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報仇一事
邵塵和文憶舞一起走出巷子,邵塵體貼的為文憶舞打著傘,嘴角上揚,道:“還是舞兒的奪命散有用啊,如果沒有你這招,縱使清兒的計策再妙,也是無能為力。”文憶舞麵色凝重,沒有邵塵的欣喜,她看著地上的屍體,咬著唇搖了搖頭,道:“師父曾經囑托過我,奪命散不可胡亂施用,因為一旦施用,必定會傷人性命,師父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濫殺無辜,可是此番我違背師囑,為了私利而亂施虎狼之毒,若是師父在世,隻怕不會讓我活過這春天。”邵塵方才明白為什麽文憶舞一直不肯答應用這奪命散,自己勸說了許久,文憶舞才咬牙答應,還要求她不要亂傷人性命,邵塵道:“難道這奪命散沒有解藥?如果現在給他們服下解藥,應該還來得及吧?”文憶舞淒然地搖搖頭,道:“奪命散乃是毒中之毒,根本不是解藥的問題,因為任何人一旦觸碰到此毒,立馬身亡,沒有任何可以延緩來救治的機會。”
邵塵看了看地上那些死狀甚慘的士兵們,心裏也是一陣不忍,道:“將他們好生埋葬了,到寺裏找些個高僧替他們做法超生了吧,舞兒,你也不要自責了,這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戰場死的人,都不冤!”
文憶舞盯著那些被抬走的屍體,幽幽道:“小塵兒,什麽時候,你才能停止這戰禍?”邵塵歎了口氣,撫了撫文憶舞的背,道:“舞兒,這戰事並不在我的控製之中,而在於那些野心勃勃、爭名奪利的人手中,我不過是他們的一個棋子而已……”邵塵麵上的無奈和滄桑都落入了文憶舞的眼中,她握住邵塵手,定定地對邵塵道:“小塵兒,你絕對不可以是一個棋子,因為這天下,沒有人可以救得了,隻有你,有這個能力,去將百姓拯救於水火之間!小塵兒,我知道你一定不甘心,不論你要做什麽,一定要記住,你的身邊還有舞兒,舞兒可以為你去做任何的事情,包括,死!”
邵塵的手指輕輕地摸索著文憶舞的臉龐,她的眼裏升起一層水霧:“舞兒,這輩子我要好好地積攢德行,希望下輩子,上天能讓我們早點相遇。”文憶舞默默地攥著邵塵的手,兩人相偎在這瓢潑大雨的街巷上,四周空空****,空城,依舊繼續著。
不遠處的另一座城池裏,卻沒有這座空城安靜。
“吳大人,你一定要幫我報了這個仇!我蔣九兒今生別無他求,等我報了這仇之後,就去找我的葉哥哥!”蔣九兒趴在地上一個勁地叩首,連頭都叩出血來了。吳誠安麵色鐵青,道:“九兒,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你這是打仗,不能胡來,我肯定是要幫你報仇的,瀾兒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麽可能忍心讓他白白死去?但若是我們一時心急,去攻打他們,正好中了他們的計策,你可要知道,這是中原的大門啊,一旦這扇門被打開了,他們進入中原將暢通無阻,如入無人之地啊!”
蔣九兒含淚叩首道:“大人,可是九兒忍不住啊!大人,我不求你率領大軍親自剿殺叛軍,但求你給我一支人馬,我親自前去,不論生死,與大人無關!”吳誠安見蔣九兒打定主意要去殺了邵塵,當下無法,隻能道:“你去了肯定打不過他們,不過我倒是有個好法子,你可知道葉瀾的父親葉劍衝?”
蔣九兒愣了一下,道:“知道,他是武林盟主。”吳誠安道:“現在他的親生兒子被邵塵給殺了,那老頭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你不如去找他,讓他幫你報仇,豈不兩全?”蔣九兒咬著唇就是不點頭,吳誠安歎氣道:“九兒,在瀾兒和你的親事上,葉劍衝做的確實不對,可是你不能因此錯過報仇的大好機會,難道你不想親眼看到邵塵被殺掉的樣子嗎?難道你非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嗎?”
蔣九兒咬著牙點了點頭,道:“謝謝吳大人指點,九兒今日告辭,若是大人逮到了那邵塵,還請大人給我個信,等我回來親手殺了那個混賬!”吳誠安點點頭,道:“九兒,路途多有艱險,要多多注意安全啊,此去山高路遠,我就不派人隨同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吧。”蔣九兒又叩拜了幾次,方才離去。
吳誠安轉身看了看地圖,拿起筆,在泗州城上重重畫了一個圈,道:“來人,召集諸位將士來此議事!”
邵塵和文憶舞離開了泗州城,到了離泗州城不遠的一座小山之上,那半山腰之上有一個樹林掩映的山洞,山洞的洞口很小,但是裏麵卻是別有洞天,場地寬闊,水源充足,正適合駐軍之用,袁念清曾經和父親來過此地,她在打獵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此地,當時她沒來得及告訴父親,大軍便起拔了,這次邵塵正好可以用到這個為外人所不知的洞穴,可謂是得了天時地利人和。
楊洛兒、袁念清、嫣然已經在洞內候著,邵塵一來,三個人便迎了上來。“塵,外麵戰事如何?”楊洛兒問道,她的臉略顯疲憊,在邵塵走後的這一天裏,她一直都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休息得不好,加上擔憂,使得她的臉色不如之前紅潤,其他兩個女子也是如此,邵塵看到了這三人,哪裏會忽略這一點,心疼也沒有用,隻能裝出一副笑嘻嘻無所謂的樣子,道:“你們幾個想我了?嘖嘖,才一天不見就想成這個樣子,要是我走了十天半個月,你們還不知道得怎樣呢!”
文憶舞白了她一眼,道:“隻怕到時候不是她們怎樣,而是你想得受不了跑回來吧!”邵塵被噎地說不出話來,當下訕訕地笑道:“是是是!舞兒說的對,這一日不見,我想你們想的可是厲害,連飯都沒好好吃……”
“天色不早了,先進去吧。”楊洛兒冷冷地打斷了邵塵的話,其他幾個人一時無話,邵塵摸摸鼻子,無奈地心裏搖頭,這幾個女人一旦碰到一起,氣氛頓時像結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