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她從未告訴過溫瑾言,自然阿姨和柯明也從未告訴過溫瑾言,謝州才是他親生父親的事,所以,他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得知謝州是他父親的這件事。

“你這話什麽意思?”溫少澤在聽到這話,頓覺不可理喻,他甚至都不知道薑玥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如被驚的鳥兒一般,慌不可耐。

薑玥由心的疲憊,她輕抿了一下唇瓣,從溫少澤手中抽回手,在看向他,回,“回去問一下你的母親吧!”

除了溫母之外,她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人會給溫瑾言說這些事。

溫少澤聽聞,他心口沉了沉,一下拉住薑玥,“我的母親?”

“對。”薑玥說,“你的母親。”

話落到此處,兩人瞬間陷入沉默,溫母是個什麽樣的人,溫少澤自然知道,他沉默地看著薑玥。

薑玥麻木地收回思緒,等到溫少澤再此開口說話的時候,她也是自然地回了一句。

“我送你回去。”溫少澤說。

薑玥自然也沒拒絕,她垂了垂眼睫,應了一聲,“好。”

話落,溫少澤直接拉著薑玥上了車,開車回到公館,主樓裏,阿姨注意到薑玥回來了,她當即拉著溫瑾言,趕了出來,見到是溫少澤送薑玥回來的,她先是怔了一下,緊接著,她給溫少澤打了一聲招呼。

溫少澤應答了一聲,在看向溫瑾言的時候,小家夥明顯是哭過,眼皮已經紅腫起來。

溫少澤走到溫瑾言身邊,半蹲在他麵前,動作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腦袋,“這是怎麽了,小臉都哭成一團了。”

溫瑾言眨了一下眼睛,他輕咬著唇瓣,沒說話。溫少澤隻當他在為薑玥突然去警察局的事擔憂,他站起身,動作溫柔地薅了一下溫瑾言的腦袋,在看向薑玥的時候,薑玥已經走到溫瑾言身邊。

“媽媽。”溫瑾言喊了薑玥一聲,等到薑玥應答一句後,他直接抱住了薑玥的腿,貼在她的身上。

阿姨詢問了薑玥一下那邊的情況,在問薑玥,“沒事吧?”

“不知道。”薑玥道出事實後,在看向溫少澤。

溫少澤說:“你先好好休息,等到休息好了之後,我在送你去醫院。”

“好。”薑玥回完,溫少澤伸手,一下扣住了薑玥的後腦勺,直接把她帶入懷中抱著,他說,“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在。”

“嗯。”薑玥回了一句。

溫少澤沒在多說,他放開薑玥,在看向溫瑾言,他簡單地交待了幾句,等到溫瑾言點頭應答後,他這才離開。

一旁的阿姨不由的輕歎一口氣,在看向薑玥,“夫人。”

“沒事。”薑玥知道阿姨要說什麽,可這會兒她腦子是亂的,不想提,隻想逃離,像個烏龜一樣,就這麽縮入自己的龜殼裏,無人打擾。

就這樣活著,挺好。

“回家。”薑玥招呼了溫瑾言一聲。

溫瑾言聽話地應了一聲,他握住薑玥的手,跟著薑玥回了主宅。

*

溫少澤從公館離開,他直接開車回了溫家,客廳裏,溫母正在和她的幾個老友一起打麻將,聊天打發時間。

聊的內容也簡單,無非就是丈夫兒子,外加一些奢侈品衣物還有包包,溫少澤剛到家的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了聊天聲。

“我說,蘇姐,你不會真的我們溫醫生娶一個帶了拖油瓶的離婚婦女吧!”說這話的是溫母的牌友之一。

牌友之二也跟著附和了一句,“哎呦喂,溫醫生這麽好的條件,怎麽可以娶一個離婚婦女,還帶了一個拖油瓶,這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嗎?”

“就是,就是……”三人成群,接著一群人也跟著附和著,一個接著一個。

溫母聽了,她直接笑了,繼而,她道,“那個拖油瓶想要進我們溫家,想都別想。”

她早就聯係過拖油瓶的父親謝州,對方直接給了她一千萬,算作之前照顧溫瑾言的撫養費,說話間隙,溫母直接把支票拿出來,顯擺了一圈,頓時把一桌子麻友給羨慕到了。

“一千萬呐!”麻友“嘖嘖”了兩聲,“她這前夫要真大方啊!”

“什麽前夫?”溫母不屑地輕嗤了一聲,“人家謝總會看上她這樣的女人?”

想都別想,估計是用了什麽手段,才懷上了溫瑾言這麽一個拖油瓶,結果發現人家謝總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這番折騰下來,可不帶著孩子跑路,跑到這裏,來禍害她的寶貝兒子。

一想到這事,溫母就來氣,隻是還沒有等到她把這口氣消下去,她手頭上的支票,就被突然出現的溫少澤直接奪走了。

一切來的猝不及防,溫母直接愣上一愣,好半天後才反應過來,驚訝地看著溫少澤。

“一千萬?”溫少澤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支票,在看向溫母的時候,他勾起唇角笑了笑,無法理解地說了一句。

溫母心頭發怵,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半天後找回聲音,衝著溫少澤笑了笑,她回,“不是去上班了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不回來,怎麽知道這一千萬的事呢?”溫少澤冷笑了一聲,回了溫母一句。

溫母啞然,圍坐在麻將桌邊的麻友見到情況不對勁,連忙互相攛掇著,快速地逃離現場,轉眼之間,客廳隻剩下溫母和溫少澤兩人,時間就此靜下。

良久之後,溫少澤開口,“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這一次,他沒在帶敬語喊溫母,他直接問了一句。

溫母心頭咯噔一響,她當即解釋道,“少澤,你先聽媽媽說。”

解釋的時候,溫母還不忘去拿溫少澤手中的支票,溫少澤看了隻覺諷刺至極,他就這一下直接把支票撕成了碎片。

溫母瞬間瞪大眼睛,心頭在滴血呀!

“說什麽?”溫少澤一巴掌將撕毀的支票,拍在桌上,憤怒地看著溫母控訴道,“說你背著我,去找謝州,找他要錢,然後告訴瑾言,說我不是他的父親,謝州才是他的父親,說我把他給賣了,是嗎?”

聽到這話,溫母啞口無言,她注意力還在那支票上,支票上可是一千萬,不是一筆小數,溫少澤這個敗家子。

“媽。”溫少澤感覺自己快要被溫母給逼瘋了,“你在毀了我,你知道嗎?”

毀了他的尊嚴,毀了他的生活,毀了他和薑玥之間的互相信任,也毀了他和薑玥未來的小家。