,我一點也不困。”三爺笑了笑,道:“趙莊主要是知道我幫你偷偷帶兵出來打伏擊,估計得把我給大卸八塊。”邵塵笑道:“如果你不幫我,我也照樣可以把你大卸八塊。”三爺哈哈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咱們才分別幾年,沒想到少主言辭犀利了不少啊。”邵塵也不惱,自顧自地看著遠處,道:“三爺,多謝誇獎,不過現在不是貧嘴的時候,咱們的貴客來了。”三爺依然扇著扇子,道:“那就迎客唄。”邵塵嘴角扯出一個冷硬的笑容,揮手喊道:“拉弓,瞄準!”戰士們紛紛拉好弓箭,一隊長長的人馬從狹窄的山穀裏蜿蜒而來,前方飄揚著黃色的旌旗,上書著一個大大的“錢”字,等那人馬差不多都走進山穀的時候,邵塵果斷地下令,道:“殺!”
一時間,萬箭齊發,殺聲震天,弓矢在前,長劍在後,下麵領軍的正是劉仕達,被這突然襲擊打得措手不及,在亂軍中喊道:“撤退!撤出峽穀!”自己策馬狂奔,其他士兵也紛紛丟盔棄甲,往外跑去,邵塵冷笑一聲,對手下道:“把山穀堵住。”不一會兒,隻聽山穀口幾聲炸響,大石滾滾,把山口堵住了,隻有少數的人跑了出去,其餘大部分人都被堵在了峽穀裏。三爺把扇子合起來,眯起眼觀察起山下的情形,道:“跑了主帥,還打個什麽勁!”邵塵驚道:“什麽?主帥沒了?”三爺白了她一眼,道:“這點眼見力都沒有,還打仗,早知道我就不幫你了。”邵塵沒功夫和他鬥嘴,急著問:“怎麽回事?剛才不是已經堵住了麽?主帥不肯能跑那麽快……”三爺不屑道:“我倒是沒看那主帥是誰,但是他騎的那匹馬絕對是好馬。”“好馬?難道剛才那個人是錢信?”邵塵沉吟道。三爺搖搖頭,道:“錢丞相不可能讓他的親生兒子去執行夜襲的任務,我估計,應該是他們手下的親信,我聽那探子說,錢丞相手下的幾個像樣的大將都在駐地裏帶兵巡防,應該沒有時間和精力來偷襲。”邵塵泄氣道:“真是不走運,本想捉個大將,沒想到竟然碰上個小卒,晦氣!”三爺笑道:“說你好大喜功你還嘴硬,況且就算你這次捉了個大將,趙莊主也不會讓你帶兵,他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舍不得。”邵塵嘟囔了幾句,道:“大家去收拾一下殘局,我先回去了。”說著,便帶著幾個人策馬向駐地奔去。
邵塵帶兵回營,趙莊主自然是把三爺找過來訓了一頓,那三爺是趙莊主的親弟弟,但是平日玩世不恭慣了,對這個兄長也不怎麽敬畏,支支吾吾隨便應了幾聲,便不見了蹤影,邵塵被趙正安苦口婆心地勸了半天,也是理屈詞窮,好不容易把趙正安打發走了,自己一個人坐在營帳裏暗暗地開始策劃下一次戰役。門外忽然來人:“少主,小的有要事來報!”邵塵沒好氣道:“進來!”來人報道:“小的們清掃過戰場後,便帶兵回來了,不料在路上遇到一輛馬車,車裏有一個女子,據那車夫說,是當朝兵部尚書劉仕達的夫人……”邵塵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道:“誰?!”“尚書夫人……”“人在哪裏?”“正綁在牢車裏……”
邵塵突然沉默下來,她擺擺手,道:“你們下去吧,將那夫人好生地送到錢賊的營地附近。”來人應了聲,便下去了,邵塵緊緊地攥著拳頭,平息著心中的波瀾,時隔這麽多年,那個白衣女子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攪亂自己的心海,邵塵苦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既然一切都已經過去,就不要再糾纏了,惟願對方能夠幸福,她才能夠安然地將那份情放在心底,讓記憶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慢慢沉澱,進而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