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謝州鬆開薑玥的手,抱歉地回了一句,陸正聲聽了,有些訝異,“謝總。”
“嗯。”謝州和陸正聲屬於忘年之交,尤其是工作上的忘年之交。
自然陸正聲在謝州受到傷害的時候,情緒自然激動了一些,此刻聽到謝州的一番解釋,陸正聲麵色這才稍微好了一點。
被夾在三人之間的雲茗此刻見到氣氛有所緩和,當即上前,招呼了一聲,打了一個原場,陸正聲眸光落在薑玥身上,多了幾分打量。
薑玥不喜這種打量,她當即垂下眼睫,直接避開。
“陸總。”謝州一句話直接把陸正聲給叫住了,陸正聲直接把注意力轉到謝州身上,眉開眼笑地應了一聲後,在看向雲茗的時候,眼神有些不太好。
雲茗捏了捏剛才去書房拿的文件,她幾步走到陸正聲麵前,打了一個招呼。
陸正聲看在謝州的麵子上,沒在計較此事,直接看向謝州,眉眼帶了幾分笑意,一陣攀談,等到雲茗這邊安排後,三人這才離開。
整個客廳裏的氣氛這才稍微緩和下來,薑玥輕吸一口氣,走到椅子上坐下。
阿姨就在這時走出來,見薑玥麵色有些不太好看,她輕歎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次的事會不會牽連到雲小姐。”
話裏帶了幾分擔憂,是故意說給薑玥聽的。
薑玥聽聞,隻覺得掌心疼的厲害,情緒緩衝了一下,她直接回了房間,拿過手機,直接給雲茗發了消息。
等了一會兒,雲茗沒回答,在回想著阿姨說過的話,她心頭沉了幾分,一直等到晚上,雲茗回來的時候,薑玥直接去了她的書房。
大概是沒想過薑玥會突然闖入她的書房,雲茗愣了幾秒,“怎麽了?”
話落,薑玥看到煙灰缸裏剛掐斷的一根煙,她想了一下,在看向雲茗,“陸正聲。”
“沒事。”雲茗回,“有謝州幫忙,陸正聲也沒太計較這事。”
薑玥:“抱歉。”
她是真的沒想到,她那一巴掌會被陸正聲給撞到,自然她也沒想到那一巴掌會把雲茗給拉下來,更沒想到,謝州居然是雲茗公司的總裁的座上客。
“你跟我道什麽歉。”雲茗好笑地回了一句,走到薑玥身邊,停下,“沒事,我是你,我也會忍不住甩他這一巴掌,別擔心。”
“雲姨?”聽到這話,薑玥隻覺鼻腔一酸,難受至極,雲茗伸手摸了摸薑玥的發頂,“我給你預約了幾家醫院,去檢查一下吧!看一下到底能不能做手術。”
若是可以,那就直接把這個孩子流了,如此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果不能,那就在做打算。
雲茗給薑玥找的預約的幾家醫院,都是C國比較有權威的醫院,大大小小的醫院加起來一共九家,這其中包括五家私立,四家公立。
薑玥來回跑了好幾趟,幾家醫院全部走完,得到的結果,直接讓她重新陷入了情緒低耗狀態。
等到她把最後一家的醫院檢查報告拿回來家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懵了,坐在躺椅上,麻木地看著壁爐裏燒的正旺的火。
雲茗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一眼注意到放在茶幾上的一堆檢查報告。
“怎麽樣?”雲茗走過去,順手拿過檢查報告,坐下椅子上,“還是不能動?”
說話間隙,她翻閱一下檢查報告,在看向薑玥的時候,“好像確實不能動。”
事實丟在麵前,無力感就這一下朝薑玥突襲過來,她抱住雙臂,臉埋在臂彎處。
看了讓人心疼,雲茗放下手中的檢查報告,走到薑玥身邊,手落在薑玥的肩頭上,輕捏了一下,“倒也不至於這麽難受。”
不知道該怎麽雲茗解釋,薑玥解釋不了,正如雲茗也理解不了,她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推開雲茗摁在她肩頭上的手。
誰料,雲茗直接加注握住她肩頭的力道,間接地推翻薑玥的烏龜逃離作法。
“雲姨?”薑玥隻覺得頭大,她仰頭看向雲茗。
她真的快瘋了,快被眼前的這一切給逼瘋了,所以謝州為什麽要是那個人的孩子,她又為什麽要是慕然的女兒,真的惡心,如此惡心的聯係,又怎麽可以出現一個新的聯係。
雲茗何嚐不知道薑玥此刻在想什麽,她輕歎一口氣,深眸注視著薑玥,她道,“可是,雲姨隻想要你好好的。”
從雲籍去世的那一刻開始,不管是她,又或者是薑玥,她們之間就在無其他親人可依,她們唯一可依的就是她們彼此。
“溫家隻有你一個孩子了,你母親也隻有你一個女兒。”雲茗回,“如果你出事了,你母親留給你的魅影,你打算交給誰?”
一句話直接戳到痛點上,薑玥到底是沒法反駁雲茗的話。
雲茗捏了捏薑玥的肩頭,“或許,你是該和謝州好好談一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這個孩子作為切斷你們所有關係的收尾點。”
謝州不是想要這個孩子嗎?
既然如此,那就把這個孩子交給他,以此為條件切斷和謝州所有的聯係,自然也切斷和孩子的所有聯係。
從此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
聽到此話,薑玥抬眸看向雲茗。
雲茗繼續道:“或者,把這個送給其他人?”
可以處理的方法有很多,隻要薑玥能下這個狠心,又何必在意這個孩子出生會擾亂她的生活節奏。
“那是犯法的。”薑玥回。
對!
是犯法的,犯的還是遺棄罪。
雲茗點了一下頭,“我就是一個建議,更何況,你可以把這個孩子給我來養,正好我缺個東西陪我玩。”
缺個東西陪著玩!
聽到這話,薑玥隻覺太陽穴跳的有些厲害,不知道該怎麽回雲茗,她選擇沉默,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上樓。
隻是,還沒有等她上樓的時候,就看到了隔壁那個小孩已經跑過來了,他站在落地窗前,朝薑玥揮了揮手。
雪天裏,小家夥穿的像隻小企鵝,腦袋上戴了一個紅色的絨球毛線帽,一張白皙的小臉被凍的通紅,他又揮了揮手。
“是隔壁的小家夥。”站在壁爐邊烤火的雲茗也注意到小家夥,她看了薑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